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得去找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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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那個保鏢立馬便緘了口,而向暖的目光也再次落在了門外自己舅舅身上。
那昔日是權(quán)大勢大的顧氏總裁,此刻高高在上的那種貴氣感覺再也不在,一身舊衣服要是再破點,簡直同街上的乞丐都沒什么區(qū)別了。
現(xiàn)在顧京失去了一切,等于一無所有,偏偏女兒又被強迫性地關(guān)了住,他現(xiàn)在的生活簡直窮困潦倒。
可向暖就這么淡漠地看著,面無表情。
深知自己原來怎么對待她的顧京,對上她那冰冷的視線,立馬就有些難堪了,可又想到自己的女兒,只能強顏歡笑。
“暖暖……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也通情達理,我也知道你不會任由小晚就那樣被強迫地關(guān)住,所以……”
“所以,你們想讓我?guī)兔κ菃帷!?br/>
顧京說話磕磕巴巴,向暖冷漠地接過了他的話,而后道,“可是我心地善良,我通情達理,然后呢?”
她的話,把意思擺得明明的,直接將顧京接下來想說的話給扼殺在了喉嚨里。
曾經(jīng)在她十六歲把她趕出去惡毒歹罵的人,那把她所有一切全部據(jù)為己有的人,然后甚至想讓她以后都無法生存,還有過將她賣掉這種念頭的人。
此刻,卻如此卑微地在她面前,求著她。
可此刻這種解恨的事情,卻讓向暖心里有些興奮不起來。
在門外的兩個人,立馬就沒了話,面色難看。
可現(xiàn)在顧晚的情況危急,顧京沒辦法,也只能低聲道,“暖暖,我知道我們原來做得過,也想過害你,可是現(xiàn)在,我們也都遭到了報應(yīng)啊,我們真的后悔了。”
“現(xiàn)在小晚被關(guān)在那個瘋?cè)嗽豪铮榫w一天不如一天,前兩天甚至抓狂得撞起了墻,這兩天更是發(fā)起了高燒,可是那些人不放她,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就算我們罪該萬死,可是難道暖暖你就真能看著顧晚她出事嗎……就算我求求你,讓人放小晚出來吧。”
顧京以為找向暖就能解決一切,卻殊不知,她經(jīng)過這些天的混亂,同樣的不知道看著顧晚的那些人到底是誰的人。
要是段亦宸的人那還好,可如果是君伶的手下,本來情況就處在極端的君伶,會放了顧晚?
向暖目光冷冷地看著她那好舅舅,以及他身旁的舅媽,可心里卻又是一陣翻涌。
若是說她能真的完全放下以前他們對她所做的一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對自己的舅舅舅媽不是恨,而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怨,是永遠無法消除的。
是他們讓她體驗了一把寄人籬下的卑微,也是他們讓她體驗了數(shù)不盡的屈辱,她還清晰記得在她逃出來以后,發(fā)現(xiàn)一切變遷之后,那驚惶的感覺。
她在昔日自己家的大門前求啊,求著自己舅舅把自己的家還給她,可沒有,他們給她的只有屈辱打罵。
那個時候,她的熠秋哥哥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立在他們身側(cè)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看著她。
目光,冰涼刺骨。
那一切,向暖都記得深深的。
而現(xiàn)在,那兩個人她最怨的親人就在她面前,為以前所做的一切道歉,可是向暖的心里卻感覺不到半點安慰感,只有無盡的迷惘。
見向暖不說話,顧京兩人的心也更加不安了,抓著欄桿就差要給她下跪。
“我求你啊,暖暖,就算我們罪大惡極,我們現(xiàn)在給你道歉好不好,小晚她身體不好,她現(xiàn)在每天一個人哭著,那凄慘的樣子我們看得實在心疼,難道,你能看著她出事嗎?暖暖,舅舅求你了……”
“舅舅,可是你原來,允許我叫你這聲舅舅嗎?”向暖漠然地開口,這話,讓門外的兩人都登時愣了一下。
“我記得在我搬出去住以后,你都不允許我叫你舅舅,而在我與你們住的那五年,你又是怎么對我的?下人的事全部交給我做,飯吃完了倒掉都不會給我留,打罵那還是輕的,最讓我寒心的,是顧晚無數(shù)次欺壓我,你們還幫著的那些場景。”
向暖冷漠開口,語氣里是無盡的怨念,這些話,是她這些年都沒有同他們說過的。
那些苦她都是打死往肚子里咽,從未說過一句,而在此刻,全部一次性地發(fā)泄心里的怨。
“給顧晚買了多少品牌東西,卻連一頓好好的飯也不給我吃,在我搬了出去,遇到段亦宸以后,甚至想過把我給賣出去,我的好舅舅,是不是因為我從未把你們的所作所為說過,所以才讓你們?nèi)客洠遣皇且驗槲业母改覆辉诹耍阅莻€時候才足夠肆無忌憚?”
顧京聽著這些話,瞪大了眼眸,渾身微微顫抖,而他身旁的楊紅臉色也同樣的不好極了。
這些事,其實向暖一直都記在心里。
“我那個時候只是一個小姑娘,我深知我沒有回擊你們的能力,可是就算我會心軟我性格良善,難道我就是水火不侵了嗎?所以我只能記著,把那些事情都咬得緊緊的記在心里。”
向暖越說,那語氣就越激動,咬著牙,就好像想將當(dāng)初那些害她的人都給咬死一般,她語氣越激動,就越激得顧京臉色越難看。
“我真是恨不得殺了你們啊,讓你們?nèi)ニ溃拖衲銈儏拹何乙粯樱乙埠弈銈儼。銈円詾槲倚睦锞褪裁辞榫w都沒有嗎?可是我真的那樣做了嗎,我不能啊,我如果那樣做了,那么跟你們這些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說到這里,向暖那本來激動起來的語氣,也逐漸放松了回去,她睨著被她說得渾身驚顫的顧京,而后移開視線,緩緩閉眼。
就像是了結(jié)什么要結(jié)束的事一樣。
怨和恨不同的,是怨只用發(fā)泄,將心里一直以來的怨念發(fā)泄出來,那么一切就夠了,向暖也從沒想過,要對他們做什么來讓自己泄恨。
都是可憐人,何必呢?
“其實你也不用這么怕我,畢竟都是一家的親戚,我說那些,就只是想說,我不會為以前那些所做出什么來,但做人,還是留著良心,善良一點為好。”
顧京低著頭,心里五味雜陳,半晌,才思緒復(fù)雜地憋出一個字,“是……”
說完這些,向暖心里那些怨也舒緩了不少,她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又看向門外那姿態(tài)卑微的兩人。
“繼續(xù)待在這里,對你昔日顧氏總裁的形象不好,你們走吧,至于顧晚,我會讓人放她出來的。”
本來聽著她的話都已經(jīng)要放棄希望的顧京楊紅兩人聞言,眼睛一亮,頓時就又激動了起來。
“放……放了小晚?”楊紅激動得快要流淚,她抹了一把眼淚,抓著欄桿趕緊對向暖道謝,“等小晚情況穩(wěn)定下來,我一定帶著她,讓她來這里給你道歉!”
她的話,讓顧京也是驚喜不已,他連忙站起身,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向暖,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為好。
而知道他們意圖的向暖則只是淡漠地開口,面無表情,“你們也別多想,我這次幫你們,只是念著剩下的最后一點舊情,以后你們再如何就不關(guān)我事從此陌路,以后帶顧晚離開,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懂?”
向暖這番冷硬的話,讓兩人又是一愣,而后面色尷尬地,只能點頭。
向暖這意思,便是剩下的那點舊情已經(jīng)用盡,這最后一次幫了他們以后,此后,兩方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連最后一點親戚關(guān)系也沒有。
兩個人窘迫地站直身,復(fù)雜地看著向暖,而向暖卻連最后的目光都不想再給他們,冷然開口,“還不趕緊走。”
聞言,顧京這才連連應(yīng)聲,“是是是……等小晚出來以后,我一定帶著她走,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們這就走……”
他那唯唯諾諾的話,讓向暖冷著的面色不曾變一下,向暖一個人立在那,聽著兩人腳步聲漸遠,而后,才微側(cè)過頭。
而十年以后,她的舅舅也都老了,走路的背影都給人一種佝僂的感覺,看來,顧晚的遭遇給他們夫婦的打擊也確實大。
這時,安塵也走了過來,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顧京,道,“他們過來做什么了嗎,還是說什么了?”
向暖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往里走,“什么都沒有,事情我已經(jīng)解決了。”
可她走了幾步,又面色沉重地頓了住,而后深吸一口氣,側(cè)身看向安塵,“現(xiàn)在蘇熠秋和顧晚兩個人之間怎么樣了,離婚了嗎?”
見向暖突然問到這個,安塵微微有些詫異。
“我也不了解,應(yīng)該還沒離吧,但蘇熠秋態(tài)度強硬,估計兩個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跟離了沒什么區(qū)別了。”
“那現(xiàn)在蘇景錦在哪,是跟著蘇熠秋嗎。”
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安塵有些疑惑,眉頭動了動,卻還是沉聲回答,“那個孩子,好像一直都是跟著蘇熠秋的吧,兩個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在他蘇家,怎么了?”
聞言,向暖思索著,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兀的想到那個無辜的孩子,一橫心,便道:“我覺得我還是得去找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