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惺惺相惜
現(xiàn)場氣氛很火熱, 大家喝酒的喝酒, 聊天的聊天,都沒注意到假裝醉酒趴在桌上小覷的易惜其實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她身邊的男人。
腿上的手上下滑動了半分, 徐南儒瞳孔一縮,伸手握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我沒有女朋友。”
手背上男人的掌心干燥溫?zé)幔辔臻g透過肌膚的溫度引人顫栗。
易惜保持著鎮(zhèn)靜, 抬眸看他:“沒有女朋友你剛才干嘛不回答。”
“未免不必要的麻煩。”
“喔, 是不是被追怕了所以假裝自己有女朋友啊。”
徐南儒沒答話,只是扣著她的手, 易惜以為他要拉開她于是更使勁的按在他腿上。
徐南儒抿了抿唇:“……易惜, 手松開。”兩人皆沒大動靜, 要不然肯定要被在場其他學(xué)生察覺。
易惜瞥了瞥嘴, 看著他這正經(jīng)規(guī)矩的模樣心中惡趣味又開始滋生,她忽而嬌嬌一笑:“老師, 既然你沒女朋友,我當(dāng)你女朋友怎么樣。”
徐南儒豁然轉(zhuǎn)頭看她。
易惜輕笑一聲,有些無奈的道:“最近我爺爺老是讓我去相親,哎……我要是再這么單著會被煩死, 所以啊, 我現(xiàn)在緊急需要一個男朋友。”
“上回醫(yī)院那個是相親對象?”
易惜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溫邵源,胡亂說道:“對對對, 他已經(jīng)是第五個了!”
徐南儒眸色微深:“所以只因為這個。”
易惜:“就只因為這個啊, 您可別忘記了您之前說過要對我負(fù)責(zé)的。我呢, 就不用你負(fù)責(zé)了, 你幫我這個忙就行。”
對面幾個男學(xué)生叫了徐南儒一聲,想讓他過去一起喝酒。易惜看了他們一眼,支著腦袋看著徐南儒:“好不好啊,老師? ”
徐南儒的胸口似是起伏了一下,慢慢的,易惜看到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眼睛里,他看著她,竟點了頭。
“好。”
咯噔。
是心上那根弦崩斷的聲音。
徐南儒拍拍她的手背,起身朝剛才叫他的那幾個學(xué)生那邊走去了。
易惜緩緩坐直了身體,手指下意識的在眉心摸了兩下。
誒?怎么答應(yīng)了?
她就是閑著無聊想要調(diào)戲一下這座雕塑……
開玩笑的啊喂?
易惜有點懵,她看著徐南儒的背影,良久,冷笑了一聲。
徐老師可真是個刻板又守規(guī)矩的男人,這年代還這么執(zhí)著的要給別人負(fù)責(zé)。行啊,既然你要負(fù)責(zé)那就負(fù)責(zé)吧,但你知道的吧,我可是睚眥必報的人。
遲早有一天讓你哭著叫粑粑。
“易惜,怎么,喝趴下了?”班上的幾個女生走過來,“你不是挺能喝的嘛,怎么這幾杯就不行啦。”
易惜擺擺手:“老了老了,酒量不如以前了。”
“哪老啊,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女生笑道,“誒對了,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
易惜挑眉,隨口應(yīng)了一聲。
這些人可真的是八卦。
“哇,原來有男朋友了,男朋友怎么樣啊,要結(jié)婚了嗎?”
易惜:“那倒沒有。”
幾個女生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道:“也是啊,沒玩夠呢結(jié)什么婚。”
易惜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是啊,徐老師都不著急我著急什么。”
“哈哈哈,干嘛跟徐老師比啊。”
“誒對了,剛才也忘記問徐老師咱們師母長什么樣了,你們說會不會是以前來過學(xué)校那個?”
“有可能。”
“好好奇。”
“好奇就問唄。”一大膽的女生喊道,“徐老師,大家都對你女朋友長什么樣很好奇啊,能不能給大家看看啊。”
大家喝了酒膽子也都大了,一人提議其他人便起哄。
“是啊是啊,我們也想看。”
“老師,您就別小氣了,給我們看看唄。”
“手機(jī)里肯定有照片的!”
……
易惜笑盈盈的看著徐南儒,就看他怎么把自己填的坑埋起來。
“沒照片。”徐南儒道。
大家一陣失望,然而幾秒后又聽徐南儒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們想看的話,看她就好了。”
她??
眾人隨著徐南儒的視線,刷的一下把目光落在了易惜身上。
“???”
“…………”
易惜一陣錯愕,她怎么都沒想到徐南儒竟然會直接把她供出來。
“看誰?易惜?”
易惜默默退了一步:“大家繼續(xù)喝酒?”
“我靠什么情況?”葛齊瑞率先反應(yīng)過來,“易,易惜,你和徐老師……”
黃薇一副“腦仁疼”的表情:“幾個意思?”
徐南儒在眾人難以置信的臉色下走到易惜邊上,他側(cè)眸看了易惜一眼,鎮(zhèn)定且淡然:“本人都站這了,不用看照片了吧。”
“哇……”
現(xiàn)場瞬間一片嘩然,縱使再給他們幾個腦子,也絕對不可能想的到徐南儒和易惜會在一起。
一個是他們心中的無所不為“妖女”,一個是出了名正經(jīng)威嚴(yán)的老師。
兩個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人竟然在一起了,剛才還想肖想易惜的男朋友肯定很不靠譜的女人們世界觀都崩塌了。
接下來的同學(xué)會,大家的重心似乎都集中到了徐南儒和易惜兩個人身上。
不敢問的,會默默在心里哀嚎徐南儒怎么被易惜勾搭上了。敢問的,會問兩句他們怎么走到一起的。
易惜沒回答,她就看著徐南儒一個人冷靜應(yīng)對,看著他答幾句緣分就把大家的問題給堵回去。
一會后,徐南儒出門去洗手間。
徐南儒一走,眾人都把話題指向了易惜。
方才幾個不敢相信的女生此時說話都開始陰陽怪氣了:“易惜,你怎么追上徐老師的,您可別玩我們男神啊。”
黃薇眉頭一擰:“喂你怎么說話的。”
易惜在桌下拉了拉黃薇,示意她淡定點。
“沒有啊,我就實話實說嘛,徐老師這樣的人,怎么會跟易……”
話沒說話,易惜便冷颼颼的打斷了她:“我家徐老師是什么樣的人,你真的清楚啊?”
“我……”
易惜笑了一聲,微微傾身道:“有些人看著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可實際上不一定呀,人家徐老師就喜歡我這款的,對你這種良家婦女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說話的女生一滯。
“你們可千萬別以貌取人,徐老師只是在你們面前正經(jīng),”易惜賤兮兮的支著下巴,“他在我面前啊,調(diào)皮的很。”
“………………”
徐南儒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易惜迎面走來。
“怎么?”
易惜:“只許你逃出來避避不許我也出來啊。”
徐南儒看著她,沒說話。
“里面吵死了,全都在針對我,我還是出來吹吹風(fēng)比較好。”易惜走到前面的落地窗前,回頭對徐南儒招招手,“我看你也先別回去了,等他們差不多了我們再回。”
我們。
有點新鮮。
徐南儒真的沒回去了,走到她邊上站著。
落地窗外霓虹星點,馬路上奔跑的車子像銀色的寶石一般。遠(yuǎn)處是錯落有致的建筑,每座都有自己的姿態(tài),每座都有自己的故事。
易惜悄無聲息的偏頭看向徐南儒,燈光輝映下,身邊的他面容顯得尤為清晰。
遠(yuǎn)山,濃眉。深潭,眼眸。他像一幅畫,一筆筆勾勒,一筆筆染色,最后,形成讓人炫目的影像。
他看著遠(yuǎn)方,由始至終帶著一種淡漠的沉靜。
酒精的作用下,美色面前的人總是容易干點讓自己舒心的事。于是易惜看著看著便毫不客氣的伸手扣在了他的襯衫領(lǐng)口處。
徐南儒偏頭看來,只見后者身姿半倚,風(fēng)情肆意。
“有點暈。”易惜笑了一下。
徐南儒默然:“早點回去。”
“是要早點”
“我送你。”
易惜搖了頭,扯著他的領(lǐng)口把他往自己這里拉了拉:“老師,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嘴唇很軟。”
徐南儒安靜的站著。
“以前我還一直謀劃著親你,想著你一定很好親。”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易惜歪了歪腦袋,惡作劇般道,“你剛才不是說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了,那我還謀劃什么,難道不是為所欲為?”
說著,她踮了腳作勢要親上去。
她睜著大眼睛,很慢的靠近,她想等著他錯愕,等著他臉紅,等著他狼狽,等著他露出“我怎么能親你”的表情。
可是,都沒有。
徐南儒甚至都沒有推開她。
徐南儒的呼吸漸漸可聞,易惜失望了,松開他的領(lǐng)口,下一秒便要拉開距離。
可就在這時,徐南儒突然伸手?jǐn)堊×怂难鼘⑺话训衷诹松砗蟮牟AТ吧稀?br/>
易惜錯愕剛起,他已用另一只手捧著她的臉頰吻了下去。
清冽的酒香,唇齒的纏綿,接觸處似有火焰蔓延開來,發(fā)麻發(fā)癢,似是帶著某些不可遏制的渴望。
易惜:“???”
他吻的有些急切,她被扣在玻璃窗上,進(jìn)退不得。易惜掙扎了,他一頓,松開了。
雖然只是一小會,可分開的時候兩人氣息都不穩(wěn)了。
易惜反應(yīng)了半天,回過神來了。
她抬著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徐南儒:“老師,你怎么能突然親我?”
徐南儒的手還扶在她背后的欄桿上,他看著她,眸色由深轉(zhuǎn)淺:“你剛才不是說是我女朋友么。”
易惜噎了噎,立刻換了個方向嘲諷:“你吻技可真爛。”
“……”
“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徐南儒看了她一眼,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頭:“走吧,你想讓人看戲啊。”
易惜這才看到走廊不遠(yuǎn)處結(jié)伴走來幾個同學(xué)同學(xué),那幾個同學(xué)看到他們兩人在這,神色各異。
易惜直起身體:“我才不想呢。”
徐南儒和易惜回包廂拿完東西后便出來了。
兩人都開了車過來,但因為喝多了,都得叫代駕。
徐南儒:“坐我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叫代駕了。”易惜攤攤手,“總不能把我車落這,我還是開回家吧。”
徐南儒沒說話。
過了會后,易惜的代駕先到了。
“徐老師,再見啊。”
徐南儒看著她坐進(jìn)了后駕駛,灑灑脫脫,一點也沒有情侶間分別才有的粘膩。
現(xiàn)在的易惜,好像轉(zhuǎn)回了遇到徐南儒之前的她,為所欲為,游戲人間。只是,這次玩的這個游戲帶了點報復(fù)的感情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