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易子卿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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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向暖的心跳頓時就劇烈了起來。
她一臉警惕地看著易子卿,心里卻是忐忑的,他說的東西,不會是她的東西吧?段亦宸可是在她旁邊,如果她真的說了,那她剛剛才撒的謊豈不是不攻自破?!
她只是撒了一個謊,不會那個不能承擔的后果,這么快就要來了吧。
感受到身側(cè)向暖的緊張,段亦宸一雙瀲滟的眸子深了深,道:“她有什么東西落在你那了?”
好似向暖此刻的緊張對自己很受用,易子卿邪邪地勾了勾唇,對向暖笑道,“向暖,不過是一個東西,你怎么這么緊張?”
這種情況,怎么能不緊張?!
向暖在心里咆哮著,可是面上卻還是鎮(zhèn)定不下來。
那些東西對于她的意義,真的非常深重,那不僅僅是她父母給她的,而且,那還承載了她那年里,那幾天的禁忌記憶。
她剛剛才對段亦宸撒了一個謊說她沒有什么把柄在易子卿手里,而他現(xiàn)在就要把她的秘密公眾于大庭廣眾之下?
那對于她來說,同把她最內(nèi)心深處最隱秘的東西都公布出來有什么區(qū)別?!
無比曖昧黑暗的氛圍,而那個讓她永遠都不想回憶的骯臟記憶,它的本身就比她和段亦宸的那次意外,更讓人感到羞恥!
易子卿一只手背在背后,她又無法知道他拿著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易子卿意味深長地笑著,手緩緩拿過來,向暖的眸子兀的瞪大,甚至都做好等會猛地撲過去搶東西的準備時,易子卿卻從背后拿出一個大包來。
看著那個包包,向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差點要驟停了,一方面慶幸他所說的東西不是她的項鏈和照片,可是一方面……那個包包不是她的嗎?!
她的包包怎么會在易子卿手上?那里面不僅僅是有她的手機和錢包,她的設(shè)計圖紙也還放在里面啊!
腦海里猛然劃過什么,那個拿過她包包的服務(wù)員,好像沒跟著她過來!
看著向暖那錯愕的表情,易子卿滿意地勾了勾唇,晃了晃手中的包包,道:“這么重要的包,你居然都不保管好,向暖,你是太放松警惕了呢,還是沒防備我?”
聞言,向暖旁邊的段亦宸的眉頭也緊緊蹙起,他的這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就好像向暖私底下同他有什么隱秘的交集一般。
而這種感覺,也非常讓人討厭。
向暖自然也是聽懂了,他就是可惡地故意要讓人誤會他們!
向暖咬了咬牙,大步走過去便要拿自己的包包,易子卿也沒打算為難她,直接讓她拿去了包包。
可是,向暖就沒他那么淡然了,因為她的包包里,還放著她的設(shè)計圖紙啊!
一般來說,設(shè)計師還沒公布的設(shè)計,是不能輕易被別人看到的,不然抄襲或者盜竊創(chuàng)意,是非常麻煩的,楚期年和慕怡是例外,可是她居然對別人忘記了防備!
向暖心里頭慌亂,她一臉警惕地看向易子卿,道:“你有沒有看里面的東西?”
易子卿將手隨意地插進褲子口袋里,顯得好似非常不在意一般,輕哼了一聲,“里面的東西?里面的什么東西?你得說清楚我才知道啊。”
向暖急得都要哭了,如果真的泄露了那該怎么辦,“就是,我的設(shè)計……”
“閉嘴。”這時,段亦宸突然開口打斷了向暖,邁著沉沉的步伐走過去便將向暖給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而后,他的目光也緊緊對上易子卿的。
“易子卿,你到底要怎么樣?”
他隱隱約約也聽出發(fā)生了什么,向暖的設(shè)計在那里面,而此刻,是有可能被易子卿所看到的。
但是,他怎么可能讓向暖那么脆弱無助的一面給易子卿看到?
易子卿勾了勾唇,對上段亦宸的視線,緩緩道:“沒想怎么樣,我只是想說,段亦宸,在這方面我并不是處于下風(fēng)。
“你可要小心了,別什么時候向暖被我搶了過來,你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說完,他的視線又淡淡看了站在段亦宸身后的向暖一眼,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道:“向暖,設(shè)計成果還不錯呢。”
一句話,嚇得向暖整個人又緊張地繃住,直到易子卿又走出包廂,偌大一個房間里再次歸于平靜,她卻還是平靜不下來。
易子卿到底還是看到了她的設(shè)計,到底還是被別人看到了,還是被易子卿所看到!
而段亦宸……又會怎么樣?
偌大一個包房里,安靜無比,就連那個刀還插在手背上的老總,都不敢吭一聲。
一個老總此刻都已經(jīng)面色慘白了,后怕地看了一眼那個還癱坐那個地上的人,顫聲開口,“段…段少,合作的事一切好說,只是……”
“都給我閉嘴。”
段亦宸緊蹙起眉,冷聲打斷他的話,此刻他的樣子都是可怖的,就好像一座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發(fā)的火山,與方才在飯桌上優(yōu)雅地談笑風(fēng)生的他全然不同。
冷冷的五個字,讓房間里頓時又歸于平靜,也將向暖都嚇得一顫。
段亦宸果然生氣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保住了,可是,他肯定是又要誤會她和易子卿了!
他卻看向向暖手中的包包,冷笑道,“向暖,你難道不該好好解釋解釋,你跟易子卿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
江家海山別墅。
臨近秋季,海邊的風(fēng)連同海上的波浪翻滾著,卻又吹得人舒適得很,夕陽西下,海邊的風(fēng)景一直怡人,可是此刻,江家別墅里氣氛卻沒有沙灘上的那么好。
蘇顧兩家人此刻都集聚在這里,氣氛卻又是非常焦慮的。
房間里,蘇父蘇臨正焦慮地邊抽著煙邊來回踱步著,坐在床上的蘇熠秋,也緊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蘇熠秋,還有幾個月你就要同顧晚結(jié)婚了,你又是在鬧什么?幫那個向暖干嘛,這下倒好,我看你要怎么下去向顧家的人交代,怎么向顧晚交代!”
終于煩躁不過,蘇父掐滅了煙頭丟進紙簍里,憤憤地說著。
聽聞蘇熠秋幫向暖時,他整個人都是不敢置信的,可顧家人現(xiàn)在找上門來了,他不敢相信也得接受了!
如果這門親事因為這個原因給砸了,那他們蘇氏也會失去顧家這個大企業(yè)的支撐。
心里一直煩悶,好像有什么一直壓在心頭一般,蘇熠秋無力地抬頭,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
“爸,其實你一直催我同顧晚快點結(jié)婚,并不是為了我的幸福,而是為了蘇氏更好的發(fā)展吧?”
蘇父氣得呼吸都要不順了,他覺得蘇熠秋真的有什么變了,變得他現(xiàn)在難以掌握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為了你的幸福那為了什么,而且,我為我們自家著想,這有什么不對的?你現(xiàn)在趕緊給我下去好好哄哄顧晚!”
蘇熠秋搖了搖頭,腦海里卻總是閃過向暖那笑得陽光燦爛的面容。
——熠秋哥哥,長大了我們也會永遠在一起的吧?這另外一個貝殼項鏈小暖也送給你,做我們的定情信物好不好?
心頭猛地一震,這一段對話也冷不丁地竄進腦海,蘇熠秋猛然站起身,想再去抓住那些零碎的東西,可是卻怎么樣都抓不住了。
貝殼項鏈?
“爸,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蘇熠秋微蹙起眉,看向蘇父蘇臨,道:“我跟向暖以前,是不是有過一段我不知道的記憶?而你們,是不是有些事一直在瞞著我?”
此言一出,蘇父整個人都猛然僵住,身子都有些顫抖,“你在說什么胡話,你自己以前的事不都是自己記得的嗎,以后最好都別給我說這些胡話!”
看著自己父親如此大的反應(yīng),蘇熠秋心里又更加異樣了,追問道:“爸,我總覺得我好像錯過了誰,那個人,是不是向暖?”
“夠了!”蘇父再也忍不住,在聽到那句是不是向暖時,情緒都再也抑制不住,手揚起便狠狠地揮了過去,重重地扇在了蘇熠秋臉上,將蘇熠秋打得臉都偏向了一邊。
“孽子,我不允許你以后再說這種胡話!向暖是什么下賤的人,你又是誰?!”
蘇熠秋瞪大了眸子,頭就這樣歪向一邊,怎么樣都不敢相信一向和藹的父親,此刻反應(yīng)居然會如此劇烈,甚至這么狠地打自己。
看著蘇熠秋臉上漸漸浮現(xiàn)起的紅印,蘇父的心里也隱隱有些心疼,畢竟就算再恨鐵不成鋼,那也是自己的兒子,他也只是為了蘇氏,為了蘇熠秋的未來著想。
蘇父又咳了一聲,平緩了一下心情,道:“你也這么大的人了,該清楚什么是你該做的而什么是你不該做的,向暖不是你該去想的人,你現(xiàn)在該想想蘇氏和顧晚。”
蘇熠秋又緩緩轉(zhuǎn)過頭來,腦海里回轉(zhuǎn)著的都是自己父親那句,多想想蘇氏。
他此刻卻都覺得不是那么重要的,這一巴掌將什么都打破了,而他,也越來越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所認為的,“幸福”的生活。
可是,孰是孰非?
蘇父又睨了他一眼,還是有些擔憂,甚至開始懊悔自己剛剛情緒的激動,“你伯父伯母還在底下等著你的一個交代,下去吧,還有顧晚,你絕不能愧對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