第1431章 并不愉快的談話
“娘娘,下臣的心思您自當明了,這樣的位子下臣不敢坐,也不愿去坐?!?lt;/br> “呵呵……坐一下這個位子就能當皇帝了?</br> 這種事情連我都不信,難道你也怕了不成?”</br> “這跟怕不怕沒有關(guān)系,總之下臣不愿坐那里。</br> 娘娘召下臣來若有事情吩咐,還請盡快吩咐,下臣還的回到剛才的地方為今日作些許準備?!?lt;/br> “你說謊,你分明是怕了?!?lt;/br> “……”“本宮是不知道你怕的是這個位置,還是怕本宮?”</br> “兩個都怕!這行了吧?”</br> 夏商有些不耐煩,“要說什么趕緊說,不說的話我可要走了。”</br> “你昨夜惹出了這么大的亂子,難道就不想著跟本宮事先通通氣?</br> 說說自己的打算?</br> 若是在私底下,本宮還能護著你,但若到了朝堂之上,那可就是說一不二的地方,不要以為上朝只是一個形式,在朝堂上的每個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頃刻間就能被天下人知曉,所以你到底明不明白今天來宮里意味著什么?”</br>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我不想同樣的事情發(fā)生第二次!”</br> 看著夏商擰眉低頭的樣子,皇后不由得笑了,眼神中多了一絲柔和:“你雖怕見到本宮,但心里還是很關(guān)心本宮的,這一點,本宮很滿意。”</br> “別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兒子沒了娘?!?lt;/br> “說起兒子,你到底見沒見過?”</br> “娘娘不是應(yīng)該時候正事嗎?”</br> “好,說正事。</br> 總之你也不必擔心,到了朝堂上,本宮會直截了當告訴所有人,昨天晚上的行動是本宮和皇上的旨意,你不過是聽命行事。</br> 你惹的這份罪過,本宮替你扛,如何?”</br> 夏商半瞇著眼睛,似乎沒想到這個女人倒是爽快。</br> 皇后起身,沒有穿鞋,光著腳丫到了夏商面前,輕輕地撫摸著夏商的臉,柔聲道:“你這人雖然沒什么志氣,但相比這天下的其他男人倒也是最獨特的那一個了,本宮還是免不了對你心生喜歡。</br> 這么做,本宮也是想讓你明白,本宮亦非薄情寡義之人,只要本宮在位一天,不管你惹了什么麻煩,本宮都會想辦法給你扛下來?!?lt;/br> “是抗下罪過還是跟百官宣布都察院已經(jīng)全力支持你皇后娘娘了?”</br> “這有什么區(qū)別?</br> 都察院這么大一個組織,里面藏著那么多能人,在眼下的時局里,總不能繼續(xù)保持中立吧?</br> 既然要在京城之中選一個隊伍,難道你還能站在本宮的敵人之中?”</br> “……”夏商沒有說話,但這的確是一個沒法解決的問題。</br> 他沒有能力說服琴箏收手,更沒有理由讓琴箏把孩子交給自己,對方手中始終捏著軟肋。</br> 夏商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不滿意?</br> 我不是一直在幫你?</br> 春嬌已經(jīng)跟我抱怨過了,你經(jīng)常用孩子作為威脅,讓她替你辦事。</br> 現(xiàn)在京城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都察院跟你的關(guān)系十分密切。</br> 你要去組建江湖勢力,我也去了,建立了明教。</br> 這一切不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在辦?</br> 我的想法也很簡單,要我?guī)湍銢]問題,但要在暗中著手,如今你要在朝堂上宣布昨天之事由你所為,豈不是把我跟你的關(guān)系公之于眾?</br> 這跟一開始的計劃不同,你不要自作主張?!?lt;/br> “首先,春嬌是思木的干娘,干娘為了兒子的將來做一點事情那是理所當然,算不上是本宮威脅?!?lt;/br> “什么?</br> 春嬌是思木的干娘?</br> 她可沒有跟我提起過!”</br> “這你得去問問她。</br> 其次,你的確是按照我的要求去組建江湖勢力了,但結(jié)果如何呢?</br> 到現(xiàn)在為止,你除了有一個明教,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進展,江湖之中依舊門派分明,處處都是跟朝廷作對的勢力。</br> 其中還有好多被京城各方勢力控制的江湖力量,你并沒有將他們都剿滅。</br> 在你的任務(wù)沒有完成之前,你又背著本宮偷偷跟前太子聯(lián)合,去了徐州跟倭寇打仗,竟然沒有跟本宮說一個字!就你這樣的辦事態(tài)度,若非你叫夏商,本宮早就派人把你給殺了十遍八遍了?!?lt;/br> 皇后的話音越發(fā)陰冷,想著夏商之前的作為,心中壓抑的火氣就升了起來。</br> 夏商從來吃軟不吃硬,聽到皇后這般訓斥手下的語氣,夏商心里極度不爽,伸手捏住了琴箏的下巴:“聽你這口氣,還真把我當成了你的下屬?</br> 我告訴你,這天下可沒有誰能控制我。</br>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你是想一點點把我們的關(guān)系透露出去,然后一步步把我逼到那個位置上!我勸你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朝堂之上,我不用你幫什么!就這樣了!”</br> 夏商有些憤怒,說完之后,甩開那個女人,推門而出。</br> 重新回到金鑾殿的正殿門前,此刻聚集的官員比之前更多了。</br> 夏商一路優(yōu)哉游哉,仰著頭倒也沒什么出格的動作,但在一眾低頭彎腰的官員之中卻顯得十分惹眼。</br> “那是誰呀?</br> 如此放肆!”</br> “噓……別說話,那可是昨夜的兇手?!?lt;/br> 聽到兇手二字,一些不明所以的官員嚇得縮了縮脖子,把頭放得更低,腳下卻挪了挪,離這位殺神更遠了。</br> 夏商的周圍沒有一個人,倒是樂得清靜,一個人站在金鑾殿門口,探頭看了看金鑾殿的里面。</br> 不算多的官員們已經(jīng)站好了隊列,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有很多空位。</br> 夏商知道那些空位都去了哪兒,淡淡地笑了笑。</br> 眼下就只用等著早朝開始,不想又有一個人到了身邊。</br> 見了二皇子,見了丞相,又見了皇后,算算唯一沒有見的人也只有庸王了。</br> 本以為這時候只有庸王會主動接近自己,可夏商還沒回頭就看見金鑾殿里面的角落里,庸王正在那兒跟一位大臣說著什么。</br> “不是李庸?”</br> 夏商心里疑惑。</br> 身后已經(jīng)傳來了林永士的聲音:“首座大人。”</br> 夏商一回頭,看到林永士畏畏縮縮地到了自己面前,疑惑道:“怎么是你?”</br> “那個……下官見首座大人一人在此候著,難免有些的孤獨……那個……”“呵……聽你這個意思是要來陪陪我?”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