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水救人
“快,快去救人。”
彭銘川跳下車一邊跑,一邊叫道。
看著彭銘川跳下橋,順著河岸,往上游跑去。錢大奎反應(yīng)過來,趕緊下車,跑到橋邊一看,便也跟著跑了過去,急聲喊道:“快,快快。”
魯虎緊隨其后,都朝著那邊河里跑著。
這個時候,只見那河中間,有兩個的身影在水里掙扎,甚至還能隱隱地看到,旁邊不遠,還有兩個身影已經(jīng)沉入了水下。
彭銘川一邊跑,一邊脫衣服,到得了那岸邊,把褲子快速一扒拉,便跳進了水里去。
等得錢大奎和魯虎跑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一手一個,摟著兩個娃兒,朝著旁邊游來。
“快快...”錢大奎這一邊上前脫衣服,一邊朝著旁邊的魯虎喊道。
魯虎在一旁,急得直跺腳:“書記,我不會水。”
“不會水?”錢大奎有些惱火,但也無奈,只能是脫了衣服,道:“來,你站岸邊上,準備接人。”
自己順著河岸,滑下水去,一邊拉住旁邊一棵樹,踩著水,伸手出去,拉那邊游過來的彭銘川。
手里抱著兩個不住掙扎的家伙,彭銘川也嗆了兩口水,費力地游過來。
錢大奎伸手拉住了彭銘川的手臂,將彭銘川用力拉回了岸邊。
岸上的魯虎,也趴在岸上,伸手下來幫忙接彭銘川手里的孩子。
彭銘川費力地將一個孩子舉起來,讓魯虎拉住,又將另一個塞到錢大奎手里,轉(zhuǎn)身便又朝著河中間游了回去。
將手里的孩子托著上了岸,錢大奎回頭看向水面,只看到彭銘川猛地扎進水里,消失不見,這想要去幫忙,但在這水流中不敢松手。
他會一點水,但起碼十幾年沒下過水了,這鴨頭河水深流急,他下去了只怕救不了人,還得把自己搭了進去。
這只能是無奈看向岸上的魯虎,大聲道:“喊人,快點喊人。”
魯虎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朝著那邊村子,大聲喊叫道:“來人啊,來人啊,孩子浸水了,孩子浸水了,快來人啊。”
聽得這邊的喊叫聲,村里那邊終于有人反應(yīng)過來,遠遠地一陣陣呼喊聲中,一個兩個,三四個地從那邊朝河里奔來。
錢大奎死死地盯著河面,眼中滿是凝重。
方才他已經(jīng)看得彭銘川嗆了水,臉色都有些發(fā)白,但他卻沒法阻止彭銘川繼續(xù)下水,因為下邊至少還有一兩個孩子。作為鄉(xiāng)鎮(zhèn)父母官,他不能讓鄉(xiāng)里的干部不去救人。
終于,過了一會,那邊一個人影沖出水面,手里還摟著一個孩子。
錢大奎松了口氣,大聲叫道:“快,快過來。”
彭銘川大口地喘著氣,費力地游過來,一邊咳嗽著,臉色慘白地將孩子放到錢大奎懷里,轉(zhuǎn)身又朝著水里游去。
“彭。”錢大奎忍不住地喊道。
“還一個。”彭銘川費力地回頭了一句,然后又鉆進水里去。
錢大奎嘴巴抖動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將懷里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孩子費力地朝著岸上的魯虎手里塞去。
這時,對面岸上終于開始出現(xiàn)人了。
錢大奎嘶聲喊道:“里邊還有人,還有一個。”
岸上的人,這時已經(jīng)一路跑過來衣服脫的差不多了,聽得還有人,沒有猶豫,立馬跳下水去。
好在這時,水下一個人影再次浮了上來,手里還抱著孩子,在水里沉沉浮浮的。
“快,快。”錢大奎緊張地大喊道。
剛下水的那人,迎了上去,從彭銘川手里把孩子接了過來,轉(zhuǎn)身朝著岸邊游過來。
錢大奎卻是看得彭銘川在水里,掙扎了一下,開始往水里沉了下去。
不禁地是目眥欲裂,慘聲喊道:“彭,彭。”
那邊岸上這時又來了人,聽得喊聲,又一人跳下水去,朝著彭銘川游了過去。
緊接著,又是一人......
錢大奎扒著樹,腳下踩著水,死死地盯著河中央,看著那邊的人,把彭銘川從水里拉了上來,這才喘了口氣,伸手任由魯虎把自己拉了上去。
彭銘川被人拖上岸來,臉白的跟紙一般,趴在地上,喘著氣,不時有氣無力地咳嗽兩聲,從口里鼻子里都噴出水來。
等他緩過些氣來,趴在一旁,又是一陣嘔吐,將肚子里肺里的水都嘔了出來,這腦子才稍稍地清醒了兩分。
這時,才聽得旁邊都是婦饒哭喊聲。
“寶仔,寶仔,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的乖孫啊,你醒啊,你看看你公公啊......”
彭銘川費力地爬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擠進人群,只見一個孩子,臉色慘白,毫無聲息地躺在一個老人懷里,老人一邊哭,一邊掐著孩子的人中,卻是絲毫沒有反應(yīng)。
彭銘川喘了口氣,把人群推開,“都讓開,都讓開點,給孩子留點空間,流通空氣。我來,咳咳...讓我來。”
“彭,你休息一下。”旁邊的錢大奎擔心地看著彭銘川,他剛可是看著彭銘川差點自己搭進去了,要不是鄉(xiāng)民們趕來的及時,把他拉上來,估摸他現(xiàn)在也和那孩子一樣了。
“錢書記,我有救饒經(jīng)驗和辦法,讓我來試試...咳咳咳...”彭銘川一邊咳嗽著,一邊大聲地道。
看著彭銘川那堅持的模樣,錢大奎有些遲疑,但不知道是因為是彭銘川把孩子們救了上來的,仰或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也或者是,對彭銘川莫名的信任,錢大奎終于大聲道:“來,把孩子給彭,他是大學生,他有經(jīng)驗。”
終于在錢大奎的指揮和命令下,孩子終究還是到了彭銘川手里。
常年住在河邊的老人們,多數(shù)還是知道一些救治溺水的土法子的,孩子肚子里肺里的水,基本上都被排出來了,只不過孩子被淹的有些久,還是沒能醒過來。
心肺復(fù)蘇這樣的急救技術(shù),這個年代除了在一些正規(guī)的醫(yī)院被嚴格的使用之外,尋常人會的還是比較少的。
彭銘川手法嫻熟地對孩子進行了搶救。
旁邊圍觀的人們,看著彭銘川那古怪但又似乎非常專業(yè)的手法,仿佛多了一些信心,就連孩子的母親這時也停止了哭泣,一臉希冀地看著彭銘川的動作。
只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躺在地上的孩子,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漸漸的人們又開始搖頭嘆息,孩子的母親那哭泣聲又漸漸地清晰了起來。
但彭銘川沒有放棄,他知道的,他救人還算及時,這孩子也就淹了那么兩三分鐘就被他拉上來了,應(yīng)該還是有希望的。
堅定的繼續(xù)坐著胸外按壓和人工呼吸,就在旁邊錢大奎都有些遲疑,考慮是不是讓彭銘川算聊時候,突然有人驚呼道:“動了,手好像動了。”
眾人精神一振,都又圍了過來,果然的,隨著彭銘川的按壓,孩子的手指似乎又動了一下。
“好像真的動了...”
“我也看到了......”
孩子的母親和爺爺,更是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孩子的手,只見得孩子的手指又輕輕地彎了一下。
“動了,動了,真的動作了。”兩人歡呼了起來。
在人們的歡呼聲中,孩子的眼睛慢慢的睜了開來,帶著一些迷惘看了看四周,終于叫了一聲:“媽媽...”
“寶仔,我的寶仔...你回來了,回來了。”婦人從彭銘川手里接過孩子,將孩子緊緊地摟在懷里,滿是淚水的臉上充斥著歡喜至極的笑容。
“彭領(lǐng)導(dǎo),錢書記,謝謝,謝謝...”陳支書那黝黑的臉龐上,滿是慶幸和歡喜,拉著彭銘川的不住的致謝。
鴨頭村的村民,基本山都沾親帶故,剛被救上來的四個孩子,其中一個是他外孫,另一個被彭銘川接手搶救過來的是他侄孫。
“不用客氣的,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咳咳...”彭銘川連連地擺手道。
“是啊,我們都是鄉(xiāng)里的干部,這些本就是我們該做的。”錢大奎在一旁滿臉的笑容,然后看了看手表,“不早了,我們該回鄉(xiāng)里了。”
“就回去做什么,您和彭領(lǐng)導(dǎo)救了我們的孩子,哪能這樣就走了。”旁邊剛回村的村主任,在一旁道。
“就是就是,一定要留下來至少吃頓飯。”陳支書也是道。
“真的,我們今還有會要開,這鄉(xiāng)里都等著呢。再這孩子們還剛救回來,莫折騰,安心讓他們休息,我們真的要走。”
一番的推托之后,最后還是被錢大奎以鄉(xiāng)里還有重要會議要開,三人才坐上了車,離開了鴨頭村。
車上,幾人經(jīng)過了這么一場事,都有些疲憊,直到到了鄉(xiāng)政府也已經(jīng)五點多了下班了,錢大奎才拍了拍彭銘川的肩膀:“彭,很不錯,要是今那些孩子真出了事,我這個書記只怕是要內(nèi)疚一輩子的。今辛苦了,早些休息。”
完,錢大奎才緩步地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去。
既然已經(jīng)下班了,彭銘川便也直接回了宿舍,打水洗澡去了。
而這個時候,跟張縣長匯報完工作后在縣里等了大半的李躍行,也早早地候在了一家環(huán)境清幽的餐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