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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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皇后
這一日的事情顯然是不少。
前頭阿茗的事兒還沒讓妧妧安心,后頭她又對那禮部侍郎好奇了。
原因正是這長命鎖可算是她蘇家孩子的一個信物。
她有,弟弟少煊有,自然在她出生那年被人販拐走的她的兄長也有。
鎖是塊銀鎖,鏨刻蓮花,正面是“玉堂富貴”四個字,背面則都是一個“蘇”字。
她母親姜氏,每次懷孕后,都會去寺廟拜佛,求得這一枚鎖,給即將出世的孩子。
但關(guān)于兄長之事,妧妧知道的并不多。
彼時她尚在襁褓,也不可能記事。
有個哥哥,還是去年她與寧文彥一起去母親房間拜見,無意間聽母親與趙嬤嬤說的。
事后,她當(dāng)然問了母親。
但母親所言也是不多,只是承認(rèn)了有著這么件事。
那時,哥哥六歲,父親和“那邊”也尚未分家。
一日哥哥在府門口玩,看著哥哥的丫鬟與一個小廝偷情。
倆人膩膩歪歪的眉來眼去,偷偷摸摸的只顧談情說愛,一度溜神兒,那丫鬟便把少爺給弄丟了。
事后,倆人自是都跑了。
但又被父親抓了回來。
然再怎么打罵逼問他們都是于事無補(bǔ),哥哥就這么丟了。
后續(xù)父親也沒少花錢,派人找哥哥,但音信全無,什么消息都沒了。
這事兒,持續(xù)了五六年,父母才漸漸從陰霾中走出來。
眼下,雖單從一枚鎖倒也不能就肯定了什么,但此事妧妧顯然是在意的。
她讓秀兒回去問趙嬤嬤哥哥的大體相貌。
不過十六年了,怕是也早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但六歲的孩子按理說應(yīng)該是有記憶的,何況是這么大的事,記憶應(yīng)該是很深刻的。
所以話說回來。
倘使那新上任的禮部侍郎真是她的兄長,他人在京城,還參加了今年科舉,怎么未回家?
且今年科舉題卷泄露,禮部出了那么大的事兒,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雖然爹爹官職低微,但禮部最終被定罪的人也就五六個。
這五六個人的職務(wù)都會有人接替。
他作為新上任的禮部侍郎,原禮部司務(wù)一職,爹爹的名字,他能沒看到么?
本妧妧抱了很大的希望,但這般細(xì)細(xì)一想之后,又覺得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
當(dāng)晚裴紹又來了,比平日來的晚許多,進(jìn)來就自后抱住了她。
他身上有著很濃的酒氣。
“大人........”
妧妧微驚,手中端著湯,差點(diǎn)灑了。
她本親自下廚,想著取悅他,跟著嬤嬤學(xué),給他煮了湯,味道還不錯。
等到黃昏人沒來,她以為人不來了,本都要脫衣睡了,不想又來了。
她第一反應(yīng),便是讓人去端來了那湯。
眼下是溫的,也算正好。
但人進(jìn)來就這般,自是有些反常,丫鬟嬤嬤也都驚慌地退了下。
待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妧妧也便明白了。
妧妧趕緊喚人去給他煮了醒酒湯。
“大人,怎么喝了這么多.......”
他身上的酒味極重極重。
小姑娘微抬著手臂,雙手端著湯碗,一動不敢動。
裴紹在她耳旁,聲音低沉,劍眉微蹙,語速不慢,呼吸亦是很重,啞聲道:“本官今日整整一下午,什么都沒干,主薄在下匯報事宜,“哇哇”地說了大半個時辰,本官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滿腦子里想的都是你........”
小姑娘頓時被他說的“嚶”的一聲,燒紅了臉,心口狂跳。
眼下被他這般抱著的若是旁的姑娘,怕是多半都抵不住,瞬時就得被他搞的蒙頭轉(zhuǎn)向的!
妧妧雖然也臉紅心跳的,但她拎得清,當(dāng)然也控制得住。
而后,她自是便被他轉(zhuǎn)過了身來。
“大人.......”
妧妧端著湯呢,差點(diǎn)沒灑,此時呼吸急促,面紅耳赤地給他遞湯,嬌嬌嗲嗲的聲線,緩緩地開著口,“大人要不要先喝些湯,天兒越來越冷了,妾特意學(xué)了煮湯,想著大人每天來,都能喝上一碗,暖一暖,大人嘗........”
她的那“嘗嘗吧”還沒說出來,手中的碗便被那廂接了過。
但人沒喝,放到了一旁的幾案上,而后直接便親上了她,妧妧被他弄得連連后退。他來勢很洶涌,一貫如此,直接便把她推倒在床榻之上,覆身壓了下來........
丫鬟做好了醒酒湯再送過來之時,聽得房中的動靜,還哪敢進(jìn)來。
小姑娘被連著折騰了三次方才被放開。
過后,她仿若是閉上眼睛就入了睡,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睡到了下半夜,她正迷迷糊糊,睡得香甜,那廂卻突然從夢中驚醒!
他幅度不小!
所以妧妧也被嚇醒了。
“大人.......?”
而后隱隱的月光之下,夾雜著屋中微弱的燭光,她看得清楚,裴紹棱角分明的臉被映的很白,滿頭是汗。
妧妧第一反應(yīng):他做噩夢了。
第二反應(yīng):他夢到了什么?
第□□應(yīng):他,還有怕的?
小姑娘自是殷勤地去用帕子給他擦了汗。
半晌,那男人方才轉(zhuǎn)過了頭來,與她對上了視線,而后一個示意,沉聲開口。
“拿水。”
妧妧應(yīng)聲,披了衣服,趕緊下去了,為他取來了水。
裴紹接過,喉結(jié)連續(xù)滑動,滿滿一杯,都盡了,而后起身去了凈室。WwW.ΧLwEй.coΜ
小姑娘聽著凈室的水聲,心中很是好奇他做了什么夢,但沒問。
自然,問了,裴紹也不會說。
后續(xù)再次入睡,倒是輪到了妧妧做了噩夢。
她的噩夢無它,又是爹爹之事,還是夢到裴紹不會給她爹爹翻案,只是在哄騙她,拖著她.......
而后醒來,便成了她睡不著了。
她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頭,去看那閉著眼睛的男人。
他睡沒睡著,妧妧不清楚。
燭光下,他的側(cè)顏下頜線硬朗,一副俊美又十分凌厲的皮相,雙眸閉著。
有時妧妧也會想:生的這么好看的人,怎么偏生就那么壞呢?
這夢她已經(jīng)做過三次了.......
且不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越怕什么便越夢什么,還是這是什么暗示?
第二日下了雪。
一早,一切又恢復(fù)了原樣,包括那男人看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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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十六,遍地瓊瑤。
皇宮之中,一眼望去白雪與大紅燈籠相知相交,飄飄蕩蕩,好似過年了一般,極其喜慶。
往來的宮女們,也是都穿著偏喜的宮服。
每年的冬月十六,皇宮之中都是這樣的一副景象,因為今日,是大夏皇后的生辰。
沐二郡主提著食盒,身邊除了兒子裴紹以外,只有一個引路公公。
他們踏著碎瓊亂玉,一路被引到坤寧宮——沐皇后的寢宮。
那寢宮雕欄玉砌,金銀為飾,要多奢華,有多奢華,無一處不顯現(xiàn)著盛寵之勢。
六宮佳麗三千怕是加在一起也難及皇后娘娘的萬一了。
到了坤寧宮后,引路太監(jiān)躬身候在了門外,前來相接的姑姑朝著沐二郡主與裴紹微微一禮。
“國公夫人,世子請.......”
“有勞了。”
沐二郡主客氣地微微點(diǎn)頭,回頭看了兒子一眼。
“走吧。”
裴紹一身暗色常服,面無表情,且一言沒有。
倆人被引進(jìn)了正宮,尚未進(jìn)門之際,只見里頭走出一人。
那人是個女子,約摸二十六七歲的模樣,周身上下的氣質(zhì)也好,穿戴也罷,無一不能顯現(xiàn)出其尊貴的身份。
人,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妹妹——長公主詠陽。
沐二郡主協(xié)兒子朝著長公主微微一禮。
詠陽公主點(diǎn)了下頭,“國公夫人與世子免禮,進(jìn)去吧。”
沐二郡主應(yīng)了聲。
三人沒有過多言語。
只是錯過之際,詠陽公主的視線不知不覺間便落到了裴紹的身上。
但對方面無表情,且誰也沒看。
撥開層層珠簾,終于來到了臥房.......
六足香爐中燃著好聞的香,地上鋪著華貴的毯子,屋中四名宮女.......
然,那大夏第一美人,這世間最尊貴,本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子,此時正一身素衣,坐在地上,只留給他人一個纖細(xì)的背影,懷中抱著一個布娃娃,纖細(xì)白嫩的玉手,一下一下,輕拍著那步娃娃,嬌滴滴的聲音,口中喃喃叨念著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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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二郡主與兒子出了坤寧宮后,暗處立著一位衣著鮮美,容貌昳麗的女子與貼身宮女。
那女子雍容華貴,皎若秋月,左眼下方有著一顆小小的淚痣,給一張清麗端莊的臉上增添了不少的媚色,從妝容打扮上便不難看出,是位娘娘。
宮女聲音很小,朝著人說著。
“外甥肖姨,何況沐二郡主和皇后娘娘是一個模子刻的,像,再正常不過,貴妃娘娘莫要自己嚇自己........”
那被稱為貴妃的女子也沒說話,只一雙眼睛一直望著那偉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