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你昨夜是不是碰她了!
盡管德懿帝表現出對這件事情的很是在意, 蘇皇后似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甚至裝作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只將外面的衣裳脫掉,掀開被子躺在了外側, “睡罷, 明日還要早朝。”
德懿帝抿了抿嘴角, 下顎崩成一條直線, 眼里隱藏著一絲翻涌的風暴,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隨著蘇皇后一齊躺下, 卻見她背對著自己,很快便呼吸平穩(wěn), 心中越發(fā)郁結。
“蘇蘇……”德懿帝湊過去了一些,伸手搭在她的腰上, “兄長什么時候回蕭國?”
蘇皇后眼睫顫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睛, 朦朧著聲音道:“不知道, 大概要過一段時間罷?”
身后沒再有聲音傳來, 她便轉過身子, 和德懿帝面對面, 有些困倦的模樣, “皇上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德懿帝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有些委屈道:“蘇蘇,我睡不著。”
蘇皇后眼神閃爍片刻,裝作沒聽懂他的暗示,“皇上若是睡不著,是否需要太醫(yī)過來給您瞧瞧?這可是大事, 萬不可馬虎。”
德懿帝知道她是故意的,便也只能作罷,“沒什么,興許是最近累了些,過段時日便好,不用驚擾旁人。”
說罷,他伸手將蘇皇后攬進了懷中,聞著她發(fā)間的清香,便已覺得很是滿足。
但蘇皇后卻是撐起了身子坐了起來,“皇上,失眠可是大事,不能馬虎,睡不著很影響精氣神,往大了說興許會動搖國之根本,是該好好讓太醫(yī)來瞧瞧。”
德懿帝拗不過她,又很享受這種被她關心的滋味,便也沒阻止她。
太醫(yī)很快過來,診斷后并無大礙,只是因為火氣過旺,開了一些清火的藥。
德懿帝很快便睡下,蘇皇后見太醫(yī)離開,關上門走了出去,走了幾步之后叫住了他,“等等。”
太醫(yī)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行禮:“皇后娘娘還有何吩咐?”
蘇皇后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才道:“你在宮中待了多長時間了?”
“回皇后娘娘,已經十余年了。”
“那很久了……你對皇上的身體應當很了解。”
“皇上正值壯年,龍體安康,一些小事都能自愈,皇后娘娘無需擔心。
“本宮知道。”蘇皇后眼神清冷,帶著一絲威嚴,“只是皇上畢竟是一國之君,萬事皆要小心,本宮作為皇上的身邊人,自然要了解清楚,太醫(yī)不會嫌本宮啰嗦罷?”
太醫(yī)連忙跪下,“微臣不敢,皇后娘娘如此愛惜皇上身體,是為烏都的福氣……”
蘇皇后斂起眉眼,月光清冷,周身似乎披上一層寒霜,沒有一絲溫度。
……
昨夜鬧到很晚才睡,裴清綺竟然起得有些晚。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蘇寒祁已在一旁等著,手中執(zhí)著一卷書,側臉深邃精致。
晨光熹微,照拂在他臉上仿佛鍍上一層金光,沉穩(wěn)的氣場卻不陰森,手上動作輕緩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似乎是不愿吵醒還未醒來的人。
裴清綺抿了抿嘴角,一大清早見到這樣一張美顏,感覺自然是不排斥的。
只是她的關注點卻在這些小細節(jié)上。
從前她一直是那個默默付出的人,只是不愿意處處宣揚的人似乎總是不討巧一些,她少年時雖然并不沉默寡言,也算得上明媚活潑,卻也是一個不愿意將自己的付出掛在嘴邊的人。
蘇寒祁也是如此,只是他除了不說自己的付出,其余的事情也閉口不言。
裴清綺便很能注意到他在一些細節(jié)上的專注,心中說不溫暖是假的。
“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她輕聲開口,打斷了他,蘇寒祁聞言抬眸朝她的方向看過去,看到她穿著一襲輕薄內衫,松散舒適,能夠看見隱約的曲線。
他將視線移開,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書上,“我每日都是這個時辰起。”
說完,他又問她,“會不會吵醒你?”
裴清綺搖搖頭,“不會,我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說著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你每日起得這么早,我卻酣睡著,會不會不太好?”
她本就是客氣一下,誰知男人忽而方才手中的書,盯著她看了良久,隨即道:“你可以日后早起與我一同練功,強健體格,你太瘦。”
裴清綺:“……不用了罷。”
男人眼神一暗,似乎有些不滿。
裴清綺動了動嘴角,見他好像醞釀著郁氣,心中還有些怔愣。
她極少見到蘇寒祁表現出愉悅,但也很少見到他不高
興的樣子……就因為自己拒絕同他一起練功?
蘇寒祁卻不這么想,他心中所想全是前段時間莫名其妙夢到的片段,她瘦弱無力,面對強硬的欺辱時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在山匪前只能任人宰割。
他不求她一定要能戰(zhàn)勝男女之間體格力量的差異去反殺男人,只求她能擁有自保的能力,至少在旁的女人欺負她時,她能耍出幾招震震場子,莫叫旁人輕易欺負了去。
但這話他卻不知如何開口,總不能因為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夢,叫她去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男人眉眼始終沉著,裴清綺卻以為他是生氣了,不知該如何。
二人之間的氛圍便沉默起來,直到洗漱完出門,都沒和對方說話。
按照宮中的規(guī)矩,今日太子妃該是去給蘇皇后斟茶的。
蘇寒祁并不放心她,出了房門后對一旁的裴清綺說:“待會我先陪你去母后那里。”
裴清綺搖了搖頭,“你去做自己的事情,皇后娘娘人很好的,她不會為難我。”
蘇寒祁忽而笑了,“我不是怕她為難你,是怕你怯場。”
雖然只是淺淡的笑意,但還是讓裴清綺有些慌神。
他原來沒有在生氣。
她看著他,暗暗地在觀察他的習慣,她發(fā)現他雖然看上去不好相處,實際上卻是一個很有修養(yǎng)的男人。
前世因為他的生人勿近,她對他的了解一直浮于表面,再加上不希望蘇允承誤會吃醋,她更是主動避嫌。
而蘇寒祁也很配合她,除了替她出頭的那幾次,他幾乎不曾主動接近過她,甚至也會禮貌地避開。
察覺到身旁人的視線,蘇寒祁回過頭來,眼中的笑意還未完全消散,整個人都添了一絲柔和,“怎么了?”
裴清綺回過神來,笑著搖搖頭,“沒什么。”
兩人一起出了府,相視一笑的模樣倒是有點新婚夫妻之間甜甜膩膩的味道。
蘇允承聽到大門打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兩人說說笑笑,琴瑟和鳴。
他又想起前世他納妾時,站在裴清綺的角度,看到的似乎也是那樣的場景。
蘇允承心一痛,聲音沙啞到極致,“歲歲……”
他喊她的名字,拖著腳步上前,還是無比想要靠
近她、渴望她。
裴清綺聽到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看到面前男人的那一刻收斂了所有的笑意,只剩下微詫和不耐,“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
蘇允承自嘲地笑了一聲,拖著沉重的步子上前,“我等了你一夜。”
他話音落下,蘇寒祁已經先一步擋在裴清綺面前,周身散發(fā)著寒氣,“宸王,自重。”
他眼中毫不收斂地散發(fā)著寒意,絲毫不顧及蘇允承的面子,將裴清綺護在身后護得嚴嚴實實,語氣冰冷仿佛利刃,“覬覦皇嫂,你可知是多大的罪?”
“是罪又如何?”蘇允承輕蔑地笑,與面前男人對視,眼中染上不顧一切的瘋狂,“我不在乎,我唯一在乎的便是她。”
蘇寒祁握緊拳頭,眼中倏然冷沉,凝固著眸中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半晌,他對著一旁的裴清綺,眸色溫和許多,“先去轎子上等我。”
裴清綺神色沉重地看著他,見他眸光堅定,便點了點頭,“好,你快些過來。”
“嗯。”
說罷,她便先行一步,又回頭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雖然不愿牽連蘇寒祁,但事到如今已然牽連了他,裴清綺也就不再矯情,如若她留在那處,便是說到天荒地老蘇允承也不會愿意放手,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蘇寒祁。
當人沒有能力時,便是沒有骨氣、沒有面子可講的,只需記住落魄時旁人給的恩情,來日一一償還。
蘇允承站在原地,看著裴清綺遠遠離開
她自始自終從未看過他一眼,只是中途停下來與蘇寒祁交換了一個眼神,眸中隱隱有些擔憂,卻也有一種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心安。
二人并未有任何的親昵動作,可是這默契的氛圍卻讓蘇允承覺得他們昨日定是發(fā)生過什么重大的事情才會相處得這般自然融洽——
他看得出來,自從昨夜后,裴清綺對蘇寒祁的戒備放下了一些,看上去似乎沒什么不同,但原來的那種陌生和隔閡明顯消散不少。
至于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他昨夜立在院中,聽了那么久、看了那么久,還有什么不知道的?
他的歲歲,如今是旁人的了。
她的一
切美好溫柔都展露在別人面前,她的甜美純善也不再屬于他一個人——
這個認知令他無比憤怒,又無比痛苦。
等裴清綺遠遠上了轎子,蘇允承再也忍不住胸腔醞釀已久的怒火,上前一步揪緊了蘇寒祁的衣領,“你昨夜碰她了?”
他幾乎是用力抵著自己的后槽牙,恨不能見面前的男人碎尸萬段,每一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還有他深不見底的悔恨和苦澀,“蘇寒祁,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有沒有碰她?”
他明知道答案,卻偏偏要做困獸之斗。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時間找了一堆干貨怎么寫文,發(fā)現自己這篇真的缺點太多,我也不說了反正大家都看得出來哈哈哈哈,感謝善良的你們給的鼓勵和建議;原來寫文得思考人設,思考發(fā)展,除了簡單的大綱之外還得做很多的準備,不是靠腦子一熱就可以的
寫這篇文的時候,我一直覺得大綱有啥用,靠腦子臨時想不久行了?
知道了雪花大綱、章綱、人物小傳、人物關系和邏輯鏈這些干貨知識之后,我下本還沒開始寫,就已經寫了一萬多字的大綱了,興許為了后期不崩,我會把每一章寫什么都安排好,希望能有進步,能寫出那味來
說了這么多,聰明的讀者小可愛們肯定已經猜到了,我是來求預收新文的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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