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深火熱
有沒有那么一天李姝色不知道,反正心中想像了下,還挺可樂,泡完腳后就美滋滋地睡覺了。
一開始睡著還行,可是越睡越有些不對勁,迷迷糊糊間,似乎被凍醒了。
春寒料峭,古代的被衾里面大都裝的是蘆花或者稻草一類,御寒的效果嘛,也是看個人身體素質(zhì)。
女子性陰,特別是手腳容易冰涼,而她晚上泡的腳,確實幫她抵御一段時間的寒冷,但那也只是一段時間,后半夜她就有些難熬了。
這對小夫妻結(jié)婚以后,都是分被睡的,誰也不挨著誰,原身還是個有骨氣的主,冬天凍得哪怕睡不著,干瞪眼睜著不睡都成。
但是李姝色不行,她可最怕冷了,哼唧著將自己的身子往被子里縮了又縮,轉(zhuǎn)輾反側(cè)的,欲醒不醒的樣子。
沈峭思慮重,淺眠,當李姝色翻第一個身子的時候,他就醒了,但是沒有睜眼。
后來,李姝色翻了好幾個身子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將手拿了出來,想要按住她的肩膀,嚴重懷疑這人白天如何乖巧,晚上就來這一套故意折磨他不睡覺。
李姝色渾身冰涼的身體,突然感到一個熱源貼近肩膀,她哼唧了聲,兩只手一把抓住熱源,隨后迅速抱著,伸進了自己的被窩里。
變故來得猝不及防,沈峭渾身僵硬了下,他還是第一次和李姝色有肌膚之親,雖然她小的時候,他抱過她不少,但是七歲不同席后,他就再也沒觸碰過她了。
更何況,如今的姿勢如此怪異,他的整條手臂像是陷入什么綿軟的東西,渾身像是過了電般,臉上瞬間彌漫著不自在。
她抱得實在是太緊了。
不過好在,抱住條胳膊后,她就不再鬧騰,臉蛋貼著他的手臂就沉沉地睡了去。
只不過,這一晚上,沈峭到是沒有怎么睡著,水深火熱地,渾身時不時有熱流涌動...
*
李姝色再次醒來,艷陽高照,往常她都是睡到這個點,所以也沒人管她。
她掀開被子,看見旁邊沈峭的被子已經(jīng)被疊得整整齊齊,如同他這個人般,一絲不茍。
李姝色也學著他的樣子將被子疊好,整齊地放在他被子旁邊,其實肉眼可見,她的被子比沈峭的還要嶄新些,針腳也要更密些。
沈家二老,是真的待她比待親女兒還要親,供個兒子上學已是不易,家里剩下的資源就全部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李姝色伸手摸了摸被角,她從未享受過親情,如今在這異世感受到的一切,已經(jīng)讓她覺得彌足珍貴。
剛一出去,就看到沈母在忙活中午的飯,而沈家父子二人在劈柴,商量著去嶼君山打獵的事。
運氣好的話,能一天就回,但是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得要蹲守幾天。
春日里,萬物復蘇,冬日的那些積雪也已消融,若是能碰到只野豬,打了扛回家能是一家人好幾天的吃食。
隨后,他們就談到了沈峭八月里秋闈的事,這小半年的時間,一家人也沒別的事,就是盤算他去省城參加鄉(xiāng)試的事,以及途中的盤纏。
李姝色在一旁聽著,邊聽就邊在想,讀書對尋常百姓家的確是件大事,沒有點家底還真的不能輕易讓孩子讀書。
沈峭幼時就表現(xiàn)了驚人的讀書天賦,當年還是村里的老秀才閑來教村子里的孩子讀書認字,村里子十幾個幼童,就沈峭堅持了下來,還一教就會,過目不忘。
老秀才后來身體實在堅持不住,無法再教,就把這事跟沈父說了,沈父這才將沈峭讀書的事重視起來。
后來,沈峭獨得童首,引得了縣令大人的關(guān)注,引薦他去縣城里最好的學堂讀書,又每年資助,他這才能走到今天這步。
不過,總也不能把錢財這種的身外物寄托在外人身上,沈家感念縣令大人一輩子,但是也想自食其力,不依靠他人。
沈父雖然處事猶豫,但是在讀書這一事上,還是有決斷的,他狠狠劈開圓柱狀的木頭,聲音堅定:“爹今天下午就進山,打了野味進城去賣,你只管好好讀書,盤纏的事你不用管。”
李姝色揚眉,賺錢的事她在行啊,否則她也不能靠自己獨自打拼在一線城市買了一百多平的大平層,連車都是頂級豪車,如果不是后來出了車禍,本也打算歇完之后就去創(chuàng)業(yè)的。
現(xiàn)在又聽沈父這話頭,現(xiàn)在家里似乎是很缺錢?
李姝色不動聲色地壓下心中思緒,掙錢不僅是為家里好,而且對她個人來說,也是件好事。
畢竟什么都不可靠,銀子才最可靠。
她正這么想著,突然圍墻的欄桿外走過一道人影,看見她后,突然停下向她招手:“阿色!快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李姝色打眼一看,小姑娘的臉龐有些圓潤,卻長了雙瞇瞇眼,看著五官像是擠在一起般,但是在村里旁人看著覺得挺好的,說這小姑娘有富態(tài),將來一定好生養(yǎng)。
這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原身的好姐妹...
哦,不對,應(yīng)該說是塑料姐妹,張秀秀。
李姝色瞇了瞇眼睛,這姑娘居然還有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自己闖的禍事,差點讓她被浸豬籠或者沉塘,如今居然像是個沒事人般向她招手?
如果不是她巧舌如簧,又抓住沈峭不會現(xiàn)在就休了她的心理,她估計比原著描寫得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姝色上前兩步,隔著圍欄對著小姑娘,咬著后槽牙說:“好啊,我們好好聊聊。”
李姝色剛出門,沈峭就扔下了斧頭,沈父以為他累了,卻不想看見兒子居然跟著兒媳的步伐也走出了門。
沈父張了張嘴巴,終究沒有叫住他,只重重地嘆了一聲。
李姝色一路跟著張秀秀來到僻靜處,還未站定,手臂一重,只見張秀秀牢牢抓住她的手臂,憋著嘴巴說:“阿色,你不會在怪我吧,昨天晚上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出現(xiàn)村門口的,我當時害怕極了,我就是一個弱女子,就算去了也幫不了你什么的...”
李姝色冷笑一聲:“出軌的又不是你,你在心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