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被伏擊
正說著,高光宇走了進(jìn)來,這段時間兩人沒少碰面,還一起喝了一次酒,也算熟人了。
陳元好奇的問他:“老高來一起坐!怎么自己下來吃飯?嫂子呢?”
“去她同學(xué)家玩了。”高光宇佯作一副解脫的樣子,但落寞的眼神出賣了他。
雖然認(rèn)識不久,陳元也看出來這兄弟是個這世道少見的老婆奴,對老婆迷戀得很,且言聽計從,別看裝出這副樣子,心中肯定不是這么想。
從往日威風(fēng)八面的城防部隊副大隊長到如今當(dāng)保鏢,沒有心理落差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做這個犧牲,之前說的理由都是扯淡,完全是因為在這邊上過學(xué)的老婆喜歡名都的生活。
譚時燕那女人是個能花錢的主,也不掙錢,不生孩子,天天打扮的光鮮亮麗,拉著高光宇流連于高檔餐廳、咖啡廳等場所。
傍晚,名都大學(xué)附近的一間富有格調(diào)的餐廳。
邵啟城高大的身軀出現(xiàn)在包間門口,一股寒風(fēng)撲面而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略顯豐滿的年輕女人,沈妙真一臉歡笑著起身招呼。
“表哥,白梅姐!”
邵啟城穿著件深棕色的外套,英俊的臉上表情嚴(yán)肅,見到陳元像沒看見一樣,徑直走到桌前坐下。
她身后的女人個頭比她稍矮,圓潤的臉上掛著微笑,顯然與沈妙真也很熟了,帶著略顯夸張的表情贊美道:“小真,你今天真漂亮!”
邵啟城表情淡淡的在對面坐下,目光沉靜的打量了一眼陳元,見他依舊是那身破舊的黑大衣,還帶著護(hù)目鏡,叼著一支煙,話都懶得和他說。
“表哥,喝茶。”沈妙真為了緩解空氣中的緊張氣氛,忙替她倒了杯茶,又向陳元介紹:“這位是表哥的同事王白梅姐姐。”
“我不渴。”邵啟城有些心灰意懶,這個表妹她也是無奈,品貌俱佳,偏偏倒霉跟了這么個男人,還怕的跟個什么一樣。
“王小姐你好,叫我小四就行。”陳元起身客氣的和王白梅握手。
琳瑯滿目的菜將桌子放的滿滿的,兩個女人的話題無非衣飾妝容,邵啟城也不理他,陳元也沒啥興趣和他攀交情,悶頭吃菜。
吃完飯,沈妙真挽著王白梅的胳膊走出餐廳,陳元和邵啟城跟在兩人身后,黑暗的夜空中依然飄著雪花。
突然“砰!”的一聲震響,黑暗中陳元的視野中敏銳的捕捉到對面三樓窗口閃過的火花和射向這個方向的一顆子彈。
陳元猛的的前撲,重重的撞在沈妙真的后背,沈妙真“啊”的發(fā)出一聲驚叫,猝不及防的踉蹌險些歪倒。
王白梅卻是噗通一聲仰頭倒地,震起一圈雪片飛揚(yáng),瞬間失去生命,陳元的視野中,她額頭上的彈孔清晰可見。
“白梅!”邵啟城發(fā)出一聲悲愴的嘶吼。
對面的兩輛車中伸出的三只槍管,走下的兩名持刀的公民,都被陳元毫無遺漏的在綠黃藍(lán)的視野中捕捉。
此時陳元完全可以借助黑暗和速度獨自逃生,但沈妙真恐怕就完了,他的腦海中念頭瞬息轉(zhuǎn)動,作出了選擇。
陳元的身體如離弦之箭,俯身拉著沈妙真,對還處于悲痛中的邵啟城低吼:“跟著我!”
這條街附近陳元比較熟悉,他每天晚上在名都大學(xué)訓(xùn)練后,都途經(jīng)這附近的街道回家,他帶著沈妙真唯一的逃生機(jī)會就是沖進(jìn)最黑暗的那條街道。
陳元只能祈禱那兩名持刀的四級公民中沒有貓、狼類的獸化公民,如果是那樣,他恐怕就只能獨自逃生了。
隨著槍管吞吐的火舌,夜幕下道道火線交織在街道上,陳元無暇顧及子彈的威脅,發(fā)揮出最大的速度在街道上飛馳,幾乎將沈妙真拉得腳不沾地。
邵啟城緊緊跟在他身后,后面在追趕著的兩名襲擊者在迅速接近。
好在這段距離并不長,陳元迅速拐進(jìn)一條黑暗的小街,速度依舊不減,隨后翻過一道高墻,里面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帶。
此時陳元才感到左肩傳來的刺痛,將沈妙真推到一棵樹旁,又一把拉過邵啟城,低聲叮囑:“呆著,別出聲!”
沈妙真后背中了一顆子彈,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邵啟城卻不認(rèn)為躲在這里是個明智的選擇,就要開口說話,被一根冰冷的手捂住嘴巴。
陳元躲在墻根下,右手握劍,靜靜的等待著獵物的到來,馬上到來的偷襲或許是決定今晚命運(yùn)的一擊。
一個矯健的身姿敏捷的跳進(jìn)墻內(nèi),沒等他落地,忽然聽到了一種尖細(xì)的呼嘯,他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大腿上就象是被寒冰入侵一般,一股割裂的劇痛瞬間襲來。
“啊!”來人發(fā)出一聲怒吼,他沒有護(hù)甲保護(hù)的大腿后部被利劍深深的刺入,直抵腿骨。
陳元看清了他的樣子,尤其是那雙泛著藍(lán)光的瞳孔,心中一凜,豹人!果斷沖到沈妙真身邊拉起她,對邵啟城說了聲:“走!”
這時,咚的一聲,一個高大的身影翻墻落地,帶動地面發(fā)出輕微的震顫,另一名襲擊者也趕了過來。
這里是名都大學(xué)校園的西北角,距離訓(xùn)練場不遠(yuǎn),豹人大腿被重創(chuàng),影響了行動,沒有跟上來。
循著腳步聲追在后面的是人類,再有百米左右就有路燈,陳元沒有更多的選擇,他脫手將沈妙真甩開,同時借力身體向另一側(cè)斜移幾米。
而邵啟城還沒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仍然繼續(xù)朝著原來方向奔跑。
追擊者放慢了腳步,仔細(xì)感知周圍的氣流的波動和聲音的變化,他的耳中忽然聽到了一陣尖銳的空氣爆裂聲,他急忙揮刀防御。
前沖、橫移、俯身、翻滾,陳元一連串的戰(zhàn)斗動作迅若閃電,兩人短暫的接近,追擊者倒吸一口涼氣,陳元發(fā)出一聲悶哼。
陳元翻身而起,忍著腹部的劇痛,帶著一串血滴沖到沈妙真身邊,拉起她繼續(xù)奔逃。
追擊者也放棄了繼續(xù)追擊,他的右腳被自上而下的一劍幾乎刺穿,對速度有極大影響,在黑暗中戰(zhàn)斗十分危險。
陳元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邵啟城將一支三級肌體活力藥劑推入他胳膊上的血管,沈妙真則在手忙腳亂的用繃帶給他包扎腹部長長的刀傷。
“謝謝!”沈妙真的聲音很溫柔,她想到陳元在生命受威脅的情況下,卻沒有放棄她,心中一片柔軟。
“在你心中我有那么冷血嗎?”
陳元漫不經(jīng)心的反問,他腦海中反復(fù)的回放那顆狙擊子彈的軌跡,那一槍的對象很大概率是邵啟城,他看向邵啟城。
“這些人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你,他們是什么人?”
聽陳元這么問,邵啟城有點遲疑的開口:“這,我也不敢確定。”
“兩名四級公民,還有狙擊手和槍手,這么大的陣仗,你一點懷疑對象都沒有?”陳元嚴(yán)肅的望著他躲閃的眼睛,這廝肯定在隱瞞什么。
邵啟城沒有急著說話,將廢掉的針劑收好,一副凝眉沉思的姿態(tài),陳元卻認(rèn)為他在想著怎么編瞎話。
等他準(zhǔn)備開口時,陳元用手指輕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繼續(xù)說:“算了,我也沒心思攙和別人的事。”
“今晚多虧你,謝謝!事情比較復(fù)雜,我還沒想好怎么向你解釋。”邵啟城難得口氣愧疚。
“復(fù)雜?那幫人是名都官方背景吧?”陳元談?wù)劦恼f,回想襲擊的每個細(xì)節(jié),襲擊者肯定不屬于黑幫這類松散組織。
“你怎么知道?”邵啟城詫異的望向陳元。
看著邵啟城因為被揭穿而微微泛紅的英俊面孔,陳元不緊不慢的說:“猜的。”
房間里陷入一片寂靜,沈妙真白嫩細(xì)膩的纖手拿著毛巾溫柔的替陳元擦拭著身上的血污,為了緩解氣氛,柔聲說:
“你的護(hù)甲已經(jīng)破爛得不成樣子,如果有好點的護(hù)甲,也不至于傷的這么重呢。”
“嗯,是該買新的了。”陳元想想不久前在藥店花了近六十萬的三級肌體活力藥劑,點點頭。
“你在有黑暗視野?如果不是拉著小真,你的速度似乎不比我慢?”邵啟城突然盯著陳元的眼睛,心中疑惑,這分明就是一雙普通的人類眼睛。
他這么一問,陳元才想起剛才摘掉了護(hù)目鏡,伸手摸過來戴上,至于他的哪些疑問,陳元卻沒有回答。
“小真,你和他睡覺時,他也戴著護(hù)目鏡嗎?”邵啟城似乎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又轉(zhuǎn)向問沈妙真。
沈妙真沒有料到她會這么問,白皙的臉?biāo)查g通紅,嬌嗔:“表哥!”
這天開始,公寓又多了個房客,邵啟城霸占了沈妙真的房間,次日他還讓沈妙真幫忙買了臺電腦。
于秀維很擔(dān)心陳元的安全問題,覺得以后還是跟著他。
陳元想起來很久沒關(guān)心他的烏云網(wǎng)絡(luò)了,借用他的電腦登陸賬號,上面很有幾條信息。
“老陳,你還活著嗎?”這是陸普金的信息。
“還沒死。”陳元回復(fù)。
“你還好嗎?”左名儀竟然會關(guān)心自己,是又遇到困難了吧?
“窮困潦倒,亡命天涯中......”陳元回復(fù)。
“在嗎?”安敏秀在幾天前發(fā)了一個詢問信息。
“很少在。”陳元回復(fù)。
“你在哪兒呢?”安敏秀很快就回復(fù)了一句。
“你也太閑了吧。”陳元沒想到安敏秀竟然在線。
“我母親要見你!”
“我在逃亡啊,大小姐!”
“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想失言么?給我來電話!”
陳元還是撥通了安敏秀的電話:“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和母親最近要去名都,見面再和你說。”
“好吧,到了給我電話。”電話中聽不出她聲音中的情緒,陳元只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