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九華地道
老管家知道自己大小姐最愛美人, 以為盛瓊花見色起意,本來想拉著她說幾句,結(jié)果一扭頭, 看見盛瓊花緊緊盯著白袍少年, 也愣住了。
慕曦兒連忙遮住盛瓊花的眼睛,“徒弟, 別看了!這個皮皮蝦不是你能吃的!”
這可不是你能覬覦的美人啊,傻徒弟!
盛瓊花恍惚片刻,“啊,可是他好好看啊。”
慕曦兒:“師尊,你快對瓊花也下個咒,讓師弟在她眼中變個物種,不然她道心都亂了。”
這樣絕色的美人,簡直是她們修風(fēng)月道上的一大障礙。
江念也不喜歡別人這樣看著她的小鳥,便點了點手指,慕曦兒再次看向謝清歡時,臥槽一聲,與盛瓊花抱在一起。
“師、師父,那個美人呢?為什么那里那么大一只小龍蝦??!”
慕曦兒抱住她一起瑟瑟發(fā)抖, “徒弟你看見的是小龍蝦嗎?”
盛瓊花:“對?。∥疫€有點饞呢?!?br/>
慕曦兒:……不愧是你。
老管家沒有被種上咒術(shù),依舊看著謝清歡發(fā)呆。少年一身白袍,銀絲棉布繡青松, 外面套著朦朦朧朧的輕紗,周身只一根深黑腰帶,系住精瘦的腰身。
他規(guī)整有禮地退至暗處,如靜影沉璧,身在陰影里, 仍透出美玉般的光彩。
老管家挪不開眼,心中暗自贊嘆,忍不住想,這少年一出場,簡直憑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宗門的排面。
難怪大小姐這么喜歡了。
他把盛瓊花拉到一邊,小聲說:“小姐,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們可以把那個人買過來???”
盛瓊花瞥了眼一人高的小龍蝦,“買過來干什么?油爆嗎?清蒸嗎?”
老管家聽不懂她的話,只是心疼自家,舍不得讓她一個人待著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宗門。他想,實在不行,讓這位漂亮的小郎君來盛家不就好了?他們可以提供更多的資源功法,小郎君應(yīng)當(dāng)會同意吧。
他嘗試性地問了下,別過臉對謝清歡說:“小仙君,你想來我們盛家做做客嗎?”
盛瓊花一把拉住老管家,“瓊叔!別說了!”
敢撬七殺宗的墻角,是不要命了嗎?他們可是心情不好,連九華山天樞峰都敢砸的狠人啊!翹他們的墻角,怎么敢???
謝清歡搖頭:“不愿?!?br/>
老管家只好可惜地嘆口氣,又見其他人只是饒有興致看著他,沒有因那一句話生氣,心想,這個鄉(xiāng)下宗門雖然又小又破落,但至少大家人還是很老實淳樸善良的,和它的名字相應(yīng)。
他這么明目張膽翹墻角,人家都不生氣呢!
老管家悄悄對盛瓊花說:“大小姐,他們?nèi)苏娴牟诲e,這樣都不生氣?!?br/>
盛瓊花翻個白眼,心想,那當(dāng)然了,要是挖墻角成功,人家直接就能翻手就能把他們直接滅了好吧。
江念扯了扯少年的白色袖角,“沒事,你可以去的?!?br/>
謝清歡身子一僵,囁嚅:“師尊,我不愿離開,別趕我走……”
江念泫然欲泣,跟著演戲:“我們這么窮,你轉(zhuǎn)投別的師門吧,我不會怪你的?!?br/>
謝清歡見她紅著眼尾,明明知道她在做戲,也頗為動容,還沒說什么,突然聽到旁邊嚶嗚一聲。老管家掏出小帕,擦擦眼睛,“真是好淳樸善良一宗門!”
謝清歡:……
他對上老管家真誠的眼神,醞釀好的情緒戛然而止。
老管家感動得老淚縱橫,“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看見這樣友善真摯,彼此為對方著想的師門情!不愧是叫七好門的宗門??!”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是啊是啊。”
老管家握住盛瓊花的手,“大小姐,那你就留在這里吧,沒有什么比宗門友善,師門善良更好的事了!”
盛瓊花強顏歡笑,“呵呵?!?br/>
老管家也和藹微笑:“呵呵?!彼暨^頭,又問陸鳴他們,“你們這個七好門,是在哪里呀?”
陸鳴:“鬼……”
慕曦兒打了他一拳,他意識到問題,連忙掩唇咳嗽:“咳咳咳不對,黑……不對……七……”他扶住額頭,“算了?!?br/>
老管家敏銳地抓到三個關(guān)鍵詞,“鬼方山,黑角林,七殺宗!?。????”
七殺宗??
陸鳴臉上一熱,在師兄師姐的死亡凝視中,忙想補救之法,“不不是,是經(jīng)常鬧鬼、黑布隆冬、只有七個人相依為命的破舊小宗門!”他挺起胸膛:“沒錯,就是這樣!”
老管家聽完,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得出話:“這也太慘了吧?!?br/>
哪個宗門會黑布隆冬經(jīng)常鬧鬼?這個環(huán)境實在太過惡劣,他家大小姐過去能習(xí)慣嗎?
而且宗門上下只有七個人嗎?他數(shù)了數(shù),這兒就已經(jīng)有六個人了,這個小宗門,未免也太小了。
旁邊圍觀群眾本來因為盛瓊花,已經(jīng)開始躍躍欲試想加入這個七好門了,結(jié)果聽到陸鳴一句話,紛紛又把躍躍欲試的念頭摁回去。
經(jīng)常鬧鬼、黑布隆冬,只有七個人?
這是去修煉呢,還是去扶貧呢?
老管家又開始心疼盛瓊花,“要不你們換個地方?我們盛家旁邊有一塊地,靈氣也不差,只有七個人的話,直接搬過來就好了,房子我們蓋。”
這樣大小姐也不至于離得太遠(yuǎn)了。
他心想,哪有這么厚的拜師禮,直接送人一塊地,這個鄉(xiāng)下宗門,總不至于推拒。
沒想到江念擺擺手,“祖上留下的地方,我們不愿離開?!?br/>
老管家更感動了,真是好有情有義一宗門。他又是牽掛不舍,又是憂心忡忡,老父親一樣拉著盛瓊花,喋喋交代許久,才放手讓她離開。
盛瓊花走時,順便把那架又大又氣派的仙船帶走了。
江念等人白蹭一個大仙船,坐在朱紅寶船船首,緩緩離開登仙集。
沒飛多久,一架小舟嗖地一聲飛到大船前,丟過來一個儲物袋,“大小姐!管家怕您路上餓了,把登仙集的糕點全買了,托我給您送過來?!?br/>
朱紅寶船繼續(xù)往前飛。
飛一段路,一架小舟又嗖地一聲飛來,“大小姐!管家怕您路上冷,把附近的衣物棉料全收了,托我給您送過來?!?br/>
后來他們的路程中,充斥著各種從天而降的儲物袋,和一聲聲大小姐。
江念沒說什么,盛瓊花望著小山般疊起來的儲物袋,先有些不好意思,“他就是比較擔(dān)心我,你們吃東西嗎?來一起吃呀!歲師姐,別修煉了,來造作啊?!?br/>
歲寒雪坐在地上運功,宛若石頭人。
江念看了眼他們,來到寶船船邊,交代幾句后,就跳到船頭,道:“我去九華山了,你們先回去吧?!?br/>
陸鳴一驚,“九華山?師尊又去九華山做什么?”
江念:“逛后花園?!?br/>
她一招手,謝清歡熟練地變成一只鳥,飛入她的肩膀上。
盛瓊花的袖子里也冒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肥啾,呆呆地望著江念肩上的鳥,“啾?”
兩呆啾對視,陸鳴一拍手:“這演的是真假肥啾?。俊?br/>
江念笑了笑,把肩頭小鳥撈進袖子里,和他們揮揮手,“走了?!?br/>
——
她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回到霸地身上。
在《碎魔》劇情之中,不久以后,洛瑤南會外出前往人間的京都執(zhí)行一次任務(wù)。江念吩咐下去,屆時君朝露放出幾個魔修,來一起刺殺洛瑤南。
這次肯定是殺不成功的,洛瑤南的男主光環(huán)和系統(tǒng)都能幫他度過難關(guān)。
江念也不指望能成功,只是上次她就懷疑,1號所謂的抹殺,并非她理解的讓人魂飛魄散,而是將人送到另外一個地方。
一個普通人無法到達,但又切實與這方天地存在聯(lián)系的地方。所以洛瑤南能與鬼郎君二度結(jié)契,鬼郎君的精血會一直存在。
她想驗證自己的這個猜測有沒有用,所以打算再逼系統(tǒng)使用抹殺技。
106忍不住問:“宿主,這個問題重要嗎?”
江念:“重要,弄清楚一點是一點。”
106:……雖然不太懂,但我永遠(yuǎn)相信宿主!
江念一回到霸地身上,就發(fā)現(xiàn)大事不好。
歲寒雪離開后,九華山新一輩中,冒頭的也就霸地洛瑤南水柔寥寥幾人。水柔是個醫(yī)修,只適合當(dāng)后勤,九華山便將重點放在霸地洛瑤南身上,儼然有把他們當(dāng)下一任峰主培養(yǎng)的勢頭。
幾日后,她坐在開陽峰的藏書閣中,四周漆黑,玉牌如星軌懸浮,伸手摘下一塊玉牌,流傳千年的功法便注入她的神府內(nèi)。
這算是九華山在把她當(dāng)成最核心的弟子栽培。
江念拿起一塊玉牌,心想,要不是時間太匆忙,她把霸地放在這里幾百年,說不定什么事都不用做,霸地就成為九華山的掌門了。
小傀儡優(yōu)秀到她常常懷疑是自己阻礙了霸地的發(fā)揮。
江念也不客氣,把這堆功法都拓下來,丟到自己儲物袋里,就當(dāng)擴充七殺宗的知識庫。她假模假樣學(xué)了一會后,離開了藏書閣,站在山崖上,伸一個懶腰。
飛鳥破長空,夕陽如血紅。
轉(zhuǎn)身的時候,她瞥見遠(yuǎn)處被殘陽染紅的天樞峰,身體僵住,定定望著長劍一般的山峰。
“霸地好徒!”開陽見她凝視天樞峰,不禁皺了皺眉,“說了讓你忘記那日的事,怎么還想著?要是覺得這段記憶擾你的道心,我便讓你忘記它算了?!?br/>
江念:“能讓我忘記嗎?”
開陽點頭,又皺了下眉,“但我不愿你忘記,你未來總要知道這一切的。要是一味隱瞞,再乍然知情,像寒雪那般,說不定會道心破碎?!?br/>
說起歲寒雪,他面上滿是嘆惋之色,“記住,切不要像你歲師姐那樣,被奸人蠱惑,損壞道途?!?br/>
江念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
開陽也不愿再多說起歲寒雪,轉(zhuǎn)身跳到飛劍上:“霸地,你隨我來?!?br/>
江念跟著開陽,來到玉衡峰大殿中,道宮莊嚴(yán),幾位峰主都坐在其上,居高臨下望著她。她感受到氣氛凝重,下意識攥緊掌心,心想,難道他們發(fā)現(xiàn)霸地是臥底了?
但這樣子,又不太像。他們的眼神殷切而期待,欣賞又青睞,要不是知道天樞還活著,江念簡直以為他們準(zhǔn)備把掌門之位送給自己。
開陽讓她坐在地上,“霸地好徒,你進入內(nèi)門,便是我們共同的弟子。這些日子仙門有許多言論甚囂塵上,你別像寒雪那樣亂想。只當(dāng)那些沒有就是,具體內(nèi)情,日后我會與你細(xì)說。”
江念點頭,沒有說話。
開陽又道:“最近我們接到一件委托,本來此事應(yīng)我們?nèi)プ?,不過前些日子,與那魔女打斗中,我們都受了點傷,不便出行?!?br/>
江念:“是什么事?”
開陽雙手捏訣,面前出現(xiàn)一個水鏡,鏡中是一座高聳的佛寺。
佛寺檐角飛翹,金鐸搖動。
開陽指了指佛寺,“這上面有一道九華山曾經(jīng)留下的封印,封著一具兇尸,現(xiàn)在封印松動,你帶著瑤南他們,去把封印加固?!?br/>
說著,他丟過來一個金色的鎮(zhèn)尺,鎮(zhèn)尺懸在空中,蝌蚪般的符文從中鉆出。
江念聽到“兇尸”,眼睛一亮,接過鎮(zhèn)尺。陸鳴一直念叨想有具尸體,這不就過來了?
旋而,她聽到是自己帶隊時,詫異地挑了挑眉。在《碎魔》中,應(yīng)是洛瑤南帶隊執(zhí)行這次任務(wù),況且,無論是資歷還是修為,洛瑤南都比鳳霸地要高。
至少表面上要高。
開陽似是看出她眼中疑惑,慈祥笑道:“你心性堅韌,處事不驚,能成大事,讓你帶隊比較合適,那些小弟子們也更信服你,而且,”他掩唇干咳兩聲,“瑤南最近風(fēng)評不太好。”
江念:“???”
開陽皺眉,“總之,都怪那個狗屁《傲天傳》!都怪那個魔女!霸地,你速速帶人去封印那具兇尸!”、
江念應(yīng)了聲,本來想問幾句,想到霸地人設(shè),又選擇了緘默。
她這幅不說話只干事的態(tài)度取悅了幾位峰主,開陽摸著白須,欣賞道:“我就說此女心性堅定沉穩(wěn),可成大事!”
玉衡喝了口茶,溫柔看著少女,笑著說:“是呀,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總有一日,九華山的重?fù)?dān)還得交給這些后生們?!?br/>
搖光抬起手,一道鋒銳的劍氣朝江念飛過來。江念挑眉,站定在原地,劍氣至她面前時柔和下來,沒入她的體內(nèi)。
搖光:“贈你一道劍氣防身,兇尸危險,小心。”
玉衡微笑,“安全為上?!?br/>
若是沒有天樞峰中與他們打架那一節(jié),江念還會感慨幾句九華山還挺適合養(yǎng)老的,又不卷,又安逸。然而現(xiàn)在,她想起山心的陰魂,寒潭的鸞羽,心中騰起一股郁氣,壓了壓眉眼。
開陽:“霸地,好好干!我們很看好你哦!”
江念接過任務(wù),就想要離開,當(dāng)她走到殿門口時,忽聽里面有人問:“那日,你也看見了,沒什么想說的嗎?”
她踏出殿門,陽光灑落在白衣上,折過身,回頭望向內(nèi)殿。
殿內(nèi)幽森,幾位峰主坐在黑暗中,靜靜等待她的答案。
江念頓了頓,道:“沒什么想說的?!?br/>
開陽啪啪啪鼓掌,“好!少說多做才是真的!”
江念慢慢走出內(nèi)殿,望向天樞峰,微微瞇起眼睛。她沒有選擇御劍,而是一步步走下山階,回到小院。
不遠(yuǎn)處就是她住的小院子,院外栽著楊柳,院中種著桂花,樹上還有只小鳥等她回家,江念翹起嘴角,看著坐在屋頂?shù)那嘁律倌辏c他對視片刻,剛才因一番問話心生的郁氣一掃而空。
謝清歡朝她微笑,跳下屋頂朝她走來。
江念也彎起眼睛,加快腳步,往前迎了上去。
馬上就要靠近時,謝清歡喚:“念……”
話還沒說完,只聽轟隆一聲,憑空出現(xiàn)一個大坑,他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
江念微怔,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腳下的土地突然坍塌,她也跟著掉進坑里面,被人一把扶住。
謝清歡與江念面面相覷。
江念眨眨眼:“這是哪?九華山還有這種地道?”
謝清歡也茫然:“我也不知?!?br/>
江念心一動,“難道這又是九華山的什么秘密?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謝清歡側(cè)耳聽聽,點點頭,指向黑暗的前方。
那兒不停傳來“鏘鏘、砰砰”等雜亂而奇怪的聲音,就像許多人一齊在合力掘土。
江念施法召出碧蝶,與謝清歡緩步靠近,往前一看。十來具尸傀保持著挖土機的姿勢,兩只手臂不停往前刨,以極快的速度挖出一條嶄新的地道。
江念:“……我怎么覺得,這些尸體有點眼熟呢?”
謝清歡:“是有些眼熟?!?br/>
這時,一道破空聲從身后傳來,兩人折身避開,鞭子打在山石上,發(fā)出清脆聲響。
“喂,你們在偷懶嗎?還不快給我挖!我都說過了,十天之內(nèi),挖通天樞峰!”那人絮絮叨叨,宛若一個無情包工頭,“真是的,活著的時候不老實,死了還要偷懶?!?br/>
江念聽出熟悉的聲音,感到太陽穴突突發(fā)疼。她深吸一口氣,按了按額頭,沉聲道:“這里是開陽峰?!?br/>
陸鳴疑惑道:“咦,挖錯了嗎?”他彈指點亮地道,看清站在那兒灰頭土臉的兩人,頓時大驚之色:“師尊!真……真巧??!”
他慢慢往后退,訕笑道:“哎嘿,我不打擾你們了,那我先走?”
碧蝶變成血色,懸在他的肩膀上,蝶翅輕展,陸鳴肩膀一沉,像是被座小山壓住,動彈不得。
江念任由謝清歡給她把灰撲撲的臉擦干凈,用法訣弄干凈衣服,等兩個人收拾完,她才看向陸鳴,問:“你十天挖通天樞峰干嘛呢?”
陸鳴支支吾吾,“我干嘛呢?是呀,”他的目光望謝清歡臉上飄,沉吟許久,“我挖天樞峰干嘛呢?我、我就挖著玩玩。嘿,師尊,沒事挖著玩玩嘛,反正是九華山的山,垮了就垮了,也不重要,是不是?”
江念聲音一沉:“說實話?!?br/>
陸鳴眼神閃爍,舉著手發(fā)誓,“好!我說實話!是大師兄叫我這么干的!”他怕江念不信,便指著那群尸傀,“有他們作證!不信你問他們?!?br/>
江念看了眼不能說話的死人,一時無語,又問:“他讓你過來干嘛?”
陸鳴擦擦汗,“我、我也不知道。”
這樣抗拒狡辯的模樣,引起了江念的懷疑。她想起前幾日謝清歡突然提及的臥底論,心中一咯楞,慢慢走向陸鳴,雙瞳綻開一抹血色,話語中施用上咒術(shù)。
“乖,告訴我,到底來這里做什么?”
聽到她的聲音,陸鳴心神恍惚,霎時腦中一片空白,脫口而出:“扛個男人回師尊床上。”
江念:???
啥玩意???
陸鳴自知失言,低聲罵了句自己,扭頭就想跑。
“那什么,師尊,師弟,打擾了!我先告辭!”他拔腿就跑,跑了沒兩步,一柄木劍橫在他胸前,凜冽的劍意瞬間劃破紫衣。
謝清歡蹙眉,語氣很冷:“什么男人?”
陸鳴瑟瑟發(fā)抖,朝少年眨眨眼睛,“這你還不知道啊?”
謝清歡:“……我該知道嗎?很熟嗎?”
陸鳴瘋狂點頭,總不能說自己想把他的本體扛回去,只能暗示:“對啊對啊,你熟??!十成熟??!老熟人了!”
江念:“你在說什么玩意,把誰扛回去?”
陸鳴為難地看向謝清歡,朝他眨眼睛,“就,那個人在九華山很有名氣,天賦好,修為高,青年才俊,后起之秀。那個人一出場,就會成為所有人關(guān)注的焦點?!?br/>
見少年依然一臉茫然,陸鳴嘗試用其他角度闡述一下,讓他想起清微真人在仙門的名氣。陸鳴思考一會,不禁記起《傲天傳》的臺詞,這臺詞放在別人身上都顯浮夸,但形容真人不是再合適不過?
“有的人,他高傲但宅心仁厚,他機智但俠肝義膽,他……”
謝清歡臉色蒼白,纖秀的睫毛簌簌,握劍的手微微顫抖,“那個男人是洛瑤南?”
這時洛瑤南正被張會拉著每日鍛體,從山道的最底下一階,蛙跳至最高處。自從那日以后,張會每天都要拉著他蛙跳,稱是每日一練。
在張會面前,洛瑤南根本沒有推拒之力,只好跟著少年蹦跶來蹦跶去,今日跳著跳著,他的腳一滑,差點從山道滾下去。
他穩(wěn)住身形,喃喃:“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不妙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09 18:04:51~2021-08-10 17:18: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mongmong 40瓶;蚩子淵啊、spopubfrnge、情隨事遷 10瓶;22108801、42557369、萬能椰子油、我嗑的cp都he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