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惺惺相惜
易樂住院的第二天下午, 徐南儒來了醫(yī)院。
易樂:“老師, 您怎么又來了。”
徐南儒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易惜。
“不是說今天要出院嗎。”
“啊?您不會是來接我出院的吧。”易樂有些受寵若驚了, 徐南儒在她們這群學(xué)生眼中一直很高冷,噓寒問暖是不存在的,這次……有點太熱情了吧。
徐南儒:“有什么問題?”
“沒, 沒有。”易樂擺擺手, “只是,易惜等會就過來了, 她說接我回家。”
“噢。”徐南儒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 “那就等她來吧。”
易樂看著理所當(dāng)然的徐南儒, 有點反應(yīng)過來了。所以……她這位導(dǎo)師其實是為了易惜過來而不是為了她這個學(xué)生吧。
易惜和相親對象溫邵源吃完飯后就準(zhǔn)備來醫(yī)院接易樂。
溫邵源本著紳士風(fēng)度一定要送她回家, 后來聽說她要來醫(yī)院接妹妹后就主動請纓送兩人回家。
易惜拒絕不了,于是她帶著溫邵源來到病房的時候就和徐南儒碰了個正著。
易樂:“易惜, 你來了,誒?這位是?”
溫邵源主動跟易樂打了招呼:“你好,我叫溫邵源,你姐姐的朋友。”
“朋友……哦, 你好你好。”
溫邵源:“這位是?男朋友?”
溫邵源指的是徐南儒, 易樂見溫邵源是對著她說的,連忙把頭甩的跟陀螺似的:“不是, 絕對不是!我哪敢啊!”
溫邵源:“恩?”
易惜看了徐南儒一眼, 解釋:“他是易樂的研究生導(dǎo)師。”
說罷, 易惜又對徐南儒道:“徐老師, 您今天怎么來了。”
徐南儒站起身,目光在溫邵源身上一掃而過:“送易樂出院。”
“是嗎,那麻煩你過來了,不過今天不用了,”易惜玩笑似的指了一下溫邵源,“這有免費勞動力。”
溫邵源好脾氣一笑:“我的榮幸。”
徐南儒默了默:“難道我收錢了嗎。”
易惜:“……”
易樂:“……”
最后還是溫邵源開車送易樂和易惜回家。
后駕駛座上,易樂低聲道:“就這樣把徐老師扔那嗎,他臉色不太好誒。”
易惜看著窗外快讀往后倒的風(fēng)景,懶洋洋的道:“他什么時候臉色好過啊。”
易樂:“哦……也是。”
易惜低低一笑,呢喃:“偶爾讓他感受一下被選剩下的感覺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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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易國唐給易惜介紹了溫邵源后就時常在電話里問起兩人的進(jìn)展,易惜很不耐煩,但偏偏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因為她一表現(xiàn)出來,他爺爺就會立馬道:這個不喜歡,那咱們認(rèn)識下一個?
所以未免又要去赴約,她還得假裝挺滿意的樣子。
一周后,易惜收到了葛齊瑞給她發(fā)的一條微信。葛瑞齊是她在大學(xué)時期的班長,自畢業(yè)后就再沒聯(lián)系過。
他在信息里說到要組織一次班級聚會,地址就在本市,希望能參加的人都來參加。
說起大學(xué)同學(xué),除了黃薇之外,其他人還真的沒什么聯(lián)系了,就連之前同寢室的另外兩人也只在節(jié)假日問問好而已。
這樣想來,還真是感嘆時間的流逝。
她還沒回葛齊瑞,黃薇就給她來了微信。
“惜惜,下周同學(xué)會你去嗎。”
易惜:“看情況吧,我怕有工作。”
“去吧去吧,我也要去,咱們做個伴。”
“咦?你熱情怎么這么高。”
“葛齊瑞那家伙一直在磨我,說我要是不去就再不是同學(xué),你說這家伙怎么就逼我一個人……后來我被說的沒法了啊,我就答應(yīng)他了。”
“哦喲,有貓膩啊。”
“有屁貓膩,我不管,你必須去啊,那同學(xué)我都不太熟了,怕尷尬。”
易惜無奈:“行行行,就當(dāng)去見見小虞她們了。”
“好嘞。”
同學(xué)會定在了周六晚上六點鐘。
易惜在家化了個妝后便出發(fā)去接黃薇,然后兩人再一起去吃飯的酒店。
“這么久不見,大家變化應(yīng)該都挺大的吧。”
黃薇:“那肯定,說不定有人的孩子都很大了。”
易惜驚恐臉:“是嗎。”
“這很奇怪嗎,好幾個女同學(xué)畢業(yè)后就結(jié)婚了。”
“喔……”
“你那什么表情,結(jié)婚也挺好的,恩……至少不寂寞嘛。”
紅燈,易惜抽空看了黃薇一眼:“你也想結(jié)婚了?”
“我?我結(jié)什么婚?男朋友都沒了。”
易惜頓了頓,一時沒說話了。
她知道胡亮就是黃薇心口的一道疤,她陪著他在他的夢想上努力,最后卻在他有了光亮的舞臺后悄然退場。青春里喜歡了那么久的人就這么走了,說遺憾也真的是遺憾的……
“你們……真沒聯(lián)系了?”
黃薇擺擺手:“他忙的昏天暗地,行程那么多,還聯(lián)系一個前女友干什么。”
易惜斟酌了一下:“薇薇,你還喜歡亮哥呢?”
黃薇怔了怔,過了許久才道:“我不知道,但忘一個人沒那么簡單。”
忘一個人沒那么簡單。
易惜深刻的知道這個道理,因為她也一樣,就是沒辦法將那個人的記憶除去。
“誰說沒那么簡單,俗話說的好,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有了新人,絕對忘記舊人!”
黃薇翻了個白眼:“這話是這么用的嗎!”
易惜:“重要嗎?你理解它字面意思就行了,所以這次去同學(xué)會就看看有什么有為青年,說不定能成呢。”
黃薇:“滾滾滾。”
易惜對著黃薇說新人舊人,但沒想到自己卻在這里遇到了她的舊人。
誰能告訴她,徐南儒怎么會在這里的??
“易惜!黃薇!你們來了啊。”葛齊瑞在樓下接同學(xué),看到兩人忙走了過來。
易惜看了眼跟班上其他學(xué)生正在說話的徐南儒,低聲道:“班長,徐老師怎么也來了。”
“開心吧?”葛齊瑞得意一笑,“我請的。”
“哈哈,是嘛。”
“我們班女生強(qiáng)烈要求我把徐老師請來,其實一開始我是沒把握的啦,但是我后來說大家都來,沒想到他就同意了。”
黃薇伸手扯了扯易惜的衣袖,眼神往徐南儒那瞥了瞥。
易惜一臉鎮(zhèn)定:“恩,那我們真是該感謝你了,又可以欣賞我們徐老師的美顏了。”
葛瑞齊:“那是!走,咱們先上去,大家都已經(jīng)等著了。”
國貿(mào)班有四十二個學(xué)生,今天同學(xué)會來了二十個,雖只是一半,但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
大家見面后便坐著聊開了,工作好的聊工作,老公好的聊老公,有孩子的就聊聊早生早孕有多么重要。
“誒易惜今天來嗎。”某女生突然問道。
“來吧,班長說她答應(yīng)來的。”
“喔,挺好奇她結(jié)婚了沒?”
“沒有吧,我有她微信,沒見過她朋友圈發(fā)結(jié)婚的消息。”
“易惜哪會那么快結(jié)婚啊,長她這樣的,又有錢,干嘛那么快吊一個男人上面。”
女人們說到這都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還記得以前她的男朋友嘛,都是學(xué)弟,長得還很嫩。”
“哈哈哈,不知道這么多年易惜同志這口味變了沒?”
……
聊著聊著,包廂門也被服務(wù)員打開了。
易惜和黃薇隨著葛齊瑞走進(jìn)包廂,剛才還在聊著易惜的人一下子都將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米色長款大衣,高跟鞋,長發(fā),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
二十七歲的易惜依然是眾人印象中那個好看又肆意的女人,而且比起幾年前,此時的她好像又多了一分沉穩(wěn)和美艷。
在場的男人們眼睛都是一亮,多年沒見,班花還是他們的班花。而某些女人們則懷著酸澀的心思,在這樣強(qiáng)烈的對比下,她們心里可能會硬列出一系列易惜可能生活不如意的情景。
比如她男朋友換的勤,私生活混亂。
比如旁邊人都看上她的錢而已,沒一個真心。
當(dāng)然,這也只是內(nèi)心想想而已,不會真的說出口。
已經(jīng)到了的小虞看到兩人后忙伸手招呼,易惜和黃薇走到她邊上的位置坐了下來,三個曾經(jīng)的室友開始閑聊敘舊。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徐南儒和班上的一名同學(xué)進(jìn)來了。
徐南儒一出現(xiàn),在場的女學(xué)生們都不淡定了。
“誒誒誒,大家別一窩蜂涌上來啊,徐老師可是我好不容易請的,別嚇跑了。”葛齊瑞玩笑道。
眾人皆是笑。
易惜給自己倒了被果汁,剛喝一口,余光就看到身邊空位上坐下一個人。
她放下杯子,側(cè)眸看著來人,笑盈盈道:“徐老師好啊。”
徐南儒本還在跟旁邊的一個學(xué)生說話,聽到她的招呼很自然的回眸看她:“恩,你好。”
喲,裝的還真像那么回事。
易惜剛想再開口戲弄他幾句,只聽對面有一女生朗聲道:“徐老師,你怎么還是這么帥啊,結(jié)婚了嗎!”
這問題一出,大家都躁動了。
徐南儒淡淡一笑:“沒有。”
“沒有!哇!還沒有呢!那有女朋友了嗎!”
徐南儒眉頭輕輕一挑,竟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在大家眼里,他的無言則相當(dāng)于默認(rèn)。
“哇!看樣子是有女朋友了,不知道是誰這么幸福啊。”
“就是說!”
葛齊瑞:“誒你們別老懟著徐老師問好不好,你們幾個女的能不能問問咱在場的其他男士,有好幾個還單著呢。”
“哈哈哈哈,對對,肥水不流他人田,大家內(nèi)部消化一下。”
……
菜上了,眾人說笑間開始吃吃喝喝。
幾個男生來敬易惜酒,易惜今天心情很好,照單全收了。再看看徐南儒,他也沒被閑著,被大家圍著喝了不少。
后來見他終于不被人纏著后,易惜才悠悠的提醒了一句:“別光喝酒,吃點東西比較不容易醉。”
“你也是。”徐南儒一頓:“謝謝。”
“謝什么,我還不是擔(dān)心您到時候喝多了壓的我不能動。”
咯瞪。
徐南儒掉了一支筷子。
幾秒后,他重新?lián)炝似饋怼?br/>
易惜別過了頭,笑出聲。
徐南儒默了默,不疾不徐的放下了筷子,他轉(zhuǎn)頭看著她,聲音里帶了一絲情緒:“笑什么。”
易惜一手拿著紅酒杯,另一只手悄無聲息的放在了徐南儒的大腿上,她微瞇著眸,故意逗他的模樣像只吃飽喝足的狐貍精:“徐老師,你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