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只是為了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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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打完電話的顧京,緊盯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君伶,同樣的緊張后怕,生怕她再一個不耐煩,就下令要繼續(xù)折磨自己女兒。
可是同樣的,他壓根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是誰。
君伶,隱隱的他好像知道她是誰,猜得出她是百世財團的人,可是,壓根就不記得自己見過她,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什么權利。
一來,便如同大姐頭一般地坐在沙發(fā)上,指使著手底下的人對顧晚動手,然后讓他打電話給在醫(yī)院的段鴻偉,說出剛剛那種話,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顧家,到底什么時候惹了這號人物。
最近公司上的事就已經夠讓他心力交瘁了,此刻還出這種事,顧京情緒隱隱惱著,卻不敢吭聲。
他警惕地盯著君伶,終于引起她的注意,君伶挑起眉淡淡地看著他,道,“你就是段鴻偉的那條走狗,顧京?”
這話不是疑問,反倒更像陳述句,只是要表達一下,她對他的蔑視以及他在她眼里的身份。
走狗這種詞讓顧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面子掛不住,他沉聲否認,“不,我是顧氏企業(yè)的總裁。”
話音剛落,便聽君伶兀的嗤聲笑了,而后笑意逐漸放大,在這安靜壓抑的客廳里聽著顯得由為刺人,并且?guī)е爸S。
“是嗎,那么這么說來,好像還真的挺高大上的,不過這些年,顧總裁一直什么大事都沒有做出來,一直依靠著段氏給支撐著,這句總裁,還真是說得出口,聽說顧家最近出了很大的事吧?”
她越說一句話,顧京的面色就越難看一分,連帶著顧晚楊紅的臉色。
這個女人有備而來,分明就是要來挑釁故意找茬的!
可君伶卻全然無視他們難看的面色,只是一個人淡淡地道,“樓盤被爆出有質量問題,大批人要求退房,并且股市大量下跌,這種事情,如果沒有巨大的資金支持,恐怕你所說的所謂顧氏,很快就要完蛋吧?”
終于忍不住,她的話剛說完,顧京便冷冷地開口,道,“你到底是誰,突然進我們家,又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只是要來說這種風涼話,未免太無聊了!”
顧京的情緒終于要忍不住,他激動地咄咄逼問著,可君伶倒是絲毫不在意,平淡的面色上也看不出她的喜怒,甚至,抬起手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最近新弄的水晶指甲。
明明已經有了些老態(tài),可她還是非常喜歡弄這種漂亮的小玩意,就如同那些少女一般,她姿態(tài)慵懶地躺著,目光盯著自己的指甲,半晌不說話,完全無視顧京的話。
讓他尷尬地站在那良久,君伶這才不在意地淡淡開口,抬眸,目光帶著冷意地,看向顧晚。
“你說我能來做什么,我女兒她對這個叫顧晚的下不了手,所以,只好我過來親自動手了,來瞧瞧,你們這家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兀的聽她說到自己,顧晚有些不寒而栗,上半身剛剛被弄濕的衣服都還沒干,她緊盯著她,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別亂來,我又沒有惹你……”
顧京此刻要是還不知道她是沖著自己女兒而來的,那就白活了這么些年,可對于愛女如命的顧京來說,那他真是愿意自己幫顧晚受那個傷害。
此刻的顧晚,才剛與蘇熠秋那邊出問題還沒解決,現在又有這個陌生女人找上門來,顧京終于忍耐不住了。
“你的女兒?你的女兒是誰,我們壓根就不認識你,也不知道我們小晚到底哪里惹了你!這是我們顧家,你最好是別給我亂來,故意傷人,我們會直接將你告上法庭!”
顧京色厲內荏地警告著,可這種警告對于君伶來說,又有什么作用?
君伶不屑地哼笑著,戲謔無比,道,“是嗎,我還真是好怕啊,法庭上見,既然你喜歡這種方式,那我還偏想試試,這上法庭的滋味。”
顧家那三口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只見君伶突地厲聲開口,道,“去兩個人,把那個叫顧晚的給我捉起來!”
聞言,見剛剛的兩個黑衣保鏢要往自己走來,顧晚嚇得登時驚叫出聲,連連往楊紅身后躲著,驚懼地盯著他們,生怕自己被捉了去。
“別過來,我求你們,我又沒做什么,別捉我,你們要干什么啊!”顧晚尖叫著,差點就要哭出來,楊紅也是幫她擋著,如臨大敵地面對那兩個保鏢。
顧京在一旁干著急,可一副老骨頭哪抵得過那身強力壯的保鏢?
君伶嘴邊噙著冷笑,嘲諷淡漠地看著這一幕,這時,門口突地傳來一聲怒吼,讓客廳里混亂的一切,都兀的停住。
“都給我住手!”
這熟悉的聲音,讓君伶都一時驚住,看向來人。
只見段鴻偉坐在輪椅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進了門,在那里緊蹙起眉看著這混亂的一切,手緊握成拳,憤怒到極點,而此刻,向暖則面色清冷地立在他身后。
反應過來是他過來了,君伶微微挑眉,嘴角笑意更深,“喲,這大病纏身的段老爺,還真的過來了啊?”
段鴻偉一路上都是窩著火的,此刻隔了十幾年再次同君伶對上,又想起最近她所做的事情,緊握著拳,咬牙切齒地道,“君伶!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君伶終于起身,踩著那雙她常穿的高跟鞋,云淡風輕地看著段鴻偉,道,“又是這個問題,你們還能換些話說么?我能做什么,當然是在替你身旁的人,解決后患。”
而段鴻偉身旁的人,赫然是向暖!
客廳里惶然的幾人,目光不斷地在兩人之間來回著,有些錯愕,并且,突然過來的向暖,也讓顧家的那幾人驚疑著。
這幾個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剛剛君伶說的是,她的女兒下不了手,所以她是替她的女兒過來動手,那么這么一來,向暖豈不是就成了君伶所說的,她的女兒?這怎么可能……
“解決后患,你還真以為,就憑你,能搶得走什么?”段鴻偉氣不過,目光陰蟄著。
“看來都坐上輪椅了,你這嘴還是喜歡大言不慚,”君伶冷笑著,一邊往他那里緩緩走去,淡淡地掃了向暖一眼,然后走上前去,手扶住他的輪椅靠背,顯得漫不經心。
“我的女兒她心軟,她遲遲動不了手,你就以為,我不敢下手是嗎,我現在不就正在做嘛,寧家過了就是顧家,顧家過了,就是你段鴻偉,我只是聽說這顧晚比較囂張,所以想來消消那焰氣,怎么,這就忍不了了?”
君伶的氣勢太過于強悍,讓段鴻偉怒著,可坐在輪椅上,氣場還是短了不少。
他擰著眉看著不斷躲避那些保鏢的顧晚,對那些君伶的人怒道,“都給我停下!”
可他這一聲吼又怎么能震懾得住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他們沒停下,倒是君伶又嗤笑著開了口,“這是說的什么傻話,那些可都是我的人,你指望,你能指使我的手下?”
一旁的向暖一直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以及顧晚那驚懼害怕的神色,也一直默不作聲地聽著君伶那隨意的語氣,殘忍的話。
顧晚又氣又怕地看著君伶,只見后者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顧晚那驚懼,滿含怒意的目光,瞬間又激惱了君伶。
只聽她扯起嘴角冷哼一聲,道,“你們母子倆,都是禍害!瞪,再瞪,我讓人把你那兩雙眼睛現在給剜出來!”
凌厲的聲音如同索命的厲鬼,顧晚再也受不了刺激,尖叫一聲便癱倒在地上,邊捂著耳朵邊害怕地痛哭,一時間客廳里混亂無比。
段鴻偉氣得額上青筋突突,滿臉通紅,他緊握著拳,怒吼,“你瘋了嗎君伶!”
可君伶又哪里不情緒激動,幾乎是段鴻偉話音剛落,君伶便又將攻擊的矛頭轉向他,一雙染著恨的眼眸死死瞪著段鴻偉,咬牙切齒,似恨不得殺了他。
“我瘋了,是啊,我君伶早在以前就瘋透了!我等,我忍,我籌備了這么些年,就是為了今天跟你再次見到的這一天,段鴻偉,這可是我們重逢的第一天啊,不給你這么一個驚喜怎么能行?!”
顧晚不停地按著自己的耳朵,一邊嘶聲痛哭,一邊想將兩個人的聲音擠出自己的腦海,顧京和楊紅則一邊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緊張地看著那激烈的兩人。
整個客廳亂成一團。
君伶的仇積壓了許多年,同那冤魂厲鬼又有什么區(qū)別?
可是同沒有像顧晚一般愈發(fā)頹廢,她忍著,表面上風輕云淡過著尋常人羨慕的高檔生活,可內心,早已被仇恨所扭曲。
同樣的因愛生恨,可那恨,甚至是比段鴻偉當初恨顧文秀,都要更深,更刻骨銘心。
段鴻偉兩只手緊緊抓著輪椅把手,盯著她,渾身都是不停地顫抖著,可君伶步步逼近,紅著眼不停走近他,似是想要將這些年心里折磨著她的那些恨,全都發(fā)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