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初生牛犢勝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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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想到這個老頭子居然怎么厲害,一個葉曉武就已經(jīng)打遍城南波蘭區(qū),十個葉曉武不如一個李如風,那這李老頭子不就是打遍城南無敵手了?
我頓時就知道自己該拜誰為師學拳了,我跟伊文華說道:“文華,李師傅收不收徒弟,我想跟他學拳。”
伊文華笑了笑道:“這每年想拜李爺爺為師的,沒有成千也有上班,但李爺爺眼光高,基本都看不上,就算是答應(yīng)了,也是讓余澈或是另外一個叫李江海的教練教,怎么多年,能得到他親自傳授的,據(jù)我所知就那么幾個,基本上都是龍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不過死得死,傷得傷,只剩下余叔和謝叔,就連李江海,都是余叔給教出來的,你想拜師可以,他同不同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有點詫異道:“就連你這拳館的大少爺都不能拜他為師。”
“我拜不了,我爸是他的徒弟,他算是我的師公,我要是拜他為師,這關(guān)系不就亂了,李爺爺這人最看重傳統(tǒng),我不行,但你可以去試試。”
伊文華說完就把我往前一推,一臉笑嘻嘻得,估計是想看我怎么碰壁吧。
我呼了一口氣,尋思就去試試,反正要是不行,我就認他做師公也不虧,于是我鼓足勇氣,站到了老人面前,畢恭畢敬道:“李爺爺,我想拜你為師,你看能不能抽空收一下我這個徒弟。”
李爺爺頭也沒抬,繼續(xù)掃他的地,不過倒是回話了,他慢悠悠的說道:“要學拳可以,一年的學費是1600,不說包教包會,但我們這拳館打開門做生意,絕對不會讓你白花這錢,只要你下點心,基本都能學會,不說大乘,但基本出去打架不會吃虧。”
“錢我可以交,但我想讓你教我。”我怕這丫的聽不懂,解釋的更詳細了。
李爺爺還是沒看我,語氣一點波動都沒有的拒絕道:“我老了,不想收徒弟,也教不了你啥,拳館里的余澈跟李江海都足夠做你師父了。”
這明顯就是婉拒呢,不過我還是厚著臉皮道:“爺爺你看,我可以交雙倍的錢,我媽以前常說,不做就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所以我想讓你教我,我不知道我的根骨適合不適合練拳,但我能吃苦,當然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絕對不強求。”
李爺爺這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這個一直專心掃地的老頭,眼神一抬,其眼里居然帶著一絲煞氣,炯炯有神,其身上的氣質(zhì)與剛剛完全截然相同,就像是老鷹一眼,而我是被他盯上的兔子。
我渾身不得勁,但還是直視著他的眼神,李爺爺有點詫異,然后目光一轉(zhuǎn),又變成那個樸實的老頭,他若有所思地問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被這李老頭盯著可不是很舒服,這會他別開眼神,我才放松了下來,光這銳利的眼神,就足以看出這老頭實力不簡單了,我立馬說道:“我姓陳,單名一個讓字。”
我跟李爺爺說話的時候,不少人都朝我們這邊看過來了,就連擂臺上的葉曉武跟余澈也不對打了,我聽到他兩在議論,葉曉武問余澈:“這個愣頭青的小孩是誰啊?居然想要敗李師傅為師,想當年我要拜師,這李師傅還不收我呢,這小孩我看多半沒指望了。”
余澈倒是保有不一樣的看法,他樂道:“這還真難說,老爺子這幾年雖說很少跟人動手,但每天都堅持鍛煉了,這六十多年,基本功就一天落下過,明顯是不可能如外頭傳的那樣,已經(jīng)準備養(yǎng)老退休了,他啊,還是有雄心的,要是真遇上一個好苗子,收為入室弟子也有可能,我天分不夠,謝帥又是個傻子,以前那幾個能得到老爺子的真?zhèn)鳎径妓拦饬耍罱>透挥谜f了,老爺子表面不說,其實心里比誰都著急,就怕他一身本領(lǐng),死了之后連個衣缽傳人都沒有,要帶進棺材里呢,那可就真浪費了。”
“你也都說了,能得到老爺子的真?zhèn)骶湍菐讉€,那幾個雖說死了,但現(xiàn)在把名聲擺出來都能嚇死人,隨便哪一個不是當年響當當?shù)娜宋铮縿e的不說,當年一個太子,這龍城誰能與其爭鋒?我眼拙,還真看不出這瘦得跟個皮包骨一樣的小屁孩,能有什么本事讓李師傅青睞。”葉曉武豪爽大笑道。
兩人在討論的時候,不少學生也在竊竊私語,大致的意思是我不要臉,哪有一來就搞特殊的,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孩,自然會對我這種出風頭的做法不滿。
可我不管,眼巴巴的看著李爺爺,等他答案呢。
“姓陳的?陳讓。”
李爺爺嘀咕著我的名字,隨后大笑道:“陳姓是個好姓,你剛才說的算話嗎?”
這話一出,滿堂皆驚,就連一直樂地看好戲的伊文華,都收起了笑容,變得正經(jīng)起來了。
我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還反問道:“什么話?”
“就是剛剛說教兩倍學費,你要是真交這錢,我可以收你為徒弟。”李爺爺爽朗大笑道。
幸福來得太突然,總會讓人有點意料之外,甚至我心里泛起了嘀咕,原來收兩倍錢就愿意教我啊,敢情就是個財奴,也不知道有沒有本事。
我這想法要是讓葉曉武知道,他非拿出皮帶好好抽我,后來我才知道,當年他開價到十萬一年的學費,另外還贈送兩張出自書畫大家鐘廈陽之手價值百萬的國畫,李老頭子還是拒絕的干凈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我撿了這個大便宜,還有這樣的想法,葉曉武知道,估計一口老血都能噴得跟噴泉一樣高。
總而言之,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拜了李爺爺為師,在全拳館所有人羨慕嫉妒狠的情況下,跪地敬茶,完成了簡陋的拜師儀式,之后李爺爺就讓我去交學費。
事實上,我沒料到李爺爺會同意,所以身上壓根就沒帶怎么多錢,后來還是求伊文華通融一下,才先交了一千塊的定金,這算是我基本所有的積蓄了,交錢的時候我還是咬著牙的呢。
不少拳館里的學生都撇了撇嘴,對我投來鄙視的眼神,明顯對我這種空手套白狼的做法很不爽,還有不少比較有錢的學生,想要學我的辦法去拜李爺爺為師,當然結(jié)果就是被李江海狠狠的給揍了一頓,一邊揍一邊罵道:“你們想欺師滅祖啊,拜我?guī)煿珵閹煟院笪也坏媒心銈儙熓辶耍蝗阂孕》干系臓僮樱瑵L回去給我仰望起坐五百下!”
我挺喜歡這里的氣氛得,交了定金后,李爺爺讓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過來,他今天抽時間幫我制定一下訓(xùn)練表。
我說了聲行,跟伊文華說了一聲就走了,走之前,伊文華沒少埋汰我,說我走了狗屎運。
“……”
李如風望著那孩子的身影,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就像在看當年那個小孩一樣,葉曉武看李老爺子心情不錯,壯著膽問道:“李叔,怎么就動起了想收那孩子的心思了?”
“年齡大了,就像余澈說的,要是再不找個傳人,我這身本領(lǐng)就真的要帶進棺材里了,對不起黃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啊。”李如風拿起一根老式的煙斗,抽了一口煙,緩緩說道。
葉曉武欲言又止,李老爺子大概也是心情好,還破天荒的主動挑起話題道:“我知道,你想說那孩子根骨不行,太瘦了,以后難成大器,連你都看得出來,我也沒老眼昏花到這地步,不過我喜歡那孩子的眼神,夠有魄力,連大山里的老虎見到我這眼神都得乖乖的掉頭逃跑,但那孩子敢直視我,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看啊,是初生牛犢勝過虎!”
葉曉武一臉詫異,他跟李如風打交道沒有十年也有七八年了,何曾見過他露出如此有朝氣的眼神,那就好像是一個垂暮老人忽然對年輕女人有了欲望般的炙熱一樣。
“至于收那孩子的原因嘛,除了眼神外,還講緣分。”
李如風想起了五年前,跟那個老不死的曹明軒喝酒時,曹明軒就提起過一個叫陳讓的孩子,說他在棋盤上,每次都戰(zhàn)至無一兵一卒都不愿意投降,非得讓曹老頭子逼宮,吃了他的將帥,他才心服口服的認輸。
一個十歲的孩子,完全沒有壓抑在他骨子里的野心和本性,充滿了侵略性,不死不休,從曹明軒看后輩的角度看來,擁有這樣霸王之道的人,做商人還是政客,就算是涉黑都不重要,因為無論放在那里,都是一塊金子。
而金子總會發(fā)光。
曹明軒那時候喝得有點多了,啥話都往外蹦,他還說要不是他一把年紀了,沒那么多心思再去做琢磨璞玉之類的事,不然要是放在十年前,他心許會一個高興就提攜一下敲打一下,不說整出一個近乎妖孽的易小東,但跟李如風一樣弄出一個名震江湖的陳歌是絕對沒問題的。
這話李如風記得很清楚,所以那孩子一說他叫陳讓,李如風便有了想收他為徒弟的打算。
至于是因為曹明軒的稱贊,還是因為那孩子的眼神,或是單純的只是因為那孩子姓陳。
緣分?
呵呵,其中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擁有那雙如老鷹一般銳利的李老頭子,心里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