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既然不要臉,她何必替他捂著
景旌戟不管是外貌,還是言語都和紈绔子弟一模一樣,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你打不得,罵不得,甚至還只能小心翼翼的捧著他,齊家人心里都快憋死了!
趙月錯了,一開始就錯了,她就不該給他好臉色!
齊橫想著,景家是攀不上了,徹底攀不上了。
齊霜又失落又嫉妒,他不是為了自己而來,而是為了這個賤人!
“小漓兒,你說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那輕佻的話語清楚的落在闃靜的房間。
蕭燃緊張的看了一眼身邊正襟危坐的男人,雖無任何動作,他的存在就是強勢的代名詞,整個房間都籠罩著一層冰霜。
“咳,景爺是在開玩笑,先生不要介意。”蕭燃立馬補充了一句。
“不會介意。”四個字從那張薄唇里吐出,毫無溫度,蕭燃怎么覺得他是在說反話呢?
在繃緊的冷意中,他不知道容宴是在等,等宮漓歌的回答。
不只是容宴,在場所有人都在等一個結(jié)果。
一些參加過成人禮的賓客都在猜測景旌戟是否就是當(dāng)晚沒有現(xiàn)身的大佬。
他的身份夠格,脾氣讓人琢磨不透,也像會送出送十八份禮物的樣子。
夏淺語咬著唇,將景旌戟對自己的攻擊咽下,雙手緊拽著裙子,她也要等一個結(jié)果,這人是不是宮漓歌一直藏著的男人!
夏峰和余晚情對視一眼,“會是那個人嗎?”
這些日子他們明里暗里問了宮漓歌不止一次,連那個男人的一個字都沒有問出來。
齊家的人自然是不想的,如果真的是景旌戟,那就大大打破了趙月的計劃。
她敢和景家為敵嗎?
齊燁此刻臉上一片受傷的模樣,一雙眼睛甚至帶著微紅,他的手指在不由自主的發(fā)抖,他突然有些害怕,怕這個人就是那個一直沒有現(xiàn)身的人。
他放柔了聲音:“歌兒,你告訴我,你們沒有關(guān)系對嗎?”
直到今時今日他仍舊不敢去想宮漓歌是真的心里沒有他了,他一直都覺得她那么喜歡自己,就算自己做錯了事情她傷心是應(yīng)該的,等她氣消了還能像從前那樣回到自己身邊。
趙月說得沒錯,兩人有感情基礎(chǔ),她那么愛自己,不可能說變就變的。
哪怕宮漓歌后來對他說了那么多絕情的話,齊燁并沒有當(dāng)真,潛意識就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這一刻站在面前的景旌戟。
齊燁慌了,他的出場就引來眾多女生的愛慕,饒是自己之前還引以為傲的外貌,在景旌戟面前也被擊得潰不成軍。
至于家世,在場恐怕還沒有一人敢和景家相比。
光是宮漓歌一個生日,對方就給她準(zhǔn)備了價值幾十億的禮物,這更是自己怎么也比不上的。
齊燁這才明白趙月為什么老是勸他看清自己,只可惜過去他一直在沾沾自喜,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他唯一的勝算就是宮漓歌對自己的愛,如今連唯一也握不住,他一無所有了……
不,他不能一無所有,齊燁又慌又亂,聲音竟然有了一絲懇求的意味,“歌兒,你還愛我對不對?”
他不想從宮漓歌的嘴里聽到她和景旌戟的關(guān)系。
“你在做什么夢呢?”宮漓歌冷清的嗓音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將他給淋濕。
“你劈腿在前,傷害我在后,我早就說過我們恩斷義絕,齊燁,你說你這會兒又?jǐn)[出一副神情人設(shè)的樣子給誰看?”
齊燁試圖從她的眼里找到對自己僅存的愛意,哪怕只有零星少許也就夠了。
然而她的眼里只是一片大雪覆蓋,連他半絲影子也瞧不見,哪還有什么愛。
他怎會知道,被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質(zhì)疑,辱罵,最后導(dǎo)致宮漓歌只能去死,在這樣的前提下,再傻的人也該被漫天吞噬自己的海水給澆清醒了。
宮漓歌仍記得跳海那天,那本是齊燁和夏淺語的訂婚宴,她被夏淺語下藥,換上暴露的衣服丟到齊燁的床上,所有人都在罵她不知廉恥。
她跪在地上解釋了一遍又一遍,夏家夫妻將她推開,頭撞到梳妝臺上,她從鏡子中看到鮮血順著她那道丑陋如蜈蚣般的臉滑落下來。
齊燁摟著夏淺語,不管自己怎么解釋他一個字也沒有信,那時她的左耳早就失去了聽覺,又被人打了幾巴掌,右耳轟隆隆的,大家罵她的話她聽得斷斷續(xù)續(xù),只能看到她們一張一合的嘴,還有齊燁眼底的厭惡,仿佛她是世上最骯臟的蛆蟲。
她哀莫大于心死,跳海自盡。
如果在那時,或者以前任意一次自己被夏淺語污蔑的時候齊燁能站出來,哪怕只有一次,她也能記他一輩子。
可惜沒有,一次都沒有。
閉上眼,她只能看到齊燁那張厭惡自己的臉,還有一張自己落海后看到的俊顏,是容宴,不是他齊燁。
多年的愛就像是一個笑話,她想上輩子的自己落得那樣一個下場是活該的。
活該瞎了眼睛,愛上這樣一個人渣,還為了他出生入死。
當(dāng)年能有多愛,如今就有多恨,她恨的不是齊燁,而是自己的愚蠢。
齊燁對上她眼底漫無邊際的冷寒,她沒有傷心,也沒有難過,只有鄙夷。
“不,不是這樣的,歌兒,我對你的心從來就沒變過。”
齊燁到了今時今日,此時此地他才清清楚楚的明白一件事,也許他要永遠(yuǎn)失去宮漓歌了。
宮漓歌的眼里只剩嘲弄:“你在夏淺語的身上也是這么想的?”
再次被拖出來鞭尸的夏淺語:早知道她今天就不來了!
齊燁本不用這么難堪,要是干干凈凈的斷對誰都好,他非要將宮漓歌當(dāng)成傻子,覺得她還是那個自己勾勾手指就會樂顛顛跑來的蠢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zhàn)她的底線。
情面她早就留了,只可惜齊燁沒要,趙月還打著她手里捏著的股份主意,既然都不要臉了,她何必替他們捂著。
齊燁又著急又難堪,偏偏還想要挽回,雖然他腦子已經(jīng)亂了,也弄不清自己為什么要挽回?
宮漓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一臉認(rèn)真道:“你變不變心和我無關(guān)。”
“你喜歡他?”齊燁指著景旌戟,情緒失控道:“他有什么好?”
宮漓歌并沒有看景旌戟,手指撫著裙擺上的一顆鉆石,她想到了那人微涼的指尖,一想到他,心臟上也多了一抹甜,嘴角微微上揚:“他很好,好到我想將這顆心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