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幫我殺他
江白聽了敏姐這話,臉都綠了。</br> 起外號這種事情,仿佛是國人特有,東南亞諸多民眾也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響,不過最嚴重的就是國人。</br> 每一個大小人物好像都有一個外號。</br> 比如說帝都之龍李青帝、河北之雄伍天錫,西北天狼楊無敵、東北之王納蘭宗德,南疆之虎程天罡,天都雄獅趙無極,香江巨鱷尹天仇,灣島飛鷹王振旭。</br> 哪一個不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犉饋砭蜌鈩菔悖?lt;/br> 可是怎么到了他江白,他就成了他娘的大刺猬?</br> 這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造謠,江白如果知道了,肯定要弄死他!</br> “哪個王八蛋在外面造謠,說我是大刺猬?”江白氣呼呼的對著敏姐問道,也不在乎暴露自己身份的事情了。</br> 人家已經(jīng)猜測的八九不離十,雖然江白肯定對方心中依舊有些疑慮,不敢肯定自己的身份,說這些不過是分析而已,順道炸炸自己,可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br> 他就是再隱瞞,對方只要認準(zhǔn)了他,一調(diào)查,分分鐘就能有結(jié)果,何必做這種自欺欺人的事情?</br> 相對于這件事,江白更在乎,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背后造謠,給他弄了這么一個外號,而且他竟然一無所知?</br> “這個啊,好像是程天罡半個月前喝醉酒的時候,在一個酒局上說的,我也是道聽途說,不敢肯定。”</br> “他的原話是,江白這小子比尹天仇那個滾刀肉還滾刀肉,簡直是一只大刺猬,讓你完全無從小口,而且還是逮到誰就扎誰。”</br>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現(xiàn)在外面都是這么傳的,我也是前幾天聽一個剛從內(nèi)地回來的朋友這么形容你的!”</br> “其實……刺猬也蠻可愛的嘛,為什么要生氣?”敏姐笑吟吟的說道,說完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輕笑了起來。</br> 這讓江白的臉色更加難看,隨后當(dāng)著敏姐的面,直接給程天罡打了過去。</br> 接通電話,程天罡有些愕然,沉聲說道:“江白,不是說了,沒事暫時不要跟我聯(lián)系嗎?飛鷹那邊……”</br> 沒等程天罡說完,江白直接就罵道:“程天罡,你他娘的才是刺猬,你全家都是大刺猬!”</br>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讓看著江白打電話的敏姐一臉愕然,嘴角有些抽搐,神色古怪的看著面前的江白,半晌才很是無語的回應(yīng):“那可是南疆之虎程天罡!你就這么跟他說話?”</br> “我這么跟他說話還是客氣的了,沒直接問候他全家都是不錯的!這孫子,我跟他沒完!”江白怒火未消,氣呼呼的說道。</br> 惹得敏姐又笑了起來,隨后看了一眼江白不斷閃動的電話,笑瞇瞇的說道:“人家都說你跟程老虎關(guān)系好,沒想到你們關(guān)系已經(jīng)這么好了,把人家罵了,人家還要給你打電話?怎么不接?”</br> “不理他。”江白聽了這話,直接把電池都給扣了。</br> 然后看了一眼面前的敏姐,正色說道:“我的身份你已經(jīng)猜測到了,那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我就是江白,敏姐,咱么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br> “或者說,你不肯在飛鷹面前揭破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好處?”</br> 敏姐都能通過一件小事,抽絲剝繭查出自己的身份,更何況是飛鷹?</br> 她只要把這件事告訴飛鷹,飛鷹分分鐘都能查處自己是誰。</br> 可是她沒有這么做,反而把自己約到這里,那就一定是有所求的。</br> 這世界就不怕你有所求,就怕你無欲無求,只要有要求,滿足就是了,耽誤不了大事。</br> 如果無欲無求,那早就告訴飛鷹了。</br> 聽了這話,敏姐也收斂了笑容,神色復(fù)雜的看了江白一眼,猶豫片刻,面目猙獰眼露兇光的說道:“我要你幫我殺了飛鷹!”</br> 這話讓江白一愣,他想過敏姐很多種訴求,比如說離開飛鷹,又比如說要錢,或者其他什么的,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要求這個。</br> 一時間江白有些神色古怪的打量敏姐。</br> 他有些不明白,飛鷹這個情婦為什么要殺死飛鷹?</br> 難道又是一出飛鷹欺男霸女,對方隱忍多年,借機報復(fù)的狗血劇?</br> 又或者是這女人貪圖飛鷹財產(chǎn),想要弄死飛鷹,然后和奸夫一起獨霸飛鷹家產(chǎn)?</br> 一時間,江白腦海中無數(shù)可能性閃過。</br> “不用猜了,我跟飛鷹有仇,我雖然是他的情婦,可我跟他有血海深仇!”</br> 看到江白眼珠子不斷轉(zhuǎn)動,敏姐就猜測出了江白的想法,臉色陰沉的說道,眼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燒。</br> “說來聽聽?”江白是一個很好的聽眾,聽了這話立刻接口,讓對方接著說下去。</br> “飛鷹出道的時候,跟我父親就是仇人,我父親以前是本地的一個角頭大哥,跟飛鷹有仇,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幫派爭斗,飛鷹殺了我父親而已。”</br> 這話讓江白一愣,幫派爭斗死人的事情太平常了,現(xiàn)在敏姐也跟了飛鷹這么久,這種事情應(yīng)該看得很透的,既然她父親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那就要做好隨時給人砍死的準(zhǔn)備。</br> 路是自己選的,怪不得別人,即便當(dāng)年飛鷹不殺他,在這條路上混,除非你能夠做到飛鷹現(xiàn)在這種地步,至高無上,最兇最狠最有錢。</br> 否則遲早還是一個死,不死在飛鷹手上也會死在別人手上。</br> 這種事,她不應(yīng)該時至今日還這么大仇恨的?</br> 難道是因為她跟自己父親關(guān)系特別好?</br>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江湖路是自己選的,一如江湖,身不由己,這點我知道,我父親就算不死在飛鷹手上,也會死在別人手上,這點我清楚!”</br> “可是飛鷹年輕時候太狠,太毒了!我父親跟他有利益爭斗,他殺了我父親也就算了,還放火燒死我父親全家,包括我爺爺、奶奶,都已經(jīng)七十多歲古稀之年,對他能有什么威脅?他都不肯放過,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燒死!”</br> “你說他是不是太狠,太毒了一點?”</br> 敏姐滿臉仇恨的說道。</br> 江白敏感的發(fā)現(xiàn),其實她說起她父親的時候并沒有太大感觸,甚至還用了一個“我父親全家”的古怪名詞,真正讓她充滿恨意的,是說到爺爺、奶奶這兩個人,這讓江白覺得有些古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