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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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狗官
她靠過來,裴紹竟是微微仰了仰頭,有幾分躲避之意,也沒看她。
若是平時,妧妧可能就不那么敢了。
但眼下人命關天,她想著,他不推她就成,怎么也要試一試,繼而接著就更大膽了幾分,小手不安分地從他的腰間上移了去,勾住了他的脖子。
“大人不是說,妾與大人當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負時光的么,大人每天就來梅苑這么一會兒,莫不是要一直給妾臉色看,一直生氣?”
“妾不知錯在何處。大人若是膩了,便與妾直說,妾走便是.........”
“妾與阿茗僅在爹爹出事后有過那么些許的接觸,所言也都是圍著爹爹之事,今日秀兒確實來過,梅苑上下都可作證。”
“若非是跟蹤秀兒而來,他也斷斷找不來此處,所以妾方才有此推斷。”
“若說錯,他一定是有的,惹怒了大人,挨頓打,也是應該的,但他終究幫過妾,幫過妾的人,妾都心存感激,死,妾覺得太重了.........”
“所以妾才一時魯莽,求了情,不想惹了大人生氣.......但欲加之罪,妾不認。”
她語聲始終軟軟糯糯的,說話之間不僅玉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人也有意地向他的身子貼去。
裴紹的頭始終沒低下,過了半晌,視線方才落到了她的小臉兒上。
那小臉兒上有著滿滿的討好之意,望著他的眼神很真誠,自是也含著一汪淚。
裴紹開了口,“勾我?”
妧妧是有那個意思,但還沒有什么太明顯的動作,心里頭又懼怕,又有些委屈。
或是比較拙劣,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很乖巧守禮的姑娘,也有些放不大開。
但她沒想到自己說了那么多話,他的注意力只在她的手和身子的動作上,卻是不知她的話他聽進去多少,又會不會放人。
“妾沒有,妾在哄大人.......大人生氣,妾惶恐.......”
這幾聲說的聲音便有些哽咽了。
一半裝的,一半可能倒也不是。
她這話說完,喘微微的,也很緩很慢的,手更緊了緊摟著他的力度。
這男人很高。
他不矮身配合,實則她想親他都親不到。
此時,她嬌軟的身子,尤其是那抹瑩白已經(jīng)緊緊地擠在了他的胸膛上。
裴紹垂著眼眸,平日里見到她便難安分的兩只手,今日偏生就在自己身側(cè)垂著。
她的小臉兒很稚嫩,冰清玉潔的那么一個小姑娘,周身帶著仙氣一般,此時這美人含淚相求,鐵打的心怕是也要軟的。
裴紹當然吃她這套。
畢竟他聽到她的聲音都受不了,瞧見了人就更受不了。
此時聽見了,也瞧見了,她還主動貼成了這般,他當然便就算是本來不悅也悅了。
裴紹笑了一聲,看她眼神也溫和了。
“惶恐什么?本官是太喜歡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輕,手也漸漸地摟上了她纖細的腰肢。
妧妧小臉兒還是有些發(fā)白。
這人笑里藏刀。
他越笑,說的話越假。
“大人.......”
但妧妧也不管真假,聲音更軟了,借勢輕輕地親到了他的脖子上,柔軟的唇一點點地蹭著,繼而便含住了他的喉結(jié)。
而后她便感到他摟著她腰肢的手臂上用了力。
再接著,小姑娘便微微哼唧一聲,雙腳離了地,被他抱了起來。
太大膽的動作她是做不出的,是以便只是那般微曲雙腿,被他抱到了榻上。
“大人.......”
她燒紅著小臉蛋,一面被他嫻熟地解開衣帶,褪去衣服鞋襪,一面喘息的越來越厲害,在他俯身下來親她的時候,心口起伏著,軟聲問著,“你,你愛我么?”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問出了這樣一句,實則也并非真心想知道,畢竟那答案不言而喻,多半怕是緊張的緣故方才信口胡謅的。
雖然和他這般的次數(shù)不少了,但每次妧妧都害怕。
而且眼下,她心里頭亂七八糟的,一方面本能的懼怕,另一方面還想著他要搞多久?那邊兒阿茗什么樣兒了,他能不能先放了人再........
裴紹顯然也沒想到這小姑娘竟是冒出這么一句,本是就要親上她了,這般便停了停,繼而笑了,而后理所當然地回著,“我當然愛你。”
他越笑,越溫柔,說的話越假。
接著水到渠成,嬌聲連綿。
約摸過了大半個時辰,小姑娘縮在被子之中輕顫。
那男人額上掛著幾滴汗珠,喉結(jié)滑動,視線還在她的身上。
不時,她伸出白嫩的細臂,小手攥住了他的大手,拇指在他的掌心上焦急地撓著,撓了好幾下,但卻不敢說。
裴紹朝外開了口,聲音頗慵懶,讓那邊停了。
深更半夜,妧妧未著寸縷地縮在被窩中,那邊,裴紹已經(jīng)呼吸勻稱,入了睡,她卻一直沒睡著,不知道阿茗如何了?
人肯定是活著的,否則會有人來報。
但不知到底怎樣了?
這般,在擔憂之中她不知道何時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翌日醒來,那男人已經(jīng)走了。
妧妧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了后,便立馬喚了嬤嬤,第一句問的當然是阿茗的事。
常嬤嬤答道:“早上大人走時,便弄走了他。”
“傷勢如何?可真用了刑?”
常嬤嬤只“呃.......”了一聲,繼而說了句,“還好。”
然后,丫鬟便端來銀盆等物供她盥手,洗漱。
妧妧心涼了半截,暗地里只有一句,“裴紹這個狗官!!”
待洗漱好了后,她不及穿衣梳頭,便喚了梅苑的小廝過來。
那小廝名叫順才。
“你去一趟池榆巷蘇家,把我的丫鬟秀兒接來,快去,現(xiàn)在就去!”
順才應聲,急著便要去了。
但剛要走,妧妧又叫住了他。
“機靈點,知道哪個是秀兒吧!”
順才連連點頭,明白姑娘的意思是別給她家的旁人知道。
“姑娘放心,奴才知道,秀兒姑娘也認得奴才。”
妧妧這才應了聲,而后拿銀子賞了他。
小廝當然樂了,轉(zhuǎn)身出門,趕緊去辦事。
常嬤嬤微清了下嗓子,接著沒等她開口,妧妧先她一步說了。
“我知道嬤嬤要說什么,嬤嬤聰明的很,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嬤嬤都知道我要干什么,何況我吩咐的這么直接。我要干什么?我無非是讓我的丫鬟去看看阿茗,給人送些錢去,難道這不應該么?!你們想告訴大人便告訴,我不會攔著。”
她語聲雖嬌,但話說的很強硬,且不難聽出不悅。
她不是個沒脾氣,沒主意的人,更不是個死人。
屋中貼身的三人,立馬都跪了下去。
常嬤嬤最先說的話。
“姑娘莫要誤解了奴婢的心意,奴婢是從寺卿府過來的,也是伺候大人的老嬤嬤,但奴婢現(xiàn)在被大人安排了伺候姑娘,自然便是效忠于姑娘,一切以姑娘歡喜為重的。姑娘要做什么事,自然有姑娘的道理。奴婢是出于好心,希望姑娘和大人長長久久,希望姑娘莫要惹了大人不悅,更希望姑娘來日能入寺卿府,有個好歸宿。是以奴婢便占著多認識大人幾年,更了解大人的性子幾分,不自量力,想著給姑娘一些指引。但奴婢所言,姑娘沒聽便沒聽,奴婢自然不是那種背后告狀之人。便是大人問起姑娘一日之事,奴婢也都是撿著姑娘高興與否,及身體可有不適之類的與大人說,斷斷不會說一些不該說的。”
她的話說完,那兩個丫鬟鳳娥與冬春亦是急著表態(tài)。
妧妧只讓她們起來,沒多說什么。
她是有些激動了,適才言語或是也確實有些欠妥。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三人確實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也確實是不錯的人品。
可妧妧拎得清。
常嬤嬤所言也都是事實,她也相信她三人不會主動和裴紹說她如何如何了,然她更知道,裴紹不提不問,她們絕不會說,但只要裴紹問,她們就會據(jù)實回答。
換句話便是,裴紹永遠都是她們的第一主子。
接著一天,屋中的氣氛有些冷。
但那三人瞧著更盡心侍奉了。
到了下午小廝接來了秀兒。
要不說,裴紹身邊兒的人真是個個人精。
秀兒進來,她們把準備好的茶上了來后,常嬤嬤三人便主動出了去,且關了門。
妧妧三言兩語的把昨日的事兒跟秀兒說了。
她也確實沒旁的心思,只是想知道人具體傷成什么樣,想給人請大夫和補償一番。
她先拿了一百兩銀子給秀兒,讓她給阿茗送去。
秀兒急匆匆的走了。
妧妧沒等,知道今天秀兒是過不來了的。
當日晚上,到了黃昏,裴紹又來了。
妧妧心中雖有氣,但沒表現(xiàn)出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面,她被他拿捏的死死的,自身都難保的人,有什么資格悲春傷秋。
但或許她還是演技拙劣,瞧著好像被那廂看出來了幾分。
夜朦朧,男人似笑非笑,不疾不徐地問了她,“怎么了?”
妧妧怕極了,和他摟脖又抱腰的,極力掩飾,嬌嬌地搖頭。
裴紹給她帶了東西來,一支雙鳳銜珠金翅步搖,極華貴。
那男人把她摁在妝鏡前坐下,立在她身后,躬身看著鏡子,親手給她戴上。
燭火搖搖,鏡中出現(xiàn)他二人的臉。
妧妧起先自是被那步搖吸去了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
畢竟是女孩子,哪有不喜歡這東西的。
且那步搖實在是太閃,太耀眼,特別好看。
她都沒敢問價錢,怕嚇到。
但看完之后回過神兒來,又看到了鏡中那男人的臉。
他目光深邃,在看她,眼睛特別迷人。
他確是生的極好。
回神兒的那么一瞬,妧妧乍看到他,心口還小鹿撞了一下。
若非他人品太差,太壞,他好像確實很容易讓姑娘動心。
但他還有另一個本事,便是他能讓你剛剛對他有點好感,立馬就能把那份好感敗的滴水不剩。
妧妧終是一想到他隨隨便便就能狠心對無辜的阿茗用刑,就氣的直咬牙。
夜晚,倆人自然是又春風吹度玉門關了。
翌日,因為有那阿茗之事讓她惦記,她醒的算早,服侍了裴紹穿衣洗漱,也伺候了他用膳,然后終于把他送走了。
他走后一個多時辰,秀兒到了。
與昨日一樣,常嬤嬤和丫鬟直接便退了出去。
看秀兒的表情便知道情況不好,妧妧感覺心口都要炸了。
果不其然。
小丫鬟道著,“小姐,很重,斷了肋骨。”
妧妧攥了小手,眼淚都涌了出來,要氣死了!
“走不了是么?”
秀兒點頭,“自然是的。”
“他母親可受得住。”
“哭了兩次。秀兒把錢給了他們,請了大夫,也為他家買了兩個丫鬟伺候。”
“大夫如何說?可有,生命危險?”
秀兒搖頭,“那倒沒有,但個把個月,甚至一年,怕是都下不了床了,罪肯定是要遭的。”
妧妧旁的也沒再多說,去取了一百兩銀子包好,給秀兒。
“今天,你再去一趟,明天再來見我。”
秀兒應聲,知道小姐心中不舒服,怕是明天還要再給人送一次錢。
“但小姐不用太過擔心,阿茗旁的都還好,聽說老爺沒死,還是極喜的。秀兒告訴了他,小姐與大人的事兒讓他保密,他肯定不會亂講。”
這點妧妧知道,先不說他現(xiàn)在床都下不了了,便是能,他也會給她保守秘密,何況裴紹那個狗官,誰不怕。
臨行之際,秀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小姐,你的那把長命鎖還帶在身上么?”
妧妧點頭,“自然是帶著呢。怎么了?”
秀兒道:“沒什么,是阿茗,昨日去看他,與他聊了一會兒,他說前陣子在禮部,巧遇了新上任的侍郎,他腰間的長命鎖和小姐的那個特別像,好像也有一個‘蘇’字。”
妧妧微驚,“新上任的禮部侍郎?”
秀兒點頭,“嗯,聽阿茗說,便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今年的新科狀元.........”
妧妧緩緩重復。
她雖懂得不多,卻也知道,禮部侍郎位居正四品。
據(jù)說,昔年,裴紹起步便是正四品。
但裴紹那是什么家世。
可見這位新上任的禮部侍郎也不是普通的家世。
跟她一樣的長命鎖,也有個“蘇”字......
妧妧去妝臺前,拿了自己那枚長命鎖出來,心里突然有些波濤洶涌,是巧合還是........
“可知他姓甚名甚?是哪家公子?”
秀兒答道:“聽阿茗說,是長公主的人........叫什么,奴婢這腦袋,沒大記住.......好像是什么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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