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間地獄
,人生若只如初見 !
第一百五十八章人間地獄 當梅子再次探查男子的脈搏時,發(fā)現(xiàn)男子的脈搏越來越微弱了,她知道男子是因為身體失水過多造成的嚴重脫水,如果不盡快補充水分,男子生命危險。
梅子絕望地看著無邊無際的茫?;鸷?,去哪里找水呀!而自己和菡菡也渴的如缺水的魚一樣。
很快,男子的身體滾燙如火,開始發(fā)燒了。沒有水、沒有藥物,怎么辦?不能讓救命恩人就這樣死去,梅子急的淚如泉涌,心漸漸發(fā)冷,向著一個沒有光亮的深淵沉了下去。
突然瞥見男子身邊的匕首,梅子的眼睛一亮,拾起來在衣服上擦干凈泥土。在自己的左手腕上比劃了一下,想了想,不行,如果劃破手腕,一方面自己不好掌握輕重,萬一劃到動脈就麻煩了,并且也不好給他喂血,血流不進他嘴里,救不了他還浪費了,這可不是水而是自己的血呀!現(xiàn)在自己如果倒下,三個人必死無疑。又在五根手指上比劃著,點了點頭。覺得劃破手指喂血可取,手指上沒有動脈,傷口輕點重點都不會有危險,而且可以直接把手指放進他嘴里,方便喂血也不會浪費。
想清楚后,梅子放下匕首,毅然決然地取下了男子的防毒面具,當看到男子的臉時,梅子全身驟僵,嘴張成了“o”型,手里的防毒面具“咚”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蕩漾出久久的余音。
救她們的人是艾里克斯,怎么會是艾里克斯?
一邊的菡菡驚呼出聲:“媽媽,是救我出車禍的叔叔?!彪p眼在防毒面具里睜的圓圓的。
火光照耀在艾里克斯那張燒的通紅的臉上,緊合的雙瞼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眉心卻依舊緊蹙著。
梅子只是點了點頭,淚無聲地緩緩流出,她沒有出聲,十指攥拳,指尖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掌心,抑制著沸騰的血液,讓自己在最短時間內(nèi)鎮(zhèn)靜下來,不管是誰都是自己和菡菡的救命恩人,當務(wù)之急是救恩人。
立刻拿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割下去。放下匕首,捏住他的雙頰,讓他的嘴微張。
菡菡嚇得驚叫起來,“媽媽,你干什么?”
梅子臉色蒼白地說:“菡菡,別怕,沒事,媽媽在救咱們的救命恩人?!毖杆賹⑹持傅膫幩偷桨锟怂勾竭?,看著鮮血從自己指尖流出,再流到他嘴里。
菡菡抓住梅子的胳膊,臉色煞白帶著哭音說:“媽媽,救恩人你為什么要給叔叔喂自己的血呀?”
梅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痛苦地皺了一下眉頭流著淚說:“叔叔因為缺水快死了,我們現(xiàn)在沒有水,媽媽只好把血當水來救他?!?br/>
艾里克斯一直用堅強的意念苦苦維持著最后一點清醒,即使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渙散,就在最后那點意識即將被黑暗吞噬時,突然感覺到有溫暖的液體滴進嘴里,鼻端漸漸彌漫起血腥氣,他遲疑了一下,出于求生的本能開始慢慢吞咽。那股暖暖的熱流沖破了黑暗,輕柔地護住了他最后的清醒。
過了一會兒,他吃力地睜開眼睛,一個人影從模糊漸漸變得清晰,一只放大的手懸在他的臉上,一滴一滴鮮紅的液體正從她的指尖落入他的口中。他想推開她,全身卻沒有一絲力氣,他想移開臉,卻動不了,只能看著那一滴滴的鮮紅帶著她的溫暖進入他的身體。他費力地從唇縫中擠出兩個漢字“夠……了”又失去了知覺,只是眼角緩緩滑落兩滴淚珠。
聽到聲音,梅子急忙用拇指壓住食指傷口止血,然后去探艾里克斯的脈搏,他的脈搏跳動在漸漸回升,滿面淚痕的梅子破顏為笑了,趕緊給艾里克斯戴上防毒面具。
此時,梅子已近虛脫,她緩緩地府在艾里克斯身上,輕輕地說:“我好累,休息一會兒?!?br/>
艾里克斯?jié)L燙的身體動了動,似是想告訴她不能躺下,梅子用力咧了咧唇輕輕說:“不用擔心,我只是休息一下,不會讓自己倒下的,我知道,現(xiàn)在我們?nèi)齻€人的命全部系在我身上?!?br/>
菡菡見梅子虛弱地倒在了艾里克斯身上,又急又怕地輕輕推著她說:“媽媽,你沒事吧?要不然我來給叔叔喂血吧?!?br/>
梅子緩緩轉(zhuǎn)動著頭,看著菡菡寵溺地笑著說:“小臭蛋,媽媽沒事,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叔叔現(xiàn)在也沒事了。”
梅子感覺好一些后,坐了起來。她知道這場大火就算法國官方進行撲救,一時半會兒也撲不滅,火不滅人進不來,他們就無法得到救援。所以必須想辦法先自救,才能等到外援。
自救的首要問題就是補充水分,如果他們?nèi)瞬悔s緊補充水分,很快就會脫水而亡。
水是不可能得到,但一些植物的根里會儲藏水分,只有從植物的根里得到水分了。她和菡菡從山上往油田跑的時候,她看到滿山遍野開著黃色小花的蒲公英,知道這個山上長了許多蒲公英。
小時候春秋天母親經(jīng)常熬蒲公英水給他們喝,蒲公英熬出來的水雖然很苦,卻有助于殺死細菌減輕炎癥,可以預防感冒。她曾經(jīng)出于好奇悄悄嚼過生的蒲公英的根,知道蒲公英的根里富含水分,只是很苦。
梅子拖著虛弱的身體,拿上匕首趔趔趄趄向隔離帶邊緣走去。很快她就看到被燒焦了的蒲公英,用匕首向下挖去,果然挖出了肥肥的根。她微微一笑,拿起一條根,掰去小根,只留主根,在衣服上擦干凈泥土,取下防毒面具。
剎時,木柴燒焦的味、青草燃燒的味、蛋白質(zhì)燃燒的味、石油燃燒的味、腐質(zhì)物燃燒的味等等怪味混雜在一起沖進鼻端,梅子的身子晃動了一下,迅速伸手捏住鼻子,才沒讓自己被熏倒,根本無法分辨空氣中是否還有毒氣。
她捏著鼻子,把左手的根放進嘴里嚼,立刻有一股非??酀闹毫鬟M了嘴里,她皺緊眉頭打了個寒顫,張開嘴長長地“啊”了一聲,似乎這樣就能釋放一些苦味,然后咬著牙勉強咽下,吞進腹中。霎時,覺得干的快冒煙的喉頭舒服了很多。
菡菡好奇地問:“媽媽,你吃的什么?好像很難吃哦?!?br/>
梅子苦著臉笑了一下說:“媽媽吃的蒲公英的根,里面有水分,只是非??唷!?br/>
說完咬著牙,忍著那份苦繼續(xù)嚼,繼續(xù)咽,當她吃完了一條根時,味蕾也完全適應了苦味,只余補充到水分的甘潤了,她滿意地砸吧著嘴,露出了一絲微笑,戴上了防毒面具。
菡菡學著梅子的樣子,取下防毒面具,立刻皺著眉頭用手使勁在鼻子前扇了扇,然后捏住鼻子囔聲囔氣地說:“媽媽,好難聞呀,是不是有毒呀!”
“我也不知道,就算有也很少了,短時間取下防毒面具應該沒事的?!泵纷舆吀苫钸呎f。
菡菡拿起一條根,在衣服上擦干凈咬了一段,剛嚼了一下,立即“呸”的一聲吐了出來,張著嘴皺著眉,黑黑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動著,似乎想找水喝,當然是徒勞的,周圍想找火很容易,想找水無疑是癡人做夢。只好“哈哈哈”地往外哈氣,愁眉苦臉地說:“媽媽,太苦了,吃不下去?!?br/>
梅子卻似找到了寶貝一樣使勁挖著,邊挖邊說:“小臭蛋,吃吧,多吃幾口適應了就沒有苦的感覺了,現(xiàn)在這是唯一能救咱們的東西了,不然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大火烤死。”
菡菡一聽,再次把那條根放進嘴里慢慢嚼著。梅子側(cè)頭看了一眼,輕輕笑了。她讓菡菡把她們掰下來的須根給兩只圍在燒死的鳥面前,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兩只小鳥吃。
小鳥看見菡菡過去,只是動了動無力的身體,抬眼哀傷地看著菡菡,“啾啾”低叫了兩聲。菡菡同情地看著它們,把根遞過去說:“小鳥,小鳥,你們的媽媽為了保護你們已經(jīng)死了,這些植物的根里有水分,就是很苦,你們別嫌棄,趕緊吃點,或許可以救你們的命?!?br/>
兩只小鳥沒有動,菡菡把根移到它們嘴邊,它們看了看菡菡,稍微躲了躲。菡菡嘆口氣把根拿到自己嘴邊做了個吃的動作,再放過去說:“小鳥,這是給你們吃的,你們看我也在吃這個根,你們吃點吧,如果你們不吃死了,你們的媽媽就白死了,它會死不瞑目的。”
兩只小鳥再次看看在慢慢嚼著根的菡菡,似乎聽懂了菡菡的話一樣,低頭啄食起地上的根來。
菡菡一見,眉眼彎彎地笑著說:“這就對了,你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才對得起你們的媽媽?!?br/>
小鳥很快就啄完了地上的根,看向菡菡,菡菡黑葡萄似的眼睛一轉(zhuǎn),在離自己比較近的地方放了一條根,小鳥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向根,看看菡菡沒有惡意,快速啄起根來。菡菡一見,立刻隔20公分放一條根,一直把根放到艾里克的身邊。自言自語地說:“你們也過來和我們一起吧,這里要比其他地方溫度低點?!?br/>
很快梅子就挖了不少蒲公英的根,熱的衣服貼在了身上,防毒面具里的臉上已經(jīng)無汗可流了,只是憋的通紅,人難受的快站不住了,她讓菡菡過來,幫她抱起蒲公英的根搖搖晃晃地回到艾里克斯身邊。
試了試艾里克斯的脈搏,跳動還算平穩(wěn),放下心來,看來剛才喂的血起作用了,只是高燒仍然沒有退。
她選了幾條水分比較多的根清理干凈,取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咬下一截根嚼碎,再取下艾里克斯的防毒面具,掏出嘴里嚼碎的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擠壓,兩滴綠色的汁液順著她的指尖緩緩流進了艾里克斯的嘴里……
梅子就這樣一點一點給艾里克斯喂著,自己也時不時的吞咽一些。菡菡一邊嚼著根,一邊清理著媽媽挖來的根。當她們吃完了所有的根,感覺好多了,對空氣中的難聞氣味也適應了,似乎沒有什么中毒的反應,就不再戴防毒面具。又去挖了許多根回來,才躺下休息。
菡菡很快就睡著了,兩只啄食了不少蒲公英根的小鳥精神也好多了,把菡菡當成了它們的精神支柱,十分依賴地偎在她身邊打盹。
梅子卻不敢睡,她守著艾里克斯,怕他出意外。
一個小時后,精神有些迷糊的梅子聽到“我不睡,我不睡,我不睡……”的聲音,一怔,清醒過來,見是艾里克斯在喃喃囈語。
她立刻伸手摸向艾里克斯的額頭,他卻眉頭微蹙閉上了嘴。
退燒了!退燒了!梅子一陣狂喜,艾里克斯退燒了??磥砥压⒌母鶖D出來的汁液不但給艾里克斯補充了水分,還幫他殺死了體內(nèi)的病菌退了燒。
梅子眼中浮起隱隱的淚花,激動地一把抓住了艾里克斯的手,艾里克斯卻痛苦地申銀了一聲,梅子又趕緊放開,忘記了艾里克斯手上全是燒傷的水泡。
或許是由于痛疼的刺激,艾里克斯艱難地睜開了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梅子雞窩一樣亂蓬蓬的頭發(fā)和沾著泥土和黑灰的臉及衣服,水汪汪的眼睛布滿了細長的紅絲。
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浮起濃濃的暖意。緩緩伸出手,輕輕將她額前一絲桀驁不馴地在風中張揚的長發(fā)理到耳邊。
她的臉一紅,低眉透著驚喜地說:“你醒了?”
“嗯?!彼耘f虛弱,唇邊卻泛開了微笑,那笑容如璀璨的星光。
天黑時,梅子他們周圍能燒的東西也燒的差不多了,火勢小了很多。艾里克斯的手下穿著防火服找了過來,動用直升機把他們救出了火海。
菡菡和梅子要將兩只小鳥帶走,小鳥沒有拒絕,下飛機時放飛了它們。
下了直升機,艾里克斯立刻被送上一輛車開走,他只匆匆與她們說了聲再見?;蛟S是急著送醫(yī)院吧,畢竟他的燒才退,手上也有傷,需要治療。
梅子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惆悵。
梅子和菡菡上了另一輛車,她們被送到了一個住處。兩人梳洗完一出衛(wèi)生間,立刻有一股繚繞的飯菜香氣鉆入鼻端,餓的前胸貼后背的兩人,眼放亮光地跑進了餐廳,風卷殘云地吃完飯,碗都不洗就鉆進了臥室,爬上床夢周公去了。
再次睜開眼睛,已是陽光明媚,慵懶的光線透過窗簾鉆了進來,溫暖如絲地灑在被褥上,輕輕地撫摸著她們的手腳,菡菡還在抱著被子流著口水酣睡。
梅子躺在床上想,今天要給領(lǐng)事館打電話詢問,沒有任何證件如何回國?還要設(shè)法與鹿灣的單位取得聯(lián)系,告訴單位領(lǐng)導自己在國外的遭遇,希望能得到同情不要被開除公職。實在不行,是不是求秦東凱幫忙說說情?
還得問問艾里克斯怎么樣了?一個多月前救菡菡,如果是偶遇,那昨天救她們還是偶遇嗎?難道天下有這么多的偶遇嗎?梅子不信,何況如果是偶遇,他怎么會有三個防毒面具?昨天能僥幸活下來,沒有他的防毒面具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偶遇,那真相又是什么?
再就是卡洛斯,兩次向他求救,兩次都出現(xiàn)了意外,這又是怎么回事?第一次他說他報警了,可來救她們的人根本不像警察。第二次,他說他來接她們,可他并沒有來,危險關(guān)頭,奉他的命令來接她們的人,又拿她們當人質(zhì),與第一次來救她們的人行事風格如出一轍,如果他們是卡洛斯的人,第一次的人可能也是了,那么卡洛斯向她說謊,這又是為什么?
艾里克斯與卡洛斯到底是什么人,他們要干什么?
還有囚禁她們的人又是誰?
所有這些零碎的片斷重疊起來,梅子的心亂成一團,越分析越覺得囚禁她們的人很像艾里克斯,他明明是她們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成為囚禁她們的瘋子?一個是把她們從危險中一次又一次拯救出來的人,而另一個是把她們推向絕望深淵,造成她們這段時間步步驚險的人,這兩個人怎可能是一個人?不,她不要這兩個人是一個人,絕不要!
胸口翻騰起一種讓梅了說不清的情愫,而咕咕直叫的肚子又不容她再思忖這些,還是先找點食物填滿空空如也的胃吧。
梅子起身,在昨晚送來的一包衣物中,找出一套合適的衣服穿上,又給菡菡找了一套放在床頭柜上。
吃過早飯,梅子打開電視,看到新聞里在報道,昨天斯倫貝謝油田技術(shù)公司正在圣象山開發(fā)的一處油田不幸出現(xiàn)多處井噴,然后發(fā)生瓦斯爆炸,釀成火災,大火燒毀了整個圣象山。法國官方出動了周圍所有的消防力量進行撲救,至今為止大火還沒有完全撲滅。
航拍的事故現(xiàn)場到處都是燃燒的人或動物的尸體,幾乎沒有幸存者,慘狀猶如人間地獄。
斯倫貝謝油田技術(shù)公司損失慘重,當日股票跌停。
雖然報道中有幾處聽不太懂,靠猜的,但這已經(jīng)讓梅子相當震驚了,那么多人幾乎沒有幸存者,那是如何一個慘狀?他們?nèi)绻麤]有艾里克斯下屬來搭救,能不能活下來?
梅子在這套住處轉(zhuǎn)了一圈找電話,沒有見到電話,她想出門去想辦法找個電話,但一拉開門,門口立刻有人告訴她不能離開住處。
看來又一次被囚禁了,果然囚禁她們的人是艾里克斯!
梅子告訴門口的人,她要打電話,門口的人搖頭拒絕。她怒從心頭起,厲聲告訴門口的人她要見艾里克斯,艾里克斯來也行,她去見也行,總之,晚飯前她必須見到艾里克斯。否則她從今晚開始絕食,抗議艾里克斯的無端囚禁。
半小時后,門口的人進來,告訴梅子晚飯前艾里克斯來見她,與她們共進晚餐。
從臥室的窗外可以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小湖,這天下午,梅子與菡菡閑來無聊,站在窗前看著迷蒙飄蕩的湖水反射著粼粼波光,耀花了她們的眼。湖邊水清樹綠,草翠花紅,耳邊是百鳥啼鳴的清脆之聲,風中是陣陣野花的芳香,讓人心醉。
真想出去行走期間,心情愉悅地享受大自然的美景。然而她們卻被囚禁在這咫尺見方之內(nèi),梅子苦笑一聲,收回思緒,內(nèi)心的仇恨被慢慢勾起。
既然艾里克斯要來與她們共進晚餐,無論是設(shè)計也好,偶遇也罷,終歸他用自己的命救了她們母女兩次,為他做頓飯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吧,這是現(xiàn)在她能為他做的唯一的事情了,這頓飯后會是什么樣誰也不知道。
梅子用冰箱里的食材,精心做了幾個菜。擺好盤后,一手端一盤,準備去餐廳,這才發(fā)現(xiàn)每一道菜竟然都是厲杰喜歡的,不由得怔住了。
“梅子?!币坏缆詭硢〉穆曇繇懫?,余音在幽靜的廚房波蕩旋繞,回音陣陣。
梅子一驚,端菜的手一顫,差把盤子掉下去,腳下的步伐停住,怎么感覺那聲音透著一股熟悉,就像曾經(jīng)那幸福的呼喚聲?;羧惶ь^望去,盯著廚房門口的人,臉上激動的神情隱去,轉(zhuǎn)為迷惑,失望?!澳闶钦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