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八章
傅成凜跟靳o有不少共同朋友,他們的留言,他自然也看得見。
朋友:【我就想知道,這是哪個女人,竟然能讓你俯首稱臣?!?br/>
靳o回復(fù):【一個能降得住我爸和我媽的公主?!?br/>
另一個朋友:【公主推薦的面包不得是皇家面包?多少錢一袋?】
靳o一邊吃著面包,一邊頗有耐心得認(rèn)真回復(fù):【不知道,公主買的,她有會員卡能打折,回頭我問問多少錢?!?br/>
朋友調(diào)侃:【你今天怎么這么活潑?活躍得像個假號,是你本人嗎?來,給爺看一眼。】
靳o:【滾一邊兒去!】
傅成凜摁滅了煙,退出朋友圈。
那邊,蔣城聿的消息又進(jìn)來:【真不過來喝酒?】
傅成凜還是那句話:【沒空,不去。】
蔣城聿借此想賴個賬:【欠你的紅酒,不要了是不是?】
傅成凜:【快遞給我。】
敲門聲響,得到應(yīng)答,曾助理推門進(jìn)來,十分鐘前他犯了一個錯,向舒給他打電話,她有朋友想投資私募基金,讓他給個推薦。
他跟向舒說:馬上要去老板那匯報工作,等晚上回家他再給她回電話。
向舒驚訝:你們沒出差???
他才意識到口誤,應(yīng)該是老板以出差為由回絕了向舒什么事情,他連忙改為:臨時有事,改簽明天一早的航班。
傅成凜聽后,“沒什么,你去忙吧?!庇旨恿司洌骸敖裉焖麄兙鄄汀!?br/>
曾助理領(lǐng)會,老板嘴上的傷還沒完全好,肯定不會赴約。
一直加班到九點鐘,傅成凜才回去。
半路上,接到向舒電話。
“既然沒出差,要不要過來?主賓位子還給你留著呢?!?br/>
傅成凜支著頭,漫不經(jīng)心道:“你們聚?!?br/>
向舒這通電話不是為了請他過去,他做了的決定就不會改,“想咨詢你一個投資上的事兒,之前給曾助理打了電話,既然你沒出差,那我還是問你本人吧?!?br/>
傅成凜從曾助理那聽說了一點,是向舒一個朋友要投資私募基金,“我把基金經(jīng)理電話給你?!?br/>
向舒還是堅持:“你不是更專業(yè)嗎?”
傅成凜毫不留情道:“我沒時間?!?br/>
向舒追問:“能讓你這個大老板親自接待的客戶,投資金額得多少起步?幾百萬應(yīng)該不夠,幾千萬?”
傅成凜:“幾個億?!?br/>
向舒差點無語凝結(jié),“傅總,你別抬杠呀。”
“沒其他事我掛了?!?br/>
“幾千萬行不行?。俊壁s在他收線前,向舒急忙補(bǔ)一句。
“不行?!?br/>
隨后通話中斷。
走廊上,‘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走近。
向舒?zhèn)饶?,是她好友關(guān)梓園。
關(guān)梓園淺笑著走過來,“找你半天?!?br/>
向舒晃晃手機(jī),“還不是因為你想要投資私募,我厚著臉皮給傅成凜打電話?!?br/>
“他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他哪有那個耐心,真要投資幾個億,說不定他眼皮能抬一下?!?br/>
關(guān)梓園挽著向舒胳膊回包間,“你跟他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說話沒顧忌,也好意思拒絕你。等有機(jī)會碰到,我親自找他咨詢,他應(yīng)該會給點面子?!?br/>
--
傅成凜的車行至公寓大廈樓下時,司機(jī)慢慢停下,沒直接進(jìn)地下停車場,“傅總,蔣先生的車?!?br/>
傅成凜轉(zhuǎn)頭,蔣城聿的車橫在大門口,他人靠在車門上打電話。
蔣城聿對著手機(jī)道:“我看到你哥了,活著,還戴口罩?!?br/>
傅成凜下車,只聽到‘活著,還戴口罩’幾個字,他覷著蔣城聿:“人話也不會說了?”
蔣城聿掛了電話,“在跟你那個二胎弟弟匯報你情況,他擔(dān)心你傷得重不重,說這幾天讓你回家你總是找借口?!?br/>
他打開后備箱,從里面拎出水果還有點流質(zhì)營養(yǎng)品,“我跟負(fù)二的一點心意,好好養(yǎng)傷?!?br/>
傅成凜沒愛接,面無表情:“誰跟你們說的?”
蔣城聿從袋子里拿出個橘子剝開吃,“靳o,說你嘴傷著了,讓我跟負(fù)二來看望看望你?!?br/>
他吃了一瓣橘子,“現(xiàn)在就橘子最便宜,其他水果都貴。”
傅成凜:“帶著你水果,趕緊滾?!?br/>
蔣城聿皺著眉頭把那瓣橘子咽下去,太酸了,他沒愛搭理傅成凜,在群里發(fā)了一條轉(zhuǎn)讓二斤橘子的消息。
他把剩下的橘子又塞回袋子里,“我今天來也不是特意看你。”說著,又把那些東西放回后備箱。
“箏箏把你咬成這樣,她當(dāng)時心里得多難受?!?br/>
他心疼的是侄女。
提到黎箏,傅成凜沉默不語。
蔣城聿終于說了句人話,“傷得還不輕?”
傅成凜的語氣跟著正常了,“好差不多了?!?br/>
蔣城聿就沒再多提,不管怎樣,都是自家侄女咬傷了人,“明晚聚聚吧,負(fù)二、靳o,反正他們都知道你怎么回事,正好聊聊我這回出差的情況。”
傅成凜:“我也不能喝酒,你們聚吧,到時挑重要的跟我說說就行?!?br/>
“不喝酒,聊正事?!笔Y城聿拉開車門坐上去,“到時我把飯店發(fā)給你?!?br/>
隨后,汽車揚(yáng)長而去。
--
黎箏已經(jīng)洗過澡躺床上了,小叔給她打電話,說在她出租屋樓下。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傍晚?!?br/>
黎箏爬起來,“小叔,我室友在家,還在客廳看電視,你進(jìn)來不方便。你等一下,我下樓找你?!?br/>
“不用那么麻煩,你到陽臺上?!?br/>
黎箏找件衣服穿上,拿著手機(jī)去了陽臺。
樓下,蔣城聿對她揮揮手,“箏箏,在這?!?br/>
黎箏看到了小叔,心里暖暖的,就像小時候第一天去幼兒園,好不容易盼到下午放學(xué),在門口看到了小叔,當(dāng)時大概就是這樣的心情。
很高興,卻不知道怎么了,瞬間又有數(shù)不盡的委屈往外涌出。
黎箏沖蔣城聿擺擺手,又笑笑,但隔得有點遠(yuǎn),光線又暗,他不一定看得見。
蔣城聿不放心侄女狀態(tài),從傅成凜那離開直接來了這邊。
他在電話里問:“這才十點多,怎么睡那么早?”
黎箏只是早早躺在床上,關(guān)了燈,但沒睡。
江小楠真情實感在追劇,她沒從頭看,找不到感覺,手機(jī)也不想刷,就躺在那盯著白色屋頂看。
她不想讓小叔擔(dān)心,“明早要早起去采訪。要是不早睡,白天一天沒精神?!?br/>
不管她是真采訪還是假采訪,反正蔣城聿一個字也沒信,“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聽說你不要了?!?br/>
黎箏沒吱聲,小叔肯定明白她什么意思,她不想要gr的股份,合情合理。
蔣城聿問她:“那你想要什么?”
黎箏也不知道,看著樓下,她突然小聲對著手機(jī)說道:“想要聽傅成凜彈首曲子,兩首。還不能讓他知道是我要聽他彈,你現(xiàn)場直播給我。”
她解釋:“不是越陷越深,只是一個小小的遺憾,早就想聽?!?br/>
這可把蔣城聿難著了,讓傅成凜給別人演奏,這個夢想實現(xiàn)的難度不亞于在上下班高峰期地鐵上人人有座。
“箏箏,其實我也會彈鋼琴,這兩年我受棠棠熏陶,水平還行?!?br/>
黎箏:“你就留著彈給我未來小嬸聽吧?!?br/>
她給小叔寬心:“你也不用著急去找他彈,等過了這段時間,我走出來了,可能他就是想彈給我聽,我也不一定想聽了?!?br/>
只不過現(xiàn)在,是最想他的時候。
--
第二天,黎箏被江小楠叫醒。
昨晚小叔離開后,她在陽臺待了好一會兒。
江小楠已經(jīng)洗漱好換上衣服準(zhǔn)備出門,她瞅一眼黎箏,“你不是昨晚早早就睡了嗎,怎么還無精打采?”
黎箏:“新?lián)Q了地方還沒適應(yīng)?!?br/>
她拿上背包跟江小楠一道下樓。
樓下有早餐店,兩人打包一份,邊走邊吃。
江小楠上班的地方走路要半小時,她每天都是走著上下班,路上看看景聽聽音樂,比擠公交舒服多了。
現(xiàn)在黎箏搬過來住,兩人能同行一段路。
“誒,對了,你跟你老師報道的那條新聞上熱搜了?!?br/>
黎箏起床后沒來得及刷手機(jī),“這么快?”
江小楠吸著牛奶,“這么大品牌,又是向舒代言,媒體就喜歡這樣的勁爆新聞,況且是你們電視臺先爆出來,不用擔(dān)心真實度?!?br/>
“黎箏?!?br/>
有道男聲插進(jìn)來。
黎箏跟江小楠齊齊轉(zhuǎn)身,何熠的車緩緩靠邊停,“上車,省得再走過去?!彼J(rèn)識跟黎箏在一塊的女生,那次下大雨,這女生從他車上接了黎箏去吃飯。
“你朋友上班的地方跟電視臺順不順路?”
他問黎箏。
黎箏點頭,“正好從我們電視臺門口那條路經(jīng)過?!?br/>
何熠示意她們上車。
這邊沒法久停,黎箏拍拍江小楠肩膀,“趕緊上去?!?br/>
江小楠關(guān)上車門后,下意識抿抿唇,應(yīng)該沒有牛奶或是早飯屑沾嘴上。
她先是感謝,然后自我介紹,“何老師,您好,我是黎箏大學(xué)同學(xué),我叫江小楠,長江的江,大小的小,楠木的楠?!?br/>
何熠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后座,“你好?!?br/>
然后他問黎箏:“你搬家了?之前記得你不是住這個方向?!泵看渭影嘁退紱]讓,說是不順路。
黎箏:“嗯,跟我同學(xué)住一塊互相有個照應(yīng),還能一起上班?!?br/>
何熠點點頭,私下里他話本來就不多,開始專注開車。
黎箏不經(jīng)意看江小楠時,發(fā)現(xiàn)她慢條斯理在吃蒸餃,一個小蒸餃她咬了三口還沒吃完。
平時她恨不得一口塞兩個蒸餃進(jìn)去。
江小楠感覺有目光注視,募地轉(zhuǎn)臉,跟黎箏意味深長的眼神對上,黎箏笑,她抬腳踢了一下黎箏。
駕駛座的何熠不知道后排座的這些小動作。
--
到了電視臺附近,何熠把江小楠放下,他這才跟黎箏說起昨天報道的那條新聞,“要是化妝品事業(yè)部那邊有人打你電話,你就說不清楚,讓他們找我,你沒有應(yīng)對這種事情的經(jīng)驗。”
黎箏點點頭。
一整天下來,她也沒接到陌生電話,不過卻接到了馮璨的電話,馮璨早上沒來臺里,應(yīng)該是直接采訪去了。
馮璨在電話里就說了一句:昨晚那條新聞言辭犀利,后生可畏,恭喜啊。
然而卻不是恭喜的語氣,夾雜著說不出的敵意。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化妝品華北事業(yè)部的負(fù)責(zé)人,是馮璨未婚夫。
這次她算把馮璨徹底得罪了。
快下班時,主編通知,晚上臨時加班,要很晚。
今晚是全市集中開展查酒駕專項整治行動,電視臺過去采訪。
主編提醒她們:“不要發(fā)朋友圈,不要在你們那些群里走漏風(fēng)聲,要是誰沒管住嘴被查到了,這事說大可大。”
黎箏跟何熠一組,查酒駕從九點鐘開始,他們提前到那等著。
九點一刻,設(shè)卡的路段就堵成了長龍。
今晚是多警種聯(lián)合執(zhí)法,一旦進(jìn)入設(shè)卡路段,退都退不出去。
“前面是不是查酒駕了?”傅成凜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停在路邊不斷閃爍的警燈。
今晚他開車,副駕駛坐著他的二胎弟弟傅既沉。
傅既沉這個角度看不見,車半天不動,他推門下去看了眼,“嗯,前面設(shè)卡了,估計早著了,慢慢等吧?!?br/>
傅成凜想到待會兒要吹酒精探測棒,那就要摘口罩,他轉(zhuǎn)臉跟傅既沉商量,“你過來開吧。”
傅既沉靠在椅背里,顯然沒有要去開車的意思:“我中午喝了酒,誰知道現(xiàn)在酒精含量有多少。萬一夠標(biāo)準(zhǔn)了,你擔(dān)得起這個責(zé)任?我還要回家陪俞傾【cle-wxco最快發(fā)】。”
傅成凜聽說負(fù)二中午喝了酒,不敢冒險,只好作罷。
今晚四個人聚餐,另外兩人是靳o和蔣城聿。他們后邊是靳o的車,靳o沒喝酒,也沒帶司機(jī),蔣城聿有司機(jī),但他的車還不知道被擠在哪里。
傅既沉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就是吹個酒精探測棒,也不是要你命,你把口罩拿下來吹一下就行了,又沒人拍照?!?br/>
傅成凜想了想,也對。
然而,事與愿違。
不僅有拍照的,還是攝像機(jī)錄下來。
等他們的車靠近,傅成凜看到了站在交警旁邊的黎箏,她扛著攝像機(jī),對著接受檢查的每輛車拍攝。
傅成凜今晚開的是負(fù)二的車,黎箏不熟悉這個車牌,沒注意。直到車窗緩緩降下,四目相對,她愣了下。
靳o也看到了黎箏,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從自己車?yán)锱芟聛?,交警還以為他要棄車而逃,“你干什么呢?”
靳o態(tài)度特別好:“我是遵紀(jì)守法好公民,開車絕不喝酒,喝酒絕不開車?!彼钢盖懊妫拔襾砼抨牭却稻凭綔y棒。”
他走到黎箏身邊,雙手抄兜,小聲說:“你對準(zhǔn)他的臉拍?!?br/>
黎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