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為了我的女人和孩子
道路兩旁燈火通明,車內漆黑倒映著周遭的光影,一瞬間針落可聞,就在這一片沉寂中,厲沉溪輕輕的放開她,留戀般的目光貪婪的逡巡著她緋紅的臉頰,他笑了。
“看來,這個方式倒是挺管用。”他淡淡的。
舒窈微怔,以為他還會做什么,下意識的推開他,往車角挪了挪,而旁側的車門‘砰’的一聲,也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江濟生摟著蕭奈,兩人相繼上車,加長限量款的L2,后車內空間較大,四個人同時乘坐,絲毫不顯逼仄。
而隨著他們兩人的上車,前方司機也適時的發(fā)動車子,緩緩起步。
舒窈怔怔的看著側方位坐著的江濟生和蕭奈兩人,好似剛剛路邊那個吻,著實讓兩人尷尬的關系,緩和了不少,所以,之前厲沉溪那句話,指的是這個?
她怔松走神時,厲沉溪也動手按了隱私玻璃,隨后側顏看向她,“想吃什么?”
舒窈愣了愣,下意識的還是看向了蕭奈,“阿奈,有想吃的嗎?”
蕭奈吞吐了下,余光瞥到外面路過的火鍋店,就隨口說了句,“火鍋?”
“那就火鍋。”江濟生出聲應下,并伸手將蕭奈緊緊的摟入懷中,大手輕拂著她的肩膀,“火鍋這種東西,回家吃才有感覺。”
蕭奈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他話語中的意思,渾渾噩噩的便避開了視線,低眸不在說什么了。
車內氛圍有些詭譎,也很安靜,一路沒什么話,等車子緩緩駛入某處,穩(wěn)穩(wěn)地停下,幾人相繼下車后,舒窈和蕭奈都不禁怔住了。
沒去火鍋店,也沒去任何飯店,而是竟來到了一棟私人別墅。
玄關處,管家和保姆聞聲急忙跑出來迎接,一見江濟生,便客氣又禮貌的俯身稱呼,“先生,您回來了。”
江濟生清幽的面容沒什么多余展露,只是摟著蕭奈,道了句,“我在廩洲時,一般都住這里。”
言外之意,這里是他廩洲的私人宅地。
話落,他又拉著蕭奈,對保姆和管家吩咐了句,“叫太太。”
說著,他視線一掃旁邊的厲沉溪和舒窈,再言,“這位是我朋友和他……女朋友。”
其實,江濟生很想說‘妻子’但感覺這個稱呼,估計舒窈也會不喜,就臨時改口了。
管家和保姆紛紛一愣,可能也是江濟生從未主動帶過任何女性歸家的緣故,隨之眾人紛紛主動問好,一番客套后,幾人便進了別墅。
江濟生吩咐保姆去準備火鍋,而在此期間,蕭奈一個人置身于此頗感尷尬,就拉著舒窈移步去聊天了,徒留下的兩個男人,紛紛落座沙發(fā)之上,江濟生點了支煙,余光掃向不遠處談笑風生的兩個女人,才說,“看得出來,阿奈和安小姐挺投緣的。”
可能也是平生經(jīng)歷有關,蕭奈性子略顯孤僻,所以從小到大,也鮮少有什么較好的朋友往來,能和舒窈關系如此親密,著實讓江濟生有些意想不到。
厲沉溪倒是不怎么在意這些,只是側身深眸看向了他,“你還沒說,為什么要趟這趟渾水呢?”
聞言,江濟生沒忍住勾唇就笑了,動手彈了彈煙灰,透過煙霧的眸色略顯深邃,“還真是稀奇啊,堂堂的厲董竟也有了好奇心。”
厲沉溪俊顏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抬手松了松領帶,仰頭靠在沙發(fā)上。
江濟生叼著煙望向他,“你覺得我會為了什么?”
其實,厲沉溪在猜出舒窈的所作所為后,就有了打算想要對付安嘉言了,但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他在派人調查時,竟發(fā)現(xiàn)江濟生也正對此事感興趣。
如此一來,兩人本就私交不錯,自然而然的一拍即合,這才有了查到廩洲有雙A旗下連鎖產(chǎn)業(yè),疑點頗多一事。
厲沉溪沒言語,沉默的面容陰沉,似是在想些什么,又似什么都沒想。
江濟生也不想和他再兜圈子下去,便滅了手中的煙,直言道,“是因為你和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從某些角度上來說,如果能處理掉安嘉言這個隱患,對我也有些好處的。”
言猶在耳。
厲沉溪也饒有興趣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難掩的譏誚在眸底閃過,“只是一些好處嗎?”
江濟生就知道瞞不住他,也忍俊不禁的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知道,又何必問呢?”
該怎么說呢?
安嘉言這個人,也是這兩年才嶄露頭角,出現(xiàn)在大眾眼前的一個人物,他名下一大部分的產(chǎn)業(yè),都來源于繼承裴宇杰的,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屬于裴氏原有的資產(chǎn)。
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無需調查,他們都心知肚明。
可如此來看話,安嘉言這個人,并不怎么可怕,實力雖然遍布海外,在無形中的暗處,形成一個密密麻麻的交際網(wǎng),他就像這層網(wǎng)狀關系中的王者,可以隨意操控,神出鬼沒。
但知道他最可怕在哪里嗎?
不應該說是安嘉言,而是他繼承的這一切中,最讓他人忌憚,也最讓所有人惶恐的,又是什么呢?
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秘密。
這些秘密的存在,讓國內商界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家族或者企業(yè),都無法與之正面交鋒,直面抗衡的枷鎖。
在很多很多年前,有的是裴宇杰之前,也就是前任joke,有的是裴宇杰親自掌握的,國內這些豪門家族企業(yè),一些見不得光的秘密,都被他洞悉察覺,證據(jù)也分毫不差的掌握手中。
現(xiàn)如今裴宇杰過世后,這一切就由安嘉言繼承了,他無需動用joke的身份和權勢,只用這些秘密,就能將國內這幾十個豪門,數(shù)十家上市集團,幾百家大中型企業(yè),攪的天翻地覆,傾家蕩產(chǎn)。
秘密這個東西,雖然在成為‘秘密’這個詞匯時,就總有一天會被人察覺戳穿,但隨之而來的后果,也是不敢想象的。
這其中,也包括厲氏集團,更包括叱咤主宰D市商界的江氏,還包括很多很多,也有陸少嶺所管理的陸氏集團,以及尉遲家,等等。
安嘉言的存在,就像國內商界這些富豪家族的一個勁敵,一個巨大的危險。
大難隨時可能會臨頭時,人們一般會怎么辦呢?
一半的人會選擇躲避,逃開,避如蛇蝎,躲如螻蟻,想著只要忍氣吞聲,默認縱容,便會安枕無憂。
而另一半的人,會選擇鋌而走險,和這股勢力抗衡,孤注一擲,背水一戰(zhàn),哪怕玉石俱焚,也絕不受任何人要挾。
很顯然,因為很多原因,厲沉溪就選擇了后者。
而如果能顛覆安嘉言執(zhí)掌的一切,徹底摧毀他的同時,那這些秘密,也就真的成了永遠不會見光的秘密了,而這些家族企業(yè)的隱患,也自然煙消云散,隨風而逝。
這就是江濟生的選擇,也是他和厲沉溪聯(lián)手的主要原因。
江濟生看著那邊蕭奈領著舒窈去了廚房,便側過身,又道,“你確定這么做,對厲氏不會有影響?要知道,你的厲氏和江家差不多,丑聞可不是一點半點,如果真都公開了,也絕對不只是‘丑聞’這么簡單了!”
提及此事,厲沉溪面容就徹底沉了下去,點滴的霧靄霎時爬滿輪廓,陰鷙的眸中也染出了不耐,“又能怎樣?他起了不該起的心思,為了我的女人和孩子,我已經(jīng)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