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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前面走,丁萬紫跟在后面,我們被遼人帶出行宮。太師府管家的馬車還停在外面,管家掀開轎簾。我鉆進轎子,丁萬紫也坐進來了!
馬車顛簸了一下便開始往太師府的方向駛?cè)?。我閉上眼,不愿意去想……慢慢的、慢慢的,丁萬紫的手穿過我的后頸將我攬在了懷里……片刻的溫情讓我放松了體魄,我懶洋洋的靠在他的肩頭……
我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某些時候我有些放任自己的情感。比如現(xiàn)在……丁萬紫低下頭一點一點的吻在我的唇上,我空虛的情感產(chǎn)生了渴求。我不太堅定,特別是現(xiàn)在,我更是放任了自己!
我想要什么?而我自己也不知……
那吻越來越炙熱,一不小心他的手便滑進了我的懷里。我驚嚇的睜開眼,我推開他的手,選擇一種更為舒適的方式依靠他,也許此時我需要的僅僅是一份依靠而已!
丁萬紫在我耳邊呢喃:“元英,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如約嫁給我,嫁給我……”
我怎么會如約嫁給你呢?我明明是要嫁給千與的……但是耶律重源懷了我的孩子?這個孩子我不能不管,耶律重源我不能不顧!千與,對不起……我給你的愛已不完整!
到了太師府的時候,丁萬紫先跳下轎子,過來扶我的手。我彎腰下轎,見龐籍在太師府大門口站著,是在等我嗎?我的半邊臉燒紅起來,我急急去擺脫丁萬紫的手。丁萬紫硬是將我?guī)Щ貞阎?,他的唇壓上我光潔的額頭,他與我作別道:“乖乖等著我來娶你!別的什么也不要管!”
什么也不要管……我的耳邊嗡嗡作響卻不是為了他,我傻笑著與他作別。然后我低頭走幾步,走到龐籍的面前,因為這里是進門的必經(jīng)之處,我不得不面對龐籍。我臉上發(fā)燙,又笑不出來,憋屈的很難受,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喊龐籍一聲父親。我喊道:“父親……”
這一聲父親,讓龐籍不適應起來。他沉悶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我覺得再面對下去,我和他都有困難,便急急進府去了!直到我進了元英哥的閨房,我才松下一口氣。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能將這次意外淡化,龐籍也會很快釋然吧?他多么老奸巨猾、經(jīng)驗豐富的一個人,總比我消化問題要快吧?
不過我和他之間的父子關系,變得曖昧起來。我喊來下人,讓下人幫我向龐籍傳紙條。我寫到:遼國秦國王是二狗?父親知道嗎?
我將紙條揉爛,我寫到:遼國秦國王是二狗?是怎么回事?下人將紙條送去給龐籍,我便在屋內(nèi)支著腮幫子等。不一會兒下人來了,也帶回來一張紙條。上寫道:“一開始不知道,我將他安排至鄉(xiāng)下養(yǎng)胎的時候,遼人將他接走了,我才知道……”
我注意到他用了一個“我”字,而不是為父,我頓覺輕松不少!
我又趕緊寫到:“我今日去遼國行宮,答應耶律重源娶他為妻……”
那邊很快的回復了,寫到:好的。
好的?我有些失落,反復的將紙條翻來覆去的看,就只有這兩個字。龐籍你也太吝嗇了吧?那接下來我要說什么?說丞相府悔婚的事?可是丞相府悔婚,丁千與不嫁我豈不更好?墨汁點在宣紙上,花了一大片,我煩躁的將裁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我沒再給龐籍寫紙條,龐籍更不會主動寫來,傳遞游戲便結(jié)束了!但是我未完的話也因此埋下隱患,龐籍以為我要娶耶律重源為妻,畢竟他是遼國王爺。以為我要娶丁萬紫為妾,太師府和丞相府婚約不變,變換的是新郎。誰都知道元英哥愛的人是丁萬紫……
黃昏的時候開始下雨,雨滴落在窗欞上的聲音“啪啪”直響。今冬少雨,都說春雨貴如油,今夏小麥又是個好收成吧!風調(diào)雨順、百業(yè)興旺,這對趙受益來說是無比欣慰的事情!
天冷,我窩在房里中規(guī)中矩的看了兩日《禮記》,連吃飯都是在房間里進行。待第三日天色放晴,我便想出去走走,主要去見丁千與,和他解釋明白。
我喊來管家一起出門,我問管家:“父親這兩日都在做什么?”
管家道:“上朝。閑暇時為公子置辦婚禮上的事,遼國王爺那邊的彩禮已經(jīng)送去了!丁大公子的彩禮還在準備……”
怎么回事?我面上明顯一驚,我什么時候要說娶丁萬紫的話了?莫不會搞錯了吧?我問管家:“你確定我要娶的人是丁大公子?”
管家見我臉色變了,有些摸不著頭腦道:“是呀,公子不是一直喜歡丁大公子嗎?只是丁相不愿意丁大公子嫁來做妾,事情有些麻煩……”
“談不成最好!”我松下一口氣,我想就算丁相不想和龐籍撕破臉,丁萬紫那么驕傲的人也不會嫁給我做妾的!“陪我去一趟丞相府吧?”我道。
出了太師府,步行約莫走二十分鐘,便可看到丞相府的門匾。管家上來問我道:“公子這是要找誰?奴才要怎么說?”
“我找丁千與!”我道。管家這才走上去聯(lián)絡丞相府的守衛(wèi),他得意道:“我家元英公子來拜會你家二公子!小哥快去通傳!”
丞相府侍衛(wèi)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認識我,便趕緊進府通傳去了!我跟在后面直接進了丞相府。因之前扮作趙受益的時候小住了兩日,我直接往丁千與住的院子走去!
剛走到分叉口處,便被一下人攔截了,下人向我做了請的手勢道:“元英公子請往這邊走……”
我明明記得丁千與住在地方往東,可是下人的手勢明明往西邊,難道是丁千與搬家了?我沒做多想便被下人帶著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當走進丁萬紫的院子時,我意識到什么,我才哭笑不得起來。敢情這下人一開始就沒往丁千與那邊通傳,而是報到丁萬紫這里了?
我趕緊對下人道:“你弄錯了,我找的人是丁千與!”
下人獻諛的笑笑:“我家大公子有請!”
我無奈的很,既然來到丁萬紫的院子,就不能不打招呼便走。
下人敲了敲門,門內(nèi)一道慵懶的嗓音喊道:“進來……”果然是丁萬紫的聲音?,F(xiàn)在是辰時,是吃早飯的時間,他竟然還沒有起床?
下人打開一扇門,我猶豫再三便走了進去!
外面清冷,屋內(nèi)暖和,還是進來和丁萬紫敘敘舊吧?
我在太師府空閑的幾日,不是沒有規(guī)劃過自己的未來,比如成親生子后,也準備走仕途這條路。我沒有經(jīng)商的頭腦,有的只是對事態(tài)的一種圓滑,況且宋代公務員的俸祿很高,倍受人尊崇。我若是選擇走仕途這條路,必定要結(jié)交一些京城的青年才俊、富二代更好。
丁萬紫穿著乳白色的褻衣、褻褲,當著我的面用毛巾擦了手、臉。我看著他流瀉到肩背上的烏黑長發(fā),慵懶的眼神和他□在外頗為性感的一截手臂,我想到用“風姿卓越”來形容他。丁萬紫對上我貪婪的眼神,風華一笑:“坐吧!”
我見閨房內(nèi)只有梳妝臺前放著一個小圓凳,便走過去坐下。我總不能坐丁萬紫的軟榻和床上吧?
丁萬紫要梳頭,他也走了過來。他拿了把木梳倚靠著梳妝臺慢慢梳理起來,距離很近,我聞到他頭發(fā)上散發(fā)出的皂角香味。他梳頭,我便拿起梳妝臺前的小玩意兒觀賞起來。比如琉璃珠啊、繡著“紫”字的荷包、陶瓷燒制的一對娃娃等。我將陶瓷娃娃拿在手里看,吆喝?這娃娃怎么長的像我呢?不用說另一個瓷娃娃便是丁萬紫了!
難道這是丁萬紫準備送我的禮物?丁老大還挺細心的嘛!
丁萬紫見我好奇的研究這些小玩意兒,嘴角詼諧的笑笑:“終于想起來了?這是你去年送我的東西,我沒扔……”
我臉上抽搐,我將手中像自己的瓷娃娃捏緊了道:“嘿嘿……扔了豈不可惜?不如我還拿回去吧?這娃娃挺好看的……”
“你敢!”丁萬紫臉色一怒,便直接搶走了我的瓷娃娃。一屢長發(fā)勾在我臉上又離開,丁萬紫將像我的娃娃抱在懷里愛撫著,他一伸長臂反將像他那一個娃娃丟給了我,丁萬紫道:“拿去吧!”
矮油?我要你的做什么?但是瓷娃娃已經(jīng)在我手里了,我只得先拿在手里玩。
丁萬紫的頭發(fā)梳理了一半,正在繼續(xù)梳理中。我想聊聊關于我和他的婚事,又怕無事找抽,被罵。我挪動了一下屁股,無話找話道:“今日不上朝啊?”
“嗯……這段時間不忙,我又請了婚假!”
婚假?不會是和我成婚的假吧?我不敢往下接了……
丁萬紫梳理好頭發(fā),他的眼便迷離的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屈□子調(diào)戲我道:“你今天主動來做什么?想我了?”
臉前是英氣十足的一張臉,雖然有些咄咄逼人。
我身體往后傾,我臉紅道:“來見一見老朋友而已,你不要多想!”
我是來見丁千與的,偏下人將我領到了這里……我哪里是來見你??!我的腦后被一只強勁的大手固定住,丁萬紫快要壓在我身上了!我的眼睫低下……
然后他輕笑一聲,手來到我腋下將我提了起來,他一提一帶,反倒是他坐在圓凳上,將我分腿坐在了他的跨上!這動作來的突然,讓我……
我的手臂在丁萬紫的壓制下有些無力,我按壓著他寬闊的肩膀,倒在他懷里。當我看到他開衩領口里一抹蜜色的肌膚時,我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丁萬紫強勁的一只手開始撫摸我的背部,不知是試圖讓我放松,還是在調(diào)戲我。他的動作緩慢而用力!
我挺緊張……我覺得吧,丁萬紫是個風流才子,這方面一定很有經(jīng)驗。這個姿勢又很曖昧,不得不讓我胡思亂想啊!
門外有了些動靜,我聽見下人為難的勸解聲:“二公子,大公子還沒起來呢!”
“你走開!”丁千與的聲音,然后是下人“哎呦呦”摔倒在地的慘叫聲。我嚇了一跳,趕緊從丁萬紫身上往下跳!可惜丁萬紫用力將我一抱,便困我于龍?zhí)丁iT推開了……
我和丁萬紫齊齊往門口望去,只見丁千與一臉的汗水,穿著青黑色練功衣,睜大了眼向我和丁萬紫看來!那不曾見過的受傷的眼神,讓我心扯痛了一下。
我紅著臉道:“千與,你怎么來了?”我順勢推開了丁萬紫,難堪的從他跨上退了下來!
丁千與扭過臉去,咬著嘴唇道:“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抱歉看到這一幕?看到我在和丁萬紫親熱嗎?
“千與,你誤會了!”我向丁千與挪動一步,我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釋?剛才發(fā)生的事很突然,也確實曖昧。我該怎么樣為自己的多情辯解?
“我就問一句,我與你之間再一次結(jié)束了嗎?”丁千與絕望地看著我,他的拳頭緊握了起來。
我想到了我此次來的目的,我確實是來和丁千與談分手的。可是我的心竟然痛了起來,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丁千與不等我回答,便大步走上來拉住我的左手。他喊道:“跟我走!”
我的腳連帶著被扯動幾步,丁萬紫便追了上來拉住了我的右手。他們一左一右牽扯著我,讓我舉步難行。我去甩開丁萬紫的手,我對丁萬紫道:“你先放開,我有話和千與說……”
丁萬紫哪里肯,他的眼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千與,放開元英,他以后是你嫂嫂!”
丁千與哪里肯,痛苦的眼移到了我的臉上,他期待我的回答。我張了張嘴,我道:“不一定是嫂嫂……”也可能是朋友、知己、同僚?但是我的話肯定讓他們倆都誤會了……我道:“我是娶!”
我是娶的一方,當然丁萬紫可選擇嫁或是不嫁,我絕不勉強!
可笑的是無論是耶律重源也好,丁萬紫也好,都不是我喜歡的人,我喜歡的男人,就站在我面前用受傷的眼神期盼的看著我,而我卻不能給……
我笑瞇瞇的看著丁千與,三分狹促,七分狡黠?!皩Σ黄?,千與,你要的愛我給不起!你放棄我吧!”
像我這么不堪的人,比元英哥更甚,你又何苦留戀呢?天下何處無芳草?
丁千與臉色刷白,他低頭看著我的手,慢慢的松開了。丁千與精瘦的身軀跑了出去,頭也不回。
我有些喘不過氣,丁萬紫伸手將我抱起,將我抱在軟榻上坐好,歡喜莫名的撫摸我的臉。只聽丁萬紫道:“我本不可能給你做妾的,可是你剛才好絕情,讓我擔心連妾也沒得做了……不過,我怎么可能給你做妾呢?”丁萬紫的臉陰笑起來!
我的腦里全是丁千與頭也不回跑出去的情景,我有些后怕,我怕丁千與這傻小子一時想不開出什么事,我的手緊緊攀在丁萬紫的褻衣領口,丁萬紫低頭吻我,我一扯動,領口開了……
丁萬紫喃喃道:“我們繼續(xù)……”
我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丁萬紫道:“我們還沒成親呢,你真無恥!”
“我無恥!”丁萬紫可笑起來,他扣住我的下顎道:“不知是誰求著我上他!在我身下舒服的喊叫!”
“無恥!”我罵道:“你跟勾欄妓子那點破事,也好意思拿出來說!”
“你!”丁萬紫瞪著我,他笑起來?!斑€不是我想你了……想你爽滑的身體!”丁萬紫扣著我的下顎拉近,舔我的嘴唇。
透明的粘液酴醾的拉的細長,丁萬紫品嘗過后,眸內(nèi)沾染情/欲。
我感到惡心……他再一次舔我嘴唇的時候,胃口一陣翻滾,我掐著脖子作勢嘔吐出來!丁萬紫見狀放開我,憤怒的看著我。
我反胃道:“別做讓我惡心的事……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我是不會娶你的!
出了丞相府的大門,我有些心煩意亂。我本來是想和丁千與好好談談的,我想絕了丁千與對我的念想。但是丁千與推開門看到我坐在丁萬紫的腿上,他的眼神很可怕……我說出絕情的話,他的臉上沒了血色。我想這一次我是徹底傷了他吧?
汴京城的年氣兒消減又恢復了往日摸樣,街道上行人、商鋪雜亂無章,熙熙攘攘。我?guī)е芗夜浣?,見珠寶、絲綢店鋪便走進去逛逛。走進絲綢店鋪的時候,我見一款水紅色的成衣顏色特別鮮亮。我覺得這身衣裳若是龐籍穿出來一定好看……管家見我盯著這件衣裳看,便急急掏銀子買下。我搖了搖手,對管家道:“去遼國王爺那里看看還缺什么,多做幾件孕期衣裳給他送去!”
“好的!”管家應下。
回到太師府的大門口,我見大門外站了一中一少兩個男子,那少年我還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卻是沒有想起來。
太師府的門衛(wèi)見我和管家回來了,趕忙上前道:“公子,你回來的正好,舅老爺也來了!”
舅老爺?我看向中年男子,他面色發(fā)紅、身材發(fā)福,衣著光鮮,鄉(xiāng)紳財主模樣。莫不是元英哥的親戚?可是又是什么樣的親戚?我該怎么稱呼?我趕緊瞇起眼睛打招呼:“您……來了!”
舅老爺憨厚的看了我一眼,便摟過身邊的少年道:“元英,這是你姑姑家的孩子,叫蘇文。他準備參加今年的春闈考試,時間是二月初九,我想……讓你父親……照應一下!”
舅老爺說這些話,臉色憋得通紅。我將視線轉(zhuǎn)到蘇文身上,蘇文忽然指著我道:“你是……你不是叫丁千與嗎?”
我終于想起來了!這個蘇文便是元宵節(jié)上和我一道扮演童男童女的童男,是叫蘇文,不過當時我因為元英哥名聲不咋地的緣故,便騙他說我叫丁千與……
我嘿嘿笑著,對舅老爺和蘇文道:“舅老爺放心,我一定轉(zhuǎn)達父親,多照顧他……”
舅老爺聽罷慚愧的低下頭,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然后我請舅老爺和蘇文進府里坐坐,舅老爺便推托有事想先走。我見他沒有留意也不便挽留,舅老爺走后,蘇文獨自一個人也顯得扭捏起來。
我拉過蘇文的胳膊推著他進府門:“走吧,蘇文!我們好好聊聊!”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修改完畢。舅老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