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俠客行
金陵津渡小山樓,一宿行人自可愁。時間匆匆而過,兩個月后,一行人來到金陵城。
要說這金陵,自古以來便是繁華之地,更有達官顯貴無數(shù),附庸風雅。引來遷客騷人,浪蕩不羈。
金陵客棧無處不在,太白酒樓位居第一。
要說這酒仙李太白,乃是數(shù)百年來一等一的俠客,不僅留下佳句名篇無數(shù),更是有名的劍仙。傳聞他修煉不過數(shù)十年,就飛升仙界去了。
因此大小城鎮(zhèn),叫太白酒樓的,沒有十家也有八家,在這金陵城里,最大的酒樓,依舊叫做太白酒樓。
金陵太白酒樓不似蘇州太白酒樓那樣,以酒菜聞名天下,而是因為此地真的留有酒劍仙李太白墨寶數(shù)篇,就在三樓大廳掛著。
傳聞五六十年前,蜀山有一劍仙曾經(jīng)來過此地,悟道數(shù)日,更是創(chuàng)出一套酒仙劍法,成為一樁美談。
一行人來到金陵,包下了太白酒樓第三層,不僅為了滿足口腹之欲,更是為了一觀那讓蜀山劍仙悟道的太白劍經(jīng)。
眾人來到酒樓三層,先是吩咐廚房上了兩大桌酒菜,好好吃上一頓。待到酒足飯飽,眾人直起身子,在小二帶領(lǐng)下,前去觀看酒仙李太白留下的墨寶。
眾人放眼望去,那李太白所留,乃是一篇長詩。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
眼花耳熱后,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jīng)。
拜月初次見到此詩,頓時感覺一片殺氣迎面撲來,腦海中只留下第三句。精神仿佛置身一片虛無空間,耳邊不斷回響的,只有殺!殺!殺!
李逍遙抬頭望見詩詞,奈何自身文化不足,大字不識幾個,只能盯著墨寶中的筆畫。鐵鉤銀劃映入眼簾,李逍遙眼中,只有一個劍字。
林月如看到這首詩,目光在不知不覺中被倒數(shù)第二句所吸引,身為江南武林盟主的的女兒,她心中所想,便是將林家武學(xué)發(fā)揚光大,縱死無悔。
陸仁甲面對這幅畫卷,初看平平無奇,后來想到小二所述,五六十年前的蜀山劍仙,如果不是徐長卿,那么極有可能就是自己,這幅字里必定藏著大秘密。
至于阿奴,哪里會管什么詩詞歌賦,趁著眾人被吸引注意力,阿奴又從餐桌上取下瓜果,吃得滿嘴。
趙靈兒也沒有看太白詩經(jīng),只忙著用手絹給阿奴擦嘴。
陸仁甲喚來店小二,問道:這李太白所留墨寶,店家可否割愛?
店小二躬身說道:這位爺,小的可做不了主,要不,我請掌柜的來?
陸仁甲擺擺手,店小二下去了。
掌柜的本想一口回絕,但見這包下酒樓三層之人,必定非富即貴,實在是惹不起。心里合計一下,還是上樓見見吧。
來到樓上,掌柜的看向眾人道:這太白劍經(jīng)可是真跡,絕不輕易出售。
林月如可不是好相與的,雙手叉腰,一根手指指向掌柜腦門兒道:掌柜的,你可別騙了姑奶奶,什么不輕易出手,那就是有的談了?
太白手書我家也有,最出名的靜夜思,也才價值黃金千兩,我有什么付不起的?
那掌柜聽罷,想了一會兒,對著林月如拱拱手:姑娘想必是誤會了,這太白劍經(jīng)可是本店鎮(zhèn)店之寶,是我太白酒樓的招牌!
陸仁甲看著掌柜都快哭出來的表情,十有八九弄虛作假,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問道:那又如何?
掌柜的挺直身子,摸了摸山羊胡道:既然是鎮(zhèn)店之寶,那么,得加錢。
李逍遙聽了哈哈大笑:掌柜的,你莫非就是那遠近聞名的加錢居士?
掌柜的抱拳一禮:慚愧,慚愧,都是眾位同道抬愛。要是沒錢,那就不要想著墨寶了。
掌柜的說著,叫店小二將太白手書卷起,放在自己懷中,免得這些人下手爭奪。
陸仁甲鐵了心要太白手書,問道:掌柜的,到底多少錢才能割愛?在下真心喜歡。
掌柜的伸出右手,攤開五指道:這個數(shù)。
林月如聽了,大吃一驚道:五千兩,你這老頭子瘋了吧!信不信本姑娘砸了你的店!
那掌柜的絲毫不怵,開口說道:歡迎歡迎,你要是有本事,那就試試吧!
陸仁甲攔住林月如,摸了摸懷里,所帶銀兩不足,出言勸道:莫要沖動,月如姑娘,算是陸大哥借你的,改日定會還你。
林月如與陸仁甲同行已有兩月,知道他不愛惹麻煩,只好作罷。
林月如與李逍遙一起,回錢莊取錢,李逍遙問道:這下子取這么多銀票,你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林月如說道:當然會了,我林家雖然家大業(yè)大,取這么多錢也是傷筋動骨,不過能讓陸前輩欠我一個人情,絕對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李逍遙聽了,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主意。
二人回到太白酒樓,林月如一臉心痛的樣子,將錢莊匯票交給死要錢的掌柜,二人錢貨兩清,將太白劍經(jīng)交給陸仁甲,拿到太白手書墨寶,背上驚穹弓閃了閃。
阿奴還想在酒樓打包些零食干果,李逍遙連忙攔住,口中說道:快走快走!
幾人解開馬匹,一路奔至城外。只見李逍遙湊近林月如身旁,從懷里摸出匯票,得意洋洋,在手中晃了晃,開口道:來,叫聲李大哥聽聽。
林月如見到匯票,上手就要搶,口中說道:死逍遙,你到底怎么弄的?
李逍遙手一縮,沒有被林月如搶走,說道:我可是南俠盜李三思的傳人,家傳絕學(xué)可不是蓋的!
阿奴見狀,邊吃邊說:怪不得你不讓我打包東西,只催著快走,原來是這樣,下個鎮(zhèn)子你可要好好補償我!
陸仁甲與拜月互相看了看,攤了攤手,異口同聲道:這小子,真是好手段。
然后看著對方,同時點點頭,哈哈大笑。
幾人策馬狂奔,生怕酒樓掌柜反應(yīng)過來,在下個城鎮(zhèn),找了個錢莊,將匯票又存了進去,林月如拍拍胸脯,說道:這下好了,希望我爹沒有發(fā)現(xiàn),不然的話,他非要找我來不可。
阿奴在旁邊起哄道:你爹爹要是找來了,我可要好好感謝他一番,生了個這么大方的女兒,請我吃那么多好吃的。
林月如嚇唬道:我爹爹可是比你的南蠻媽媽更兇,我就不信你不怕!
阿奴嚇了一跳,訕訕一笑:大不了我哄他開心好了,把公主的相公讓給你,你爹肯定會開心的。
李逍遙聽到此話,對著靈兒喊道:靈兒,你也不管管阿奴,她到底聽誰的?怎么動不動就想把我賣了?
眾人一路邊走邊玩,又過了一個月,終于來到京城劉晉元家。
林月如一馬當先,來到劉府門前,招呼門童快去稟報:就說我來看姨丈一家,還帶了朋友。
那門童也是個積極的下人,一路邊跑邊喊:表小姐來啦,老爺夫人,快點出來呀!
一行人把馬匹交給下人,也不要管家?guī)罚衷氯巛p車熟路,繞過影壁花園,帶著眾人往里走。
拜月進了大門,開口說道:不對,這里妖氣好重,說不定有妖邪作祟。
林月如吃了一驚,連忙問道:我表哥不會有事吧?我們快去看看。
劉夫人迎面走來,正要好好看看月如,林月如急忙上前,抓住姨娘手腕問道:家里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劉夫人一陣好奇:月如,你怎么會這么問?你表哥最近確實病了,你表嫂正在照顧他呢!
林月如被一打岔,奇怪問道:表嫂?什么表嫂,表哥娶親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劉夫人以為月如責怪兒子變了心,急忙解釋道:這件事情不怪你表哥,是上個月的事情,他出門在外,救了一名叫彩依的姑娘,那姑娘溫柔體貼,恰好你表哥突然生病,我和你姨丈想著,娶個媳婦沖沖喜。???.??Qúbu.net
沒想到,果然有效,自從你表哥娶了親,精神突然就好了,只是日子長了,又變得時好時壞。
我和你姨丈之前還商量著,要不要請個法師上門,作個法,去去邪氣,沒想到你這就來了,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林月如一聽表哥病了,哪還管什么別的事情,抓著姨娘胳膊,搖了兩下:
姨娘,我怎么會怪表哥呢!我可是高興都來不及呢!
你說表哥病了,到底是什么病?大夫怎么說?
劉夫人抓著月如的手說道:還是你知道關(guān)心你表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大夫也請了好幾個,就是不見康復(fù),時好時壞的。
對了,我還要出門去請個法師呢!雖說是病急亂投醫(yī),不過興許有效呢!
可不能聽你姨丈的,他整天說什么子不語怪力亂神,姨娘可不是這樣,只要能救你表哥,什么菩薩還是道士,姨娘都拜拜。禮多人不怪嘛!
林月如急忙拉過拜月,對劉夫人說道:不用出門了,這位石大哥進門就看出了有妖氣,一定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再不濟還有陸前輩,他們都非常厲害的。
陸仁甲走上前來道:劉夫人,在下有禮了,令郎我也見過幾面,不是福薄之人,若是有妖邪作祟,我們定當全力出手,一定讓令郎恢復(fù)如初。
劉夫人聽罷,急忙喚來管家,為眾人安排房間住下,特別交代:要離少爺房間近一些,要上房。要是誰怠慢了客人,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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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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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