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仇恨的種子
“等等……你剛才用你父親一家這個詞,是不是有些不妥?”</br> “而且我很好奇,既然你父親跟飛鷹是對頭,有仇的,他又把你們家滅門了,連兩個沒有威脅的老頭、老太太都不肯放過,為什么你能活下來,而且還成了他的情婦?”</br> 江白對此非常好奇,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br> 這個說法不合理。</br> 兩個人有仇恨,看敏姐的表現(xiàn)應該不會作假。</br> 可是既然有仇恨,飛鷹為什么讓她留在自己身邊?還讓她成了自己的情婦,很多事情都交給她處理,隱隱約約,現(xiàn)在在下面都有了嫂子的稱呼。</br> 這一切都有些不正常。</br> 如果說飛鷹不知道?</br> 這個可能性又非常的小。</br> 以飛鷹今時今日在灣島的地位和能量,不可能連這點事情都調(diào)查不到,更加不可能讓一個不清楚底細的女人靠近自己,哪怕那個女人再漂亮,也不可能。</br>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雖然是我父親生的,不過我對他沒有絲毫感情,我媽媽跟我現(xiàn)在一樣,是他當時的秘密情婦,而且我父親有很多情婦,我媽媽只是其中一個而已。”</br> “她病死的早,我父親連見都沒有見我,只是讓我爺爺處理,他沒辦法,就把我送到了大馬一家孤兒院,我五歲起就在那里成長,隨后十歲的時候才被人收養(yǎng),名字以前跟媽媽姓,現(xiàn)在跟我養(yǎng)父母姓周,他們都是大馬人,飛鷹根本就不可能查到我的底細。”</br> “他最多查到孤兒院而已,而且當年的孤兒院很小,只有一個老院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了,否則,你以為飛鷹不清楚我的底細,會讓我跟在他的身邊?”</br> “我跟了他這么久,太了解這個人了,多疑得可怕,而且心狠手辣,要是對我有一點懷疑,現(xiàn)在我早就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br> “我爺爺是個很聰明的人,知道我父親干的是哪一行,怕禍及家人,根本就沒有對外人說起過這件事,他跟院長又是好朋友,院長當年就做了假,怕人查出來。”</br> “外人只是知道我爺爺、奶奶每年都會去大馬度假幾個月,兩個老人對于飛鷹,或者任何人都沒有太大威脅,自然不會有人清楚他們?nèi)ジ墒裁础!?lt;/br> “其實他們是去看我,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br> 敏姐或者說周敏說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眼眶微紅,泣不成聲了。</br> 說完這話,隨后又惡狠狠的說道:“十歲年那,爺爺和奶奶沒有像往常一樣來看我,院長告訴我他們被人放火燒死了,燒死他們那個人就是飛鷹!”</br> “院長怕我再有意外,就托人找到了我的養(yǎng)父母,讓他們收養(yǎng)我。因為他們雖然是大馬人,不過常年旅居國外,在歐美發(fā)展,不會引人注目,即便有仇家要找,也不可能找到他們。”</br> “兩年后院長就去世了,所以哪怕是飛鷹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多查到我是個孤兒,被我父母收養(yǎng)的而已。”</br> “不過這件事所有人都能遺忘,我卻不能,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自從我知道我爺爺、奶奶被飛鷹活活燒死之后,我就決定,我一定要復仇!為此哪怕犧牲一切!”</br> “所以,你在跟你養(yǎng)父母生活了一些年,等長大以后就獨自來了灣島?然后接近了飛鷹?最終成為了他的情婦?”</br> 接下來的話,周敏沒有說,江白都可以回答了,這個套路是人都知道。</br> “不錯,我十七歲就來了灣島,以勤工儉學的名義在這里就讀,因為年紀小長得還算漂亮,很快就出名了,在飛鷹常去的那家酒吧被提升到了VIP服務員,我有心靠近,再加上當時我身子清白,慢慢的跟飛鷹發(fā)生了關系,就成為了他的情婦。”</br> “我用了八年時間,才成為了他情婦中最成功的一個,他很多生意都交給我打理,除了他老婆以外,我是他在外面唯一承認的一個女人!”</br> 說到這里,周敏滿臉的驕傲,對于自己的付出她覺得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但成功接近了飛鷹,而且還成為了飛鷹最重要的情婦。</br> “我很好奇,你跟了他這么久,八年時間成為最重要的情婦,到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跟了他十幾年了吧?這么久的時間,飛鷹又這么信任你?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下手?”</br> 江白有些不解,對于一個陌生人忽然跟你說了這么一些話,聽起來好像也合情合理,可江白依舊要打探清楚,畢竟這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其實真的所剩不多了。</br> 這次做的又是大事,對付的是灣島飛鷹,這樣的人物,不能有絲毫馬虎,否則的話,很容易前功盡棄。</br> 王振旭這個人,江白了解,年輕時候敢闖敢拼,勇猛無雙,霸氣十足,后來有所收斂,變得多疑謹慎,想要對付他并不容易。</br> 倒不是說江白對付不了,王振旭厲害不假,可江白要取他人頭應該不是太困難。</br> 只是這件事不是殺人那么簡單,一旦讓他感覺絲毫不對,最近行動的大動作估計會立刻停止,江白等于白來了一趟,又跟人沒仇,難道還能因此殺人泄憤?鬧得血流漂杵?</br> “下手?怎么沒有下手?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想殺了他!可是我不敢,飛鷹這個人太謹慎,也太聰明了,更重要的是心狠手辣,我只要有一點失手露出蛛絲馬跡,我就活不成了!”</br> “別以為我跟他時間久,是他的情婦,就能例外,他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人!”</br> “所以我跟了他十三年,只對他動手過三次,而且都是想盡了方法撇開自己的關系,只動手了三次,三次都是三個甘愿為我去死的男人動手的。”</br> “可惜……沒有一個成功的!”</br> 說到這里,周敏神色黯然,也不知道是因為那三個幫她對付飛鷹的男人死于非命,還是因為這些人沒有幫她達成目標。</br> “額,我有個問題。”忽然江白舉手,神色尷尬的問道:“那個什么,你跟這三個男人是怎么認識的?他們都甘愿為你去死了,飛鷹難道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