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聽說你小子補刀了一只厲級邪祟?
呼……</br> 陸寧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終于告一段落了。”</br> 一旁的幾人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br> 厲級邪祟對于所有的人來說,就是一座壓在頭頂?shù)拇笊剑趺窗岫及岵蛔叩哪且环N。</br> 陸寧站起身來順了順自己的氣,隨后與眾人一同前往東門。</br> 一路上,所有人看陸寧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得勝歸來的大英雄一般。</br> 如果不是有巡邏的士兵攔住流民。</br> 恐怕會有不少流民撲上來拉著陸寧一同歡呼慶祝。</br> “厲大人,屬下不辱使命。”</br> 陸寧朝著坐在木板上的厲捕頭抱拳道。</br> 厲捕頭打量了陸寧一眼:“不錯,不愧是秦先生的高徒,我安州緝妖司很快又要迎來一位銀牌捕頭了。”</br> 陸寧并沒有得意忘形一臉淡定地說道:“厲大人過譽了,如果沒有厲捕頭出手,以我一人之力對上全勝的五臟神,死的可就是我了。”</br> 厲捕頭笑著說:“你無須謙虛,能化解今日之劫,你功不可沒,明日我會將功勛上報上去,還有那五臟神的詭物,我也會將其折算成銀兩分你。”</br> “多謝大人。”</br> 陸寧聽到銀子,心道:這一刀果然沒有白斬,厲級詭物想必能值不少錢。</br> “對了,你方才是不是用了詭物保命,明日給窩提個醒,到時候我會上報司里,讓他們補給你。”</br> 厲捕頭外表看起來像個大老粗似的,但內(nèi)心卻一點兒也不含糊。</br> 要不然也不會做到緝妖司的銀牌捕頭的位置了。</br> 陸寧心中本來還因為損失了替身稻草人,而感到可惜,但聽到這話,心中最后一點點郁悶也消失了。</br> “那就勞煩大人了。”</br> “好了,大家繼續(xù)各司其職,天亮之前不可松懈。”</br> 厲捕頭說完緩緩站起身來,朝著主營的方向飛去。</br> 眾人目送厲捕頭離開之后,繼續(xù)堅守自己的崗位,黑夜還沒有結束。</br> 雖然兩個厲級的邪祟一死一傷,但誰又知道下一秒究竟會發(fā)生什么。</br> 所幸后半夜無事。</br> 陸寧等人也可以長出一口氣,守在營門外的流民們看到天邊的太陽,臉上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br> 天亮之后,一切恢復正常。</br> 在士兵的組織下,流民們開始處理和焚燒那些尸體。</br> 連厲級邪祟都被處理了,不少流民心中的大石頭都落了下來。</br> 陸寧返回了營帳之中休息,昨夜一戰(zhàn),他感悟良多,對文道在實戰(zhàn)之中的運用也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br> 與此同時,城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大人物,再給流民們宣講著什么。</br> 午飯時間,陸寧還是和往常一般和眾人一同吃飯。</br> 張龍忽然開口道:“你們都聽到了最新的消息沒有?咱們馬上就可以解放了。”</br> 陸寧下意識地將目光朝著他的臉上看去。</br> 楚翼問道:“我一早上都在休息,你打聽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br> 張龍道:“城里的大老爺們,打算將這些難民安置到附近的鎮(zhèn)上,或者是規(guī)劃出一些新的村落來進行安置。</br> 等他們都安置好了,咱們不是就可以返回城中了。”</br> 楚翼點點頭:“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知道那些流民愿不愿意。</br> 要知道他們之中可是有不少有錢人和武者,逃了這么久,自然是不愿意在鎮(zhèn)上居住,肯定要入城的。”</br> 這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村鎮(zhèn)上雖然要比在這流民營之中好上不少。</br> 可和城里相比,還是差得遠了。</br> 這些流民都是經(jīng)過動蕩的人,自然是不想再繼續(xù)經(jīng)歷動蕩。</br> 張龍笑呵呵地說道:“老哥言之有理,不過這些流民想要入城,肯定是要被拔掉一層皮的。”</br> 眾人自然是能聽明白他話中的言外之意。</br> 現(xiàn)在上面放開了一個口子,流民有資格進城安頓,不過需要繳納大筆的費用,才能得到路引。</br> 沒有路引就無法入城,至于以前的路引自然是已經(jīng)作廢了。</br> 這樣的事情在大乾王朝很正常。</br> 不過這些和陸寧都沒有太大的關系。</br> 吃完飯后,一名捕快就找到了他。</br> “陸大人,厲大人請您去主帳一趟。”</br> “我知道了。”</br> 陸寧沒想到厲大人的行動速度會這么快。</br> 他沒有耽擱直接趕往主帳。</br> “屬下陸寧見過厲大人。”</br> 主帳內(nèi),厲捕頭橫刀立馬地坐在主位上。</br> 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看樣子已經(jīng)沒有大礙。</br> “陸老弟無須多禮,坐。”</br> “謝大人。”</br> 陸寧坐在了一旁。</br> 只見厲捕頭從身后拿出了一個布袋子,從里面倒出了五顆如同成年人拳頭大小珠子。</br> 這些珠子都是分別不同的五種顏色,而且對應的是這個世界上金木水火土五色。</br> 雖然兩人隔著一段距離,但陸寧還是能感覺到那五顆珠子上,散發(fā)出五種不同的氣息。</br> “這五顆珠子,便是五臟神死后掉落的詭物。”</br> “相信以你的眼力也能看得出這五顆珠子代表著五行。”</br> “我也不占你便宜,咱們就按斬掉邪祟腦袋的數(shù)量來分配這五行珠,當然司里給咱們的獎勵則是對半分,你看如何?”</br> 陸寧拱手道:“屬下聽厲大人的。”</br> 厲捕頭笑著說:“這里沒有外人無須拘謹,你若是沒有意見,就先選一枚珠子吧。”</br> “好。”</br> 陸寧直接隨手挑了一枚金色的珠子,從上面散發(fā)的氣息來看,應該是代表金屬性。</br> 厲捕頭見狀繼續(xù)說道:“你的替身草人,我已經(jīng)上報上去,回去就能領了。”</br> 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后,陸寧便轉(zhuǎn)身離開了。</br> 下一秒,他便將那枚珠子握在了手中。</br> 熾金珠價值10000。</br> 這就是厲級詭物么?</br> 只是其中一枚就價值上萬輛,若是五枚一起,那豈不是值個五萬兩。</br> 不過陸寧并沒有將這熾金珠第一時間就兌換成財力。</br> 拿回去給先生瞧一瞧才是正事。</br> 下午輪班的時候,陸寧發(fā)現(xiàn)整個流民營里面的人,已經(jīng)少了一半。</br> 看樣子一部分流民是決定服從官府的安排。</br> 在陸寧看來這也正常。</br> 畢竟在野外沒有圖騰之類的守護不說。</br> 每天只能靠官府分配食物,有上頓沒下頓的,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很多人是不愿意過的。</br> 他回到府邸之后,洗了一個澡,破天荒地沒有修煉,直接就躺在榻上睡下了。</br> 連日的修煉和昨夜的數(shù)場激戰(zhàn),讓他的身體已經(jīng)疲倦到了極點。</br> 翌日,陸寧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br> 他轉(zhuǎn)頭一看,湘萍正站在屋子里面。</br> “你怎么不叫我起床?”</br> 湘萍作揖道:“妾身見郎君睡得很沉,便沒有打攪。”</br> “郎君妾身先服侍你更衣洗漱吧。”</br> 陸寧坐起身來,更衣洗漱一番之后,便前往緝妖司。</br> 在路上順便吃了個午飯。</br> “寧兒哥好。”</br> “好。”</br> 陸寧今天沒有點卯,直接前往功勛堂。</br> “先生,學生前來拜訪。”</br> “進來。”</br> 屋內(nèi)傳來了秦先生的聲音。</br> 陸寧走進一看,只見秦先生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拿著劉備書,一只手拿著筷子。</br> 像陸寧重新定義了什么叫食之性也。</br> “坐下一起吃。”</br> 秦先生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手中的書本。</br> “先生,我用過午膳了。”陸寧道。</br> “武者嘛,多吃點總沒事的。”</br> 秦先生言罷,對著院外大喊了一聲。</br> “來人添一副碗筷。”</br> 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碗筷。</br> 陸寧陪著秦先生又吃了一頓。</br> 飯后,秦先生才開口道:“我聽說,你昨天晚上補刀了一只厲級邪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