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不問。
    姜韻懶得再理她,翻了個白眼之后又把車窗升了上來。
    出租車很快從池?zé)熝矍伴_走，池?zé)熆戳搜凼謾C(jī),才下午四點多。
    姜韻的消息發(fā)過來,每個字眼似乎都透露出對她的控訴和嘲諷:【好好珍惜最后幾天寶貝兒，到時候去了阿拉斯加，可就不是四五天就能回來的事兒了。】
    池?zé)熒焓謹(jǐn)r出租車，等它開過來的幾秒鐘功夫回復(fù)姜易:【萬一我過不了試鏡呢？】
    【只要你好好演，就沒有萬一。】
    池?zé)煕]再回復(fù)，拉開車門上去。
    【《暗室》的拍攝周期拍攝是十周，也就是兩個多的時間。】
    姜韻用準(zhǔn)確時間來提醒她。
    不等池?zé)熁貜?fù)，姜韻又發(fā)了一條過來:【對了，上飛機(jī)那天,剛好趕上《引路者》首播。】
    池?zé)熯€在等她繼續(xù)說,那頭卻半晌沒了動靜,好一會兒才又道:【算了你就剩這么幾天了,好好跟姜易過二人世界吧，正事飛機(jī)上說。】
    “……”
    還真是個為人著想的好姐姐。
    池?zé)熯€打算再刷刷微博，結(jié)果手機(jī)“嘟”了幾聲，提示她電量不足百分之十。
    跟司機(jī)師傅說了姜易公司的地點之后，就把手機(jī)給裝了回去。
    走的時候臨安市溫度還在十來度，所以她外面只穿了一件薄厚適中的大衣；過了幾天回來之后溫度已經(jīng)又降了好幾度,雖然還在零上,但是去的時候穿的大衣顯然是有些薄了,池?zé)煷炅艘幌挛龅氖种浮?br/>     機(jī)場距離目的地不算遠(yuǎn),開過去的途中，司機(jī)師傅實在開車開得無聊，開始跟她攀談起來:“小姑娘是本地人嗎？”
    池?zé)煈?yīng)了聲:“是。”
    雖然不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司機(jī)打著方向盤轉(zhuǎn)了個彎，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副駕上帶著口罩的姑娘，又問:“小姑娘還帶著口罩，是感冒了？”
    池?zé)煋u了搖頭，“有點冷。”
    司機(jī)師傅連忙又把車內(nèi)暖風(fēng)加大了一些。
    池?zé)煆澚藦澭劬Γ糁粚涌谡郑曇粼趺绰犜趺磹?“謝謝師傅。”
    “去工作還是？”
    “找我老公。”
    司機(jī)的話匣子已經(jīng)打開，怎么都關(guān)不上，不到十分鐘的車程，連珠炮一樣說了半天。
    開始是問池?zé)焼栴}，到了后來，又開始囑咐起她一人在外面的時候小心點:“聽說前兩天有個小姑娘下班回家的時候突然失蹤了，到了第三天警察局快要立案的時候又自己回來了。”
    池?zé)熖Я颂а邸?br/>     她這幾天不在臨安市，還不知道這事兒。
    “那姑娘開始說有人綁架□□她，堅持說了好幾天，但是吧警察第三天去她家里的時候，你猜怎么著？”司機(jī)自問自答:“這姑娘又改口說是自己去朋友家玩了！”
    “警察信了？”
    “怎么可能信，誰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不過這種事嘛……當(dāng)事人都不追究了，警方那邊也就沒繼續(xù)跟進(jìn)。”
    前面不遠(yuǎn)處就是姜易公司。
    這邊是商業(yè)區(qū)，商務(wù)大樓高聳林立，似乎直沖云霄。
    池?zé)熥⒁饬Ψ旁谀沁叢贿^兩秒，又被司機(jī)給拉了回來:“聽說那姑娘家里在市中心買了樓，父母包括她自己都是普通工薪階層，這錢怎么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池?zé)熣Ａ苏Ｑ郏傆X得這情況有些似曾相識，但是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是發(fā)生在誰身上的。
    直到付了錢下車，池?zé)熯€是沒能想出個一二來。
    她按了按太陽穴，涼風(fēng)掠過，池?zé)煱汛笠聰n緊了些，抬腳進(jìn)去公司大樓。
    這是池?zé)煹谝淮蝸斫坠ぷ鞯牡胤健?br/>     干凈，寬敞，正對著門口的位置標(biāo)著幾個大紅字:醫(yī)藥公司。
    前臺接待看見她，第一個問題就是:“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誰？”
    池?zé)煱芽谡滞鲁读顺?“我找姜總。”
    “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池?zé)熛肓讼耄贸鍪謾C(jī):“我現(xiàn)在預(yù)約吧。”
    前臺小姑娘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
    池?zé)熌弥约耗莾H剩百分之八電量的手機(jī)要打電話，前臺多看了她幾眼，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叫住她:“請問您是池小姐嗎？”
    因為口罩還遮著小半張臉，她一時間沒有認(rèn)出來。
    池?zé)燑c了點頭，剛看過去就見前臺表情松懈下來:“姜總可能還在開會，您是直接上去找他還是在休息室等他？”
    她很明顯確定了池?zé)熀徒椎年P(guān)系。
    這么一來，池?zé)熗蝗挥X得當(dāng)個明星被人認(rèn)出來也不錯，她笑了笑，“我直接上去就行。”
    姜易的辦公室在最高層，會議室在更下面那一層。
    池?zé)熯M(jìn)入電梯，按了頂樓那層的安靜之后，電梯門關(guān)上，再看一眼手機(jī)，電量已經(jīng)快速下滑到百分之五。
    趁著手機(jī)還沒自動關(guān)機(jī)，池?zé)煱l(fā)了條短信給姜易:【在忙嗎？】
    直到出了電梯，姜易那邊有了回復(fù):【不忙，怎么？】
    頂樓比一樓還要寬敞地多，空蕩蕩的一條走廊，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頭，發(fā)出很清脆的聲響。
    池?zé)煱涯_步放輕，知道輕到聽不見，才把電話給對方撥了過去。
    很快被接聽，池?zé)熆戳搜圩约耗巧俚目蓱z的電量，“喂”了一聲。
    “拍完了？”
    那頭很安靜，應(yīng)該沒在開會。
    池?zé)熀袅丝跉猓班拧！?br/>     “什么時候回來？”
    “你猜。”
    “我不猜。”
    池?zé)熗Ｏ拢皖^看了看鞋尖，一把將一次性口罩摘下扔進(jìn)垃圾桶里，“你不猜我就不回來了。”
    姜易還沒說話，聽筒那邊倒是有個女生模模糊糊地響了一下，可能是距離有些遠(yuǎn)，池?zé)熉牪磺寰唧w說的什么。
    只知道那聲音嫵媚妖嬈，光聽著就讓人心潮澎湃。
    池?zé)熴读艘幌拢谒p咽，好不容易才問出口:“你在干什么？”
    “想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不信，”池?zé)熌缶o了手機(jī)，“我剛才聽見女人聲音了。”
    姜易笑了一下:“你聽錯了。”
    “不可能。”
    她又沒聾。
    “姜易，你居然……”
    池?zé)熒詈袅丝跉猓嬖V自己不要激動好不容易才把聲音給壓了下來:“你在辦公室嗎？”
    “在。”
    話音剛落，又是那道女聲。
    池?zé)燁^都該炸了，“那你解釋一下你辦公室里為什么會有女人的聲音，解釋好了有禮物獎勵。”
    “看了個視頻。”姜易頓了下，“還是不信？”
    池?zé)煵徽f話，手機(jī)又“嘟”了一聲。
    電量已經(jīng)不足百分之二，馬上就會自動關(guān)機(jī)。
    “我辦公室里沒女人，用不用我把監(jiān)控發(fā)你？”
    池?zé)煇灺?“不用，信了。”
    “那獎勵呢？”
    “你……”
    池?zé)熯€沒說完，手機(jī)在掌心里震動了下，屏幕一黑——自動關(guān)機(jī)了。
    她就站在姜易的辦公室門口，又看了幾眼毫無反應(yīng)的手機(jī)，這才抬起手去敲門。
    一下，兩下……到了第四下的時候，池?zé)熉牭介T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
    池?zé)熚⑥鹬粑旖菑澚藦潱T被打開的第一瞬說了句:“Surprise！”
    話音落下，門里門外兩人都是一愣。
    池?zé)熥旖禽p動，血液往上涌的速度永遠(yuǎn)比大腦反應(yīng)速度快，臉頰和耳根一下子就熱了，火燒一般火辣辣的。
    里面那人看她一眼，臉沒繃住剛要笑出來，門就“咔噠”一聲，在池?zé)熋媲拜p輕關(guān)上。
    關(guān)上的前一瞬，池?zé)熉犚娔前咽煜ず寐牭穆曇粽f了一個字。
    滾。
    池?zé)熯€是沒太反應(yīng)過來，就聽里面男人的聲音傳來，即使隔著一層門板，依舊帶著一種清清朗朗的溫柔:“再來一次。”
    還再來一次……他以為是在拍戲嗎？
    池?zé)熯€沒從見到陸靳聲的羞恥感中掙脫出來，本來不打算配合他，結(jié)果手卻先一步扣上了門。
    這次只響了一聲，門被打開。
    池?zé)熣Ａ讼卵郏€沒說話就落入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獎勵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