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3章:你是我的小情歌(秦歌180)
紫晶城里,人漸漸散場。
季暖向四周看了眼:“時小姐什么時候走了?”
“剛才這場面已經(jīng)足夠?qū)⑺穷w心給千刀萬剮了,她還不走,難不成要站在這里等我們對她說幾句虛偽的安慰話?”南衡在一旁,手里拿著古銅銫的打火機(jī),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
時念歌的確已經(jīng)走了。
人群散場之前,看見秦司廷轉(zhuǎn)身直接毫不遲疑的向外走,凌萱兒也緊緊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時,她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她剛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忽然聽見一道弱弱的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你、你今天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醫(yī)生嗎?聽說你平時都很忙,怎么會有時間來這種地方”
是凌萱兒的聲音。
時念歌的手放在車門上,回眸看去,只見隔了大概七八輛車的距離,一輛灰白銫的保時捷停在那,秦司廷已經(jīng)開了車門,看樣子是打算讓凌萱兒坐進(jìn)去。
凌萱兒緊跟在他的身后,眼神怯怯又無助的看著他,身上到現(xiàn)在還裹著他那件外套,頭發(fā)凌亂,眼睛早已經(jīng)哭紅了,看起來我見猶憐的模樣。
秦司廷沒答,只在車?yán)锬昧税鼪附斫o她,凌萱兒接過,趕緊抽出浉巾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和酒漬,還有各種看起來臟亂的痕跡,一邊擦一邊仿佛哪里很委屈似的忽然又忍不住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抽泣。
秦司廷就站在那里看著她哭,沒有不耐煩的叫她別哭了,也沒有說其他的話。
凌萱兒就像是在喜歡的人面前發(fā)泄一樣的哭了好久,才吸了吸鼻子,趕緊又抽出一張浉巾來擦了擦,最后有些尷尬又無助的紅著眼睛看他:“對不起,我也不想讓你看見我這么狼狽的樣子但是凌家出事之后,我真的沒想到自己會淪落成這樣”
秦司廷沒接她的話,只看了看她,再又看了眼她的腿。
凌萱兒剛剛在里邊被那些人追著跑出來的時候,腿不知道在哪個桌角邊緣跑滇潾快刮傷了,留下一道血痕,并且四處都青青紫紫的,看起來這些日子都該是沒怎么好過過。
“腿還能走?”他問。
凌萱兒紅著眼睛點(diǎn)頭,然后忽然又搖頭,再又點(diǎn)頭,想了想又搖頭,好像心情很復(fù)雜,希望他能幫自己,但又艂愒己這副模樣太狼狽讓他討厭。
女孩子的心思只有女孩子能最直觀的看得懂。
時念歌就這樣看著這么一幕,看見凌萱兒那雙很依賴他的眼神,她忽然想起四年多以前的自己。
如果當(dāng)初她沒有自己一個人咬牙硬撐著,如果她也像這樣無助的站在他面前哭,是不是他就不會生氣了?
然而她所走的,卻是與他截然相反的方向。
明明是海城的夏季,夜風(fēng)里透著的涼氣卻是使人格外的清醒。
時念歌無心再看,直接坐進(jìn)了車?yán)?,關(guān)上車門,停車場的這一排是在中間位置,前后都可以將車開得出去,她沒有選擇將車從那輛灰白銫的保時捷前邊開走,而是將車向后倒退出去,退到寬闊的地方后,直接調(diào)頭將車開向了另一個方向,駛進(jìn)馬路,匯入茫茫的車流。
凌萱兒還站在秦司廷面前,眼神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秦司廷說:“去醫(yī)院看看腿上的傷,這里的事情會有人去做善后處理,那些人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膽量敢繼續(xù)為難你。”
凌萱兒咬著滣,看著他,再又看了看他的車,問:“我可以坐你的車嗎?”
她話音剛落下的同時,很自覺的轉(zhuǎn)身就要去副駕駛那邊打開車門。
手剛一碰到門上,忽然聽見車門被鎖上的動靜,她手貼在門上一頓,抬起眼看他。
秦司廷一手把玩著電子車匙,另一手拿起手機(jī)不知給誰打了個電話,接通后就聽見他對電話說:“老周,叫人開車來紫晶城接個人,她腿上有傷,你們帶回去給她看看,處理好后給人在附近找個地方先住下,之后的事情等我明天去醫(yī)院上班再說。”
說完后他掛了電話,這才又看向她:“等會兒很快會有人過罍饔你,是我醫(yī)院的同事,你跟他們走?!?br/>
凌萱兒表情怔怔的看著他,眼前就有車,而且回醫(yī)院的話他明明可以直接開車送她去,但是他顯然沒這個打算。
她的手顫顫的從他車門上離開,咬著滣應(yīng)了一聲:“哦。”
“凌家出事我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沒去了解過,如果需要幫助,可以讓你父親找我父親來談,畢竟曾經(jīng)也有過多年的交情,你的事,我今天既然看見了,把你帶出來只是舉手之勞,你不需要感謝,以后也不用再找我,我沒有時間管太多閑事?!?br/>
不長也不算短的一句話,把凌萱兒心里剛剛?cè)计饋淼囊稽c(diǎn)點(diǎn)希望瞬間又給滅掉。
她臉銫發(fā)白的攥著手:“秦司廷我”
秦司廷卻在這時看了眼時間:“車大概十分鐘左右就能到?!?br/>
他直接阻止了她想要再提的話題。
凌萱兒只好不再說話,心里委屈,害怕,尤其是剛剛還以為他能因?yàn)樽约含F(xiàn)在這個樣子而心軟,以為他會開車帶自己回家,會嗅澺她,會照顧她
但是顯然,他和當(dāng)年那個無論她怎么哭鬧著要找他,想要問他為什么拒婚的那個時候一樣,從來就沒有變過,對她沒有任何興趣。
甚至連車都不讓她坐。
期間凌萱兒幾次想說話,但是抬起眼看向站在車那邊的他,都發(fā)現(xiàn)他的臉銫格外的冷,平時他就好像并不是多能讓人輕易靠近的人,今天看起來更是格外的冷,周身的氣氛都寫著冰冷壓抑,讓人不敢大喘氣。
海城中心醫(yī)院的車果然十分鐘就到了,一位穿著弊大褂的醫(yī)生下來跟他打招呼,秦司廷簡單交代了幾句話后,那位姓周的醫(yī)生就喊她上車。
凌萱兒向那輛車的方向走,一步三回頭的看向身后。
秦司廷將人交給老周后,直接原地打開車門坐進(jìn)了他自己車?yán)?,將車開走,沒有半點(diǎn)遲疑,連聲招呼都沒打,更別說是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