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一是江半
“世界未解之謎。”沈七眼珠子骨碌轉,嘿嘿笑:“或許你不是她的骨肉呢。”
“有道理啊,看來我得抽空做個親子鑒定。”
“......”見刺激不成,沒有達到預料的效果,沈七只翻了個白眼。
謝衍瞟了眼手腕的表盤,正欲開口,看到不遠處一步步走近的高瘦身影,陰沉著臉,仿佛有無形的戾氣濃霧籠罩在周圍,四下都冰寒三尺。
“艸,不得了了。”
謝衍扔下牌,急忙跑上前寬撫:“冷靜點,我們已經(jīng)教訓過他了。”
陳凌也不出聲,大刀闊斧地推開阻攔,往房間里走。
“愣著干什么?趕緊攔著他啊!”
沈七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為什么?他要打就讓他打好了。”
“你他媽眼瞎啊!沒看到他臉色不對勁嗎?難不成你想鬧出人命?”
謝衍和他相處的時間較長,情緒行事摸得透徹,清楚他的教育風格,那是真不帶心慈手軟的。
兩人急哄哄地要拉著他,卻被他一腳踹開,房門緊閉,利落而干脆。
“啊...看來只能聽天由命咯。”沈七抱著胳膊優(yōu)哉游哉:“那個龜孫子活該,騙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報警。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是不知道什么叫低調。”
謝衍沒心思跟他開玩笑,只留神聽著里面的動靜。
男人的慘叫凄厲而尖銳,混著亂七八糟的沉悶聲響,整個房間活像重刑牢房,而男人是被各種手段折磨的魚肉,慘絕人寰。
不知過了多久,痛苦的叫喊變成求饒,再變成奄奄的喘息,最終聽不到一點兒聲音了。
謝衍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剛要喊人,門倏爾拉開。
“把他處理一下。”陳凌也呼吸均勻,神色平淡,拿毛巾仔仔細細地擦拭著手心的血跡,“錢到手了嗎?”
沈七翻著手機,興沖沖說:“剛到賬!”
“那就好。”發(fā)泄了一通,他心里舒服很多,隨手將毛巾一扔:“不早了,我回去了。”
“等等。”沈七指了指他下巴:“沒擦干凈。”
腥紅的粘液沾染在白如凝脂的肌膚處,宛若刺繡而成的玫瑰花朵,艷麗、妖異。
他抬手隨意一抹,薄唇銜著煙,重復道:“走了。”
“嗯,路上小心。”
沈七揮揮手,走進房間里,看到謝衍直直地立著,又是搖頭又是嘆氣,趕忙湊上前一看,嫌棄地大叫:“次奧!這下好了,老子家里變成兇殺現(xiàn)場了,驚聲尖叫都沒這么血腥。”
地板上的人面容被血跡模糊,眼眶鼻梁歪歪扭扭,發(fā)絲浸染地黏膩濡濕,一息尚存。
四周環(huán)境碎的碎、倒的倒,狼藉不堪,血跡斑斑。
“告訴過你攔著他點。”
沈七捏著鼻子,踢了踢半死不活的人:“現(xiàn)在怎么辦?”
“把他扔醫(yī)院門口吧,我去開車,你找個東西把他...裹一裹。”
“嗎賣批...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帶人回自己家了。”
謝衍無情地嘲諷:“就你這犄角旮旯,你以為你誰愿意來呢?”
“帥哥美女唄。”
“帥哥?”
沈七頓了頓,笑說:“你和凌哥不算啊?”
“我就當你變相夸我倆了。”
“你倆感情很好嘛。”
“認識時間長了,好兄弟。”謝衍看了他一眼,又問:“美女指代的是妙妙了吧?”
聽到她的名字,沈七皺眉,嘀嘀咕咕:“別提她了,她天天往我這跑,趕都趕不走。”
“咋了?不喜歡人家?”
“我把她當朋友看呢,朋友的喜歡,就類似于你和凌哥的那種。”
謝衍吐了個煙圈,觀摩著他神色,戲謔道:“但妙妙不是這么想的吧?我看她對你挺上心的。”
“上心也沒有用啊,她不是我的菜。”
“那什么是你的菜?”
沈七沉默,側眸望向他,見他輪廓被徐徐煙霧遮掩著,下頜清瘦,頗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他怔松了幾秒后答:“我也不知道,看對眼的就是我的菜吧。”
謝衍捻熄了煙蒂,彈出了窗外,感慨道:“妙妙人一青春靚麗的小姑娘,怪可憐的。”
沈七轉臉望向窗外漆黑無垠的夜幕,輕聲說:“是啊,或許她應該收起她那些沒用的心思,生活他媽的又不是什么喜劇電影,不是每個人都可以happyending的。”
“嗯...”
兩人都陷入無聲的寂靜里。
半夜,城市已經(jīng)打鼾睡去,唯有日夜顛倒亦或者不知白天黑夜的流浪漢,瑟縮在骯臟的一角,用夢魘安撫饑餓與酸楚。
沈七突然嘶了聲:“凌也脾氣今天怎么這么暴躁?”
“他什么時候不暴躁?”
“你自己也說的他臉色不太對勁,平時最起碼打人沒這么狠?”沈七歪著腦袋思索了一陣:“...好像也差不多。”
“心情不好吧。”
“因為他那個姐姐啊?”
謝衍把裝人的麻袋揣下車,隨后在路邊撿了塊石頭,毫不猶豫地扔向醫(yī)院急救通道的玻璃門,“咣”的一聲響,警報拉起,數(shù)名安保聞聲而來。
他鉆上車,幾乎是同時,車輛迅速疾馳。
“記住了,他心情不好也就那么幾個原因;第一是江半,第二是陳景陽,反正來來回回就是圍繞這倆人的一堆破事。”
沈七是去年認識他們的,很多底細沒摸清楚。既然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他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知根知底。
車輛在不遠處的黑暗里緩緩停泊,倆人觀望著后視鏡里的動靜,直到看見有白大褂把人抬進去后,才重新發(fā)動。
“你知道我比較好奇的是什么嗎?”沈七撕開棒棒糖的包裝紙,舔了幾口塞進嘴里,“你倆都是不缺錢的家庭,不像我,沒怎么念過書,窮的叮當響,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你們?yōu)槭裁?..要選擇干這個?”
“叛逆?”謝衍沒心沒肺地嬉笑,“就我個人來說哈,我可能就是想引起我媽的注意,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嗎?典獄長。”
沈七瞪大眼睛:“臥槽——”
“哈哈哈,看你的表情。”
“沒開玩笑?”
“絕對沒有,我爸還是市高官呢,試想一下,淮城市高官和典獄長的兒子被關進了監(jiān)獄,會是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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