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新縣令心里在滴血
蒿縣丞道:“回大人,下官是來和您說,這個月的稅收已經(jīng)報上來了,下官把稅收送上來,讓您一觀。”</br> 陸寧聽到這話笑著說:“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等守備大人一起來吧。”</br>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br> “下官特來拜見陸大人。”</br>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br> 陸寧道:“守備大人,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云嶺縣令了,不用在我面前自稱下官了。”</br> 云嶺守備咧嘴一笑:“陸大人,您這還不是沒有交接完畢嘛。”</br> “對了,鄉(xiāng)紳們和富商聽說您要離開,已經(jīng)在望峰樓訂好了酒席,大人今日可不能悄悄地離開。”</br> 陸寧笑著說:“好,本大人到時候一定回去赴宴。</br> 咱們先來看看這個月的稅收。”</br> 一旁的縣丞立馬將兩本賬簿遞了上來。</br> “二位大人,上面這本是前月的稅收,下面這一本是本月的稅收,還請二位大人查驗。”</br> 陸寧拿起第一本賬簿,直接看了一眼尾頁的總收入,然后又看了一下第二本賬簿的總收入。</br> 隨后他微微點了點頭:“和本座料想得差不多,守備大人,你看看吧。”</br> 事關(guān)自己的收入,云嶺守備可不敢怠慢。</br> 他先是看了一眼山岳稅收,然后又看了一眼本月的。</br> 啪!</br> 云嶺守備手中的賬簿瞬間掉落在地。</br> 剛剛進前院的章恒和劉珛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br> 嘶……</br> 莫非是稅收沒有達到上月雙倍?</br> 陸寧看到云嶺守備的模樣,笑著問道:“守備大人,你沒事吧?”</br> “我……我沒事。”</br> 云嶺守備弱弱地問道:“陸大人,你說這稅收能一直保持這個數(shù)據(jù)嗎?”</br> 陸寧笑著說:“每個月翻兩倍之多,那是不可能的,但稅收肯定是能超這個月的,不過有一個前提……”</br>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傻子。</br> 都能聽出陸寧的言外之意,如果新來的縣令朝令夕改,那么他們又要回到過去了。</br> 蒿縣丞道:“大人放心,老夫一定會維護您的政令。”</br> 陸寧沒有說話,這老學(xué)究也不知道真是假,不過財經(jīng)東西,老學(xué)究難免不愛錢。</br> 云嶺守備道:“蒿大人說得沒錯,就算是縣令想要改,也要問問我等云嶺人同不同意。”</br> 羽先生看到二人這表情,默默地朝著陸寧豎起了大拇指,高,真的是高。</br> ……</br> 阿嚏!!!</br> 云嶺縣五十里外。</br> 一個坐在馬車上的男子打了一個噴嚏。</br> 坐在他對面的一個黑臉男子道:“陳大人這是偶感風(fēng)寒?”</br> 陳大人搖了搖頭:“沒有就是忽然想要打噴嚏。”</br> 黑臉男子道:“估計是家中的嫂子和侄子他們在想念陳大人。”</br> “唉……”</br> 陳大人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我一個好好,富陽縣丞會被調(diào)到云嶺這種小地方去當(dāng)縣令。”</br> 富陽距離郡城只有五十多里,在長寧郡也是一等一的富縣,人口上百萬。</br> 跟云嶺縣這種邊境的小城想比,簡直就是人間天堂。</br> 也不知道家中那些老家伙是怎么想的,把他調(diào)到云嶺縣,這不是把他發(fā)配邊疆嗎?</br> 我好像也沒有得罪過誰啊?</br> 就在陳大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br> 云嶺縣的鄉(xiāng)紳和富戶們也有一些不安。</br> 這個月以來,他們的進項可是往月的兩倍之多。</br> 有人道:“也不知道那位真正的陳大人會不會改變云嶺現(xiàn)狀。”</br> “誰知道呢,上頭也是,陸大人這么好,怎么不把他留在我們云嶺縣當(dāng)縣令。”</br> “別想了,陸大人可是長寧第一才子,連長寧郡都留不住他,別說咱們一個小小的云嶺縣了。”</br> 說到這里,眾人臉上都露出了一行的表情。</br>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報。</br> “諸位,城外巡邏的士卒來報,新來的縣令距離云嶺縣只有十里了。”</br> “這么快?”</br> “要不要去迎接?”</br> 眾人再度沉默。</br> 有一人道:“諸位,咱們還是等他來召見吧,畢竟陸大人還沒有走。”</br> “嗯,有道理。”</br> “就這么決定了。”</br> “……”</br> 片刻之后,陳大人來到了云嶺縣外,看著絡(luò)繹不絕出城入城的人,他一臉狐疑地喃喃道。</br> “莫大人,這云嶺縣似乎比咱們想象中的還要繁花啊?”</br> “沒錯,方才我還看到有一隊官兵帶著壯丁沿途巡邏,這種官民一家親的景象其他小縣城是看不到的。”</br> 莫大人也是一臉的迷茫,若不是他們看到城門口上寫著云嶺縣三個字,他們還真會以為自己來錯地方了。</br> “先進城看看。”</br> 陳大人說完便將車簾給放下。</br> 馬車暢通無阻地進入城中。</br> 莫大人和陳大人都愣了一下,異口同聲道。</br> “這云嶺縣進入不收入城費!”</br> 話落,陳大人的臉色就難看起來,好你個陸寧,拿別人的東西當(dāng)好人,我回去一定要參你一本。</br> 莫大人沒有說話,畢竟陸寧和他同屬緝妖司。</br> 現(xiàn)在替陸寧說話,有相護之嫌。</br> 陳大人緩緩撥開車簾,卻看到一個干凈整潔的大街,街道上還有人在掃地。</br> 而且還不止一個,不用想這些人肯定是官府請的。</br> 陳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接手的見識一個空蕩蕩的縣衙庫房。</br> 饒是他陳府再深想到這里,他也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陸寧,我跟你勢不兩立!”</br> 車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br> 陳大人道:“莫大人,勞煩你和我一起去縣衙交接一下。”</br> 莫大人點點頭,心中暗暗道:陸大人,希望你能還我一個完好的緝妖司。</br> 縣衙之中。</br> 陸寧還在喝著茶,與眾人怯意地聊天。</br> 大家伙正聊到興頭上。</br> 一名衙役快步走了進來:“諸位大人,縣令大人和緝妖司的鎮(zhèn)令大人到了。”</br> 陸寧聞言笑著說:“走吧,咱們?nèi)ヒ娨灰娔俏恍聛淼年惔笕撕湍?zhèn)令。”</br> 眾人如同眾星拱月一般跟在陸寧的身后朝著縣衙大門走去。</br> 步行數(shù)十步之后,陸寧便看到了一輛馬車。</br> 車前站著一高一瘦兩個男子。</br> 只不過那瘦弱的書生,看起來臉色有些不對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