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四章 一起聯(lián)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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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那層虛假的假裝善良的面具,君伶說話都直接了許多,不再裝笑。
“可是為什么我會找你,為什么我要專程拉你來這一趟,坐在這里跟你說這些,我君伶從來沒有說過的,這種柔和的話?”
“就像我剛才說的,你是我的兒子,我跟你之間,始終是母子,始終有那一層關(guān)系在,我不可能說對你下手,所以我這是為了什么?”
君伶一直連貫地說著,到了這里,卻停頓了一下,而后移開視線,像全身泄了氣一般的,又靠回到椅子上。
“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這一步,處心積慮了十幾年,阿宸,你要諒解我,這一切我花了十幾年才得來的……我不能容許在這最后一步,眼睜睜看著你為了一個恨你的女人,而跟我敵對。”
“你父親他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就快要死了。”
君伶又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讓段亦宸的心兀的驚了一下,一直如死沉的湖毫無波瀾的眼眸,也動了動。
“寧家,顧家,全都是我一步一步打壓下來的,現(xiàn)在那個家伙的公司也動蕩了,股東們都開始不安了,阿宸,我們本來就該是一個陣營的,為什么不一起聯(lián)手呢?”
直到現(xiàn)在,君伶才終于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句聯(lián)手,讓段亦宸隱隱也猜到了什么,而接下來君伶的話,更是驗證了他心里所猜到的。
“你手底下已經(jīng)有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集團產(chǎn)業(yè)了,雖然說還及不上段氏,但是以你段家大少爺?shù)纳矸荩酉聛矶问闲枰扇私邮值亩麻L之位,一定是你的,然后我們母子倆聯(lián)手一起打造一個商業(yè)帝國,這又有什么不好的?”
“商業(yè)帝國?”段亦宸不認為她所說的聯(lián)手,會非常簡單,語氣淡漠地說著,“恐怕,那是只屬于你的商業(yè)帝國吧。”
君伶的野心龐大,段亦宸只是聽她說這些話,就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
她想要的不僅僅是段氏,而是舉國第一的商業(yè)權(quán)勢,而現(xiàn)在只有名利和金錢才是對于她最重要的,段亦宸不會輕易地相信,她那幾句凄情的話就真的是她的內(nèi)心。
君伶內(nèi)心早已沒了什么情感了,有的,恐怕只是被仇恨腐蝕了十幾年的心。
聽著段亦宸的這句話,君伶卻只是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話也不能這么說,我啊,也是一個快要五十歲的老女人了,而我剛剛說那些話,難道你還沒聽懂嗎?”
她緊盯著段亦宸,不承認只有她才對那龐大的財富心動。
“還是說,你真的能一生中只要愛情,那個女人,比不上這么大的資產(chǎn)?你要想想,如果我們聯(lián)手了,那么到時候,可是在全世界都能有影響力的。”
段亦宸面無表情,不做任何表示。
君伶那雙眼看人也厲害,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打量著他,微勾了勾唇。
“你以為那個女人對你有什么感情嗎,她在國外跟著我的時候,可是天天都恨不得讓你去死,她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一心只為了財產(chǎn),現(xiàn)在情況變了,她處于下風了,就見風使舵想依靠你,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說起向暖,段亦宸的呼吸都不自覺地開始有些沉重了,他冷著臉開口,“夠了。”
君伶卻不在意地輕笑,“你別不信,那么我也放寬界限吧,這樣,我也不要你現(xiàn)在就放棄那個女人,你也別現(xiàn)在就拒絕,畢竟你和我聯(lián)手這才是最好的事情。”
“現(xiàn)在段鴻偉不行了,段氏需要一個董事長,你就是那個最好的繼承者,而我也可以幫助你,讓你順利接手段氏,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擺脫那個老家伙,一個人掌權(quán)了么?”
君伶眼眸里暗光流轉(zhuǎn),盡是心機,“其實到最后我能擁有什么,我一個老女人,最后的一切不都是會給我唯一的兒子,你,我跟你聯(lián)手,打拼下的一切,以后等我不行了,都會由你來繼承。”
“那個女人,我也可以寬限,不對她動手,只要你跟我聯(lián)手,然后拿到董事長的位置,這一切的價值,可是比那個女人要多得多,你得好好想清楚,我現(xiàn)在想打造的,可是你的未來。”
她說這一切的時候,段亦宸都沒有說話,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說話。
只是以那深沉的目光看著君伶,意味莫名。
讓人也看不清,他是絕對否決,還是在猶豫。
這一切利益,確實非常吸引人,也確實如君伶所說,她得到了那一切以后,如果兩個人合作,一步步地擴大商業(yè)領(lǐng)域,到了以后,旗下產(chǎn)業(yè)甚至都可以發(fā)展到全世界前列。
然后等以后,君伶之后,這一切,都會由他來繼承。
見他良久都不說話,君伶那面上的笑意也逐漸擴大了。
第一次不是虛假的笑,而是一種貪婪的,好像馬上要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而滿意的笑容。
猶豫,只要會猶豫,那么一切都好說。
這一切,她在幾天后一定要得到。
于是,她也不繼續(xù)耗下去,拿起包包便起身,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段亦宸一眼。
“我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是念想著你的,我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好,你說這世界上哪里沒有比向暖更好的女人?得到權(quán)勢,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況且,你不是也很恨你那個所謂的父親么,那么就好好想想,跟著我做這一切,沒有錯的,我君伶以后總得有個接手人,而且,我也想好好彌補我以前,沒有給過你的那些。”
她的起身,段亦宸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是看著桌上的茶,面無表情,也讓人猜不透他心里所想的。
君伶也不想去多想,這件事,水到渠成。
“你也不用急,這幾天我會暗下幫助你,過幾天段氏便要甄選新任董事長,那時候,你可以讓人給我消息,只希望你的選擇不會讓我太失望,這些,可都是跟你那個向暖息息相關(guān)的。”
如果段亦宸選了同她合作,那么一切都好,但是如果沒有,那么就會有更大的,不可預(yù)知的變故發(fā)生。
就君伶這個城府極深的女人,誰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會想什么。
而這些,也是這次君伶專程約他說的那些話,讓段亦宸所知的,她不過是丟了個選擇題給他罷了。
只是,這個選擇題一方選擇的利益,確實非常大。
也驗證了段亦宸之前問安塵的那句話。
君伶旋即便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離開,嘴上說著一直念想著段亦宸,可說的那些話,和這種姿態(tài),給人的感覺,卻只像是在談一場生意。
而在她走后的良久,段亦宸也一直坐在那里。
外面天色開始微微陰了,清風透著窗戶吹進來,桌上的兩杯茶早已涼透。
段亦宸沉思著這件事,卻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到凌肅。
仿佛刻意等他似的,在君伶走了一段時間之后,凌肅便走了進來,立在單間房門的位置,同樣沒有什么表情地,看著段亦宸。
兩個人的面容一樣的深邃,氣質(zhì)冷漠不凡,可與段亦宸不同的是,凌肅要更加成熟內(nèi)斂,并且,那種冷不同于孤傲,是一種由骨子里散發(fā)的冰冷。
對于這個扮演著向暖丈夫一角的男人,段亦宸沒有什么好感,確切來說,是非常討厭。
他們總共就見了兩次,第一次這個男人跟她闖了他那場荒唐的婚宴,然后拋出兩人結(jié)婚這個炸彈后瀟灑離場。
第二次,是在路邊,這個男人將她從他的身邊強行拉走,告訴他,向來情深,奈何緣淺。
緣淺?他和向暖緣分淺不淺,需要他來評斷?
總而言之,段亦宸對于凌肅,是厭惡到了極點。
看到他,他連接著坐下去的心也沒了,冷著臉起身往門口走去,無視凌肅,越過他便往外走。
可明顯有著特別目的的凌肅,睨著他,也不攔,只是淡然的一句話,便讓段亦宸的腳步登時頓住。
“其實你大可以放心接手段氏,然后,將她讓給我。”
凌肅淡淡地說著,段亦宸也停住腳步,而后抬眸冷眼看向他。
“所以,你故意站在這里,是為了向我挑釁而已?”
“怎么能說是挑釁呢。”凌肅低聲哼笑一聲。
“我說的也只是實話而已,你若是與她聯(lián)手,向暖也只是處在另一個危險的位置,何不把她交給我來照顧?我跟她也相知了四年,況且,你是打算做這個選擇了吧,選擇段氏。”
聞言,段亦宸的面色便又沉了下去,連帶著呼吸,都微沉了幾分,而凌肅則緊盯著他的面色,想看看他說這些時,段亦宸會是什么樣的表現(xiàn)。
而下一刻,段亦宸便冷聲開口,“我不讓這種事發(fā)生,而她,我也永遠都不會讓給任何人。”
易子卿與他爭了這么多年,他都沒有放棄過,怎么可以在這種時候,將她讓給別人?
凌肅微微揚眉,顯然對他會這么說,有些意外,隨后,面上意味深長的笑,緩緩斂去,他抬眼看向走廊墻壁上的一角。
那里,是一個微型監(jiān)控器的位置,只是管理著這些的他,今天將所有的監(jiān)視器都給關(guān)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