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百口莫辯
對于鄭武的聯(lián)想能力,秦鵠著實得道一聲佩服。
這抽絲剝繭、層層遞進(jìn),連他自己都快信了!就更別說周遭看客,無不目露驚色。
“不是,等等,這些都……”
秦鵠整理著思緒,正要反駁,就被鄭武怒喝打斷:“秦鵠,你還要狡辯嗎???”
“你剛還說他師父離開了安慶府,怎么這會兒又跑回來了?”秦鵠沒說話,倒是旁邊的蕭秋雨跳了出來。
“這還不簡單,愛徒心切,怕他有閃失,故而暗中跟了些許時日唄。你們還有何話說?”說話的正是撫須冷笑的柳劍門大長老。
蕭秋雨一怔,默默退了回來,還懷疑地瞟了瞟秦鵠。
得,連隊友都被忽悠了!
秦鵠是苦笑不得,只能辯道:“那我?guī)煾冈趺粗滥Ы讨翆氃诹鴦﹂T?且他既能滅殺柳劍門主,理當(dāng)是位宗師,已經(jīng)是武道之巔。就算得到一本所謂寶典,又有何用?還冒天下之大不韙,成為武林公敵,這不腦子抽風(fēng)?”
“這……這話也有道理?!?br/>
不遠(yuǎn)處的看客們剛被調(diào)起來的憤慨,一時間又被沖散了。
這還真是峰回路轉(zhuǎn),精彩得很吶!
鄭武所說頭頭是道,細(xì)推下來也很讓人信服。
可秦鵠之言,卻也句句在理,一時還真不能確定。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那就是鄭武說一千道一萬,他都沒有拿出過任何實質(zhì)的證據(jù)啊!
只要沒有確鑿證據(jù),鄭武輕易動手,于理不容。
吃準(zhǔn)了這一點,在秦鵠面前,柳劍門今日終是要偃旗息鼓了……
本該是如此。
可秦鵠背在身后的雙手,汗水卻越來越多。
其實只要鄭武從某個地方下文章,今天就可以把他當(dāng)場拍死在這!
雖然他可以亮出錦衣衛(wèi)身份,輕松化解此劫。
但那之后,任嘯天就算不拍死他,為了服眾,也必將把他廢去武功逐出錦衣衛(wèi)……且這還是最好的下場。
所以無論如何,這一陣他都不能輸。
輸了就是萬劫不復(fù)。
只希望……鄭武不會想到那個地方吧……
秦鵠心懷僥幸中,鄭武卻是越發(fā)鎮(zhèn)定,似乎一切已被他掌控。
待群情平復(fù),鄭武慢慢說道:“你師父之所以要得到魔教至寶,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們是魔教余孽!”
“什么???魔教欲孽!?”
霎時間無人不驚,有人下意識退避,有人下意識按住兵刃。
魔門明教無惡不作,顛覆乾坤,人人得而誅之,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政治正確!
武林各派紛爭再多,面對魔教也必須一致對外。
哪怕有些人內(nèi)心并不反感魔教,也不得不加入其中,不然立馬成為眾矢之的。
而經(jīng)過十幾年前那場令天下都動蕩的滅魔之舉,普通百姓同樣談之色變,生怕被人認(rèn)為與魔教有所瓜葛。
也因此,此刻他們才會這么容易被鄭武挑動……
秦鵠身后的手掌捏成了拳頭。
最怕的還是來了!
到如此地步,他只能故作鎮(zhèn)定,繼續(xù)笑道:“鄭公子,你這帽子我可受不起。魔教余孽?你有何實證?”
“實證?我沒有。”
鄭武的回答讓所有人傻眼。
沒有那你不是扯淡么!
好家伙,搞得我們這一上一下的,感情你倆鬧著玩呢?
“既無實證……”
“雖無實證,卻有些許猜測,不知秦公子敢不敢聽?”鄭武笑著打斷秦鵠的話,也不管他回答,繼續(xù)道:“秦公子武功蓋世,刀法臻入化境,定是師出有名吧?敢問……秦公子師從何門???”
“醉仙門。”秦鵠幾乎想都不想就答出來了。
可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很快,有人反應(yīng)過來,不由疑惑:“醉仙門?這是哪個門派,我怎么從沒聽過?”
“江湖門派多如牛毛,哪全記得住……”
“不可能,尋常門派,怎培養(yǎng)得出如此年輕的二品高手?”
是呀。
就連柳劍門這個安慶府的一方霸主,百年來也只得了鄭武這么個天才。
而秦鵠比鄭武更加強悍,有可能是小門派出來的么?
倘若他是用劍的,肯定所有人都會下意識覺得他是江湖第一大門派——鼎劍閣的弟子。
可顯然秦鵠不是。
那么……
“他怕不是瞎編的吧?”
一個人沒聽過情有可原,兩個人沒聽過還能解釋為巧合。
可這街上有多少人,數(shù)都沒法數(shù)。毣趣閱
除了瞎編,大家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了。
而秦鵠,也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點。
二把刀是土生土長的安慶府人,又是總捕,還是二品高手。
如此多背景加成,卻也對醉仙門聞所未聞。
這些人又從哪聽去?
所以,他才怕鄭武在門派上做文章。
偏偏,他真就百口莫辯!
怪只怪,師父他老人家也太低調(diào)了,堂堂一品巔峰高手,離宗師只差一線,江湖上卻都沒留下他的名字……
“此人定是魔教余孽!”
“不錯,把他抓起來!”
“抓個屁啊,直接殺了了事,官府都沒話說!”
“那旁邊的小娘子……”
不知誰提起蕭秋雨,似也提醒了鄭武。
他雙眼微瞇,又對蕭秋雨問:“這位小姐,請問,你又是何門何派?”
“我,我……”蕭秋雨左顧右盼,汗水都要下來了。
鄭武笑道:“總不是無名小派吧?小姐先前與我?guī)煹艽蚨?,似是有所保留,姑且算得上二品之流。再看小姐面貌,芳齡怕不比你身旁這魔人大,如此年輕,如此境界……”
蕭秋雨吞了口唾沫,索性瞪眼叫道:“老娘何門何派,關(guān)你屁事??!”
鄭武不說別人還不知道。
想不到這嬌滴滴的小美人,竟然也是一位二品高手!
如今這天才都不值錢了么?
一個秦鵠已經(jīng)是挑戰(zhàn)他們的認(rèn)知,卻不想他身旁還有個蕭秋雨。
比秦鵠差不了多少的天賦,又是同行……
“此女也定是魔門妖女!殺了她!”
蕭秋雨臉色鐵青,卻不懼戰(zhàn),干脆利落地拔出了雙刀。
在無數(shù)看客的叫嚷中,柳劍門弟子紛紛上前,就要當(dāng)場誅滅秦蕭二人。
不過這時,鄭武卻拔劍正氣凌然道:“秦鵠便交由我與師叔,你們對付那個妖女。切記留她性命!”
一弟子不解,詢問:“大師兄,魔門欲孽殺便殺了,留她作甚?”
鄭武漠然道:“此妖女功力略低,容易控制。我還要從她口中問出其他魔教余孽的下落?!?br/>
一眾弟子恍然大悟,心想還是大師兄想得周到。
再回首,已是如狼群般將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
秦鵠按住了刀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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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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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