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勢 ！
    第019章 國家安全
    首次召開的總統(tǒng)辦公會氣氛就要嚴肅的多，來的全是強力機關人物，包括張謇、葛洪義、陸尚榮、薩鎮(zhèn)冰以及國防軍四總部正副長官，總統(tǒng)府秘書長左雨農(nóng)主持會務。秦時竹一反過去輕松詼諧的語氣，開口就定下了緊張的基調(diào)――“國家安全涉及國家的根本生存，有生存方有發(fā)展，兒戲不得，此次召集諸位前來商議安全問題，就是為了國家長治久安的根本大計?！?br/>     眾人分列會議桌兩旁，個個正襟危坐，表情嚴肅。
    “國家安全，大體上說來可以分為內(nèi)外兩個方面，對內(nèi)，是要威懾宵小，鏟除不法，對外，是要以國防武力維護國家的根本利益，保護中華民族的生存權(quán)和發(fā)展權(quán)……但這兩個方面也不是截然分開的，對內(nèi)而言，民國新建，各地割據(jù)的實力派甚多，為防止國家分裂，國防軍不得不對軍事多加防范，以對外而言，間諜、特務無孔不入，需要情報機關在暗處維護國家利益。內(nèi)務部和國防部作為對內(nèi)對外的兩大安全機關，本質(zhì)上是既分工又合作的關系……關于國防體制，已先行一步建立了國防委員會，下面請葛副總理談談對內(nèi)的安全工作設想?！?br/>     “內(nèi)務部作為承擔對內(nèi)安全的總機關，職權(quán)眾多，責任重大，初步擬定分成三個主要部分。
    第一塊：警察機關，擬在中央成立警察總署，統(tǒng)攝各?。òㄌ貏e行政區(qū)）警察總局，在業(yè)務上負責全國治安事宜，總署領導為次長級別，定名警察總監(jiān)，全面推行警銜制度，從上到下依次為警察總監(jiān)、副總監(jiān)。正警督、副警督、正警司、副警司、正警長、副警長、見習警長、一級警員、二級警員、三級警員和見習警員共五等十三級，在個人待遇上，初步定位參考國防軍軍銜，并照公務員級別加以修正，警察總監(jiān)定位中將級，以下類推；因警察不同軍隊，無部隊福利可以享受，因此最低一級的見習警員薪水待遇相當于國防軍之下士；職務上。見習警長是警察長官和普通警員的分水嶺，其職位相當于部隊準尉，一般多由新近提拔之警員在見習期擔任或者高等警校學生見習期任職。正副總監(jiān)負責統(tǒng)籌全國警務，總監(jiān)設一人，副總監(jiān)兩至三人，警督為各省警察總局領導，負責統(tǒng)籌本?。ǖ貐^(qū)）警務，警司為各縣（市）警察分局領導。負責領導本地區(qū)事務，警長既可對應縣局之科長，又可外派為鄉(xiāng)鎮(zhèn)警察所所長職務，警員為普通警務人員……原本在各市（指省會城市和較大城市）設立警察局，事實證明不太靈便。易引起混淆，故而新近撤銷警察局這一中層機構(gòu)，代之以一個大城市可設立兩個或以上警察分局的思路。
    警察還是按照職能分成民警（包括消防、監(jiān)獄看守等）、刑警（包括法醫(yī)）、巡警（大城市和鐵道干線方有）和特警（省會城市方有）四類，分別承擔任務。按照設想?？梢猿袚鷳艏芾?、城市巡邏、案件偵破、犯罪分子緝捕、中、小規(guī)模犯罪團伙打擊等功能，必要時，可以由特警介入，對付嚴重的群體集會、游行示威、大規(guī)模犯罪團伙和武裝黑社會分子……一句話，警察是全國治安力量的總保障，不過對于像目前河南匪患之類的大規(guī)模武裝匪徒，警察無能為力地，還得仰仗國防軍?！?br/>     陸尚榮嘿嘿一笑：“沒事。國防軍會把老虎都打死的，剩下的蒼蠅可就要警察局出面擺平了?！?br/>     “警察的來源主要由三個，其一是國防軍復員人員，他們受過軍事訓練，身體素質(zhì)好，紀律性強，經(jīng)過短期的警務培訓，可以很快適應一般的警察工作（特殊的如刑警就要專業(yè)人員擔當）；其二是各地原先的警察。這批人成分復雜。來源眾多，素質(zhì)良莠不齊。除少部分人是警校畢業(yè)，掌握警察業(yè)務素質(zhì)外，其余對于業(yè)務只是經(jīng)驗主義，而且存在不同程度地擾民習氣，需要大力糾正之，相信經(jīng)過改造、淘汰一部分人員后可以適應警察工作；其三是新近編入警察隊列訓練的人員，包括前清衙門里的三班、捕頭、衙役，部分裁撤稅卡里的人員，素質(zhì)較低，身體也差，除小部分人以外，基本不適應警察工作，擬淘汰……”
    張謇問道：“我聽說自從保定警察整訓基地開鑼以后，陸陸續(xù)續(xù)去的1萬多人已跑掉9000了？”
    “季老說得沒錯，總統(tǒng)剛剛就任臨時執(zhí)政的時候，為了適應形勢需要，我將地方治安重任委托給國防軍，命令關外已經(jīng)整訓好的警察訓練成員整訓那些冗余人員……為了顧政權(quán)平穩(wěn)過渡需要，當時曾出臺政策，凡是原先職位撤銷本人申請主動脫離行政關系者，除補發(fā)拖欠薪水外加發(fā)30大洋（離職補償），先期在直隸作為試點。結(jié)果當時納入撤銷編制的2萬余人只有不到三千選擇了這條優(yōu)惠政策，其余全部表示愿意留下來接受整訓以通過考核……”葛洪義說著說著就笑了，“整訓是高度仿效國防軍練兵大綱，每天清晨需越野跑10里，做俯臥撐100個（35歲以上可以減輕三成），然后白天開展隊列訓練、射擊訓練，晚上進行對抗訓練，當時留有后路，凡是因吃不消在三天里提出離隊申請地，可以補發(fā)拖欠薪水外加發(fā)10大洋……豈料第一天訓練下來，這幫家伙就叫苦不迭，10里越野跑跑得稀稀拉拉，不要說在規(guī)定時間跑到終點，連全程完成的都沒有幾個，很多人跑丟了鞋子、衣服，腳上滿是血泡，狼狽不堪，聽說這樣的集訓要持續(xù)三個月，很多人連呼吃不消，第一天就有半數(shù)遞交申請，脫離了關系……”
    哈哈哈，眾人大笑，張謇更是笑得前俯后仰：“葛總理，真有你的。你這不是要他們老命嘛?！?br/>     “還有很多人想硬撐，結(jié)果頂不到三天也乖乖領錢回家了……后來延長政策，凡是在七日內(nèi)遞交申請，可以補發(fā)拖欠薪水但不加發(fā)大洋，到第七天，第一批來的只剩下不到兩成，人員是陸陸續(xù)續(xù)來，陸陸續(xù)續(xù)走。很多人聽到了傳言，背包放下就打報告要求脫離……現(xiàn)在一個月下來，去了保定基地總?cè)藬?shù)不下15000，現(xiàn)在還留在那里地不到2000，估計最后能通過考核，正式成為警察的，最多1500余人，算得上是十里挑一。保證了質(zhì)量?！笔聦嵣?，葛洪義的政策不是沒有遭到質(zhì)疑，但內(nèi)務部輕輕一句話就頂?shù)盟麄儐】跓o言――這樣地訓練強度在國防軍是家常便飯，絲毫不吃力，連內(nèi)務總長本人都能完成！再者。警察若是緝捕罪犯跑得不如罪犯塊，如何能有效維持治安？
    社會輿論對此是一邊倒地贊同，他們看來，大腹便便。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害人精在整訓中全部被淘汰，警察在將來可以成為市民相對可以信賴的保護者。
    “不過，按照這樣的淘汰法子，警察人員遠遠不能滿足需要的，幸好國防軍總是在關鍵時刻施以援手……”葛洪義此時還不忘調(diào)侃陸尚榮兩句，“部隊復員士兵大量充實了警察隊伍，政治可靠，作風頑強?！?br/>     “警察局也幫助部隊解決了復員士兵的出路問題?？芍^同喜同喜?！标懮袠s相互打哈哈。
    蔣方震插話：“從目前的形勢上看，我國尚未建立有效地預備役制度，將具有服役經(jīng)驗地士兵轉(zhuǎn)化為警察，一旦到國家危急的關鍵時刻，就有一支相對比較可靠的后備力量，算得上一舉數(shù)得……”
    “現(xiàn)在直隸省的整訓已基本完成，下一步就是山東、山西，等這兩省完成。就是河南和陜西……于警察建設同步進行的還包括監(jiān)獄和看守所建設。初步設想，除短期羈押（一個月以內(nèi)）不必收監(jiān)。只需在警察局看守所就地關押外，凡是刑期在半年以上，一律看押在監(jiān)獄，監(jiān)獄的設置廢除前清時期各縣大牢模式，由省內(nèi)務廳決定建設各處監(jiān)獄，直轄省廳管理，標準參考遼寧第一模范監(jiān)獄，特案要犯，由各省押解內(nèi)務部直屬監(jiān)獄看押……”葛洪義接著介紹內(nèi)務部第二部分，“第二塊：情報機關，擬成立國家安全局，主要負責日常異樣動態(tài)管理，對于投敵、叛國、出賣國家機密、外部間諜等涉及國家安全的行為進行有效監(jiān)管，此機構(gòu)不像警察局，不必縣縣設點，可以專在重要城市設分局，由地方派出人員負責日常事務，承擔秘密使命……國家安全局將在騰龍社原有基礎上改建，適當吸收袁世凱政府留下來地秘密情報人員，此局對國家安全干系十分重大，由我親自兼差，獨立分管，除必要人員外，所有工作對外部、內(nèi)部乃至內(nèi)務部無關人員保密，直接聽命于總統(tǒng)?！?br/>     張謇到此時才明白早在民間流傳地“騰龍社”是果有其實，當下微微動容――歷代統(tǒng)治者均看重特務工作，無論名稱如何，比如東廠、錦衣衛(wèi)之類，秦時竹也概莫能外，不然，何以解釋袁世凱地一舉一動，趙秉鈞的點點滴滴都在秦時竹掌握中，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葛洪義如此深得秦時竹地信任，直接擔當副總理并主持內(nèi)務工作。其他人倒是見怪不怪地樣子，聽著葛洪義繼續(xù)述說。
    “由于國防體制的特殊性，軍事情報十分敏感，在原有使命承擔中，騰龍社承擔著很大的情報搜集、資料分析、密碼破解等職能，這些對于戰(zhàn)事勝利是至關重要的，今后，國家安全局將幫助國防軍建立自己地安全機構(gòu)，主要負責軍事情報的搜集，初步定名為軍事安全局，接受國家安全局和國防軍的雙重領導，以國防軍為主，戰(zhàn)時，整個國安局都可配合國防軍行動。”
    “很好，很好，有了安全局，國防軍就有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边@是葛洪義和陸尚榮早就商議好的，豈有不樂意之理？
    “另外，對外使領館也肩負著搜集情報、打探消息的作用，安全局成員將以外交身份為掩護，派遣前往各國執(zhí)行秘密任務，這是國際慣例，我們也不能例外……初步設想。仿照國防委員會成立國家安全事務委員會，領導體制也加以仿行，不過不設常務委員，只設委員，名單和成員我已擬定草稿，請總統(tǒng)和總理過目?！?br/>     中華民國國家安全委員會成員名單：
    主席：秦時竹
    第一副主席：黃興
    第二副主席：張謇
    常務副主席：葛洪義
    委員：陸建章（內(nèi)務次長）、徐升（警察總監(jiān)）、高奇涵（國安局副局長，局長由葛洪義兼任、華北大區(qū)督導）、劉玉（東北大區(qū)督導，原騰龍社東龍）、吳家弘（西北大區(qū)督導。原西龍）、周毓正（東南大區(qū)督導，原南龍）、林宇翔（中南大區(qū)督導、原中龍）、呂方平（西南大區(qū)督導，原北龍姜哲緯叛變后，接替北龍）
    秦時竹和張謇過目后，點頭稱善：“情報涉及安全根本，一切都要妥善辦理，人員、編制、任務、職能、經(jīng)費一律都要保密，辦公費用單獨列支。如果在正當理由的情況下經(jīng)費不足，可以申請大總統(tǒng)特別補助金。”
    “內(nèi)務部職能第三塊――監(jiān)察機關，主要負責對各級官員、司法機構(gòu)人員、議會人員進行監(jiān)督，防止他們有腐化墮落、徇私舞弊、投敵賣國、陰謀叛亂等行為，在一定程度上。也承擔著對官員進行考核的職能，初步擬定以‘德、能、勤、績、廉’五項考察。由于中國民眾對于官員腐化切齒痛恨，廉這一方面可以仿效外國設立廉政公署……這是大體情況，細節(jié)方面。最近主要是認真執(zhí)行三條禁令地要求（即禁賭、嫖、毒等）對各級官員進行整肅，在輿論共同幫助下，已經(jīng)查處各級官員約200余人，輕者丟官，重者移送法辦，查處貪污舞弊金額300多萬?！?br/>     這一點秦時竹是知道地，要是沒有這筆錢，光是拖欠薪水和離職補償費用就夠鬧將起來了。
    張謇隱隱約約有些不安：“前陣子聽副總理言語。說是今后要加大對貪污受賄的打擊力度，哪怕是前清時節(jié)犯下的罪行也不能放過，是否有此事？”
    “確有此事，這些貪官污吏，吸吮了大量民脂民膏，現(xiàn)在民國成立，決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br/>     “可是……我聽人說，按照法律慣例――法不涉及既往。在目前改朝換代的前提下。如此操作是否合法？在政治上是否會引起波瀾？”
    “季老的話問得好，法不涉及既往說得只是現(xiàn)在認為違法而當時認為不違法的狀況。貪污*哪怕在大清律法中也是很大的罪名，這條原則必然適用不當，至于政治影響，當然會有，社會輿論對于查處貪官污吏地態(tài)度普遍認為是大快人心，只要我們把握力度，民眾不但不會反對反會極為贊同。”
    “下一步地查處對象是什么？”
    “老虎和蒼蠅都要打，但關鍵要打老虎，下一步主要是袁世凱集團人物、前清皇族、貴族等……再下一步，恐怕是‘宰相合肥天下瘦’的某些人了……”
    聽到“前清皇族、貴族”貴族字樣，總政治部副主任蔭昌有些發(fā)慌，表情顯得有些不太自然，別人可以這么輕易表態(tài)，他蔭昌可是和前清皇族、貴族有千絲萬縷地關系，想張口，卻又不敢。
    蔭昌的不自然讓葛洪義看見了，便關切地說：“午樓兄有何想法，不妨當面明說?！?br/>     “這個……貪污受賄雖然是違法行為，但……前清年間，上行下效，官員、皇族、貴族競相以斂財未能，倘若追究……恐怕……恐怕?！笔a昌說著說著就有些惶恐，“卑職非敢為他們不義之財辯護，只是牽涉太多，怕是人心不安。”
    “午樓兄所慮極是，大凡牽涉眾多，總有個機宜辦法，倘若這幫人識相，自覺自愿交出不義之財，以八分為限，便免予追究，剩余財產(chǎn)依然可供其下半輩子生活，倘若執(zhí)迷不悟，分毫不肯歸公，那就只有動用強力、刑法伺候了……”
    蔭昌冷汗直冒，他自己倒是涉案不多，但宮內(nèi)那批人，恐怕就……
    “我知午樓兄和前清眾人相熟，倘若有機會，不妨傳個話，就說這是我秦時竹的意思，請他們看著辦?！?br/>     張謇知道在這一條上攔不住秦時竹，便問：“死人也要打？”
    “也要?！备鸷榱x斬釘截鐵地說，“人死了，不義之財還在，就是要通過國家力量把他們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我這里點兩個人的名字――李鴻章和盛宣懷。李鴻章收受俄國外交大臣一筆賄賂，將中東鐵路修筑權(quán)拱手讓人，早年經(jīng)辦洋務也多有不法舉動，盛宣懷在經(jīng)辦輪船招商局、大清郵政、漢陽鐵廠等時都鯨吞了不少，不查處他們，我良心不安。所謂天理昭昭，不是不報，時候不到?！?br/>     張謇凜然，葛洪義這種看似猛烈的舉措肯定事先征求了秦時竹地意見，得到了支持才這么豪氣萬丈。他心里感嘆自己老了，這種大手筆是他所不敢設想的，也只有秦時竹和葛洪義這樣氣吞山河的人才敢下如此重手吧，此風一開，恐怕三五年內(nèi)國家司法機關沒有空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