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嚴刑逼供
,最快更新明月入君懷 !
第四十九章:嚴刑逼供
所有掌院、長老到齊, 而木狂陽壓在付醇風(fēng)身上,一嘴鮮血, 口不能言。
最后還是天衢子將她扶起來, 他目光敏銳, 一眼看見木狂陽胸前的傷口, 頓時皺眉道:“你受傷了?!”能傷木狂陽的人可不多。
木狂陽捂著長長的傷口, 被天衢子這么一攙扶,她整個心臟都要露出來了。
鮮血滴滴嗒嗒,付醇風(fēng)幾乎是立刻道:“君遷子,先為她診治。”
正在打開藥箱的君遷子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諸人順著他的目光, 不由也看向了付大長老的緊要之處,登時目光全都微妙起來。
如此凄慘的關(guān)頭,你這炮臺高舉的,干什么呢?!
……別是人師徒兩個玩情,趣吧?諸人頓時不忍直視——我們?nèi)谔焐降恼圃? 個個都這么重口嗎?!
前有魔尊為了天衢子殺上山來,后有刀宗掌院和大長老SM……
君遷子平素十分嚴肅正直,實乃九淵仙宗最不八卦的一個人。他低頭替木狂陽清理傷口碎骨, 皺眉道:“怎么會傷成這樣?!”
木狂陽哪里說得出來——舌頭傷著呢!
載霜歸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是好,需不需要替付醇風(fēng)懲治他的愛徒?現(xiàn)在看來情況不對啊!
木狂陽說不出話,辯解無能, 所有人都盯著付醇風(fēng)——你到底是需不需要幫助啊?
付醇風(fēng)一輩子的老臉都在這里盡丟了, 他就躺在地上, 四肢俱廢,想要抬手遮一遮丑都不可能。付大長老并不是很想活。面對諸位同門復(fù)雜無言的目光,他悲慘地搖了搖頭。雖然心中惱怒已極,但他總不能把木狂陽推出去治罪。
然而大家哪里知道他的苦衷?此時見他搖頭,便都明白——果然是師徒情,趣!!
諸人一臉了然,載霜歸又急又氣,沉聲說:“木掌院胡鬧,你也跟著胡鬧?這么大年紀,一點分寸都沒有!”
木狂陽連連擺手,扯扯君遷子示意他先治自己的舌頭。但是她胸口傷重,君遷子縱然是醫(yī)宗圣手,卻哪里忙得過來?!還是天衢子自藥箱里取了藥與針,為她接上舌頭。
等到勉強可以開口了,木狂陽趕緊辯白:“師尊方才突然向我動手,嘴里還念叨著什么‘殺木狂陽’。我觀他神色不太清醒,這才出招自保!”
眾人大吃一驚,這時候才紛紛收起自己方才的猜測。
玉藍藻問:“可是上次被魔族所擄,贏墀在付大長老身上動了手腳?”
君遷子眉頭微蹙:“當(dāng)時付大長老回來后,我曾替他檢查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如果真是如此,只怕事情就麻煩了。”
當(dāng)然麻煩啊,贏墀又不蠢,如果是醫(yī)宗輕易就能破解的招術(shù),他用在付醇風(fēng)身上又有何用?!
但是此時若是質(zhì)問,他又豈肯乖乖解術(shù)?
天衢子說:“現(xiàn)在厲空梟在我們手上,看來我們只得以此要挾,令他為付大長老解術(shù)了。”
木狂陽嘴里還在流血,聞言卻道:“贏墀素來卑鄙無恥,誰能保證他會乖乖解術(shù)?萬一他又在我?guī)熥鹕砩戏N下其他陰毒法術(shù),又當(dāng)如何?”
真是麻煩啊,大家都開始頭痛了。
君遷子簡單地處理了木狂陽的傷勢,很快又為付醇風(fēng)接駁手、足。付醇風(fēng)坐將起來,君遷子肯定了木狂陽的話:“他體內(nèi)有混元丹,看來木掌院正是以此丹喚醒其神智。”混元丹正是融天山九位掌院的保命圣丹,煉制十分不易。但效果也十分強悍。
他既然這般說了,大家自然完全相信,于是付大長老的丑態(tài)也有了合理的解釋。典春衣說:“莫非付大長老是受藥物控制,對木掌院生了邪念?!贏墀真是陰毒。”
付醇風(fēng)張了張嘴,沒說話——這還真不是,雖然贏墀確實陰毒。
等到包扎完這一對師徒,天色已經(jīng)快亮了。諸位掌院們折騰了一宿,現(xiàn)在真是人困馬乏,連木狂陽都累了。第一次大家什么都沒管,倒頭睡下。
天衢子也十分疲倦了。畫城桑林里,頊婳與天衢子的化身共同背靠一棵桑樹,傷勢沉重,而隔著九殛天網(wǎng)分魂而至,又十分疲倦。再加之體內(nèi)魔息,他儼然已不堪重負。
但是有美在側(cè),一刻千金,哪舍得將時間耽擱在睡眠里?
月光下桑影斑駁,頊婳說:“五百年里,我經(jīng)常夜里在此行走。”不然也不會遇到前來畫城打探魔傀體質(zhì)的贏墀。
天衢子安靜聆聽,他對她還不算了解,但不必著急,他有無邊無際的耐性,和很長很長的時間。
頊婳接著道:“可是人間很奇怪,夜深人靜時,光影交錯,會有一種,全世界只剩我一人的錯覺。”
天衢子輕聲說:“孤獨?”
頊婳說:“我并不明白何為孤獨,安靜有時令人沉迷,有時讓人生厭。今日有掌院相陪,卻覺心安。”
天衢子余光掃過她華美的裙擺,問:“天衢子……有幸與傀首攜手而行嗎?”
“這有何不可?”頊婳伸手過來,天衢子緩慢握住。倦與傷都拋到了九宵云外,愿為這一刻五指相扣舍卻所有。
星辰海。
奚云清一直跪到天亮。天光入窗欞,她終于起身,活動了四肢,先去師尊房里請安。天衢子其實并沒有讓她們晨昏定省的習(xí)慣。畢竟以往他喜歡清靜,苦竹林一直不歡迎來客。
但是今日不同。身在敵營,她作為弟子,當(dāng)然要擔(dān)起師尊安危的重責(zé)。她來到師尊房間門口,然而敲門許久,卻并無人應(yīng)聲。
師尊不在?!
奚云清寒毛都豎了起來!
怎么可能?!那妖女是不是把師尊怎么樣了?!
好嘛,頊婳又從傀首變回妖女了。
奚云清怒氣沖沖地闖進頊婳的居處,然而此處空無一人。頊婳也不在。奚云清一頭霧水,頓時心里又冒出種種猜測——連天衢子化身被剝?nèi)ヒ律澜壴谑謽渡希湅O手持皮鞭,沾上辣椒水,重重鞭笞這樣的限制級畫面都出現(xiàn)了!
她急急前行,冷不防迎面撞上一個人,還是個熟人——魔傀四君之一,癡。
奚云清曾經(jīng)為他治過傷,這時候倒是一眼認出來。事關(guān)師尊安危,她哪還顧得上跟癡客氣,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你們傀首把我?guī)熥鸬幕砬粼谀睦锪耍浚 ?br/>
癡莫名其妙,指了指她揪住自己領(lǐng)口的手:“我并不覺得,這是禮貌問話的方式。”
奚云清氣得俏臉都紅了:“誰要跟你講禮貌!快將我?guī)熥鸬幕斫怀鰜恚 ?br/>
癡沉聲道:“魔傀四君不能與其他女子糾纏不清,請你自重,勿壞我清譽。”
奚云清:“……”誰要壞你清譽啊!她怒道:“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問我家?guī)熥鹉兀浚 ?br/>
癡握住她的皓腕,向后一翻,奚云清只覺一股大力,幾乎將她手腕扭斷。她悶哼一聲,冷不丁寶劍出鞘,一劍削來。癡只得放手,然而奚云清哪肯罷休?一劍破風(fēng)刺來。
二人在星辰之間的連線上交戰(zhàn),奚云清上次旁觀了頊婳修補九殛天網(wǎng),對法陣理解終于大為精進。此時與癡對戰(zhàn),竟然一時之間也不落下方。
癡感覺到這丫頭進步神速,一時之間難免好奇,一攻一守,竟也十分認真。
二人交手有近百招,癡漸出全力,一招氣貫山河當(dāng)頭斬下。而奚云清畢竟還在摸索中,結(jié)陣速度稍慢,被他一刀壓制,她“啊”地一聲驚叫,整個人從星線之間墜落。
癡連忙飛身而上,本是一手扯住她的衣袖。然而高空飆風(fēng)猛烈,他刀氣下壓,奚云清的衣袖碎裂,癡無奈之下,只得握住她的手。
奚云清心中慌亂,忙準備御劍,癡來不及制止,而她一動真元,立刻引得星辰海防御法陣開啟。無數(shù)光線如最鋒利的刀刃,自四面八方而來。
癡擁她在懷,以手中刀擋去光刀。
他畢竟生長于此,對此陣十分熟悉,光影交錯縱橫,雖然聲勢驚人,但二人總算沒有受傷。奚云清一時之間不敢妄動,只得任他擁抱墜落。
他的刀與光刀相擊,兵器交擊之聲就在耳邊響起,聲聲不絕。奚云清卻莫名地,覺得安全。
然而星辰海乃傀首駐地,防護法陣一旦開啟,如何能不驚動衛(wèi)隊?
二人尚未落地,已經(jīng)被重重包圍。奚云清面色微紅,然而為首的人乃是星辰海衛(wèi)隊隊長慕云綺,他沉聲道:“魔傀四君不得接觸除傀首以外的女子,癡君不知道?”
奚云清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癡的懷中,她飛快掙脫出來,身上衣裳多有被劃破的痕跡。癡也沒好到哪去,倉促之間抵擋光陣、不觸發(fā)其他攻擊法陣已是十分難得,哪還顧及得了衣服?
他一向口舌笨拙,此時只是道:“我沒有。”
慕云綺卻是一揮手:“這么多人親眼所見,豈容你抵賴?來人,暫將癡君拿下,通知祭司神殿,等候大祭司發(fā)落!”
奚云清一臉呆滯——什么鬼啊!魔傀四君只因為抱了一下女人,就要被收監(jiān)?!
頊婳與天衢子的化身坐在灰白色的城墻上,看日出東方,煙霞萬里。
畫城在晨曦中蘇醒,城門前小路鑲嵌在繁花綠草之間,如一條錦帶,蜿蜒無邊,遠遠地行出春山之外。天衢子輕聲嘆:“畫城真是寧靜之極。”
頊婳說:“第一眼看見奚掌院化身之時,吾便有此刻奚掌院凝視畫城之感。”天衢子的化身,盡褪威儀,正是個綠水修竹般溫和寧靜的人物。
天衢子微微一笑,然畢竟傷病在身,縱有霞光映襯,亦是容色慘白。
頊婳也是天光漸明才發(fā)現(xiàn),不由道:“奚掌院身上有傷,卻仍陪我通宵出游,是本座考慮不周了。”
天衢子道:“能與傀首把臂夜游,乃天衢子榮幸。頊婳不必客氣。”
頊婳站起身來:“奚掌院這樣說,本座更心中不安了。我們還是先返回星辰海吧。”
天衢子拂去衣上微塵:“亦可。”
二人結(jié)伴返回星辰海,然而剛行至門前,便聞人聲鼎沸。頊婳皺眉,只見星辰海下,不僅有衛(wèi)隊,還有祭司神殿的人,連太史長令都來了。
她大步走來,眾人立刻左右兩分,讓出中間一條道來。
“什么事?”頊婳問。
太史長令面色鐵青:“魔傀四君之一,癡君,不守族規(guī),竟然在大清早與一女子衣裳不整、摟摟抱抱!舉止不端,令傀首蒙羞!”
天衢子面色古怪——癡君摟抱一個女人,為何是令傀首蒙羞?
倒是頊婳問:“女子?誰啊?”
太史長令法杖一頓地,微微抬手,作了個押上來的手勢。有二人被推推搡搡,出現(xiàn)在頊婳眼前。男的是癡,女子竟然是奚云清!
二人皆被捆綁,身上衣衫,倒確實是破破爛爛。
癡面色怒且難堪,奚云清更是滿臉通紅。這時候一眼看見天衢子的化身,她趕緊喊:“師尊,這群瘋子胡說八道,您千萬不能相信他們!”
太史長令怒道:“閉嘴!你勾引魔傀四君,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頊婳頭大如斗:“怎么回事,好好說。”
癡不擅言辭,奚云清只好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后怒道:“你身為傀首,豈能霸道至此?癡不過危急之時出手相救,他有什么錯,竟然就要浸豬籠?!”
星辰海衛(wèi)隊隊長慕云綺喝道:“黃毛丫頭竟然敢對傀首無禮?!”說著話尖刀一遞,已經(jīng)到了她的咽喉。天衢子衣袖一動,慕云綺只覺得一股氣勁自刀尖傳來。他低頭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刀尖變軟,竟然是寸寸融化滴落。
他大吃一驚,天衢子的化身冷然道:“戰(zhàn)士刀鋒,當(dāng)對敵沙場,保家衛(wèi)國。不可胡亂指向。”
慕云綺看看他,又看看頊婳,頓時與旁邊所有人產(chǎn)生了同樣的疑惑:“你是誰?!”
他一聲怒喝,突然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一件事——這個人可是跟傀首同去同回的。這一大早的……這二人衣衫沾露,而傀首更是一身盛裝。
孤男寡女,一夜未歸,這是去了哪里?!
太史長令畢竟消息靈通一些,見狀沉聲道:“你是九淵仙宗陰陽院掌院天衢子的化身!”
諸人聞言,頓時轟然一聲,議論紛紛——化身一說,只是聽聞,幾時親眼見過?
更何況九淵仙宗陰陽院掌院,素來只聞其名,此時見了真人,難免諸多品評。天衢子身姿筆直,在這樣的場合,即使是化身,也不由帶了八分威儀:“正是本院。”
太史長令怒道:“你被傀首俘獲,乃畫城階下之囚。竟然也敢在此放肆!”
天衢子凜然答:“法有不公,人人皆可指摘,何談放肆?”
太史長令轉(zhuǎn)而對頊婳道:“傀首便任由一個俘虜在畫城指手畫腳、妄議是非不成?!”
頊婳撥弄手中桂枝,含笑道:“依大祭司之意,欲待如何啊?”
太史長令冷哼:“魔傀四君之癡,與其他女子行為不檢,依照畫城族規(guī),浸籠沉塘,受寒水煉魂之苦,永世不得收斂其尸骨。至于此女,勾引四君,該當(dāng)梟首示眾。”
奚云清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半天才道:“你們……怪不得魔傀是魔族!你們真是兇殘愚昧,無可救藥!”
她名門弟子,罵人也罵不好,只得這般文縐縐地道。
“哈哈。”頊婳笑道,“只是抵擋光陣罷了,也值得大祭司這般小題大作?”
“小題大作?!”太史長令氣得胡子都被吹了起來:“畫城族規(guī)在你眼里是否只是兒戲?!”
頊婳不耐煩道:“族規(guī)乃是死物,活人豈能被一紙條文所縛?!癡君,清晨與人打鬧,誤觸本座法陣,致使衛(wèi)隊示警,引發(fā)族人恐慌,削半年俸祿,著令禁足一月,面壁思過。奚云清嘛,冒犯四君,出言無狀,著令掌嘴十下。此事就此作罷。”
她話音剛落,突然有人跪地道:“傀首!”
頊婳聞聲看過去,說話的卻是星辰海星辰衛(wèi)隊隊長慕云綺。頊婳問:“你有什么意見?”
慕云綺道:“恕屬下直言,此二人做出如此敗壞風(fēng)氣之事,傀首卻一味包庇,屬下不服。”
“哈!”頊婳走到他面前,以足尖勾起他的下巴,“你不服?”
慕云綺的目光根本不敢往上看,已被她一襲繁花錦簇的衣裙耀得眼花繚亂。他神情慌亂,面上煙霞暈散,卻仍然堅持道:“屬下不服!”
頊婳足尖施力,令他眼神上移,與自己對視。慕云綺頓時呼吸停滯,頊婳紅唇輕啟,道:“不服就努力修煉,若你的修為能超過他,本座也包庇你。”
話音剛落,慕云綺還沒什么表示,頊婳便聽得身后,天衢子沉聲道:“傀首教訓(xùn)屬下,還真是莊重!”
得,按倒葫蘆起了瓢,奚掌院生氣了!
頊婳無奈,不想跟傷兵一般見識,只得道:“奚掌院受傷不輕,還是先行入內(nèi),上藥療傷吧。”
然而奚掌院豈是那么容易息怒的?他一看見慕云綺面上恍惚之色,心中怒火更盛:“傀首部屬眾多,難道個個都是如此管束不成?”
頊婳一向吃軟不吃硬,天衢子態(tài)度一差,她立刻便話中帶刺:“本座如何管束部屬,不勞奚掌院費心。”
這一番對話,卻是透出一股子酸味來,太史長令立刻發(fā)覺了——不對啊,這二人,莫非是有什么首尾不成?!但這是很有可能的,當(dāng)初頊婳以身殉城,戰(zhàn)死在畫城之下,可就是天衢子相救。
他馬上追問:“傀首昨夜不在星辰海,清晨卻與天衢子化身一并歸來。這般形容裝束,恐怕不是對待敵首戰(zhàn)俘之態(tài)吧?”
周圍目光各異,頊婳一臉正直,道:“本座身為畫城傀首,一直將種族利益牢記心中。與九淵仙宗奚掌院,更是立場相左,毫無往來。玄門視我等為貨物,私下買賣,罪惡滔天,不可原諒!”
人群中有人問:“所以,昨夜,傀首是在對天衢子嚴刑逼供嗎?”
呃……頊婳一身正氣凜然:“正是。九淵仙宗一脈掌院如今淪入畫城,正是天道至公,正義不晚。”她回頭看一眼天衢子,他化身傷勢沉重,看上去還真是慘白如紙、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若說是被施以酷刑,還真是有幾分可信度。
傀首什么人?一向最擅長胡編亂造。她立刻道:“族人災(zāi)難,雖不是九淵所為,卻因他們坐視而至。族人苦難,本座必會先向奚掌院討得幾分!令他明白何為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周圍群情激憤,奚云清頓時雙目含淚,心痛欲絕:“師尊……”
被“嚴刑逼供”的奚掌院:“……”
因著這番同仇敵慨,大家總算是把癡君和奚云清的事給忘了。
諸人回到星辰海,癡君一臉欲言又止,是想找機會解釋的意思。頊婳擺擺手,又令人送了藥材到奚掌院房里。然而奚掌院顯然并不領(lǐng)情:“立場相左、素?zé)o往來,本院怎敢當(dāng)傀首盛情?!”
還鬧別扭!頊婳道:“奚掌院這般講,本座只好將令高足梟首示眾了。”
天衢子哼了一聲,旁邊奚云清怒道:“妖女,休想以我威脅!你昨夜到底對我?guī)熥鹱隽耸裁矗浚 毖垡娮约簬熥疸俱蔡撊酰媸呛薏坏糜H身受過。
頊婳沖她眨了眨眼睛,說:“好云清,你猜!”
奚云清氣得眼眶都紅了,天衢子見狀,只得安撫道:“為師無事,將藥拿過來,助為師配藥罷。”再不為自己這二弟子找點事做,她怕是要自己難過死了。
奚云清為師尊配藥,然而及至晚間,頊婳竟送了一條腰鏈過來,還親自為天衢子的化身系上。
那腰鏈乃翡翠珠子串成,粒粒圓潤飽滿,綠如春水。一看而知非是凡品。
奚云清頭發(fā)都豎了起來——上次她偷偷跟頊婳提起過,說曾經(jīng)典春衣佩戴過一條腰鏈,自己還以為他穿戴貞,操帶呢。
今日這妖女,竟然就這么贈了師尊一條!!更令她驚痛的是,師尊竟然沒有拒絕。
一想到師尊昨夜被這妖女是如何的踐踏侮辱,奚云清不由淚如泉涌,最后竟趴在天衢子肩頭,痛哭出聲。
愛徒傷心欲絕,奚掌院摸了摸腰間珠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