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可心
宋婉回了裴府一趟,把自己的貼身衣物收拾了一番,準備回王府住。許氏見她眉梢總算淡去了愁容,笑著道:“婉婉與王爺和好了就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說開了就好。”</br> 宋婉點頭,愧疚道:“這些日子,讓外祖父、外祖母擔心了。”</br> “只要你好,我和你外祖父就好。”</br> 許氏慈笑道:“快回家吧,天都快黑了。”</br> 宋婉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出了裴府,剛剛到門口,就見江寂來府門口接她。</br> 宋婉道:“你忙完了?你怎么知道我回裴府了?”</br> 江寂道:“算的。”</br> 他牽著她的手上了馬車,在她耳邊道:“咱們?nèi)コ峭馀轀厝貌缓茫俊?lt;/br> 宋婉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去,不去。”</br> 江寂把人抱來跨坐在他腿上,湊近她聞了聞,“嗯,吃了桂花糕填了肚子,上面這張嘴兒吃飽了,下面就不餓了?”</br> 宋婉雙手捂住他的嘴,“你這樣的人,要殺了江盛做了皇帝,也早晚是個昏君。”</br> 江寂眸中寵溺地看她,伸出舌尖去舔她手掌心。掌心的酥麻立即傳遍她四肢百骸,令宋婉立馬收回了手。</br> 江寂道:“本王白日里做正人君子,晚上對你還不能昏一會兒了?”</br> “你有時候白日里比夜里還昏。”</br> 江寂笑出聲,湊近她,“親一下,嘗一嘗你嘴里的桂花糕好不好吃。”</br> 宋婉吻向江寂,還沒碰到江寂唇瓣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地扣住了她的后腦勺,吻住了宋婉的雙唇。</br> 吻直接長驅(qū)直入,顯然下午那會兒忍到現(xiàn)在憋壞了,這會兒碰到人了,就恨不得把人拆入腹中,直接吃下去。</br> 他的雙手往下移,鉆進了宋婉裙子里,溫柔地揉捏,愛撫。</br> 宋婉被江寂吃得死死的,連話都說不出。他總是喜歡纏纏綿綿地吻她,充滿炙熱的愛意。宋婉是能感覺到的,每次她的心都熱乎乎的,更像裹了蜜糖一樣甜。</br> 宋婉軟在了江寂懷里,江寂垂眸看她,去吻她的眉眼,含笑道:“看來婉婉餓得不輕。”</br> 宋婉惱怒,“我沒有,明明是你,亂,亂摸。”</br> 江寂見她像只被惹怒的小貓,摸了摸她的腦袋,就當作給她順毛了。然而把她毛捋順了,江寂雙手又鉆進了她裙子里,繼續(xù)愛撫。</br> 宋婉耳根紅得滴血,江寂不給她控訴的機會,直接含住,在嘴里慢慢地吮,慢慢地磨。宋婉身子直接軟成了一灘水,更是軟在了江寂懷里。</br> 馬車行駛得還算平緩,外面的細雨和碎雪還在下。等兩人到府時,夜色已經(jīng)漆黑一片。江寂抱著人進了主臥。</br> 宋婉回來了,夜里的江寂總算不是孤獨的。宋婉離開的半月,江寂都怕回到主臥,因為那里都是他與宋婉的情投意合。</br> 他們會在黃昏下親吻,會在夜里抵死纏綿,會興趣相投地談論古今,會默契十足地商量事情,他們會在對方脆弱時安慰彼此,會在彼此病弱時照顧彼此,他們惺惺相惜,生死不離。</br> 宋婉離開,江寂不僅像失去一塊血肉那樣痛苦,而是去了半條命。</br> 主臥里都是甜蜜的回憶,而這些回憶會在江寂失去宋婉時,殺死他。</br> 江寂把人放在榻上,麻利地把床幃落了,伺候在屋里的下人,忙退了出去,關上了臥房門。</br> 江寂急不可耐,直接把宋婉身上的裙子撕開,右手托起她的腰。這是第一次,江寂這樣粗暴。</br> 宋婉跪在被褥上,腦子發(fā)漲,整個人完全陷在愛欲里,根本出不來。江寂的吻落在她肩頭、脊背、腰窩...</br> 她雙手緊緊攥著被子,完全跪不住身子,整個人似在風里晃,雨里飄,搖搖欲墜。</br> 宋婉沒有那么好的體力,直接趴在了衾被上,江寂把她死死壓住,圈著她的身子,扳過她的小臉和她親吻。</br> 夜色越來越沉,主臥里都是宋婉的求饒聲,江寂直接把人嘴堵住,繼續(xù)攻城略地。</br> 天明時分,細雨停了,雪也停了,兩個主子還沒起來的跡象,下人把飯菜端進了主臥的外室,后又退了出去。</br> 接下來的九天九夜,都是如此。</br> 兩人就沒出過主臥,夜里是宋婉就沒怎么斷過的嬌吟之聲,雖然更多的是她的討?zhàn)垼Z氣帶著哭腔,一聲聲的六郎你饒了我,動聽惹人憐愛至極。江寂怎會不憐惜,抱著人又親又哄,動作放得很輕,溫柔耐心地去安撫她。</br> 宋婉很累,江寂卻不知疲倦地折騰,但也會讓宋婉好好休息。</br> 清晨那會兒,下人是絕對不會早早地端飯菜進主臥的,那會兒江寂定然在辛勤地耕耘,要晚些,天色明白了,端飯菜進去定是沒錯了。</br> 喜兒有幾日端午飯進屋,隱隱約約見內(nèi)室里的兩人坐在窗牖邊,江寂正給宋婉梳頭,兩人如膠似漆,還像新婚夫妻。</br> 九天九夜過去了,江寂總算出了主臥,整個人精神抖擻,神采奕奕,他吩咐主臥的下人,誰都別去吵王妃,讓她睡飽。</br> 宋婉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來時沐浴了一番,后又披著狐裘,撐著太陽穴在窗牖邊小憩。主臥的下人都知道宋婉勞累,那九日每頓都有黨參頓雞湯、炒腰花、鹿血。</br> 喜兒端著碗血燕到了宋婉跟前,見宋婉氣色不錯,想著江寂也沒太荒唐,把王妃折騰壞。</br> “王妃,您醒醒,把血燕喝了,您再去榻上躺會兒吧。”</br> 宋婉睜開了雙眸,渾身腰酸背痛,實在難受。她喝完了血燕,起身上榻,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br> 宋婉最羨慕的,就是江寂的精力,躺一會兒就能精力充沛,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她不行,她得睡飽了,渾身才有力氣。</br> 宋婉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醒來時,江寂已經(jīng)從軍營忙完回來了。他走至床榻,把人抱起來,給她揉肩、捏腰,經(jīng)過他這一番服侍,宋婉身上的疲憊緩解了不少。她閉著雙眸享受,嘴里夸贊道:“六郎是個可心人兒。”</br> 江寂在她耳邊道:“還得是你六郎伺候你,旁人可伺候不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