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劍神的煩惱
西門吹雪不但很肥胖,而且很能吃;不但很能吃,而且很能喝。
一口氣五斤牛肉,兩壇烈酒便下了肚。身材高大,健碩強壯的郭樵,居然被這種吃喝氣勢折服,不得不甘拜下風。
原來一口氣吃15個大包子的不止是餓急了的流浪漢,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胖子心情郁悶時一樣可以一口氣吃下去。
“師傅,最近神劍山莊冷清了很多,好像走了很多弟子。”郭樵見師傅酒意已濃,便將心中疑惑道了出來。
“門下三百弟子,你來這段時間,已經(jīng)走了多半,如今只剩了六十幾個。走了好啊,她們都走了,省的我心煩,可以安心追求劍道。”西門吹雪醉眼朦朧,滿腹牢騷。
“聽師姐們說,本門幾十年來一直保持00弟子,絕不濫收。怎么我來了,她們就散了?”郭樵意識到本門弟子流失一定與他有些關(guān)系。
“我老了,也該退隱了,她們也該離開了。人生無不散的宴席,該走的總歸是要走。”西門吹雪一臉落寞,又灌了一大碗酒。
“師傅,你這么風流,怪不得師娘脾氣如此暴躁。”郭樵見這個老家伙享盡風流,心中生出一絲嫉妒,狠狠的刺了一下他。
“三百女弟子個個身材挺拔,容顏秀麗,都是我家夫人精心選拔出來。師傅身邊可謂美女如云,可惜她們的美與我無關(guān),徒增了許多煩躁。”西門吹雪喝多了酒,開始傾吐心中的壓抑。
“這些女弟子都是師娘幫你選的?這。這不合情理。”郭樵一頭霧水,驚詫地望著悶頭喝酒的西門吹雪。
“長輩的事,小孩子休要多問。日已偏西,我們該回去了。”西門吹雪及時收斂了心中壓抑,起身緩緩而去。
郭樵愣了一會兒,捧著劍急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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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一聲凄厲的長號,刺入酣睡的郭樵耳鼓,迷迷糊糊的郭樵從床上蹦了起來。
窗前月光如水,一輪明月正好停留在敞開的窗外。
郭樵飛身跳出窗外,一個飛縱落在了小樓之頂。整個神劍山莊一下子全部落入他的眼界之內(nèi),山莊一片安靜祥和,并無半點異動。
難道是自己聽錯了?或者只是一個噩夢?
郭樵茫然四顧一圈,見沒有任何動靜,便飛身落地,爬倒在冰冷潮濕的地面,將一只耳朵貼緊了地面。
“啊——哦——……”夢中如在耳邊的凄厲呼叫,隱隱約約從地底傳來,雖然微弱,卻很清晰。
自從拜了兩位高手學習劍道,郭樵的視力,聽力明顯的提升了很多。似乎已遠遠超越常人幾倍。
他貼耳地面聆聽了一陣,便感覺全身燥熱,五肢僵硬,立刻飛身跳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了心中升騰的一團火。
他已經(jīng)清楚的判斷出聲音來自師娘居住的那處遠離山莊中心的幽深別院,當然也聽出師娘正在百般折磨師傅。
現(xiàn)在他開始明白師傅為何近日悶悶不樂,一臉愁容。原來每月月圓之夜,便是他與師娘行房之日。
葉孤城曾經(jīng)說過:一個醉心劍道的人,必須要懂得節(jié)制。
現(xiàn)在郭樵才開始了解西門吹雪的痛苦:他跟葉孤城一樣,也是一個懂得節(jié)制,需要節(jié)制的劍客;可是他又與葉孤城不同,他有一個女人,他的節(jié)制已深深傷寒了她的女人。
一月一次,對于一個三十多歲,虎狼之年的女人,顯然遠遠不夠。所以她必須抓住每月一次的機會,一次愛個夠。
此刻他已開始理解師娘為何突然對他暴怒發(fā)狂,因為他說了一句深深刺傷她的話:我的心里只有劍,沒有女人。
也理解了師娘為何要替師傅招募三百美女弟子,因為她們的年輕美貌,可以誘惑西門吹雪的男人雄風,讓他保持一種蠢蠢欲動的饑渴欲望。
她們只是一個個花瓶,一個個道具,讓西門吹雪保持欲望活力的道具。
她們誘惑了他的欲望,師娘便可以享受這種欲望,將早已厭倦了師娘的師傅從虛無的劍道拉回到殘酷面對的現(xiàn)實。
一個長期被冷落,長期得不到滿足的女人,一定會變得很瘋狂,做出一些荒誕不經(jīng),驚世駭俗,離經(jīng)叛道的過激舉動。
劍道虛無,師母殘酷。
這就是師傅的全部生命,他日復一日在虛無與殘酷之間,尋找著一個平衡,一種逃離殘酷,寄托虛無的平衡。
哎,做一個劍客真難!
郭樵搖頭嘆息,扯了一塊爛麻紙,揉成了兩個紙團,塞入了兩只耳朵,徹底堵死了刺耳的騷擾之音,躺倒床上繼續(xù)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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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起來吃早飯。”天剛蒙蒙亮,西門吹雪居然提著食盒上門,沖著閣樓臥室大聲呼喚。
郭樵趕緊翻身下床,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出了臥室,一臉驚疑的問道:“師傅,你……你怎么親自替我送餐,難道小煙她……她也走了?”
“快點洗漱吃飯,今日休息一日,我?guī)闳タ纯葱“住!蔽鏖T吹雪語氣很憔悴,很疲憊,很無力。
“小白?她怎么了?”郭樵失聲驚呼。
“她沒事,只是想見見你。”西門吹雪淡淡的回應(yīng)。
郭樵已經(jīng)拒絕了西門小白,也不便表現(xiàn)出過多的關(guān)心,便不再追問。簡單洗漱一把,坐在了西門吹雪對面。
“師傅,你……你怎么了?”靠近師傅,正好天色已大亮,一抹晨曦照進客廳,郭樵一下子看清了師傅的臉。
西門吹雪的臉似乎比昨日更胖了一些,一雙眼睛周圍鼓起了一圈濃濃的黑影,肥厚的耳邊似乎殘留了幾條淡淡的抓痕。
“啊?沒事,晚上睡眠不好,臉色可能有些疲倦。”西門吹雪尷尬的躲避了郭樵的目光,緩緩起身,踱步到窗前,目光投向了窗外。
郭樵見師傅臉色難堪,趕緊閉嘴悶頭吃飯。胡亂吃了幾口,便抹了抹嘴巴站起來:“師傅,我吃飽了,現(xiàn)在就陪你去看小白。”
“你錯了,是我陪你去看她。師傅孤獨一生,就這么一個女兒,你以后一定要對她好一點。”西門吹雪一邊出門,一邊諄諄囑咐,聽口氣已經(jīng)認定了郭樵這個女婿,不給郭樵留絲毫退路。
“是,師傅,我以后一定當親妹妹一樣照顧她。”郭樵機靈的給出了一個全身而退的承諾。(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