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一場空
她的手牽著我的一刻,我渾身都僵硬了,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很軟和、很溫暖,但也沒多么令人高興,或者不舍。
無所適從的情緒,在我心底蕩開。
而望夫村的人立刻趕到了村口,往巨石上望。
“古蘭,是不是有外人闖入!”
我母親冷漠俯視下方,冷談的出聲。
“我在這里,誰敢闖入!”
下方為首的女人,臉上閃過一絲怒氣,轉(zhuǎn)身欲走,她身后的人指著地面驚叫。
“古墨,有外人進(jìn)來的腳印,古蘭在撒謊!”
我母親不動聲色的掃向腳印,暗中揮手,讓我們快走。
我們藏在巨石頂?shù)谋趁妫樦婊氯ァ?br/>
落地后,聽見我母親說道:“那是我的腳印,你們搞錯了?!?br/>
“古蘭,不要撒謊了,上次進(jìn)來的那個姑娘也是你放跑的吧!”古墨說道,“你會受到懲罰的!”
頓了頓,古墨叫人往巨石這邊抓人,派人通知首領(lǐng)。
這時,我和韓敏恩已經(jīng)離開,繞到了村子的左側(cè)方,翻過圍欄進(jìn)入了望夫村。
甫一進(jìn)入,我背脊發(fā)僵,手里的玄冥劍往后刺去,那里有人注視著我。
鏘!
玄冥劍刺在圍墻上,發(fā)出一聲金鳴聲,在黑夜里傳出去老遠(yuǎn),引起望夫村的人注意。
而我再次感覺,背后有眼睛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這就是韓敏恩說的,總覺得被眼睛盯著?
韓敏恩說道:“走!不要被那種感覺誤導(dǎo)了!”
我吐出一口濁氣,跟上了韓敏恩的腳步。
韓敏恩上次進(jìn)來時,在我母親的住處躲藏,這會兒我們也是要去那里。
對望夫村,我們知道的太少了,想知道顧龍鳴在望夫村哪里,都得要我母親幫忙
望夫村不大,我們貼近墻面的死角快速移動,大約五六分鐘,便到了一棟房子前
“這里就是了?!表n敏恩說道。
房子的門加了鎖,窗戶也鎖的嚴(yán)實,我們進(jìn)不去,只能在暗處躲藏,等我母親回來。
這時,望夫村已經(jīng)相當(dāng)鬧騰,四處搜捕我和韓敏恩。
“搜完了沒有?”
“快點!古墨真是的,古蘭怎么可能放外來者進(jìn)入!”
“沒有人!”
一支搜捕小隊,往我們躲藏的這邊搜索,我和韓敏恩繞到墻的另一邊,上了屋頂趴下。
不間斷的來了三支小隊,可見搜捕的力度很大,幾乎把望夫村尋了個遍。得虧我們機(jī)靈,及時換了位置躲藏,不然早被逮住。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了,快到離開的時間了。
而我母親還沒回來,我和韓敏恩等的有些急。
如果這次不找到顧龍鳴,下次望夫村的守備更加森嚴(yán),想進(jìn)來就更難。
說不得,我母親也會被監(jiān)控。
想到這點,我拍了拍韓敏恩,低聲說道:“上次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
韓敏恩搖搖頭,說道:“我進(jìn)來就被追,哪里有時間注意,要不是碰到你母親,我就死了?!?br/>
可是,時間不多了,守株待兔等我母親,很可能功虧一簧。
我猶豫了會,看向望夫村那棟古香古色的閣樓,拽著韓敏恩說道:“走,往那里去
“站?。 ?br/>
我才準(zhǔn)備動腳,我母親的聲音就在身后傳來。
“跟我進(jìn)屋!”
我母親說道,見四下無人,開鎖領(lǐng)我們進(jìn)了屋。
我的母親說話就會有兩個酒窩,這點我隨了我母親,還有那雙眼睛,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再見到她,面對面我竟然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只是很多預(yù)先想好的問題,都問不出口了。
她板著臉,掃了我一眼,卻不善的盯著韓敏恩說道:“你為什么帶他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韓敏恩面色一僵,怕是沒想過我母親對她發(fā)難,組織了會語言道:“我來找一個人,叫顧龍鳴?!?br/>
“你找人,帶他來做什么!”我母親冷笑道,“你有什么目的!”
韓敏恩應(yīng)付不來,求助的看向我。
我不曉得自己現(xiàn)在的心態(tài)怎么回事,竟然很享受韓敏恩被我母親為難,不愿意打破這種氛圍。
但,現(xiàn)在時間不多,最好先找到顧龍鳴。
“是我自己尋來的?!蔽倚÷暤恼f道,感覺自己做錯了事。
我母親還是對韓敏恩很不滿,無奈的看了我眼,嘆口氣說道:“你們找的人不在望夫村。以后不要來這里,任何人提起望夫村的事,都不要理會?!?br/>
“為什么?”
我搶在韓敏恩之前開口問道。
我母親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道,“太多人想打望夫村的主意,你現(xiàn)在還不能夠理解,回去跟你爸好好過日子?!?br/>
提到我父親,我就腦子發(fā)熱,也不知道哪里來的氣,下意識的說道:“他丟下我走了!奶奶也被折磨的自殺!現(xiàn)在爺爺都躲著我!你也走了!”
我母親眼眶頓時紅了,捂著臉低聲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水生,你們快走吧!望夫村不是什么好地方?!?br/>
“等你足夠厲害,能解開……解開天師度再來?!彼煅实恼f道,“那些引你來望夫村的人,都存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剛才的幾句氣話,似乎用盡了我的力氣,我囁嚅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韓敏恩得知顧龍鳴不在望夫村,也無話可問了。
屋子里只有我母親的哭聲,一個冷漠的女人,此刻哭的淚不成聲。我心里頭也壓抑,仿佛有塊石頭壓的喘不過氣。
我狠狠的呼吸口氣,才覺得舒服了些,開腔道:“能告訴我十六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嗎?”
我母親抿著唇,吸了吸鼻子,說道:“不能說,你走吧。找到你父親,一定要找到他。”
接下來,不管我問什么,她一個字不肯透漏,只想著趕我走。
這一刻,我很難受,又不明白為什么。
我對她,分明沒有多大深厚的感情,母親在我的意識里,大多數(shù)時間只是個名詞,看到別人的母親對孩子疼愛時,我才模棱兩可的知道母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