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
,烈火青春 !
迪夫掛掉了電話,此時他的身旁是加龍還有古博以及扎比,因由在拳館一事中,迪夫與加龍鬧了矛盾,所以迪夫特意找來古博當(dāng)和事佬。
雙方在一間KTV里會談,迪夫最終以百分五十的賠償讓加龍不站再追究,當(dāng)然加龍不追究的前提之下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他要李家拳館的人不得好死,包括榆木。
關(guān)于這個條件,迪夫自然答應(yīng)了,畢竟他當(dāng)日在拳館失言,幾乎已經(jīng)與李白龍鬧掰了,以李白龍的性格再為自己賺錢是不可能,既然這顆搖錢樹已經(jīng)枯萎了,那迪夫不介意把他送給加龍,畢竟如果可以跟萬臣幫的加龍合作的話,吞并猛禽后的曼谷盟也可以逐漸壯大起來。
于是迪夫致電給穆爾要求他們李家拳館出來談判,結(jié)果沒想到接電話的是陳讓,而且還想要單刀赴會呢。
迪夫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個所謂拳館的榆木事實上就是他現(xiàn)在的死對頭陳歌的兒子,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但既然想要送死的話,迪夫自然不會攔著。
“迪夫,李家拳館的人怎么說?”古博問道,他本來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但陳歌的到來,讓他現(xiàn)在不得不跟迪夫成了了同一條船上的螞蚱,畢竟對方的后臺可是亞披勒,他和加龍都是屬于八大金蒙空,表面上還是要聽從亞披勒的話,當(dāng)然背地里聽不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迪夫說道:“我本來想約李家拳館的穆爾出來談判,結(jié)果沒想到接電話的是陳讓那小子,他答應(yīng)要跟我們碰面,不過卻是要加龍大哥在場。”
“陳讓?”聽到這名字的扎比反應(yīng)道:“沒想到那小子還真沒死,原本我以為他掉落懸崖已經(jīng)摔得粉尸碎骨,才找了個人易容成他模樣騙伊十三上鉤呢,結(jié)果這丫還真是命大。”
當(dāng)日,陳讓在世浩寺離奇失蹤,不過扎比撿到了陳讓的戒指,并且用戴上戒指的手臂引來了伊十三讓他入獄,至于那具在面包車上的尸體,那當(dāng)然不是陳讓,只是迪夫讓婆羅沙用易容術(shù)把一個倒霉鬼易容成陳讓的模樣而已,所以伊文華他們才會認為陳讓已經(jīng)死了。
“那家伙命大咯。”迪夫看向加龍道:“加龍大哥,我們都是因為這個陳讓救走了李汝雯才導(dǎo)致輸了那么多錢的,反正那家伙明晚肯定活不了了,你要不要去看他的死狀。”
關(guān)于陳家父子和猛禽的事加龍已經(jīng)聽他們說過了,原本他是不想插手的,然而自己的師弟濟考卻被李白龍給打成了獨眼龍,加龍自己不會放過他,這也間接的與迪夫聯(lián)手了,此時陳讓主動送死,加龍自然也想去看看。
只不過出于謹慎,他還是說道:“照你們說,這個陳讓是陳歌的兒子,而陳歌的后臺又是亞披勒,怕不怕到時候亞披勒聯(lián)合他埋伏我們。”
迪夫笑道:“這個到不用怕,到時候我會帶很多兄弟家伙齊全的上陣,當(dāng)場就把那陳讓給分尸再沉入海里,要是亞披勒和那個陳歌敢來,我定然要他們都有來無回!”
加龍笑道;“那行,我就去看看這場好戲,等解決了陳讓,李白龍就交給我收拾了。”
扎比也有點蠢蠢欲試道:“迪夫大哥,那混蛋殺了沙曼,能不能讓我也出場為沙曼報仇?”
“你還是先別暴露了,畢竟也不知道對方帶多少人,你和古博大哥可是我的底牌呢。”迪夫朝著扎比說道。
迪夫都這樣說了,扎比只能老老實實聽命令。
古博又說道;“話說回來,伊十三的死刑不是早就通知下來了,怎么這會還不執(zhí)行呢?”
“應(yīng)該是亞披勒那邊動用了關(guān)系,把日期給延后了,不過他們想要救伊十三出來也沒那么容易,我已經(jīng)賄賂了當(dāng)?shù)氐木剑潦退悴皇撬佬蹋辽僖彩莻€無期呢。”迪夫笑嘻嘻道。
古博這才松了一口氣道:“你做事我放心,那猛禽那邊呢?”
“大部分的勢力已經(jīng)被我們吞下了,只剩下一小撮以海納為首的猛禽成員在反抗,不過古博大哥放心,只要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認清現(xiàn)實投靠我們了。”迪夫回答道。
加龍對于猛禽的情況還是頗為了解了,雖然他兩不相幫,但既然迪夫的曼谷盟已經(jīng)快要吞并了猛禽,他也自然樂意干那些落井下石的勾當(dāng),海納不僅一次找他求助,他都愛理不理的,這充分說明,他已經(jīng)有打算上迪夫這艘大船了。
加龍舉起酒杯道:“那就祝迪夫老弟早日吞并猛禽,以后我的貨物從塔拉渡口過你可要多多照顧了。”
“沒問題。”迪夫也拿起酒杯朝著眾人道:“那咱們就都喝一杯,慶祝早日滅了猛禽和陳歌,以后T國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一眾狼狽為奸,這也導(dǎo)致了陳家父子要對付的不僅僅只是一個曼谷聯(lián),而是包括萬臣幫和古博在內(nèi)的三大勢力。
強龍是否能壓過地頭蛇呢?
“……”
為了安全起見,在李白龍的麻醉過后,陳讓便讓穆爾幫李白龍辦了出院手續(xù),一行人也回到了拳館,好在李白龍的傷勢雖然幾天下不了床,但也沒有大礙,只要在拳館里休息就成,而明天晚上就是陳讓單刀赴會的日子了,他此時的心情是如何呢?
談不上害怕,也不會激動,他只是覺得結(jié)果如何都好,這條命是李汝雯救的,既然如此,在拳館危難之間付出這條命也是應(yīng)該的。
在這里生活一個多月了,陳讓是真心愛上卡爾鎮(zhèn)的一切,他的心里從未如此平靜過,大概是以前的自己真的想要過上這種生活吧。
拳館的旁邊有一條小溪,陳讓經(jīng)常喜歡來這里發(fā)呆,享受寧靜,每一次李汝雯見到這樣的陳讓總會在一旁陪著他,兩人就這樣望著小溪發(fā)呆,誰也不打擾誰。
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
但李汝雯的心情依舊在牽掛著明晚的事,她忍不住問道:“榆木,明天晚上你真的打算一個人去。”
陳讓點了點頭道:“嗯,我不想連累其他人。”
“他們一個個都不是人,如果你去了,我怕你回不來。”李汝雯擔(dān)憂道。
陳讓苦笑道:“我知道,但我想不到更好的為之死去的理由。”
李汝雯第一次露出怯弱的樣子道:“我不想你死掉啊……”
陳讓抬起頭看向李汝雯道:“你知道嗎?生命最痛苦的事不是你會死也不是你失去了什么,最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是你意識到你迷失了自己,你不知道該往哪里去,你不知道你該做什么事,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像只孤魂野鬼一樣,我體會過那種感受,是你和拳館的大家?guī)臀易叱鰜淼摹!?br/>
陳讓伸出手撫摸著李汝雯的臉道:“你不僅僅給了我榆木這個名字,也給我了一個身份,以及生存的意義,或許在你看來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對于我來說確實意義非凡,我不知道我過去發(fā)生了什么,但現(xiàn)在的我是以榆木的身份生存的,所以我就該去做榆木應(yīng)該做的事,保護你,保護拳館,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可是……”李汝雯牽著陳讓的手道:“我們有更好的辦法不是嗎?不是非得你去死這唯一的選項吧,或許我們可以聽穆爾叔的話,把拳館賣給濟考他們,他們就不會找我們麻煩了。”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的,對于他們來說,一個拳館根本不足夠。”陳讓笑道:“你不用再勸我了,總之過了明天晚上這里就會天下太平了。”
李汝雯搖頭道:“可是就算犧牲了你,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知道,不過如果是我直接連累你們的話,我真的不想,你就當(dāng)我任性一回吧。”陳讓起身道:“還有,因為不知道明天晚上是否還能回來,所以我想對你說,其實你的腿一點都不粗,而且長得很可愛,你一定會遇上比我好百倍的男人,也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李汝雯低著頭喃喃道:“榆木,我只要你。”
陳讓假裝沒有聽到這話,轉(zhuǎn)身離開了,一個男人,要先去承擔(dān)后果才有資格愛人,陳讓清楚這一點。
李汝雯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去追,他只是看著陳讓那寬闊的肩膀,李汝雯深深的感受到,這個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與李汝雯分別之后,陳讓回到了拳館,明晚一戰(zhàn)兇多吉少,所以再出發(fā)之前,他便刻意留戀失憶期間因緣際會的友情。
他來到了李白龍的房間,敲響了房門,沒一會屋內(nèi)傳來一聲請進的聲音,陳讓推門而入,李白龍?zhí)稍诖采希瑴喩矶及饋恚渖駪B(tài)卻很精神,估計不出四五天他就可以下床操練了。
“白龍大哥,好點了沒?”陳讓笑道。
李白龍也樂道:“還死不了,對了,還沒有謝謝你幫我救汝雯的恩情了。”
陳讓擺手道:“謝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
李白龍無奈道:“這一次贏了濟考,一定會讓加龍與迪夫不滿,我聽穆爾叔說,你明晚就要跟加農(nóng)和迪夫碰頭了,是不是真的?”
陳讓覺得沒必要隱瞞,便點頭道:“嗯,已經(jīng)說了會去。”
李白龍沒有像李汝雯一樣勸說陳讓不要去,因為他明白眼前這個男人跟自己某方面很像,一旦決定了的事就會去做,但他還是問道:“榆木,你想不想拿回以前的回憶?”
“當(dāng)然想了。”陳讓說道。
李白龍便認真道:“那就答應(yīng)我,要在這一次碰頭中全身而退,只要活著才能去取回自己的記憶。”
“我知道了。”陳讓露出笑容道。
三言兩語,盡顯雙方識英雄重英雄的情義,如剛才所說,李白龍知曉難以勸服陳讓赴會迪夫之約,可要阻止他呢,自己卻無能為力啊,連起身都做不到,談何阻止,唯一可做的,便只有尊重朋友的醫(yī)院和默默的為他祝福而已。
人生在世,朋友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世上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與朋友結(jié)伴而行,只是遇上因緣際會,利益當(dāng)前的時候,有人可能會變作賣友求榮之輩,但當(dāng)中也有人是對友情矢志不渝的,陳讓就屬于這類執(zhí)著的人。
一天后,明華天橋一如既往的車水馬龍,行人不斷,匆匆直至黃昏,晚上終于來臨了。
明華天橋的四周變得寂靜,而且更散發(fā)一份肅殺的味道,過不了多久,陳讓便會抵擋這里,與迪夫還有加龍碰頭。
究竟這一戰(zhàn),陳讓能否死里逃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