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榮寵不驚(2)
,重生之王者歸來 !
如今看來,當時,一切的決定都是對的。
云溪微微后仰,半邊身子都落在那皎潔光芒之下,月色將她的臉頰印得朦朧遙遠,她似亦回一笑,李嫂只覺得,原來,朝夕相處的容顏,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長得這般美好。
傾世之貌,不過如是。
房間里再度又只剩下云溪一人,她慢慢拿起身邊的牛奶,平靜地喝了一口,目光從手機上一掃而過,終是邇?nèi)灰恍Α?br/>
第二天上午,李嫂做好早餐,等在餐廳。一晚上翻來覆去,思前想后,只覺得,昨晚自己的反應怕是太過敏感。她是個直來直往慣了的性子,不像自己的丈夫多年來許多事情都沉在心底。自她與小姐談話,丈夫突然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就明白,或許,老爺子和小姐之間已有種不能為旁人道的共識。
她望著手中盤子里的溏心蛋,心中默默地數(shù)著數(shù),可時間過了許久,依舊沒見二樓的房門打開。
她看了眼客廳上的落地鐘,頓時一驚。
九點了?
下意識地只覺得平時這個時候云溪早就起來了,怎么今天這么晚?
上樓剛準備敲門,門卻忽然從里面打開。拾掇完房間的傭人驚訝地看著李嫂:"您找我有事?"
李嫂一呆,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小姐呢?"
傭人眼睛睜大了一圈:"小姐一大早就開車出去了。"
李嫂往后一退,有些神情失措。
是不是,云溪惱她了?所以才早上走得那么早,連招呼都沒打?
見她神神叨叨一個晚上還不夠,一大早就堵在冷云溪房門口,反倒頗受打擊的樣子,李叔無奈,只得將她拉回房間。揮退傭人,他慢慢地將她拉到身邊,靜靜道:"云溪不是為了避開你才走得那么早,你不要成天胡思亂想。"
"那是為什么?"李嫂沒有安全感地立馬回問。她潛意識地知道,丈夫其實心里一定知道原因。
李叔的眼神忽然一片漆黑,如陰云籠罩,萬頃寂寥。
李嫂與他夫妻多年,見他這般神色,頓時噤聲。
山雨欲來風滿樓。
每次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必定有要事發(fā)生。
她終于參透了昨晚云溪的若有所指,漸漸斂下心神,神色坦然,心平氣和:"我只問幾句,你撿能回答的告訴我。"
李叔沉默良久,終是點了點頭。
"凮崢是誰?"自昨晚開始,這個名字就刻在她腦子里,時時刻刻都在那,無法忘記。
李叔只看她一眼,便不再隱瞞:"金融巨擘。"答案雖已給,卻依舊惜字如金,看不出深淺。
李嫂不滿地繼續(xù)看著他。
李叔搖頭,輕輕一嘆。那嘆息似遠悠長,靜謐如水,如清澈見底的溪流,又似波濤翻涌的巨浪:"他是扳倒喬老的最佳人選。"
猶如一聲驚雷,平地乍起,將李嫂強自鎮(zhèn)定的臉色震得豁然失色。
"云溪為什么會和他認識?"她驚慌失措地握住他的手,只覺得有些事情越來越不在她的認知范圍。
這次,任她再怎么詢問,李叔卻是始終保持沉默。
而他口中,那位能扳倒喬老的金融巨擘此刻正從機場大廳徐步邁出。
他身邊并沒有行李,一身熨帖得當?shù)囊路r得整個人都神色清朗,只右手拿著份小巧精致的禮盒,剛走幾步,便停在那里。
身邊的人與他擦身而過,各個下意識地停下來,望了他一眼。
這是個無需容貌便能讓人心生好感的男人。
若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忍不住讓人止步的男人的話,便是"儒雅"。
從未見過,有人能將一襲白衣穿得這么富有古雅詩意。像是夢中史書古冊中走來的舊時儒生,在這個快速浮夸的世界上就像是最珍奇的一道景色,無論機場內(nèi)腳步多么匆忙的人,都忍不住要駐足圍觀。
云溪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已有不少人站在一邊,兀自感嘆,原來如今真的還存在這樣的人,古韻卓然,返璞歸真。
凮崢目光清凈如水,在眾人面上一掠而過,終是定在云溪的身上。
剎那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他似乎在對著某人微笑。
那笑有種特別的氣質(zhì),讓人覺得,他的眼中只有那一個目標,其余的人都只不過是蒼茫大地間的流云。
云溪穿過人群,走到他身邊,亦回之靜謐一笑。
頓時,所有人眼睛大亮,只覺得,眼前這兩人,雖容貌各有所長,卻從骨子里透出一種難言的默契和相似來。
"冷云溪?"凮崢微微瞇了瞇眼,雖是疑問句,卻已遞去那只包裝精美的盒子。
云溪看著那盒子上的LOGO,靜靜抿唇:"巧克力?誰告訴你我喜歡這種東西的?"
聽到昨晚電話里熟悉的嗓音,凮崢搖頭失笑,果然是她:"師父說你比較喜歡甜食。"
云溪拆開禮盒,拿出其中一枚巧克力丟入嘴里。果然是傳承多年的手工制作,可可濃香,淡淡的苦味像是波多黎各的珠寶,讓人無法忘懷。"謝謝。"
凮崢看著眼前的小師妹,輕輕地勾了勾她的嘴角。
不見一份過分親昵,而是一種一見如故的自如雅致:"叫'師兄';。"
云溪從善如流:"師兄。"
凮崢搖頭一笑。
十多年前,他被外界公認為張博的關門弟子,天資過人,才華縱橫,如今看著這個奪了自己關門弟子"殊榮"的師妹,卻只覺得,或許,一切都是天注定。
"走吧,我開車送你。師父這兩天都天天都在念叨你,你再不回來,估計他就要飛去歐洲親自把你捉回來了。"云溪望著凮崢,無良一笑。
傳聞中,張博眾多弟子中最年輕卻也是成就最高的這一位...
懶懶地落在禮盒上的手輕輕一扣,她笑意淺淺地率先走出人群,眼中神色飄蕩,如華彩流章,曲意盎然。
這位師兄,看上去和修煉了千年的狐妖似的,心隨意動,當真是難測的很啊...
云溪拿著鑰匙從停車場里把車開出來,凮崢看她穩(wěn)穩(wěn)地坐在駕駛座上絲毫沒有讓賢的準備,只稍稍挑了挑眉,便直接上了車。
車子在道路上奔馳而去,優(yōu)雅迷人的音樂在車內(nèi)響起,兩人微笑著,交談起當初的"錯身而過"。
"你到歐洲去的時候,我恰好因為一筆生意留在美國,等我回去的時候,你又已經(jīng)走了。"凮崢輕輕地將當初整個美國最大的證交所丑聞用"一筆生意"簡單帶過,卻并沒有解釋為什么云溪回來了這么久,他才會和她聯(lián)系。
說到底,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以張博的性格,所收的徒弟從來都不是簡單貨色。
云溪昨天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就已有所悟,只不過,見到他本人,還是不得不嘆一句,果然"鬼佬張"這諢名沒有起錯。簡直就是盤絲洞的創(chuàng)始人,出師的各個不是成精就是羽化冠巾。
她側頭一笑,眸中帶出深深淺淺的碎光,坐在她身邊的凮崢忍不住輕聲一贊。只是,那聲音太輕,剛一出口,便被車內(nèi)的音樂堙沒。
這天本是周三,天色尚早,趕飛機的人造已進了機場,偌大的馬路上的,車輛無幾。
偏就那么巧,也那就那么奇,當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從云溪車子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轉(zhuǎn)瞬間,云溪和凮崢相視而笑的模樣落入眼簾,車內(nèi)那張無雙容顏頃刻間皺了皺眉心。
"停車。"那聲音如天邊冷冽的山泉,又似皚皚暮雪,春江悵晚。司機早經(jīng)百般錘煉,即便在這不能停車的地方,依舊謹遵吩咐,恭敬停車。
云溪的車滑行了幾米,速度微微一緩。
雖只是剎那間的擦身而過,她卻隱約間察覺了什么。在后視鏡里,看到那尊貴非凡的身影靜靜地步出林肯,終是微微嘆息。
身邊的凮崢若有所覺,回頭,恰對上一雙雍容疏離的眸...(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