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溫泉
江寂摸著黑把宋婉放在了石床上,那床上鋪著獸皮軟毛,格外暖和。</br> 宋婉還未起身,就被江寂重重壓在了身下。</br> 黑暗里,宋婉能完全感覺到江寂灼燙的身體和紊亂的呼吸。</br> “這是哪兒?”</br> 江寂在她耳邊道:“城外的臼山,這洞中有溫泉。”</br> 難怪她覺得這洞中好暖。</br> 江寂拿開了裹著她身體的大氅和狐裘,用額頭抵著她額頭道:“之前本王醉酒跑馬,追風(fēng)無意間跑到這山腳下。本王酒醒之后,發(fā)現(xiàn)山崖上竟有山洞。于是沿路上來,便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好地方。</br> 這里的溫泉湯浴很暖,連皇帝都沒享受過。”</br> 宋婉道:“你干嘛喝那么多酒?”</br> 江寂沒有答她,只是褪去了她的襦裙,吻上了她的紅唇。</br> 宋婉被江寂密密實實地壓著,江寂的吻纏綿又粗魯,急躁又溫柔,宋婉根本招架不住。</br> 發(fā)髻上的珠釵被江寂拔了,烏發(fā)散落在獸皮上。</br> 宋婉腦子迷迷糊糊的,暖熱又漆黑的山洞里,只能聽見江寂粗重的喘息。</br> 江寂滾燙、結(jié)實的胸膛貼合上了宋婉細嫩如白瓷的肌膚,兩人都顫了顫身。</br> 他猛地將宋婉翻過身子,讓她趴在獸皮上,滿是厚繭的右手抬起了宋婉纖細的腰。</br> “別,別,江寂...”</br> 江寂在她身后道:“你不是說你不跟著本王嗎,覺得顧大人好,要嫁給顧大人。”</br> 宋婉心里后悔得很,他怎么這么記仇。</br> “我那是開玩笑的。”</br> 江寂傾身湊近她耳邊,嗓子啞得很,“挑釁本王、勾引本王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怎么這會兒知道怕了?”</br> 宋婉身子輕顫,知道今夜逃不過,“你留我清白之身,其他隨便你。”</br> 江寂在她肩胛上落下燙人的吻,合攏了宋婉雙腿。</br> 宋婉整張臉都陷入了獸皮里,隨著江寂的動作浮浮沉沉。</br> 江寂如洪水猛獸不知饜足,似乎不會疲憊一般,生吞虎咽自己好不容易獵到的食物。</br> 他的強悍讓宋婉覺得恐怖,她的求饒聲在江寂耳里根本不是求饒,反而像是鼓舞,讓他越發(fā)興奮,越發(fā)賣力。</br> 宋婉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但結(jié)束的時候她已經(jīng)累得渾身是汗,連嗓子都已經(jīng)喊啞了。</br> 她趴在獸皮上,喘著氣。</br> 野獸扯過大氅罩在她身上,總算滿足了,舒服地睡在她身側(cè)嘆息。</br> “你把本王餓壞了。”</br> 宋婉闔著眼,“所以混賬一次吃個飽。”</br> 江寂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摟過宋婉,咬著她耳垂道:“本王舒服了,該你舒服了...”</br> “我...我不需要,你...你別碰我了...”</br> 江寂身子往下移,“六郎覺得你需要。”</br> 宋婉拼命拒絕,可是山洞里那么黑,江寂就當(dāng)什么也沒看見。</br> 天明時,外間的鳥叫聲嘰嘰喳喳的吵得人有些煩。</br> 追風(fēng)在山下剛剛吃飽了草,這會兒正在原地等著主人。</br> 宋婉還在江寂臂彎里睡得很沉,黑色的大氅罩在兩人身上,卻也絲毫不覺得冷。</br> 江寂最先醒來,昨晚荒唐了整夜,讓他不覺疲憊,反倒讓他精神抖擻。他看著眼懷中的女人,細膩的皮膚白得發(fā)光,身子軟得更像團云,那頭烏發(fā)也黑得發(fā)亮。</br> 好看。</br> 好看到江寂寧愿做個色中餓鬼。</br> 宋婉是被江寂揉醒的,他揉的不是臉,也不是臀。</br> “本王從沒有看走眼過,婉婉藏得深。”</br> 昨晚他褪下她襦裙時,感受到的,和他預(yù)料的,完全一模一樣。</br> 宋婉打開他的手,“轉(zhuǎn)過身去。”</br> “都坦誠相見了,不用了吧?”江寂道。</br> 宋婉道:“轉(zhuǎn)過去。”</br> 江寂只好轉(zhuǎn)過了身,“害羞什么,早晚本王要看個干凈。宋婉,本王與你大婚那日,要亮著燈和你做,非把你全身上都看完不可。”</br> 宋婉沒理他,入了溫泉。</br> 溫?zé)岬乃疁p輕了她身體不少疲憊。</br> 江寂裸著身體也入了溫泉,將人從身后抱在懷里,在她臉頰上親了好幾口,“婉婉,本王好愛你。”</br> 宋婉身子愣了一下,“大早上的,說這個干嘛。”</br> “那以后邊做邊說。”</br> 宋婉:“...”</br> 江寂放開了她的身子,到了她跟前,見宋婉臉頰紅潤,瓊鼻雪腮,毫不吝嗇的夸贊道:“本王的女人真好看。”</br> 宋婉用手帕擦了擦身子,“別肉麻了,我得盡快回去。”</br> 江寂摟住她的細腰,將人往懷里帶,“好,本王送你回去。”</br> 兩人出山洞時,暖日時不時地從云層里出來,偶爾又害羞地躲進去。</br> 江寂抱著宋婉下了山崖,將她放在馬背上。</br> 回金陵時,街上已經(jīng)人滿為患,未免人多被人注意,宋婉選擇了徒步進城。</br> 宋婉回到大理寺卿府時,喜兒忙拉著她進屋,哭著與宋婉道:“奴婢以后再也不敢撒謊了,昨夜奴婢回來與老夫人說,真是心驚膽顫,就怕老夫人發(fā)現(xiàn)端倪。”</br> “我祖母信了嗎?”</br> 喜兒道:“老夫人信了。”她看向宋婉,關(guān)心地問道:“姑娘還好吧?沒...沒失身吧?”</br> 宋婉坐在窗牖邊,輕笑道:“沒有。”</br> “那姑娘餓不餓,奴婢去給姑娘拿吃的來。”</br> 宋婉有些疲倦,“我很餓,你去吧。”</br> 昨晚一整夜江寂都沒怎么停過,她早就餓壞了。</br> 喜兒拿著早食進來,宋婉一口氣吃了兩個肉包、一碗米粥、還有一碗血燕。</br> 喜兒道:“昨夜王爺帶姑娘去打拳了?”</br> 宋婉面色淡然,“不是打拳,是打架。”</br> “啊?”喜兒意外道:“昨晚姑娘和王爺打架了?那姑娘怎么臉上都沒傷?”</br> 宋婉故意面色認真的逗她,“不在臉上,都在身上。”</br> “什么?王爺這么狠?”喜兒又驚又怒道。</br> 宋婉伸手點了點她的眉心,“傻丫頭。”</br> 飯后,宋婉在榻上躺了好一會兒,身體才褪去了疲倦。</br> 她出了桃苑,到中院的亭下遠遠看宋韻和宋茶讀書。然而兩人都不怎么肯學(xué),蘇清就讓兩人站著念。</br> 喜兒道:“姑娘就別操心韻姐兒和茶姐兒了,有蘇先生在,她們的功課絕對沒問題。”</br> “也不是操心,就是來看看,畢竟蘇先生剛剛教她們,怕她還是礙于宋韻、宋茶是主人身份,施展不開。”</br> “瞧著蘇先生一點也不拘謹,想必也是沒事的。不過,之前韻姐兒跟著原氏那般欺負姑娘,可憐姑娘還要遵循老夫人的意思,好好教導(dǎo)她們。”</br> 宋婉道:“家族要興盛,自然就得好好培養(yǎng)孩子。我是家中長姐,要有雷霆手段,也要有容人的氣量。我容得下她們是我的本事,我還把她們教好了,更是我的能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