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門夫人
“大師姐,小師姐她走了?”見葉小煙獨自前來護送他去劍谷,郭樵緊張的追問,掩飾不住心底的悵然和失落。
“是。”葉小煙的回答很冷很干脆。
“我跟小師姐約定去她家玩,可是忘了問她家住哪里。大師姐,你一定知道小師姐的家在哪里,告訴我好么?”郭樵緊跟葉小煙的腳步,追著詢問。
“不知道。”葉小煙變得很不耐煩。
“你知道,但你不會告訴我,因為你嫉妒我跟小師姐好。”郭樵見她不肯幫忙,立刻借機消遣這位冰冷無趣的師姐。
“是有人嫉妒她,不過那個人絕不是我。”葉小煙話外有音。
“是西門小白趕走了花小師姐,對不對?你不敢跟我親近,也是害怕她趕走你,對不對?”郭樵立刻領(lǐng)會了其中緣由,順勢繼續(xù)試探。
“呸,誰要跟你親近?你不過是一個千方百計想入贅神劍山莊,博取榮華富貴的市井小無賴,給我提鞋都不配。”葉小煙冷冷的鄙視一句,突然加快了腳步。
等郭樵追上的她的腳步,前面已經(jīng)到了劍谷口。
西門吹雪似乎有心事,郁郁寡歡,根本無心陪練,推送郭樵腳底的真氣,次次走偏,差點將郭樵撞到懸崖石壁之上。
“死胖子,你想殺死我啊?”郭樵終于忍無可忍,撕去了偽裝很久的尊敬。
“哎,不知不覺又到了月圓之時。今天別練了,陪我到鎮(zhèn)上喝兩杯。”西門吹雪并不理會郭樵的不敬,一臉愁容的嘆息之后,居然邀請郭樵去喝酒。順手將手中的劍丟了過來,郭樵急忙伸手接住。
“好啊,憋在這個鳥地方,都要憋出病了。不過,我可以陪你去喝酒,但我不喝酒,只喝茶。”郭樵一邊抱怨,一邊跟上了師傅。
“你不喝酒?”西門吹雪詫異的回頭。
“葉孤城說了,劍客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不可以喝酒。”郭樵靈機一轉(zhuǎn),立刻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
他自幼進入梵煙閣,雖未正式入門,卻已習(xí)慣了修真者的規(guī)矩。
他雖未喝過酒,卻知道喝酒之后就會失控。神劍山莊迷霧重重,詭異難測,而那個刁蠻的西門小白時刻都會乘虛而入,在他和小顧之間結(jié)成一個死結(jié)。身處其間,必須時刻保持冷靜。
“哼,一派胡言。他葉孤城一聲滴酒不沾,我常常醉酒,也沒見能贏得我一招半式。”西門吹雪不以為然的譏笑,繼續(xù)大步而行。
“師傅,你就這么下山?不帶你的劍童,還有你的劍。”機靈的郭樵立刻又抓住一個機會,開始窺探山莊的私密。
“今日是十五,每月十五,劍童都要休假一天。”說起劍童,郭樵感覺西門吹雪語氣有些異樣。
“哼,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請我喝酒。劍童休假,我便是你的臨時劍童。”郭樵裝出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故意拉下半步。
西門吹雪顯然不愿深入這個話題,已加快了腳步。
“相公,急急匆匆的要去哪里?”一個陰冷刺骨的聲音刺破了他們匆匆的腳步,西門吹雪肥胖的身軀輕輕顫栗一下。
“啊,夫人,天色還早,我?guī)率盏牡茏拥芥?zhèn)上走走。”西門吹雪收住腳步,小心翼翼的回話。
“你就是郭樵?”一臉冰冷嚴霜的西門夫人,冰冷犀利的目光鎖定了郭樵,一股寒氣頓時籠罩了一臉惶惑的郭樵。
西門夫人年齡明顯比西門吹雪小了一圈,身材更是小了幾圈。雖然已青春不在,卻依然透著一股美艷逼人的氣質(zhì)。
“師娘好!”郭樵趕緊乖巧的上前施禮,他已感覺到這個女人不好惹。
“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問你。”西門夫人丟下一句,身影已飄然而去。
郭樵緊張的望了一眼師傅,見師傅眼神示意他跟上師娘,便硬著頭皮跟了上去,西門吹雪遠遠的佇立原地,等待著郭樵歸來。
郭樵跟著夫人轉(zhuǎn)過一處假山?jīng)鐾ぃM入了一個隱蔽著一片綠樹之間的冷清莊嚴的院落。
此處別院據(jù)守山莊之巔,前面俯瞰整個神劍山莊,后面正對劍場和劍谷,整個山莊都一目了然。
“老實告訴我,你來到神劍山莊,是為了劍,還是為了小白?”進入內(nèi)院正屋客廳,西門夫人坐上了舒適的軟塌,冷冷的逼問站在大廳,手足無措的郭樵。
“劍術(shù)。”郭樵只能實話實說。
“神劍山莊的房產(chǎn)田地遍布中原各處繁華之地,一共七十二處。雖然你師傅獲罪放逐,可這些產(chǎn)業(yè)卻依然保留名下。
江湖少年醉心劍術(shù),無非是圖個一劍成名,博取功名利益。如果你愿意為了小白放下劍,立刻就會得到神劍山莊的一切,成為江湖最富有的劍客之一。”冰冷的夫人臉上浮出一絲溫暖的期待,冰冷的眼神深處隱約著一團熱火。
“郭樵心里只有劍,沒有女人。”郭樵終于穩(wěn)定了心中惶恐,理直氣壯的頂了一句。
“滾!”一臉平靜的西門夫人,突然臉色蒼白扭曲,抓起了身邊的一個銅爐,朝著郭樵臉面狠狠的甩過來。
郭樵急忙低頭躲閃,抱頭鼠竄,逃離了別院。
西門夫人一邊瘋了一般跳罵,一件件飛器呼哨追來,幸虧郭樵身手敏捷,方才能夠全身而逃,即便如此,后腰還是被砸中一次,痛的他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奔向了等候的師傅。
“嗚嗚嗚。。”身后依稀傳來夫人嗚嗚咽咽的哭泣,瘋狂發(fā)泄之后,她又陷入了傷心委屈。
逃離的郭樵,喘息了半天,終于恢復(fù)了平靜。
他不過是拒絕接納西門小白,西門夫人卻瘋了一般的哭罵,徹底撕掉了作為長輩的尊嚴與風(fēng)度,簡直是刁蠻無禮,不可理喻。
現(xiàn)在他多少有點理解西門小白的刁鉆古怪,有其母必有其女,有一種東西叫遺傳。
望著狼狽而來的郭樵,西門吹雪搖頭嘆息一聲,轉(zhuǎn)身默默前行,郭樵也不便多問,只能乖乖的跟在后面。
望著師傅顫巍巍的肥胖背影,郭樵涌起一股說不清的同情情緒:有一種肥胖,它不是一種富態(tài),而是一種寂寞。(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