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三者
二人說著話站在教學(xué)樓前的小花園里,眼下還是辦正事要緊,喜水扭過頭,問瓦狗——這個天生有“豨覺”的二貨:“你能聞到什么味道嗎?”
“蛤?”瓦狗回望喜水,經(jīng)過這么幾天的訓(xùn)練,好像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個喜水沒事喜歡問自己能不能聞到東西,這么明顯的,自己不會聞嗎?
想歸想,仍舊像蛤蟆牛一樣昂著腦袋,在微弱的夜風(fēng)里抽了抽鼻子說,“啥也沒有啊,啊,有股桂花香,是哪的桂花樹開花了吧?”
還以為憑著被老渠頭吹得“豨覺”多么“偉大”,可以不用自己動手……
喜水從包里掏出羅盤,小巧的羅盤一落進(jìn)手里,立馬靈巧的滴滴轉(zhuǎn)動起來,喜水低頭查看,有點不太確定的指了指巽卦東南方。
羅盤的作用有時并不能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它更類似于導(dǎo)數(shù)的單調(diào)區(qū)間,如果可以直接指向性,縮小范圍到幾米內(nèi)……那就不是羅盤而是GPS了。
不過羅盤的作用并不是來尋物,道家之余羅盤,相當(dāng)于廚師之余菜刀,普通人只會認(rèn)為羅盤是風(fēng)水師專屬,其實只要是道門正家的,羅盤幾乎是人手一個。
東南方是住校生的宿舍樓,被兩扇大鐵門擋著,早上7點開門,23點關(guān)門,一般晚上10點半就開始查寢,一次沒查到又沒假條的通報處理,第二次記過,第三次直接開除,管理的十分嚴(yán)格。
“怎么辦?”瓦狗看著宿舍樓一片燈火,熄燈時間是23點,現(xiàn)在還有差不多10多分鐘。
喜水也皺著眉頭,第三個受害者有可能會在寢室樓那邊嗎?
那里人來人往,每間屋子都住著學(xué)生,別說是一具死尸,就是一只蒼蠅飛進(jìn)去,估計都會被拍死在里邊,難道羅盤指示有誤?
這也是不可能的,天地人氣,羅盤按氣的流動旋轉(zhuǎn)海底針,這和是不是人居環(huán)境沒有關(guān)系,就算在菜市鬧市區(qū),氣織入流的地方,高深的道人依然可以鎖定那股不尋常的變化。
既如此,喜水不做猶豫,退后兩步,輕喝一聲:
“清風(fēng)極光,入化自由!凌!”
就見一道矯健的身影黑夜里如同一只鷂雀一般,“嗖”的一聲飛過兩米多高的大鐵門,再大勢若無般釘在地上。
這一手,昨天瓦狗也見識過,不過那時候還沒心理準(zhǔn)備,今天是全程看見喜水施展,“瞠目結(jié)舌”有點夸張,至少是覺得天空飛來兩個大字“牛掰”。
可問題是,他過去了,自己怎么辦?這個大鐵門上的鎖是專人開的,喜水不會連開這種像個巴掌大的鎖也會吧,道門開鎖應(yīng)該不會念“芝麻開門”吧。
喜水飛過去以后也在打量瓦狗那具1米8高的個子,“看我干嘛?”喜水指著大門邊的種的一棵玉蘭樹,“爬過來啊”。
“我去,你也給我弄一個剛才那招啊,那多省心省力。”瓦狗也想試試騰云駕霧的感覺。
喜水一頓無語,這招又不是誰都可以施展的,沒在那激流的瀑布里練個幾年,肯不駕馭不了借氣的巧勁,“你還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找了。”
“等等!”瓦狗沒法,只有試著去爬那棵看上去枝干還沒他手臂粗的樹,和大門比圍墻矮了半米多,再加上瓦狗本身的身高優(yōu)勢,2兩分鐘后,一步從綠化里跨到喜水身邊。
“聽著!”喜水一反剛才的聊天語氣,“第三個受害者我懷疑就在宿舍樓里。”
“怎么可能……”瓦狗忍不住打斷喜水:“那里邊全是人,從一樓到四樓,每個寢室都住滿了的,連天臺都隨時有人在上邊玩,又沒有什么地下室,如果那里邊死個人,早就鬧翻了。”
喜水對瓦狗的插話忍了:“我當(dāng)然知道你說的這些,但這第三個有點特殊,你說他死了,但仍可以像生前一樣正常生活,包括上課吃飯和睡覺;你說他還活著,但其實早在6天前魂魄已經(jīng)離體,是個名副其實的‘活死人’!”
“蛤?”瓦狗還是第一次聽說:“活死人?古墓派嗎?”
喜水搖搖頭,果然不能和這二貨講清楚,直接告訴他要找什么樣的人就對了:“算了,一會我們混進(jìn)去,等熄燈后,你就挨個寢室去聞,如果聞到類似你之前聞到怨鬼的味,我們就進(jìn)去查驗一下。”
“……會不會被打出來,我們才高一啊,”瓦狗不無擔(dān)心的說。
“你不是高二的嗎?”喜水哪壺不開提哪壺,“高一、高二看一圈再說。”
再耽擱下去寢室樓都要鎖門了,那里可沒有這么漆黑的環(huán)境,能讓喜水隨意“天外飛仙”,還有差不多5分鐘熄燈,兩個人一路疾跑,趁著幾個剛回去的學(xué)生身后跑進(jìn)了大門。
“現(xiàn)在怎么辦?”站在樓梯拐角,瓦狗從樓下往上數(shù):
“4樓是高三,3樓有一小半高三,一多半是高二,一樓全是高一,2樓和3樓剩下的是高二。”
畢竟在這兒讀了一年,瓦狗有時候中午會串到寢室樓里玩,大概還是比較熟悉。
喜水搖搖頭,示意等熄燈,熄燈以后,走廊里沒人才好辦事。
瓦狗帶喜水往二樓廁所走,有時候會查寢,萬一碰到查寢就麻煩了,明明是走讀生跑到住校這邊來,被逮到起碼“三堂會審”。
“刷——”就聽一聲類似跳閘聲,整個樓內(nèi)的電力全斷了,頓時樓內(nèi)漆黑一片,按慣例每個寢室會喧鬧一下,不過很快就被一個中氣十足的大嗓門給嚎了回去。
“我看看!是哪個窗口還在亮光!哪間屋子還有人講話!不想睡的下來陪我!讓我逮到你就給我滾出去!哎——3樓第二個窗戶!咋還有光!信不信我把你手機(jī)給你摔了!”
喜水和瓦狗躲在廁所一個隔間,大氣都不敢出,這自帶大喇叭屬性的簡直是霸氣外露!
這些學(xué)生沒有一個不唬的服服帖帖,聽說這個生活老師原來是看監(jiān)獄的,因為太暴力結(jié)下不少梁子,后來怕放出去的罪犯報復(fù),調(diào)到學(xué)校的保衛(wèi)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