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少年 第五十章 就這么簡單?
落日宗宗主杜翔,被一柄長劍釘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他渾身抽搐,倒斗倒不了,在痛苦中慢慢失去了生機。片刻之后,死的不能再死了。這柄長劍才緩緩離開杜翔的身體,飛回望遠樓。
望遠樓上,老劍客接過長劍,放回身旁的劍匣中,他接著喝酒。
繼續(xù)釣魚。
釣大魚。
這個時候,落日宗的另外兩位宗主,已經被嚇傻了,看著杜翔的尸體,一動不敢動。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只有彩云,大聲呼喚道:“看到沒有,惡人有惡報。”
兩位長老微微一笑:“誤會,誤會。”
余真意卻不管那么多,飛快沖上前,一拳將兩人撂倒在地。也許是害怕,那兩位長老,根本就不敢還手,任由余真意毆打他們。
余真意揮出兩拳,分別砸向兩人的丹田,廢了兩人的修為。隨后看看一眼望遠樓上,說道:“多謝前輩了。”
那位老劍客,不知怎么的,一聲不吭。
余真意帶著彩云,緩緩離去,只剩下兩位長老,在這里哀嚎。
與此同時,白水河下游,余婭看到沈雪松的尸體,像瘋了一樣,又急又跳,沒有一點劍仙風范。她不明白,為什么就是自己的相公死了。
這時候,余真意緩緩走過來,說道:“殺他的,不是那黑蛟,而是落日宗宗主杜翔。杜翔已經死了,你要是去鞭尸,恐怕還來得及。”
余婭沒有理會余真意,只是抱著沈雪松的尸體,手中握緊了自己的長劍。
余真意也不管他,緩緩來到江邊。這里是白水河下游,可能也是黑蛟的老巢。余真意還有事情呢,他站在岸邊,緩緩等待。
彩云也在一旁,十分好奇的盯著水面。
不一會,一個碩大的腦袋,從河中浮現,它看著余真意,從嘴中吐出一棵水草,任由波浪將那水草推到余真意面前。黑蛟口吐人言:“這就是我守護的至寶,送給你了,以報答封正之恩。”
余真意沒有去撿起那水草:“這和之前說好的,可有點不一樣。”
黑蛟冷笑一聲:“你還真想我把氣運都附在你身上?被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那些人是一樣的。貪得無厭,只不過所圖更大罷了。如今我已經是真龍之軀,不會再怕你了。”
余真意皺了皺眉頭:“那之前說的話,就不算數嗎?”
黑蛟點點頭:“我現在是什么身份,能給你這“養(yǎng)魂草”,已經是開恩了。你還不快走,東西可是好寶貝。你不要再貪心了,做人要知足。”
現在的黑蛟,已經大道有有成,豈會害怕余真意?
它知道,余真意跟那些凡俗修士,沒有什么不同。之前在浮橋上,雖然給了自己一句封正,可抱著的心思,卻是不怎么純正。
他估計想的是,讓黑蛟在絕望之際,對他產生感激之情,然后認他為主。
這對于黑蛟來說,怎么可能呢?黑蛟對那時候,阻攔他走江的雖有修士,心生怨恨,是不可能有感激之情的。哪怕是最后給與它封正的余真意,它也不會感激。
給出這寶貝“養(yǎng)魂草”,只不過是它顧著大道,不想逆天行事而已。要知道,修士最講究因果,它這條真龍也不得不低下頭顱。給余真意這寶貝,已經是莫大的面子了。
黑蛟很好奇,他還想要什么?
莫非真的想自己當它的奴仆不成。
大唐歷史上,還真有騎龍的修士,可那是誰,那都是在修行界赫赫有名的仙人。有道門真人,還有佛門金剛,他一個小小的余真意,憑什么敢有這種想法?
黑蛟高高昂起頭顱,盯著他。
如果他得寸進尺,黑蛟不介意一口吞下他。
彩云在岸邊,看著這大家伙,沒有一點害怕,她怒道:“大家伙,你可別囂張啊,我家公子很厲害的。在最后一刻,還救了你,你別不知好歹。”
余真意抬起手,攔住彩云。他看著黑蛟碩大的頭顱,笑道:“你以為,自己走江成功,化身真龍,就很厲害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真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黑蛟口吐人言:“你一個踏浪境修士,憑什么那我有辦法?”
余真意將手放在身后的劍柄上:“就憑我這把劍,你覺得怎么樣?”
黑蛟絲毫不懼,金色的瞳孔,就這么盯著余真意,它吐了吐自己的舌頭:“姓余的,你要是識相,趕緊走開。我是不會理你的,這一棵養(yǎng)魂草,斷絕我們之間的因果。”
余真意笑道:“畜生就是畜生,說話從來不算數的。”
黑蛟笑道“那又怎么樣?之前看你有靈氣,我才求一求你,討一句封正。現在好了,我大道有成,方圓千里,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水里游的,都要聽我號令。你以為自己手上拿的是斬龍劍嗎?這么囂張。”
余真意看了它一眼:“不是斬龍劍,殺你確實夠了。”
他看都不看河岸邊的那一株養(yǎng)魂草,飛速沖向白水河,于此同時,他抽出了背后的真武劍。在白水河上,踏浪而行。他是不會劍法,可是《滄浪劍訣》早就熟記于心。
楚天淡,月初斜,似吳鉤。夕陽掛樓頭,江湖路,載酒行,道是何處留。昨夜誰撫舊時曲,金戈逐鐵騎,挽長弓,越烽煙。
躍馬橫刀猶記正年少,并肩征樓蘭雪,雪映寒劍。亦同飲關邊月,月落霜河。攬盡風華茂,赤焰長驅千軍等閑。卻當此一別后,彈指之間。
傾城亂繁華倒,梅嶺覆血。倏然便成憾,難向殘垣覓故音,此間流光轉幾數,識遍世間英雄路。
梅染琉璃,寒衣輕衫笑若語。殊途逢,似曾故知己,了然舊夢從何憶,河山仍在人凋零。金鑾繚亂,孑然長立影清決。
誰道是,一戰(zhàn)風華去。
塵霧煙,碧云天,海潮遠。劍賦訣,昆侖巔,瑤臺間,仙妖現。
御長劍游遍,從此,獨闖天險。攜劍,生死相言。滄海,風雨雪,宿命纏戀,情緣該何絕。白發(fā)笑,江湖怨。憂愁傷,誰能解,劍封三千年。
蒼浪依舊,濤聲不滅。
余真意在心中,一邊默默背誦《滄浪劍訣》,一邊朝黑蛟奔去!
黑蛟心頭大怒,這些人類,真的貪得無厭。它已經給了一株養(yǎng)魂草,難道還不夠?它也是有火氣的,看著在河邊上狂而愛的余真意,它張開自己的大嘴,準備一口吞下。
余真意握著真武劍,就像握著當初那個鐵疙瘩一樣,十分熟練。
他高高的跳起來,將體內的靈氣,通過竅穴。注入真武劍中。一時間,在河面上,有一道巨大的劍氣涌起!這一道劍氣,比黑蛟的身體還要大!
黑蛟驚恐的回過頭去,心中危險的信號震動,它趕緊一頭鉆進白水河中。
余真意放肆的將自己體內的靈氣,以滄浪劍訣的方式宣泄出來。整條白水河下游,頓時充滿了劍氣。這條河很大,跟《滄浪劍訣》有些搭。
所以從未修行過劍法的余真意,能如初暢快的出劍!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劍,乃是真武劍,對世間妖魔,都有克制。真龍一族,怎么說本體也是妖。所以黑蛟現在十分痛苦,身上新長出來來的鱗片,被一片片剝落。
黑蛟現在的身體,可是十分強悍,愈合力驚人。
可是它逃回自己的龍宮,才發(fā)現,身上的傷口沒有一點愈合的蹤跡。它瘋狂的吸收白水河四周的靈氣,可是沒有一點用處。
靈氣從那些劍氣中,都散出去。
黑蛟是真的怕了,他不明白,那小子分明不是個劍客,為什么能使出這么厲害的劍氣?之前在浮橋上,他一次次打退自己的進攻,分明是個厲害的體修。
體修這么強,怎么現在,劍氣也這么強?
這不合擦常理!
黑蛟心中,瘋狂的吶喊著。
在白水河邊,望遠樓上,原本躺著的老劍客,這時候突然站起身,驚道:“這小子,還真是可以的。能將九仞山的修行功法,修到這種程,居然還是個劍修,我真是看走眼了。”
與此同時他,他注意到余真意手中的劍,微微一笑。
有真武劍在,那頭妖龍,翻不起什么風浪的。
彩云在岸邊,看著自家少爺,在河面上踏浪而行,手中拿著一把劍,開心得大叫起來:“少爺,你才是真正的劍仙,那朝清遠跟你比起來,給公子提鞋都不配!”
余真意微微一笑,此情此景,他也很滿意。
《滄浪劍訣》這本功法,他早就看了無數遍,并且記在心中。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修煉罷了,現在在水面上,正是修行的好時機。
他盡情的揮灑自己的劍氣,體內的靈氣沒有保留。
不一會的功夫,白水河的河水,又被染紅了。一條碩大的真龍,緩緩浮出水面,雙目無神。它現在,已經徹底沒什么好說的了。
余真意緩緩來到真龍面前,將真武劍放在它面前。
頓時,一股強大的靈力,撞在真龍身上。
真龍已經放棄了抵抗,它問道:“你這是什么劍?”
余真意笑道:“不要管是什么劍,我只是想說,真龍說話不算數,我一樣能治你。”
真龍冷笑一聲:“你不要這么裝腔作勢的,不就是想讓我當你的坐騎,然后用我的靈氣反哺你的身體么?我不愿意,快一劍殺了我,休說那些侮辱的話。”
余真意愣了一下:“你不過是一條泥鰍罷了,我要你當我的坐騎干什么?”
真龍把眼睛一閉,不再理會余真意。
片刻之后,它又睜開了眼睛:“你們人類,就是這么虛偽,不是想讓我的靈氣,你還回來作什么?你們人類有句話,叫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你不就是這樣么?”
余真意呵呵一笑:“你還真是高看自己了。”
真龍皺眉道:“你花了這么大心思,不是為了這,那是為了什么?”
余真意嘆了一口氣:“來找你,不是想要什么看龍宮至寶,也不是想要你當我的坐騎。我只是想讓你發(fā)個誓,有那么難嗎?”
真龍嘲諷道:“發(fā)誓一輩子跟著你,永遠不反悔是吧?這不過是換了個說法,你還說你不無恥。”
余真意把真武劍架在它脖子上:“我讓你發(fā)誓,永生永世,不得侵擾白水河兩岸的百姓。”
聲音不大,卻讓真龍愣了一下:“就這么簡單?”
余真意點點頭:“就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