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少年 第六十九章 我有一劍!
余真意在下墜的時候,彩云很著急。
可是天殘只用一只手,便困住了她。情節(jié)之下,彩云直接露出了體內(nèi)無間鬼煞的骨架,一拳便打碎了天殘布下的牢籠。隨后如魚得水一般,飛到空中,接住了余真意。
天殘有些驚訝的看著彩云:“沒想到,你這丫頭,倒是跟這骨架挺適合的。也好,我差個婢女,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彩云微微一笑:“你就不怕我修為大成,把你給宰咯。”
天殘哈哈一笑:“那無間鬼煞都被困住了,我還怕你?就算再給你修煉個幾百年,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彩云不置可否,她看看余真意,幸好沒有重傷。
余真意站起身,看著一旁慘死的幾位九禪寺大師,心中很是憤怒。可是沒有一點辦法,他現(xiàn)在修為不夠,就像是一只蟲子一樣,隨時會被碾死。
天殘在片刻之后,終于冷靜下來,看著余真意,微微一笑:“師弟在臨死之前,算是找到一個徒弟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再也沒辦法跟我論道了。這些禿驢,我想殺就殺。”
天殘真人,最喜歡殺害佛宗修士。
余真意看了看他,說道:“那以后要是有位厲害的高僧,看到道門修士,想殺就殺呢。”
天殘冷笑一聲:“那是道門修士不中用。”
余真意拍了拍自己的手:“我現(xiàn)在要是有實力,肯定一劍砍死你。”
天殘絲毫不讓:“有實力?要是我有實力,現(xiàn)在就去岐山道觀中,把殤陽真人按在地上,讓他喊爺爺。可是我有嗎?我沒有,就只能躲在這里茍延殘喘。你也是一樣,沒實力之前,不要放狠話。我?guī)煹芤侵浪膫魅耸沁@樣的,肯定不喜歡。”
余真意沉默了片刻,說道:“老頭子雖然對我好,但他從來沒有說收我為徒,我另師父的。”
天殘很是意外,問道:“你拜了誰為師?”
“九仞山,郝凡。”
這名字,天殘都沒有聽說過,不過九仞山他倒是知道。他很是開心:“小子,棄暗投明,我看好你。武當山那些臭道士,就不是什么好鳥。這樣,你跟我修行,我饒你不死怎么樣?”
余真意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可能的,我要替九禪寺那些大師報仇。”
天殘哈哈一笑:“小子,你剛才要是答應了,下一秒我就會捏爆你的腦袋。只知道茍延殘喘的人,不是修行的料。你說的是真的,我那師弟,真的沒收你為徒?”
余真意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真的沒有。
從自己懂事開始,那老頭及不讓他喊爺爺,也不讓他喊師父。只是讓他喊一聲“老頭子”就行,從來沒有說過有關傳承,還有修行的事情。
在余真意的記憶中,老頭只是個愛喝酒,說胡話的老頭。
現(xiàn)在想來,那些胡話里面,也沒有關于修行的事情。
所以余真意很是疑惑:“你是不是弄錯了,把我養(yǎng)大的老頭子,可能不是什么地缺。他只是偶然間,撿到這真武劍而已。”
老道士天殘搖搖頭:“不會錯的,凡俗之人,怎么可能在秋季,就下了一場雪?”
余真意捏緊自己的拳頭:“我真想現(xiàn)在殺了你,你修道這么多年,別的沒學會,就只學會了對晚輩出手?你要是真的厲害,去宰了那些妖族啊。”
天殘唉嘆一聲:“有殤陽真人這個個子高的盯著,天塌下來,也不關我什么事。”
就是這樣,就連天殘這個大修士,也覺得妖族的入侵,不過是玩玩罷了。只要有殤陽真人在,大唐出不了問題的。可是話說回來,真的是這樣嗎?
余真意看著他:“欺負小輩,算什么大修士?”
天殘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你說的這話,跟我?guī)煹芤幻粯樱偸亲屛胰ヌ魬?zhàn)那些修為高的老家伙,說有助于修行。你說這不是有病么?我努力修行,不就是為了欺負境界比我低的嗎?”
邪有邪道,這話說的,竟然余真意無言以對。
天殘看了看他,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不能跟師弟再切磋切磋了。他一身通天修為,就這么隨著一場雪化為塵埃,你說有趣不有趣?”
余真意笑道:“你就這么肯定,自己能打得過他?”
天殘點點頭:“我們當初分別的時候,都是初入覆地境,這樣才能從武當山逃出來。這么些年,我一直在修行,吸收鬼氣,放棄身上的道法,開始修鬼。我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哪一點會輸給他。”
余真意搖搖頭:“這么自信,可不是好事。”
天殘笑道:“你不是說他,從來沒有修行嗎?既然沒有修行,那他還有什么理由打得過我。”
余真意笑著把自己的手伸向懷中,輕聲說道:“在我看來,他每天就是打打鐵,喝喝酒。好像確實沒有修行,可是對他來說,可就不一定了。”
天殘警惕的看著余真意的手,不知道他再搞什么把戲。
只見余真意從懷中,拿出從來沒拿出來過的真武令,令牌上的兩個大字,十分威武,讓余真意的心,稍稍心安。他拿出令牌,看了看那座破舊的小道觀。
天殘笑道:“這破令牌,有什么用?又不是在武當山上。”
要是再武當山上,余真意說不定還能調(diào)動陣法,斬殺這位鬼王。但是現(xiàn)在,在這荒郊野嶺的,這真武令還不如一塊廢鐵。
與余真意卻不這么想,他指著小道觀里的神像,說道:“當著真武大帝的面,你敢行兇殺人,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真武令在此,你休得放肆。”
他神情肅穆,好像真武大帝親臨一樣。
天殘看著余真意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輕輕揮了揮自己的一衣袖。只見一陣狂風吹過,破舊的小道觀中,那個經(jīng)常被天殘擦拭的真武大帝神像,上面的身體緩緩脫落。
慢慢的,一個猙獰的鬼面,出現(xiàn)在道觀之中。
原來,這位老道士,供奉的從來都不是什么真武大帝,而是鬼蜮的一尊鬼王。他微笑著說道:“真武大帝?當初我被殤陽真人打敗的時候,他怎么沒有來管我。”
聽老道士的樣子,他心中早就懷揣著不滿。
他回過頭來,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余真意在剛才的爭斗中,身上有少許傷口,當他托住真武令的時候,一滴鮮血隨風飄落,落在真武令上面。說完剛才那番話后,余真意整個人,變得肅穆無比。
老道士天殘在場間,感受到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出現(xiàn),好像就在余真意身上。他有些緊張,想動手奪過真武令,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
鬼王虛影,雙眼中的日月,瘋狂轉(zhuǎn)動。
這是天殘在調(diào)動自己的靈氣,想掙脫身上的束縛。他曾經(jīng)是武當山的修士,豈會不知道,讓自己動彈不得的法決乃是定身術?
這法決是武當山一門極為簡單的法決,入門弟子即可學習。只是在不同人手中,用出的威力也不同。能定住i一位覆地境巔峰的大修士,該是多強的人使出的定身術?
莫非真的是真武大帝降臨。
老道士天殘?zhí)痤^,看了余真意一眼,覺得此事根本不可能。
在余真意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老頭子的身影,似乎是靈魂。他面帶微笑,身型有些佝僂,看上去比天殘這位老道士還要老。老頭子是個鐵匠,當他出現(xiàn)的時候,似乎想伸出手去摸摸余真意的腦袋。
天殘皺了皺眉頭:“師弟,你果然邁入了翻天境。”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余真意身后的這個老者,正是天殘曾經(jīng)師弟,地缺。
可是此時的地缺老頭子,眼里似乎沒有這位師兄的存在,他只是想伸出手,摸一摸余真意。他現(xiàn)在跟彩云一樣,乃是魂體,自然是摸不到的。
隨后,他看了看四周九位僧人的尸體,還有天空中遍布的鬼氣,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天殘,你還是死性不改,濫殺無辜。這四周的鬼氣,也濃烈了些,都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天殘哦了一聲:“怎么,你想以師弟的身份,來教訓教訓我嗎?”
老頭子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伸到背后,像是握住了一把劍。
余真意在迷迷糊糊中,也將手伸向背后,握住了真武劍。
二人的動作,如出一轍。
余真意現(xiàn)在,感覺自己周圍,全是一片黑暗。再次睜眼的時候,就像是回到小時候,在鐵匠鋪里,看老頭打鐵。老頭子回頭,看了一眼余真意,微微一笑。
手中的鐵錘,狠狠砸下,砸出了開天辟地的氣勢。
這個時候,余真意才看清楚了,原來老頭子打鐵的動作暗藏玄機。每一下的氣勢,都一往無前,十分霸氣。天地在這一錘面前,也失去了顏色。
原來老頭子這么多年,不是沒有修行。
他打鐵就是修行。
迷迷糊糊中,余真意似乎感覺到,老頭子把鐵錘交到了他手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似乎在輕聲說:“來試試。”
道觀前,老頭子伸出手,拔出那虛無飄渺的劍:“來,跟著我念。我有一劍,可踏浪,乘風,開江,窺意,覆地,翻天,斬仙人!”
余真意拔出了手中的真武劍:“我有一劍,可踏浪,乘風,開江,窺意,覆地,翻天,斬仙人!”
說完,手中的真武劍,像鐵錘一樣,狠狠朝老道士天殘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