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烈酒
謝明澤深吸一口氣, 才壓下心頭狂奔的那頭野馬,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撩蹄子,踹死身后這狗男人。
好在對方不知道他就是女神醫(yī), 否則……他摁死褚厲, 一百零八種花樣那種。
謝明澤恢復(fù)神智, 慢慢轉(zhuǎn)過身, 幽幽瞧著褚厲:“夫君,雖說你想要感激報答神醫(yī)的心意大家都懂, 可這些東西送過去, 怕是不妥。即使我這個身為半個徒弟的,可神醫(yī)說是教了我,卻并沒有正式收我為徒。我是男子,神醫(yī)師父是女子, 到底男女有別,所以, 即使是由我來送也是不妥, 更何況,這些東西還是夫君買的。還是說……”
謝明澤故意朝前走了兩步,瞇著眼, 瞅著便宜夫君, “還是說,夫君你是瞧著師父貌美, 所以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他說完,耷拉著眼角, 逼著自己眼角泛紅,神情悲痛,“夫君, 你都有我了還不夠嗎?”
褚厲瞧著近在咫尺的人,手指想去碰觸他泛紅的眼角,心癢得很,卻又忍不住心底泛起漣漪。
夫人并不知自己已經(jīng)看出他的身份,所以……夫人這是誤以為自己送這些是看上女神醫(yī)?這是醋了?
當(dāng)時經(jīng)過金玉樓時是一腔熱血頭腦發(fā)熱下的舉措,如今聽夫人這般說,的確不妥。
他因?yàn)闈撘庾R覺得夫人是女神醫(yī),兩人雖然身份不同,卻是一人,皆是他的夫人,他送這些自然沒問題。可他卻無法直白說他已然知曉夫人的身份,否則,夫人怕是會羞憤難言。
更何況,夫人既然有意隱瞞,那就是不想自己知曉。
褚厲沉思片許,頗為貼心頜首:“為夫怎會?夫人想多了。也是為夫考慮不周,既是如此,那就依著夫人,夫人說該如何?”
謝明澤在心里將狗男人罵個狗血噴頭:想多了?他還覺得自己想少了!這廝絕壁是看上他女裝了!臭不要臉!
面上卻是雙眼泛著光:“夫君沒這么想當(dāng)真是最好,畢竟……神醫(yī)師父他其實(shí)不想嫁人,也不喜受約束。”
褚厲配合他:“為夫懂。”
他會等他想告訴他真相的那天,到時候再送給他這些也無妨。
說起來,夫人如今私下里也沒辦法放置這些東西,也的確是他考慮不周。
想通后,褚厲主動提議:“要不,先放在夫人那里?等改天再選一樣神醫(yī)想要的送去?”
謝明澤眼皮抽搐一下:放?放什么放?敗家玩意兒,這都不是錢嗎!這得多少銀錢啊!
謝明澤搖頭:“還是別了,放在我這不送給神醫(yī)也是浪費(fèi),更何況,這些首飾頭面衣物雖說是此刻最時興的,等過些時日可就不是。”
褚厲想想也是:“那就依著夫人。”
謝明澤終于滿意,心口沒那么堵了:“那就退了?”
褚厲頜首:“都依著夫人,中饋在夫人那里,夫人處置就好。”
謝明澤差點(diǎn)翻個白眼:你花錢的時候咋沒想著我還管著中饋呢!
等謝明澤喚來厲四要退,一看賬本,倒吸一口氣:就這么點(diǎn)東西一萬兩?!敗家玩意兒!退退退,必須退!
厲四:??誒?剛買了就退?是東西不合適嗎?
想想也是,爺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公主所用都是上品,這些尋常的自然不合適,肯定是夫人勸爺了,還是夫人眼光好。
只是東西全退到底丟九皇子府的人,謝明澤留下幾樣女子所用的首飾,等之后送禮物,他記得自己還有幾個外甥女,日后生辰或者別的,當(dāng)成小禮物送出去也行。
等厲四退完,謝明澤捏著銀票一對賬,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多出來的,他瞇眼:難道……便宜夫君還藏了私房錢?
隨后一想,他自己左右也不是真的要給他當(dāng)夫人,藏就藏吧,他還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另一邊,褚厲從厲四這里知道謝明澤留下幾樣女子的首飾時,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心情頗好。
厲四偷瞄一眼:“爺,您之前在金玉樓用的都是這段時日所賺,夫人那里萬一一對賬,會不會覺得……”
褚厲頜首:“每個月抽出一部分給夫人送去,就說是私下里的買賣。剩下的,用作他處。”
厲四想想覺得也可,畢竟要是爺一直這般私下里有余錢,難保夫人不會多想,覺得爺藏私。
可要是私下里有產(chǎn)業(yè),那爺手里頭有些銀錢也好說。
誰知,等厲四送過去,發(fā)現(xiàn)夫人壓根不在意,厲四愁了:當(dāng)夫人的不在意自家夫君藏不藏私房錢,這代表什么?完了,爺和夫人不會離心了吧?
壽珠公主第二天就醒了,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是從未有過的輕快,呼吸也舒暢不少,只是因?yàn)檫€需要躺在那里養(yǎng)著,精神以及臉色已經(jīng)紅潤好了不少,尤貴妃坐在一旁,親自拿著羹湯一勺一勺喂給她,望著公主從未有過的鮮活模樣,尤貴妃忍不住紅了眼眶。
壽珠公主捏著她的衣袖,輕聲安慰:“母妃,珠兒覺得自己好了很多,以后也不會讓母妃擔(dān)憂了。”
尤貴妃連連頜首,心底對厲王的感激更濃,當(dāng)然也有那位女神醫(yī)。
只是她對女神醫(yī)并不了解,更熟悉厲王,反而更偏向感激厲王,若非厲王認(rèn)識神醫(yī),也不會有機(jī)會接觸到神醫(yī),進(jìn)而讓珠兒的病得到醫(yī)治。
尤貴妃以往覺得九皇子為人冷戾,加上坊間的傳聞,可如今……她覺得九皇子比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好,讓她覺得感激。
尤貴妃名下沒有皇子,她只有這么一位公主,如命一般護(hù)著。
公主能痊愈,對她而言,是這些年來求都求不來的奢望。
如今這奢望卻成了真。
因?yàn)閴壑楣鞯牟‰m然被神醫(yī)看過,卻還沒能下床,所以對外并沒傳出公主的病已經(jīng)被治好的消息。
這其中有尤貴妃這邊的忌諱,病沒好之前若是宣揚(yáng)出去,怕會有所影響。
另外一方面就是謝明澤要求的,畢竟謝玉嬌那邊還沒回來,還沒撞到槍口上,怎么能這么輕易散布出去?
如今壽珠公主的病已然好了,謝玉嬌帶回來的神醫(yī)又不是能徹底醫(yī)治的,加上謝玉嬌以及孫氏屆時肯定會到定國公府夸大他們尋找神醫(yī)的不易,這在尤貴妃以及整個定國公府看來,無非就是想謀取好處。
不僅不會感激,反而會愈發(fā)不喜,功利性太強(qiáng),反而會適得其反,覺得他們目的不單純。
以前壽珠公主在定國公府壽宴差點(diǎn)出事也沒聽謝玉嬌提及過認(rèn)識神醫(yī),若是早說出來也能早些將人找到,如今拖這么久才尋來,無非就是想借著這事拿捏住尤貴妃拿捏定國公府,若是不能拿捏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其心可誅。
謝明澤一想到等謝玉嬌千辛萬苦趕回來,帶著勝券在握的心情讓孫氏去求謝相一起前往定國公府,結(jié)果,滿心以為自己日后能成為定國公府的座上賓,誰知卻成為眼中刺肉中骨。
若是之前謝玉嬌沒故意支走寧婉婉差點(diǎn)造成壽珠公主病發(fā),再或者謝玉嬌在女神醫(yī)出手前也許會改變定國公府對她的態(tài)度,可如今再出手……不過是畫蛇添足,反而會適得其反。
謝明澤在府里閑著無事,除了每日去幾間鋪?zhàn)永锕涔洌饧优紶柨吹胶线m的任務(wù)做一做,就在等謝玉嬌回來。
終于,八月二十七這天,他一大早查看[當(dāng)日劇情],發(fā)現(xiàn)他一直苦等的謝玉嬌終于回來了。
這廝不僅回來,還將敵國的那位皇子一并帶了回來。
謝明澤差點(diǎn)沒忍住翻個白眼,謝玉嬌這是打算做什么?
太子、尤世子勾搭不上,所以這打算直接跑去外頭去搭上一個?
偏偏這位皇子心機(jī)不純,跑來大褚顯然居心不良,他有意利用謝玉嬌這個相爺千金;謝玉嬌想借著這位皇子的名頭利用她多活一世來扶持這位皇子,若是皇子日后登基,說不定她還能混個皇妃當(dāng)當(dāng)。
兩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各有心思,卻偏偏瞧著還相處格外的和諧。
謝明澤就差笑出聲:這算什么?惡人自有惡人磨?
謝明澤突然對接下來的好戲更感興趣了。
果然,謝明澤看過劇情后剛過了午時,一輛馬車無聲無息停在相府外,早一步得到消息的孫氏親自帶著幾個嬤嬤在府外將神醫(yī)請了進(jìn)去。
隨后跟著下來的是男裝打扮的謝玉嬌以及她的隨身侍婢。
至于皇子,早在進(jìn)城后已經(jīng)分道住進(jìn)城里的客棧。
謝玉嬌對外只說在府里養(yǎng)病,并未提及過出過城,如今終于將神醫(yī)請了回來,她眼底帶著得意的笑意,只要等說服父親前往定國公府,由定國公府通知尤貴妃,到時候?qū)幫裢袼闶裁矗克龑蔀閴壑楣鞯馁F人,成為定國公府的恩人,甚至連皇上怕是也會感激她。
想到這,謝玉嬌回去裝扮一新,這一個多月的辛苦與近在咫尺的榮華富貴相比,似乎又不算什么,更何況,她還路上勾搭上越國的四皇子,如果不能憑著壽珠公主翻盤,她還給自己留了后路。
謝玉嬌志得意滿,收拾一番后就來見了孫氏。孫氏這邊剛將神醫(yī)安排在府里的客房,由管家親自招待,等抬眼見到裝扮一新的謝玉嬌,上前一改之前的模樣,執(zhí)手相看,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
等謝相回來從管家那里知道府里來了貴客時一愣:“貴客?何人?”
他邊往書房走邊揉著發(fā)疼的眉心,不知是不是之前因?yàn)閷O氏以及當(dāng)年的事被同僚明里暗里嘲笑,加上一直睡在書房或者姨娘那里沒歇息好,總覺得這幾日頭越發(fā)的疼。
管家一開始知道二姑娘出府近一個多月時還覺得夫人這不是胡鬧嗎?
可等知道二姑娘出府竟是尋來了一位醫(yī)術(shù)在太醫(yī)之上的神醫(yī)時也震驚到了,此刻滿眼都是笑意,將神醫(yī)將二姑娘給夸出一朵花來:“這不是二姑娘有本事,竟是請回了一位神醫(yī)。也不知這位神醫(yī)與治好厲王的腿的是不是一位,如果當(dāng)真是的話,那可太好了。”
聽說厲王的腿好了之后皇上就請厲王去了御書房,想必就是要為壽珠公主治病,只是這事有頭卻沒尾,到現(xiàn)在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這些天他們都在傳,厲王的腿好了是不是假的,也就是傳聞而已,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見到不是?謝相也是一愣:“此話當(dāng)真?”
“自然是真的,還是小的親自送過去的,神醫(yī)一瞧就是一個隱士的高人,不拘小節(jié),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小的最近腰不好,只是神醫(yī)性子倒是不好相處,不過這應(yīng)該是神醫(yī)的通病。神醫(yī)只說了小的身體不好,卻不肯給看。還是二姑娘有面子,將神醫(yī)給請了回來。”
管家之所以這么熱情,也是想讓老爺給說上一兩句,給他瞧瞧,他好歹是府里的管家,這些年沒有辛勞也有苦勞不是?
謝相臉色好看不少,等他剛到了前院,孫氏以及謝玉嬌已經(jīng)在那里候著。
謝相這次沒趕人,將她們帶去書房。
只是等聽到孫氏的確是打算讓神醫(yī)進(jìn)宮去替壽珠公主看病時,皺緊了眉頭:“可若是神醫(yī)并不能診治好怎么辦?到時候白忙一場,皇上震怒又當(dāng)如何?”
謝玉嬌心想這絕對不可能,上輩子寧婉婉幾年后就是靠著這位神醫(yī)將壽珠公主的病情給壓制下來,雖說沒除根,卻是研出藥能穩(wěn)住病情。
可謝玉嬌一向怕謝相,不敢開口,只是看了孫氏一眼。
孫氏上前,低聲勸道:“老爺,這些時日的事妾身知道你也為難,也受了委屈。可這次若是事成,我們謝府成了壽珠公主的恩人,到時候尤貴妃還有定國公府會如何恭敬老爺?有了定國公府做后盾,那些人還敢對老爺不敬?”
謝相雖說是相爺,可到底出生不行,那些世家以及有百年基業(yè)的,雖然不敢得罪謝相,卻也不太看得上,否則以謝相在朝中的地位,他們怎么敢?可要是有了定國公府當(dāng)靠山,這就不一樣了。
謝相聽著一時有些心動:“那神醫(yī)……當(dāng)真這般厲害?”
謝玉嬌看謝相有所松動,眼底一喜,連忙保證:“父親放心,這位神醫(yī)是女兒千辛萬苦請來的,絕對能幫公主穩(wěn)住病情。”
壽珠公主是尤貴妃的命,尤貴妃背靠定國公府,只要有了這層關(guān)系,她想成為世子妃也許還有機(jī)會也說不定。
謝相最后一咬牙,想到若是真的能幫壽珠公主穩(wěn)住病情,別說定國公府,皇上也會高看他一眼。
謝相頓時覺得自己這些時日疼痛的頭也不疼了,沉吟片許,做了決定:“明日……我親自去一趟定國公府。”
謝明澤今晚早早就睡了,第二日一早,他迫不及待睜開眼,差點(diǎn)[當(dāng)日劇情],等看完差點(diǎn)沒忍住樂了。
他洗漱好就讓厲四吩咐下去,等下他要出府。
厲四這幾日習(xí)慣了夫人每天要去鋪?zhàn)樱故且矝]多想。
不過等謝明澤用過早膳要上馬車的時候,等掀開帷幕看到馬車?yán)锏娜耍读讼拢海浚坎弧⒉皇牵阋朔蚓趺丛诶锩妫?br/>
褚厲已經(jīng)在馬車?yán)镒艘粫海牭絼屿o,放下手上的書卷:“夫人不是要出府?”
謝明澤恍惚上去,他是要出府沒錯,可沒打算陪著他一起出府啊?
不過想到褚厲自從腿好之后,褚寅帝不僅沒提將兵權(quán)還給他的事,也沒說讓他任職,也就是說,便宜夫君,現(xiàn)在除了有個厲王的頭銜,完全就是一個閑王。
想想還挺可憐的,謝明澤想想算了,估計這褚厲面上再怎么淡定,心里是不是急了?想跟著他學(xué)做生意?謝明澤想想好歹兩人也是一條船上的,也就沒再多提。
謝明澤今天要去定國公府外看好戲,所以選了與定國公府一條街的一家鋪?zhàn)舆^去了。
等到了地方,褚厲果然跟著他一起下來。
褚厲七年前離京,雖然殺名在外,可回京也是被抬回來的,除了他拿出令牌在之前金玉樓自報家門那次,幾乎沒什么人認(rèn)識他。
謝明澤帶著褚厲在鋪?zhàn)踊斡埔蝗χ螅图僖庀肴ゲ铇锹犌鷥海詭е覅柸チ穗x定國公府不遠(yuǎn)隔壁的茶樓。
所以說這種世家就是好,府邸就建在熱鬧的集市上,旁邊就是茶樓,也省得他找借口了。
謝明澤帶著褚厲、厲四直接定了三樓靠窗的包廂,不僅茶水糕點(diǎn)買了一堆,還干脆定了隔壁酒樓的菜肴,一并送過來。
褚厲只當(dāng)他是餓了,先讓他吃一些點(diǎn)心墊墊,因?yàn)檫€不到膳點(diǎn),所以菜肴還沒送來。
謝明澤也沒客氣,只是謝相這進(jìn)去定國公府倒是磨嘰,都快到午時也沒出來,難道還要在定國公府蹭飯不成?終于等菜肴送過來,因?yàn)橹x明澤點(diǎn)的菜肴都是硬菜也是招牌,店家還送了一壺酒水。
一桌菜肴剛擺好,謝明澤明顯聽到樓下有熱鬧聲,他頓時眼睛亮了:好戲開始了!
謝明澤手里還捏著一塊點(diǎn)心,立刻往嘴里塞去,又順便拿了一塊,口齒不清:“夫君你先吃,我去看看外面怎么這么亂。”
說罷,也沒看褚厲的反應(yīng),下意識還以為褚厲不會走動的時候,肯定也不會過來看好戲。
謝明澤吃一塊拿一塊到了窗欞前,一推開,因?yàn)槭侨龢牵暰€絕佳,剛好能將對面不遠(yuǎn)處定國公府門口看得一清二楚。
謝相是直接被定國公府的人趕出來的,管家站在那里臉色不好看:“謝相,我家主人說了,以后沒事還是不要往來的好。”這話是直接當(dāng)著所有人說的,明里暗里也就是說兩家要斷了來往。
定國公在朝中一向很有威名,在百姓心里也很有分量,管家這話應(yīng)該就是代表了定國公,所以……謝相爺這是做了什么事竟是讓定國公府要與謝府決裂?
再聯(lián)想到之前謝相爺與如今的夫人孫氏,眾人心想,難道是因?yàn)槎▏部床簧线@種借著前夫人的娘家一路功成名就之后,實(shí)則早就與旁人暗度陳倉看不上?所以這是直接不給臉?
舊事重提,謝相只覺得自己一張臉仿佛在地上被人踩。
他這輩子即使當(dāng)年在村里苦寒時都沒這么丟人過,畢竟那時候敬他是讀書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可結(jié)果呢,他一開始見到定國公還算好,只是等自己說明來意,就看到定國公的臉色變了,甚至格外難看,只問了他一句:“既然謝相早就知道神醫(yī)的存在,甚至這么短時間就能請來,怎么這些年就一直沒說過?還是說,他提前不透露反而由他們?nèi)フ埵窍胗蒙襻t(yī)救了壽珠公主這事從此拿捏住定國公府不成?”
謝相的確是這般想的,可被人這么直白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滋味。
畢竟在他以為的發(fā)展,應(yīng)該是定國公府即使知道這種情況,可因?yàn)榧敝葔壑楣鳎粫屑に麄儯Y(jié)果……
謝相一張臉又紅又白,最后沒忍住又吐出一大口血。
謝明澤在上方看得真真的,瞧著那口噴濺出來的血,咬了一口點(diǎn)心,覺得這點(diǎn)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美味很多啊。
這便宜爹上次聽說就吐血了,這次又吐……不會是得了什么絕癥了吧?
哎呦呦,以后可別撞到他手里啊,這要是以后別人都不能醫(yī),只有他能醫(yī),想想謝相來求他他卻理也不理的場景,想想就覺得解氣。
褚厲過來時就看到他一小口一小口咬著點(diǎn)心吃得極快,眉眼卻是盯著不遠(yuǎn)處笑得賊兮兮的,只是一雙眼極亮,黑漆漆的,瞧著就像是小動物,讓褚厲一時覺得心頭更癢,仿佛只有伸出手去捏一捏那鼓起的臉頰時才能緩解這份情緒。
他到底沒忍住伸出手輕蹭了蹭他嘴角的糕點(diǎn)屑:“什么事這般高興?”
謝明澤乍然聽到褚厲出聲愣了下,沒想到便宜夫君竟然過來了,唔了聲,指了指不遠(yuǎn)處:“也沒什么,謝相被定國公府的人趕出來了……”
說罷,不知是不是剛剛褚厲乍然出現(xiàn)讓他嚇到一下,有些打嗝,他趕緊捂著嘴,跑去一旁的矮幾上端起一杯水就開始灌。
只是等一口下去卻是差點(diǎn)一口噴出來:臥槽,是酒!
他對上褚厲擔(dān)憂看過來的目光,一口吞了下去,只覺得辣到嗓子,這店家送的什么酒,怎么這么辣?特么不會是烈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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