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教授和鄰居
名都大學(xué)不遠(yuǎn)的一條繁華的街道,夜幕下,街道兩邊的門店大多發(fā)散著幽暗的黃光。
源真二領(lǐng)著陳元進(jìn)了一家叫“風(fēng)味”的酒吧。
酒吧也就一百平米,中間是吧臺,里面有個年輕的女調(diào)酒師,昏黃黯淡的燈光,給人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
徐娘半老的老板娘一臉?gòu)趁娘L(fēng)情地迎上前來,溫柔幫三人脫下大衣掛好,請兩人坐下,送上滾熱的白毛巾擦手擦臉。
源真二輕車熟路的說了幾句,老板娘叫過來三名陪酒小姐,陳元的注意力卻轉(zhuǎn)向吧臺不遠(yuǎn)處坐著正和陪酒小姐調(diào)笑的男人。
天涯何處不相識,這不是郎教授那老東西嗎!他可真是勤奮敬業(yè)!
郎教授似乎也注意到他的到來,打量了幾眼:“小子!年輕人要有點節(jié)制哦,小小年紀(jì)就這樣。”
這老東西還好意思說別人,陳元忍不住譏諷:“我節(jié)制得很,倒是你這老家伙要悠著點。”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郎教授搖搖頭。
陳元也懶得搭理他,這時一個淡妝華服的年輕女人來到陳元身邊安靜的坐下,拿過他的火機(jī),幫他點上叼著的煙。
“先生,您喝點什么?”年輕女人柔聲問。
“伏特加。”陳元指了指吧臺里的一個酒瓶。
“小子,你做什么的?”郎教授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沒啥事,來名都散散心。”陳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不是名都人?”
“嗯。”
“你家是哪個城市的?”
“安北。”
“安北要不安靜了啊!”郎教授點點頭,卻發(fā)出一聲嘆息。
“安北怎么了?”陳元疑惑的看過去,不知他何出此言。
郎教授不說話了,陳元身邊的陪酒小姐談吐不俗:“安北城扼守三個城市的邊境要地,據(jù)落霜山脈和藏龍山資源之利,很多勢力都對它很感興趣。”
“這你也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陳元以前還真沒關(guān)心過這。
“我是學(xué)生,平時看的報紙多一點。”陪酒小姐露出謙遜的微笑。
“連小女孩都比你明白。”郎教授一臉嘲諷。
“這種事自有大人物關(guān)心,我區(qū)區(qū)一個三級公民自顧不暇,哪有心思考慮這些?”陳元不服氣的辯解。
“小子叫什么名字?”郎教授又打量他幾眼。
“叫我小四好了。”
郎教授沉思了一會兒,抬頭說:“小子,有時間去我家做客?”
“行啊。”
還想和他聊聊安北的話題,見這老東西轉(zhuǎn)頭的抓起陪酒小姐的手,微瞇著眼睛,一臉陶醉狀,不知說了什么,惹得陪酒小姐咯咯嬌笑。
再看源真二和小姐喝得正開心,這種場合顯然勾起了韋保生不好的回憶,他抱著一瓶酒在一口一口的喝著。
次日早晨一出門,陳元明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樓里回蕩著隱隱的哭聲,不時有穿著樣式簡單的黑色喪服的人經(jīng)過身邊。
“發(fā)生了什么?”陳元有點納悶。
“聽說是去守衛(wèi)小鎮(zhèn)的人回來了,這幢樓里去的公民有幾位遇難了。”沈妙真見他不知情,解釋道。
“名都周圍山都不大,怎么守衛(wèi)小鎮(zhèn)還死了這么多人?”陳元也對名都了解過,名都周邊就兩座山,占地加起來都不及藏龍山。
“不是守衛(wèi)小鎮(zhèn),聽說是名都礦產(chǎn)和藥草資源緊缺,在大量建設(shè)新的小鎮(zhèn)。”沈妙真糾正。
又同情滿滿地說:“我們對門的男人就沒回來,家里只剩下兩個女人和五個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陳元想想這家的境況,得出的結(jié)論是不好辦,看名都的物價,養(yǎng)女人養(yǎng)孩子可不容易,大把的單身女人可找,誰愿意養(yǎng)寡婦還帶拖斗?
轉(zhuǎn)頭看向她,沈妙真被他綠幽幽的眸子看得發(fā)毛,不禁向后縮了縮,“你看什么?”
“你身體沒問題吧?怎么還沒懷孕?”陳元一臉擔(dān)憂,沈妙真要是懷孕,他也要步入養(yǎng)孩子的行列。
“你......無恥。”沈妙真又羞又惱,這才一個多月,這個神經(jīng)病竟然懷疑自己的身體有問題?
“別想多了,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希望你別懷孕。”陳元覺得她想反了。
“你......”沈妙真眼圈都紅了,很想一刀劈在他那張可惡的臉上。
隔壁的房間門打開,一個身材壯得像頭牛似得青年走了出來,聽見陳元和沈妙真說話,打量兩人一臉笑意。
“安北人?剛搬來嗎?”
“對。”陳元打量著對方,問:“你也是剛搬過來嗎?”
青年黑色短發(fā),紅光滿面的方臉,眼睛圓圓的睜著,有幾分精力過剩的樣子,露出的半個胳膊肌肉高高隆起,一看就力量過人。
“我去年八月份來的,去城外一個月抵御獸潮,剛回來。”青年熱情的和他握手,又自我介紹:“高光宇,四級公民,今年二十六歲,來自青原城。”
“高兄,我比你小四歲,叫我小四吧,安北的。”陳元自我介紹,這個鄰居性格看起來不錯,直爽開朗,挺熱情大方。
“安北啊,來名都前在安北住了幾天,安北人都挺好的。”青年中氣十足,聲音洪亮。
“高兄,你為啥來名都?”這兄弟年紀(jì)輕輕就是四級公民,天賦不錯啊,陳元好奇他為何要來名都。
“老婆喜歡名都的生活,執(zhí)意要來,我也就隨她了。”
“之前做什么?”
“大學(xué)畢業(yè)后在青原城防部隊干了兩年。”提到這個,高光宇語氣寂寥。
“四級公民在城防部隊是大隊長吧?待遇不錯應(yīng)該啊!”陳元試探著問,心想莫非這老兄和自已一樣負(fù)罪潛逃?
“我年齡小,沒啥背景,只能做副大隊長,啥事沒有,我脾氣又直,得罪了上面人,我也不想干了。”高光宇哂笑。
正說話間,隔壁又出來一個女人,青年一臉微笑的說:“我妻子,譚時燕。”
又向少婦介紹陳元:“時燕,這是咱們的新鄰居,小四兄弟,是安北來的?”
來人是一個柔媚的嬌俏少婦,烏黑的長發(fā)梳理得整整齊齊,穿著考究的淺綠大衣,精巧的皮鞋,淡雅而又時尚。
譚時燕打量著四人,問陳元:“小四先生這么年輕,來名都上學(xué)?”
“這邊有朋友,只是來看看!”陳元搖搖頭。
“哦,感覺名都怎么樣?”譚時燕揚起秀眉。
陳元對名都印象不錯,隨口說:“我去過的地方不多,名都也來了沒多久,感覺還挺好的!”
“名都治安好,城市大,而且繁華,人也好,這邊收入又高,你也該考慮留下來發(fā)展。”說起這些,譚時燕眉飛色舞,顯然對名都的印象很好。
對她的說法,陳元不以為然,名都讓他總感覺一種壓抑,不過和這兩口子不熟,沒必要去討論這些。
“你們是要去吃早餐嗎?時燕想去吃神宮酒店的早餐,一起?”高光宇笑著問。
這兩位肯定是要浪漫一下,陳元自然是不會去做電燈泡的,客氣的婉拒:“我還趕時間,就不去了,在樓下隨便吃點,你們?nèi)グ桑 ?br/>
來到名都后,陳元步入規(guī)律的訓(xùn)練生活,有時千葉杏也帶著室友來和他一起訓(xùn)練,沈妙真和于秀維也經(jīng)常來名都大學(xué)訓(xùn)練。
幾天后在樓下的餐廳吃早餐時,沈妙真小聲說:“這幾天對門兩個女人經(jīng)常吵架呢,弄得小孩子也跟著不停的哭。”
陳元充分理解女人的八卦精神得不到滿足的痛苦,配合了一句:“是要分家產(chǎn)各謀生路吧?”
沈妙真眼睛發(fā)亮,饒有興致的說:“嗯!大的女人快四十了,有三個兒女,再嫁出去基本沒可能,想多分呢。”
以她初來乍到,能打聽到這些還真難為她了,陳元順著她的話:“適當(dāng)多分點也是有道理的。”
“另一個女人最小的孩子體弱多病,將來負(fù)擔(dān)會很重,要求治療的費用要分?jǐn)偂!鄙蛎钫鎱s不贊同。
這時,源真二垂著腦袋走進(jìn)餐廳,一聲不吭的在桌前坐下。
早出晚歸,陳元好幾天沒見到他了,見他衣著華貴,精神低迷,一副哭喪臉,怕是愛情的旅途不太順利。
陳元招來服務(wù)生添了一碗飯,問他:“源兄怎么這個表情?”
源真二也不拿筷子,唉聲嘆氣:“臨也明確拒絕了我,說我們有緣無分,她最近就要離開名都了。”
臨也是防衛(wèi)軍那女人的名,陳元聽過不止一次了,有點疑惑:“她不是在防衛(wèi)軍嗎?離開能去哪兒,白江嗎?”
源真二掏出一張照片看了又看,滿臉不舍:“她也不知道,可惜我沒用,沒本事讓她留下。”
陳元瞟了眼照片上的女孩,一身深藍(lán)制服,靚麗嫵媚,是很漂亮,安慰道:“源兄,不是你不優(yōu)秀,是你級別還不夠,兜里的鈔票還有待加厚。”
“臨也不是那種女人。”源真二不服氣的辯解。
陳元也不和他爭辯,旁敲側(cè)擊道:“源兄,設(shè)想一下,如果你是五級公民,甚至六級公民,住著中央二區(qū)帶花園的別墅,臨也小姐還會如此嗎?”
源真二沒話說了,拿起筷子,語氣感概:“畢業(yè)后還沒回過母校,這一晃三年了,今天跟著你去訓(xùn)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