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挑毒
再后邊也沒有什么了,無非是飛針遁入虛空,朝不知名的方向飛去,針尾上還掛著黑白的線條,其實是血染的紅線。
小胖妹奶奶面色大變,一桶冷水當頭澆下!
外孫女昨天回來的時候,看上去有些精神萎靡,當時還以為是暑氣未消,有點上火,晚上燉了點銀耳,今早起床也有點不對勁,一直賴到快中午,還覺得是上課累的。
至于為什么周中就回來了,因為上周也放了幾天,奶奶還在埋冤這學校怎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根本沒往小胖妹是獨自一人回來的去想!
喜水見老奶奶鎖緊眉頭,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直接把其它三個女生已經(jīng)昏迷住院的消息也一并告知。
這下,小胖妹奶奶臉上的震驚已經(jīng)被焦慮取代,二話不說,一閃身就沖進后廳。
小胖妹還在說檸檬還沒切好,奶奶你干嘛?就被牽著手拉了回來。
“你前晚招鬼了?”小胖妹奶奶單刀直入,牢牢盯著小胖妹的眼睛。
一聽這么問,小胖妹知道自己東窗事發(fā),怯怯的點點頭。
“……”老奶奶嘆了口氣:“玩什么不好!在這等著!”邊說邊急匆匆上了樓。
見自己奶奶消失在樓梯轉角,小胖妹吐了吐舌頭:“你們告我狀了?”
瓦狗全程經(jīng)歷了這幾個女生招碟仙的始末,更是親眼看見躺在病床上的小潔,收起平日里的嬉皮笑臉,很嚴肅的說:
“你還笑的出來,你這回麻煩大了,和你一起玩碟仙的那三個女生,已經(jīng)通通全成植物人了。”
話音剛落,小胖妹被嚇的面色蒼白,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會吧!死瓦狗!你別騙我!”說著,把視線投向喜水,希望喜水能告訴她,瓦狗是逗她玩的。
喜水也很凝重:“事已至此,你別擔心,你和那三個女生有點不同,應該不會昏迷不醒。”
小胖妹一聽喜水都確認了,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我……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啊!明天我都準備回學校了!那根針不是飛走了嗎!”
如果沒有九未兒的“岫墨”,這“針”肯定會好好追問一番,但眼下都很清楚當時是什么情況。
小胖妹六神無主,急的都快哭出來,九未兒這時走了過去,摟著小胖妹的肩膀,“不要怕,還有我們和你奶奶在,一會你奶奶會幫你把你體內(nèi)那根血線挑出來,可能有點疼,你一定要忍一忍。“
這話一說,小胖妹圓圓的臉上,嘴唇一撇,兩串眼淚涌了出來,緊緊拉著九未兒的手,甚至整個身子都靠了過去,九未兒也反手把小胖妹摟住。
像應對九未兒的話一樣,小胖妹的奶奶從樓上很焦急的趕下來,手里捧著一個圓圓的鐵盒子,有點像家家戶戶用的針線盒一般。
一回到樓下,就把小胖妹拉到自己懷里,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外孫女,又像回到十多年前,這丫頭把自己種了一棵七八年的桂參連根拔起那一刻。
九未兒一指大門,“你們兩個先去門外。”
喜水點點頭,轉身出了廳堂,瓦狗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被喜水一并拉了出去,回身又關好了大門。
“她們要干什么?為什么把我們兩個趕出來?”瓦狗想不通,他還想看看九未兒口中的“挑線”是個什么意思,還有老奶奶手里的針線盒是干什么用的?縫衣服嗎?
喜水重新又踱步到桂花樹下,桂花香涌進鼻子,但這香味卻不上頭,越聞越好聞,甚至有閉上眼睛想好好睡上一覺的沖動。
“叫你出來你就出來,”喜水當然知道其中的緣由,“挑線”——顧名思義,就是把穿過小胖妹身體里的那根血線挑出來,可總不能隔著衣服,所以讓他們男的出來。
就這么簡單,瓦狗竟然理解不了?喜水根本沒有解釋的欲望,瓦狗還想再問……
結果屋內(nèi)傳來一陣哭泣的“嗚嗚“聲,哭聲越來越大,從最開始的嗚咽到歇斯底里的哭喊,短短幾分鐘時間,小胖妹好像經(jīng)歷了一臺手術一樣。
那種發(fā)自骨髓痛苦叫聲,類似在用骨鋸切斷肢一樣,聽的瓦狗都有點毛骨悚然,這叫聲又持續(xù)了差不多一分鐘左右,一切戛然而止!
瓦狗被小胖妹的慘叫聲感染,心臟通通跳著,突然一下沒了聲音,下意識就要沖進去看看,喜水一把攔住他:“放心,沒事了。”
果然,隨著喜水話音剛落,廳堂的門打開了,小胖妹的奶奶一只手托在半空,伸出兩根手指捻著空氣,從里邊走了出來,九未兒跟在她身后。
這是什么造型?瓦狗見老奶奶像在傳菜,但是手里卻沒碗,又像在學觀音,但手里又沒有玉凈瓶。
小胖妹奶奶虛空拉扯著什么,面色非常凝重,一直托舉到喜水面前,喜水也伸出車凌空接住,然后放在眼前自信查驗。
瓦狗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手手相傳的,并不是什么手勢,而是有確切的東西,只不過他看不見,看不見的是什么?只能是鬼物,于是忙不迭的從書包里把眼藥水滴上。
涼藥一入眼,待再睜開時,果然,印入眼簾的是漂浮在空氣里的一根紅線。
這根紅線像沒有任何重量一般,懸空浮在空氣里,經(jīng)過小胖妹奶奶和喜水的手,從屋內(nèi)一直延伸到屋外,離地大約一人多高,不受風也不受阻攔,穿過室內(nèi)再穿出院墻,消失在院子外。
喜水不知用什么方法,竟可以把這紅線握在手心上,仿佛變的有形有質,但僅僅限于他手掌之內(nèi),超過的依舊飄在半空中,又是淺淺的虛化一般。
瓦狗也想學喜水一樣,把紅線攥住,但就像穿過鬼魂一般,直接從紅線內(nèi)穿出,連試幾次就放棄了,又想起自己能聞到鬼物的惡臭,低著腦袋去聞……果然,在濃郁的桂花香中,隱約有股淡淡的臭味。
“這是……”喜水觀察了一會,又用手捻了一下,手指尖留下微微的血跡,隨即變淡不見。
小胖妹奶奶點點頭:“沒錯,就是‘腥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