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懷抱(2)
,重生之王者歸來 !
看了看手中的懷表,男人環(huán)顧四周,終是從椅子上離開,立在人潮洶涌處,靜靜地朝展覽區(qū)走過去。
看著那曾經(jīng)放在倫敦巡展的珠寶陳列在此間"古玉軒",心中一片蒼涼,活到如今,早已見慣風(fēng)浪,如今卻只覺得最終苦澀至極。卻到底還是蒙著頭,走到了一邊,向負責現(xiàn)場招待的經(jīng)理說了一席話。
經(jīng)理是職業(yè)經(jīng)理人,在珠寶這行也算是人脈頗豐,見多識廣,眼見這位一身英式打扮的男子走過來,避過最熱鬧的人群,面色亦帶著沉重,心中一動,卻在面上依舊保持春風(fēng)滿面。只聽對方耳語了一番后,臉色一變,有些踟躕,不知是否要去找冷云溪匯報。
"你只管遞句話,就說是故人來找。冷小姐若是實在太忙,沒時間接待我,我立刻就走。"老管家神色平靜道。不過時隔數(shù)月,曾經(jīng)還只是個普通大學(xué)生,如今卻是連見上一面都困難重重。命運,這還真是個諷刺的事情。
男人低下頭自嘲一笑,當初云溪隨詹少爺來英國的時候,一直是他在莊園打理一切,算起來,倒真有段時間是朝夕相見。呵。沒想到,再見面,卻是這樣的境地。
經(jīng)理猶豫了一二,終是點了點頭,"先生稍等一會。"
二十分鐘后,云溪從前廳被請到會客室,看到詹溫藍的管家立在窗邊,面色平靜,卻隱含憂慮時,腳下的高跟鞋輕輕地磕了下底板,發(fā)出一聲脆響,立刻驚得管家回頭張望。
"冷小姐。"他客客氣氣地低頭,如同還是在那幢古老奢華的英國莊園里,保持著永遠不會出錯的禮儀。
"您好。"云溪微笑擺手:"您別客氣,算起來,您也是我長輩,隨便坐吧。"無論詹溫藍如何,這位管家待她向來是有禮大氣的。云溪從不是敏感刁鉆的性子,看到他臉色不愉,便猜出他肯定有事來求。
老管家微微躬身,隨意地找了張沙發(fā)坐下,猶豫了一會,終于艱難開口:"冷小姐,實不相瞞,這次來找你,其實是想請你隨我盡快回B市。"
云溪眼底劃過一道詫異:"什么事這么急?"
"老夫人,"管家的嘴唇有些顫抖,對于一個朝夕相處了多年的主子,與其說情感歸類于主仆,倒不如說,他們也已類似于親人、朋友。雖然算不得孤孀,但多年來女兒和外孫明明都活得很好,卻無法和常人一樣享受人倫之樂,在外人看來雖然富足安康,卻掩不住底子里透出來的孤單寂寞。
想想當年因為看不上詹先生說了那些嫌貧愛富似的話,導(dǎo)致如今隔閡依舊,若老先生如今還活著,怕也會后悔萬分。
"老夫人身體最近一直不好,我勸她去醫(yī)院她也不聽,你也知道,這世上,她最聽的就是少爺?shù)脑挕?桑蔁o論我怎么勸,少爺都說要等你回去。"
"哦?"云溪眼中的關(guān)切漸漸地淡了幾分,側(cè)頭,在茶香裊裊中望著神色尷尬卻滿含堅定的管家:"他執(zhí)意不肯離開B市?"
"是。"詹先生的調(diào)令已經(jīng)下來了,可那與少爺無關(guān),夫人已經(jīng)打包好行李準備同詹先生一起離開,只是少爺卻似乎沒有離開的想法。前兩天,因為這事情,父子兩已經(jīng)爆發(fā)過一次,可,看著少爺那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他真心不知道該怎么辦。
最近冷云溪風(fēng)頭正盛,連在B市,都傳來消息無數(shù),只得冒然前來試一試。不管如何,老夫人心中的主心骨便是少爺,若他不肯去倫敦,她遲遲不肯去醫(yī)院檢查就醫(yī),年歲這么大,如果真耽誤下來,以后只會后悔莫及。
云溪忽然站了起來。會客室外是此間設(shè)計的一處涼亭,在千金地段上,她執(zhí)意要求在庭院里要有一棵高樹,古意盎然。或許是受那條老街里的那棵伴著"十年"愛戀的古樹影響,她已習(xí)慣了有古玉軒的地方,就有老樹相依。
"你走吧。"
她平靜而毫無波瀾起伏地淡淡道。
坐在沙發(fā)上的管家一怔,"冷小姐,請..."
云溪擺了擺手,示意他到此即止。
"我今晚的航班,你就是不來,我也準備回B市了。"云溪眼眸深似汪洋,一臉隨意地望著老人臉上忽然綻開的狂喜。
"謝謝,謝謝。"他幾乎將這么多年沁染出的英國那種冷淡疏離的紳士氣息徹底拋離,顯得有些語無倫次。冷家的事,他知道少爺對這位小姐從一開始動機就不純。可仆不言主之過,事到如今,也已無話可說。
云溪勾了勾唇:"我不會去見他,你要是真想勸他離開,讓他明天中午到冷宅來。"
自當初事發(fā)到如今,她不見他,卻不是代表她大發(fā)慈悲。
她沒有大度到,為了別人家的事情跑前跑后。該是誰的孽,誰來消。
云溪唇邊閃過一道冷然。
老管家卻是沒有看到,激動滿滿地不斷說著謝謝,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他走后,云溪似乎并不急著回到前面去招待客人,只是倚在樹下,靜靜地望著天空。那煙波里,似碧波蕩漾,誰都看不清,她此刻到底在想著什么。
"這么趕著回去,是不是太急了?"一道清涼性感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后傳來,蘊著古意,似是踏著波浪一路披靡而來。
云溪沒有回頭,對他的無處不在似乎也已漸漸習(xí)慣。閉了閉眼,突然伸手撫了撫頭頂?shù)囊黄~子,陽光穿過那片樹葉,稀疏地灑在她的手上,似乎整個人都攜著光芒,讓站在她身后的人眼神微微一深。
"也該時候回去了。"她本來就打算香港這邊的事情一結(jié)束就回去,外人都道冷家這一次是因禍得福,因為"被人冤枉",如今"沉冤得雪",卻毫無怨懟之氣,無論在任何場面上,神色依舊,倒是對比著詹家的落魄,越發(fā)顯得家族清風(fēng)朗月。但,當初,被人如何算計,詹家與喬老又是如何勾結(jié)的,她卻是沒那么好的心性,可以轉(zhuǎn)身就望。畢竟,以德報怨這種高尚的品德,向來不是她的作風(fēng)!她要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敢在她頭上動手,就不要怪她來日動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