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死而復(fù)活
“看什么,上車!”
陸清雪遞給我頭盔,人已經(jīng)跨坐上車。
這一
還是我認(rèn)識的陸清雪嗎?
我的腦子當(dāng)機一瞬間,看到陸清雪不耐煩的皺眉,趕在她發(fā)火之前,帶上頭盔,坐上了后座,動作一氣呵成。
嗡!
哈雷沖出去,街道兩旁的房子快速后退,我差點就仰倒,還好手快,一把抱住了陸清雪柔軟的細(xì)腰。
我感覺她身體一僵,卻沒說什么話。
當(dāng)然,我也不是什么膽大妄為,趁機揩油的人,緩過勁就放開。
“不好意思啊?!蔽业氖肿ゾo摩托車,說道。
“嗯?!?br/>
陸清雪輕輕應(yīng)了聲,被風(fēng)聲卷走。
陸清雪的車技很好,如果不是我清楚她的身份,肯定以為她是秋名山車神,拐彎都不減速,開的又穩(wěn)又快。
哈雷直接停在北郊十里亭,我們下車后,陸清雪走進亭子坐下。
“知道這里為什么叫北郊十里嗎?”陸清雪說道。
我指了指亭子說道:“因為它啊,來這里有什么事嗎?”
今天的北郊十里,并沒有布置那晚的喚魂,一切都很正常。
“再等等?!?br/>
陸清雪說道,遠(yuǎn)眺東方,看著太陽漸漸冒出橘紅色的圓盤,手指飛快的捏訣結(jié)印
隨著她的印訣變化,手指指尖泛起橘黃色,就像沾染了太陽的圓盤,又似吸收這初升的陽光。
陸清雪的印訣結(jié)的越來越快,十根蔥白水嫩的手指留下道道殘影,最后眼睛看到一黑一白的陰陽魚在她手中旋轉(zhuǎn),散發(fā)著與太陽一樣的華光。
只是,陰陽魚的華光更加柔和,太陽的光芒極為刺眼。
“開!”
陸清雪揮開手臂,停下印訣,那陰陽魚飛向髙空,見風(fēng)而長,又忽然落下。
這時,北郊十里猶如平靜的水面丟下一顆石子,水紋蕩漾,周圍的景物隨著水紋而變成茂密的樹林,看不到盡頭。
公路消失了,北郊十里亭也消失了。
但北郊十里亭那里出現(xiàn)一座茅屋,茅屋里坐著一個老暮垂垂的人。
我僅僅是看了那個老人一眼,渾身就僵直,一個詭異的想法從心底冒出來,怎么都按不住。
“他是誰?”我猶如喃喃自語的問道。
不知什么時候,陸清雪站在我身旁,她清冷的說道:“還記得宣城一髙,校長晚宴的那副壁畫嗎?”
《最后的晚餐》,那副壁畫畫的十三門徒與圣主共進晚餐。
我點點頭,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他就是圣主。”陸清雪說道,“傳聞他在明年的新年初一復(fù)活?!?br/>
“復(fù)活?”
突然,我想到邪教聯(lián)盟的那張黃符,王陽死而復(fù)活的現(xiàn)象。
“是?!?br/>
陸清雪說著,推開了茅屋的院門走進去。
那盤坐在茅屋內(nèi),穩(wěn)然不動的圣主睜開眼,掃過陸清雪,眼睛鎖定我。
“天師度!”
他說完,我感覺斜挎包里的血玉佩活蹦亂跳,若不是我按住,就要沖出來。
隨后,他閉上了眼睛,仿佛老僧入定,一絲呼吸聲都沒有了。
“他看得見我們?”我驚訝的問道。
我一直以為,因為北郊十里的特殊,這是陸清雪施展手段,弄出來的。
陸清雪猶豫片刻,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并不是現(xiàn)在景象,而是很早之前o我?guī)煾嫡f,圣主就是坐化在這里,所以北郊十里很特殊,有一股力場影響這里?!?br/>
“龍虎山得到一枚與圣主有關(guān)的物品?!标懬逖傞_手掌,一枚晶瑩剔透的指甲在她的掌心,“師傅教我一種印訣,可在朝陽升起時,借助此地特殊的力場激活它,并恢復(fù)某個時段的景象?!?br/>
聽著陸清雪的話,我感覺渾身冒汗。剛才的圣主,絕對看見了我,甚至感知到我挎包里的血玉佩。
這塊血玉佩,應(yīng)該就是天師度。
而這個圣主已經(jīng)坐化,死去了很久很久!
難道他真的會在明年的初一復(fù)活嗎?
復(fù)活后做什么?
他的十三個門徒會不會復(fù)活?
十三邪神與圣主有什么關(guān)系?
諸多問題在我腦子里翻騰,同時還有從腳底往上冒的寒意。
“時間不多,抓緊四處看看?!标懬逖┱f道。
我此刻完全沒認(rèn)真聽她說的什么話,腦子麻木的點頭,目光從老暮垂垂的圣主身上移開,心不在焉的打量整個茅屋。
茅屋的一切都很簡單,比起陸清雪剛才說的話,真的就太普通,看不出絲毫特異的地方。
大概半個鐘頭,現(xiàn)實的陽光穿透進來,茅屋迅速淡化,即將消失不見。
突然!
圣主的聲音在我耳邊乍響。
“我會回來的!”
我猛然轉(zhuǎn)身,直視盤坐那里圣主,他睜開眼,嘴角勾起一絲意味難明的笑意,笑的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消失了。”
陸清雪說道,轉(zhuǎn)身就走,似乎并未發(fā)覺圣主最后的詭異。
哈雷啟動,背對朝陽,開往了宣城。
陸清雪沒在宣城停留,說有事要辦,不過留了手機號碼,方便以后聯(lián)系。
我呆坐在鋪子的茶幾前,腦子里想的還是圣主復(fù)活。鏡老忙碌著,一會兒打掃,一會兒整理雞血、黑狗血等物品。
關(guān)于圣主復(fù)活的事,陸清雪走之前提醒我誰也不能說,即便是爺爺和老鐵匠都不能講半句。
“茅屋里看見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陸清雪說道,“只有我和你知道?!?br/>
打算請教鏡老的計劃落空了。
我揉了揉因想的太多而隱隱作脹的太陽穴,看著忙碌鏡老,心底泛起一絲愧疚。
“少爺,中午吃什么?!辩R老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王陽那邊要不要去?”
我看時間,已經(jīng)想了一個上午,卻什么都沒想明白。
“隨便吃,吃完我就去找王陽?!蔽艺f道。
鏡老的手藝很好,花樣也多,弄了三菜一湯,就在鋪子的后院解決了午飯。
然而,我還是沒找王陽,王陽自己找上門來,慌張的不得了。
“大師,給我看看吧?!?br/>
王陽進門坐下,擂起袖子說道。
手臂上泛起了青黑色的斑,不是很多,靠近王陽還能聞到淡淡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