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第 108 章
沈父想說話,但是嘴里卻只能一連串的冒泡。
“我知道你。沈鬼,千面神偷,輕功與易容術(shù)自稱天下無雙。”傅杳慢悠悠道,“本來我是不想打你的主意的,誰知你卻自己撞了上來,這說明我們確實有緣。”
沈父:“咕嚕咕嚕!”
“哈,你不想與我有緣?”傅杳掩嘴一笑,“但已經(jīng)遲了。替我做件事,答應(yīng)了我就放你上去?!?br/>
沈父在猛點頭。
“別急著點頭,聽我把話說完。”傅杳道。
快憋不住的沈父繼續(xù)吐出一串氣泡。
“我知道你同三教九流都有聯(lián)絡(luò),我要你幫我打聽神兵的下落。數(shù)量不拘,越多越好。你只需要打聽蹤跡就行,其他的交給我來辦就成。當然,你要是給我偷回來那就更好了?!备佃玫?。
只讓天玄子一個,還是太慢了。
神兵利器難得,能不能遇上全靠緣分。而今她不想靠這個緣分,就只能是動用所有的助力去尋找它們的下落了。
“作為交換,沈惜我會護著。你,明白了嗎?”
沈父眼睛一翻,撐不住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人在床上。旁邊閨女正探頭探腦,打量著他。見他醒來,她忙道:“爹你醒了?”
稍微適應(yīng)了一下光線后,沈父看了看周圍,道:“唔……醒了。我好像做了個夢?!?br/>
那夢還挺可怕的。
“你是不是做夢夢到你被泡在水里?”
“你怎么知道?”
“我回來時,就看你渾身濕漉漉地躺在這?!鄙蛳У溃澳愫透涤^主去哪了?還有,爹你眉心怎么多了一道扇子的刺青?”
“扇子?”一想到扇子,沈父就打了個哆嗦。他忙下床拿鏡子一看,他的眉間可不正有一把小扇子的刺青。
他用力用手搓了搓,搓不掉。
“完了,”他想到了那個好像不是夢的夢,臉垮了下來,“我好像見鬼了?!?br/>
“究竟怎么回事?”沈惜問道。
沈父想起女兒似乎和那個古怪的女人認識,他當即就把泡在湖里遇到的事給她復(fù)述給了她。
“那也就是說,您答應(yīng)了?”沈惜想到傅觀主的一些古怪手段,最后道:“這事我寫封信去問問馮憑,順便再向他道謝。不過這件事,我看十有**是真的,爹你最好心里有個準備?!?br/>
……
里水。
傅侍郎婦女和馮憑兩人從修水出發(fā),過三清山、黃山、景鎮(zhèn),訪余杭,走西湖,一路游山玩水,行了一個多月,才到里水。
到里水后,傅侍郎有些感嘆于里水的熱鬧,這來來往往的,“根本不像是山里的地方?!?br/>
馮憑也覺得里水人好像變多了,“有點奇怪?!?br/>
他們出了縣城,朝著方家村走去,直到遠遠見到雁歸山半山腰佇立起的白色建筑物時,他們才明白里水的熱鬧為何而起。
在放假村口,他們剛下馬車,就見路邊有個玄衫男子正站在一塊半人高的石頭胖。
那男子姿容矜貴,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馮憑正驚訝于這荒山野嶺怎么來了這么一位鐘靈毓秀之人,卻見旁邊傅侍郎已經(jīng)走了過去,朝著那男子拱手道:“恩公?!?br/>
鐘離正和石頭里的蘇林秋討論天圓地方的事,見傅侍郎過來,他側(cè)首微微頷首,視線卻從傅侍郎身邊的傅九娘臉上一掃而過。
傅九的眼睛,和傅杳很像,都是清亮的杏眼。
“沒想到恩公也在這,傅觀主也在這嗎?這次路過,我是特地來她的道觀上柱香的?!备凳汤衫^續(xù)道。???.BIQUGE.biz
鐘離這回開了口,“她出門去了?!?br/>
“出門了啊,”傅侍郎有些遺憾,“那太可惜了?!彼皇莵淼乐x的,二是想為女兒求個平安符。看來這兩件事都沒法達成了。
得到了答案,傅侍郎不好繼續(xù)在路上堵著,只好表示先去找六安先生,回頭再聊。
鐘離沒有阻攔。
傅侍郎先是和馮憑去見了六安先生后,接著又帶著女兒去山上的白色道觀里上香。
雖然那道觀只建成了前殿一部分,但并不妨礙信徒來上香。
走近了道觀后,他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建筑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漂亮——這座用石頭建造的道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打破了現(xiàn)下房屋的所有規(guī)則。無論是高聳的穹頂,還是精美的壁雕,都給人一種毫不掩飾的美感。
這種美,美得圣潔,美得毫不遮掩、大大方方。
“也不知道徹底建好之后,又會是什么模樣?!备凳汤赏蝗挥行┢诖鹂⒐さ哪翘炝耍耙膊恢澜ㄟ@道觀的大匠是哪位。”這水平,完全可以進工部為陛下效力。
“不知道?!瘪T憑還繼續(xù)一臉懵逼呢。
他才走了兩個多月,怎么里水就變化這么大了。
上完香再下山,方二茶攤里的熟客見到他,紛紛朝他打招呼,問他什么時候繼續(xù)講故事。
馮憑笑著答今晚,讓父老鄉(xiāng)親繼續(xù)來捧場。等他進茶攤給傅侍郎父女點了杯茶后,卻無意中見到旁邊正編竹籃子的婦人。
這婦人沒什么問題,這籃子嘛……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在京城廣聚樓吃得荔枝,就是用這小巧的竹籃子裝的。
“大娘,這竹籃你們編來干嘛的???”馮憑笑問。
“當然是編來賣。山上道觀里收,九文一個呢,我們有空的時候編來賺點米糧錢?!蹦菋D人道。
“道觀還收這個啊?!瘪T憑臉上笑著,心里卻隱隱猜到了什么。
……
傅侍郎在里水待了三天才離開。
他本來是想等傅觀主的,但可惜沒等到。他身上還有使命在身,不能久留,最后只能遺憾的離去。
在他們父女走上官道后,離開里水許久的傅杳回到了雁歸山。
她站在山巔之處,看著遠處云下蜿蜒的道路,一直到那路上的馬車消失的道路盡頭。
“你是故意避而不見的?”鐘離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
“既然都知道了,干嘛還問?!备佃猛赃吷绞弦惶桑紊斤L拂面。
鐘離換了個話題,“定天陣需要十二根銅柱,你打算以神兵利器取代銅柱。你想做什么?”
“你終于想問為什么了,”傅杳躺著沒動,“你幫我找齊這些,我就什么都告訴你。”
“你騙人。”鐘離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不信拉倒?!?br/>
看她這樣,鐘離轉(zhuǎn)身朝著山下走去,“我知道天一劍在哪?!?br/>
天一劍,五百年前天一道教的鎮(zhèn)道之寶。不過后來戰(zhàn)亂,天一教全教下山抗敵,結(jié)果死了個七七八八,道教被燒,天一劍也下落不明。
“你知道?”傅杳從石頭上翻了個身,“在哪?”
鐘離腳步不停,“不太想說。”
“喂喂,我們好歹是鄰居啊?!备佃脹_著他的背影喊道。
鐘離嗤笑,“有事好鄰居,無事你是誰。傅杳你臉變得這么快,怕不是川劇成精。”
“你要是能將天一劍的下落告訴我,我當回川劇也沒關(guān)系?!备佃脭r在了鐘離面前,一臉誠懇地看著他,“鐘離哥哥,人家都聽你的。”
鐘離麻了。
“你就不能矜持點?”鐘離避開她一步遠,這稱呼是能隨便叫的嗎?
“矜持又不能讓我找到神兵。”傅杳理直氣壯,“我現(xiàn)在有求于你,我姿態(tài)低一點。將來你有求于我的時候,你也可以叫我叫姐姐?!?br/>
“你想都別想?!辩婋x篤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