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倏然而至,殺心濃烈
次日,滿狀態(tài)恢復的老鬼出現(xiàn),我已經(jīng)和米婭確定出了基本的報復對象,還有所有重要的信息,同時她也基本上對現(xiàn)在的身體有了足夠的適應(yīng)。
人,與血族到底不同。是完全不同的生物。
她已經(jīng)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使得她能夠輕松地跳躍奔跑,靈活自如,與一個苦練幾年的修行者一般。
這樣的角色,或許對于我來說并不算什么,甚至比玉龍第三國的那些紈绔還要差許多,炮灰而已,不過對于米婭來說,卻已經(jīng)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她實現(xiàn)了自我的飛躍。
雖然我們并不指望米婭能夠給我們幫手,但是她能夠照顧好自己,我們也就放心許多。
老鬼出現(xiàn)的那一刻,與我一般,對米婭表達了歉意。
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橫在我們的心頭,不可能避而不談,唯有當面將它給講清楚,方才能夠無所掛礙。
米婭告訴我們。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是人生就是如此,不能總停留在過去。
得往前看。
至于表達歉意的方法,并不能只是說說而已。給云陌阡報仇,不但是我們,也是她的一種自我救贖。
畢竟張海洋,是她的前男友。
站在這里的人,更應(yīng)該是陌阡,而不是她。
老鬼昨日只是給米婭講解了六戒和一些必要的東西,現(xiàn)在則跟米婭分享起了自己對于血族的一些理解,和技法的運用。
事實上,血族的傳承,與南海一脈有著異曲同工的微妙相似,并非水到渠成,徐徐而為。更多的都是在締結(jié)傳承關(guān)系的時候,一股腦兒地塞給你,至于能夠領(lǐng)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以及后天的努力。
南海一脈用的是醍醐灌頂,而血族則將所有的一切秘密,都隱藏在了血脈之中。
不過即便如此,能夠有一個師父領(lǐng)進門,將這些細節(jié)掰開了、揉碎了講給你聽,還是一件十分不錯的事情。
教學一直到了中午方才結(jié)束,我做了一頓中餐,三人勉強吃了一些。
并非我手藝不如老鬼,而是米婭的身體有點兒排斥食物。
她更渴望鮮血和生食,這是血族的本能。
即便是老鬼,也經(jīng)常會有忍不住的時候,何況是剛剛成為血族的米婭呢?
午飯過后,烈陽正高,我們開著二手福特出發(fā)了。
之所以將時間選在這個點,是因為對手這個時候最為虛弱,而我們卻可以橫行無忌。
而一直到車上的時候,米婭才知道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她的前男友,居然也是血族;而第二件,則是我只是一個修行者,而并非她的同類。
這消息讓她為之震驚,不過心情很快就平復了。
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人生已經(jīng)完全都不同了,既然不能反抗所將面臨的一切,那就只有閉眼享受吧。
米婭前天被擄,曾經(jīng)被帶到了一個地方,對方并不曾在意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子是否能夠記住什么,但是米婭卻偏偏曉得了地方,而我們則寄希望于張海洋他們那伙人,并沒有撤走。
那是一個二十區(qū)附近的一個廢棄工廠,從選址角度來說,與我們的臨時停留點十分相似。
周圍寬闊,平坦,一覽無余。
這是一個很適合做據(jù)點的地方,無論是行動還是逃離,都能夠做到十分迅速,而且附近的交通四通八達,可以前往巴黎城,也可以朝著周圍的衛(wèi)星城和郊區(qū)離開。
中午一點鐘,我們到達了目的地,烈日正高,而這里卻是一片寧謐,就好像是山林之中一般。
車開到了廠區(qū)的門口,被人給攔住了。
一個瞎了半只眼的老頭透過鐵柵欄打量了我們一眼,然后很兇地說了幾句話。
我瞧見他的鼻子紅紅,不用聞,就知道他喝了很多酒。
米婭藏在后座,下意識地抱緊胳膊,低聲說道:“就是這里,這個老酒鬼我記得,他們叫他屠夫埃文。”
我開著車,老鬼聽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他走到鐵柵欄前來,跟獨眼老頭兒說道:“老頭兒,把門打開,我要進去。”
獨眼老頭顯然聽不懂中文,沖著老鬼揮了揮手,開始罵罵咧咧起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老鬼的足尖一點,身子輕松地越過了那兩米多高的鐵柵欄,落到了鐵門之后。
緊接著他伸手,按在了那獨眼老頭的脖子上面。
那老頭也并非等閑之輩,雖然喝得有些高,不過基本的反應(yīng)還是有的,回過神來,左手去擋住老鬼的手,而右手則摸向了腰間。
在他的腰上面,掛著一把槍。
黑黝黝的,是真家伙。
這是一個對于格斗和槍法十分擅長的老家伙,可以想象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有著自己的戎馬生涯,然而到底還是酒精上頭,手慢了一步,被老鬼將人給按住,朝著地上猛然一撞。
砰!
那人的腦袋重重地磕在了鐵柵欄的水泥地面上,額頭都塌陷了下去,紅色的鮮血,白色的腦漿,把地面給染得一片血腥。
而下一秒,老鬼卻消失了。
當他再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手掌上面的指甲滿是血色,不過卻提著一串鑰匙。
老鬼把鐵門給開了,然后拖著屠夫大叔的尸體前往旁邊的門衛(wèi)室里,我把車往里面開去,米婭指點著我們,把車越過左邊的破爛廠區(qū),進到了里面來。
老鬼上了車,遞了一把手槍給米婭,說你現(xiàn)在還有些弱,拿這槍防身。役何役技。
米婭沒有敢伸手,畏縮地說道:“我不會用……”
老鬼給她講解了一下這槍的構(gòu)造,說明了持槍的技巧、保險和扳機之后,硬塞在了她的手里,然后說道:“想想你和陌阡所受到的折磨,你若不堅強起來,又如何能夠幫她報仇呢?”
報仇!
簡單一句話,讓米婭接過了手槍,然后低頭研究了一下,我瞧見她將手槍揚起,慌忙說道:“注意點,我可不是敵人,別在我后面打黑槍。”
米婭點頭,說哦,然后把槍收了起來,繼續(xù)給我們指路。
汽車一路行進,走了五十多米,來到了一棟大樓跟前。
這大樓足足有五層,從外墻上來看,至少已經(jīng)有了幾十個年頭,而米婭也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對我們說道:“對,就是在這里,我和陌阡就是被綁到這兒的二樓,給他們那些家伙凌辱的……”
我把車停好,并沒有偷偷摸摸,三人徑直來到了大樓的門口處。
推開大門,里面一片寂靜,仿佛鬼蜮一般。
沒有人?
我和老鬼看了米婭一眼,繼續(xù)往前走,走到第一個房間的時候,從里面?zhèn)鱽砹俗闱蛸惖穆曇簟?br/>
那是有人在看電視。
我們來到了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
一下、兩下、三下……
很有節(jié)奏,這時里面有人不耐煩地喊了一句,我看向了米婭,她這人是在問誰在敲門。
我點頭,繼續(xù)敲門,第二下的時候,那門被猛然打開,一個體重至少有三百斤以上的大胖子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來,沖著我們大聲嚷嚷。
然而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米婭身上的時候,那聲音卻嘎然而止了。
偶買噶……
這句是英語,我卻是聽懂了。
這人應(yīng)該不是吸血鬼,優(yōu)雅的吸血鬼不可能吃成這樣的大胖子。
不過跟著血族攪在一塊兒,還信仰上帝,顯然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我并沒有管對方是否信仰上帝,只知道他若是將這大樓里面可能在睡覺的血族都給叫醒來的話,我們可能就不好過了。
砰!
我的一拳打在了那人的心窩子里,而老鬼則伸出手來,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這一拳將對方打成熟透了的大龍蝦,而后我們沖進了房間,把另外一個家伙也給料理了,兩人都給綁了起來,從房間里搜出了一把手槍,一把沖鋒槍。
這兩人并非血族,而是跟著一起的幫兇,米婭滿臉恨意地告訴我,前天的事情,他們都有參與過。
兩個家伙的嘴被堵得死死的,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們也許是沒有想到過米婭居然還能夠活著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也有可能不相信有人膽敢闖入這個地方來,面對著我和老鬼的利落,整個兒都驚呆了。
我們不會法語,便讓米婭做翻譯。
米婭從仇恨中走了出來,點頭說好,告訴嘴巴里被塞著布團的大胖子,說如果膽敢喊叫,就立刻殺了他。
大胖子忙不迭地點頭。
我掏出了大胖子口中的布條,那家伙立刻就大聲喊叫了起來,完全沒有顧忌剛才我們的威脅。
不過他的叫聲并沒有持續(xù)一秒鐘,因為早有準備的老鬼右手直接劈在了那人的喉結(jié)上。
喀!
他手掌上面的勁道是那般的強勁有力,連旁邊的人都能夠聽到喉骨碎裂的聲音。
大胖子雙眼一翻,直接慘死了過去。
我看了一眼老鬼,他面無表情,不過身上浮現(xiàn)出來的殺氣,卻顯得格外濃厚,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大胖子死了,我將目光投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來。
這個家伙還穿著馬賽的球服,卷曲的頭發(fā),黝黑的面孔,卻是一個印度三哥。
一股咖喱味……</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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