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謝孤棠聞言愣了愣,簡行之扭頭就走了出去。
秦婉婉見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來,趕緊上前,神色激動:“師父,你太厲害了,第一名啊!”
“為師做什么不是第一?”
簡行之拉了拉外套,按住自己內(nèi)心小小的驕傲:“回去吧。”
說著,簡行之先行一步,秦婉婉回頭,看謝孤棠皺著眉跟在后面,有些奇怪:“謝道君怎的了?看上去不是很開心啊。”
“倒也沒有,”謝孤棠搖頭,“就是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
“方才前輩同我說,”謝孤棠說得一本正經(jīng),“秦道友真名叫顧北城,我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姑娘了。”
簡行之走在前面聽他們說話,突然就有些心虛,不知為何有了一種偷偷欺負(fù)同學(xué)被老師知道的錯覺。
他回頭瞟兩人一眼,就看秦婉婉笑起來,擺首道:“謝道君不必介意,顧北城是師父獨(dú)屬的名字,您叫我秦晚就好。”
聽到這話,簡行之舒坦了。
他徒弟真是會分辨親遠(yuǎn)生疏,只給謝孤棠報假名,顧北城可是他獨(dú)屬的名字!
他一下放下了對謝孤棠的氣憤,抬手背在身后,悠閑走在前方。
三人一起回到小院,剛進(jìn)院子沒多久,就看下人抬著喜袍發(fā)冠靴子走了進(jìn)來,秦婉婉好奇看了一眼:“這是什么?”
“夜里還請簡公子換上喜服,酉時之后,城主大人會派人前來迎親。”
下人恭恭敬敬說完,便將喜服放在桌上,躬身退下。秦婉婉抬手摸上喜服,有些好奇:“這是做什么?侍寢前還得成親?”
說著,秦婉婉不由得感慨:“好有情趣啊。”
簡行之不說話,抬手扯了扯桌上的喜服,露出嫌棄之色。
秦婉婉看了一眼門外,見南風(fēng)還沒回來,心里感應(yīng)了一下南風(fēng)的位置,見南風(fēng)似乎還在府里,稍作安定后,又有些擔(dān)憂:“南風(fēng)怎么還沒回來?”
“他去干嘛了?”簡行之抬眼,皺起眉頭。
秦婉婉如實(shí)回答:“我讓他去打聽這次去了哪些公子,他一去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
“打聽這些事,需要這么長時間嗎?”
謝孤棠皺眉,秦婉婉不放心:“我去找他。”
“等等,”簡行之見秦婉婉出去,立刻想起任務(wù),輕咳了一聲,點(diǎn)了謝孤棠,“你也去。”
“我?”
謝孤棠愣了愣,簡行之點(diǎn)頭,說得十分真誠:“她修為多差啊,你不保護(hù),她出事怎么辦?”
“那要不我們一起……”
謝孤棠遲疑著看了秦婉婉一眼,簡行之?dāng)[首:“我還要沐浴換衣服呢,你們先去吧。”
“師父,”秦婉婉看簡行之對晚上迎親這事兒這么上心,有點(diǎn)懷疑,“你不是真打算去侍寢吧?”
“給我滾!”
簡行之抬手扯了桌上的香蕉就砸過去,秦婉婉一把接住香蕉,吐吐舌頭,轉(zhuǎn)頭看向謝孤棠:“謝道君,走吧。”
謝孤棠見秦婉婉也不介意,便起身同秦婉婉一起出去。
秦婉婉感知著南風(fēng)的位置,捏著香蕉,香蕉上法印亮起來,秦婉婉就聽耳邊傳來簡行之的聲音:“北城,師父給你助攻,要好好把握機(jī)會。”
秦婉婉一愣:“你說什么?”
謝孤棠聞言看過來:“秦姑娘?”
秦婉婉尷尬笑笑:“沒什么。”
說著,她看了一眼手上香蕉,看見上面的法印后,便明白簡行之的意思,她和謝孤棠朝著南風(fēng)位置走,聽著簡行之吩咐:“和謝孤棠獨(dú)處半個小時,看看花看看鳥,要南風(fēng)出事兒再救救南風(fēng)。”
簡行之說的輕松,但警告她:“不過要記得,師父,永遠(yuǎn)是最重要的!”
秦婉婉一聽就明白,這怕是簡行之的任務(wù),讓她和謝孤棠獨(dú)處半個時辰。
她翻個白眼,將香蕉塞到袖子里。
南風(fēng)的位置在花園,秦婉婉和謝孤棠兩人一路走著,謝孤棠話不多,秦婉婉不出聲,他就不說話,秦婉婉見氣氛尷尬,輕咳了一聲:“謝道君好似不太愛說話?”
“倒也不是。”
謝孤棠笑笑:“只是說話不讓人喜歡,后來就不怎么說了。”
“有人會不喜歡謝道君嗎?”
秦婉婉奇怪,謝孤棠想了想:“年少時候,對師長太過尊敬,對師弟師妹太過嚴(yán)厲,總說些大道理,大家不喜歡。那時候心思敏感,察覺他人不喜,就干脆不說。如今想明白,也習(xí)慣了。”
“謝道君也有這種時候,”秦婉婉聞言,突然覺得謝孤棠親近不少,一瞬好似就能想到那個少年師兄敏感又故作冷漠的樣子,她不由得有幾分懷念,“我小時候也是,總覺得別人不喜歡,怕說錯話,就干脆不說了。好在后來遇到了很多好人,他們一直無條件包容我,夸我,”秦婉婉想起自己父母,心情一時有幾分低落,“如今才覺得其實(shí)自己說得也沒什么,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將你的話放在心上,別人沒時間多喜歡你多討厭你,你也別將他人放在心上。”
“姑娘很好,”謝孤棠搖頭,“沒人不喜歡的。”
兩人說著話,便來到花園一座假山,秦婉婉在心里感知了片刻,確認(rèn)南風(fēng)就在這個位置,她不由得有了幾分不好的預(yù)感。
謝孤棠見她神色凝重,轉(zhuǎn)頭詢問:“怎么了?”
“南風(fēng)就在這里,可是……”秦婉婉抬頭看向假山,“他來這里做什么?”
謝孤棠神色平靜,直接往假山里走:“進(jìn)去看看就是了。”
兩人一同進(jìn)了假山,假山里巷道狹窄,秦婉婉跟在謝孤棠后面,謝孤棠提劍在前方探路,囑咐秦婉婉:“你若害怕,可以抓著我袖子。”
“嗯。”
其實(shí)也沒有那么害怕,但秦婉婉得話的時候,還是有了一種被人關(guān)照的竊喜,她抬手抓住謝孤棠袖子的一角,跟著謝孤棠往前走。
簡行之在浴桶里搓著澡,聽到兩人說話,他翻了個白眼,又有些心虛。
他借著香蕉上的法印感知著兩人周邊情況,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閉上眼睛,從法印用神識再認(rèn)真觀察著假山內(nèi)的靈氣流動,這里似乎沒有什么靈氣……
不對。
簡行之突然意識到,這里不是沒有什么靈氣,根本就沒有靈氣!
他迅速將神識范圍擴(kuò)大,從上方往下看,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假山像是一個中空地帶,旁邊都有靈氣流動,甚至于越接近假山,靈氣濃度越厚,可就在假山這里,整個靈氣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簡行之立刻出聲:“北城,退出來!”
然而也就是那一瞬,謝孤棠腳下法陣大亮,謝孤棠猛地落入法陣之中,秦婉婉拽著他的袖子,隨即掉落下去!
簡行之察覺,大喝一聲:“抓緊香蕉!”
說著,毫不猶豫從浴桶中起身,抓了喜袍披在身上,提著劍就沖了出去。
秦婉婉和謝孤棠一起落下,謝孤棠抬手一把攬住驚叫著的秦婉婉,扶著她穩(wěn)穩(wěn)落地,焦急問:“你沒事吧?”
話音剛落,旁邊南風(fēng)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主人!謝道君!”
秦婉婉扭過頭去,便看南風(fēng)從不遠(yuǎn)處朝著她飛快跑來,這時候她才注意到,這里好似一個巨大的洞穴,頭頂黑漆漆的一片,周邊全是白骨。
白骨堆積如山,南風(fēng)攀過一座又一座小丘,趴到秦婉婉腳下,他一把抓住秦婉婉裙子,痛哭起來:“主人你來救我了,南風(fēng)好害怕啊!”
“發(fā)生什么了?”
謝孤棠與南風(fēng)相處許久,抬手扶他起來,秦婉婉也皺起眉頭:“你不是去打聽消息嗎,怎么來這里了?”
“我是打探消息,”南風(fēng)認(rèn)真解釋,“我回后院去看,發(fā)現(xiàn)平時人很多,但今天大家都不在,我就找了一個熟悉的公子的房間,我感覺到里面有人,找了一會兒后,就在那個房間找到了那個公子。”
“然后呢?”
秦婉婉好奇,南風(fēng)回憶著:“那公子躲在床底下,我把他找出來,他就一直讓我閉嘴,把我拖到床底下,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人,他穿著盔甲,扛了一把巨大的鐮刀,沒有臉,他就開始四處巡邏,那個公子讓我捂住嘴,不要呼吸,那個穿盔甲的在屋子里巡邏一陣后就走了,那個公子才和我說,這人是抓他們?nèi)⒓尤悍佳绲摹!?br/>
“參加群芳宴,需要抓?”
謝孤棠不理解,南風(fēng)點(diǎn)頭:“對,這個公子告訴我說,其實(shí)群芳宴就是送死大會,每次城主都會選出一個公子來,打扮成新郎官的樣子,當(dāng)天夜里去了之后,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多了幾次經(jīng)驗(yàn)后,就沒有公子愿意去,每次都是那個月新來的公子過去,為了讓他們?nèi)ィ渚G就會派那個鐮刀侍衛(wèi)來抓他們。”
“抓到會怎樣?送去參加群芳宴嗎?”
秦婉婉好奇,南風(fēng)搖頭:“如果當(dāng)天群芳宴沒有定下來的公子,會送去,如果有。”
南風(fēng)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就地誅殺。但只要熬過群芳宴這一天,這一個月就安全了,翠綠不會追問。”
聽到這話,秦婉婉想了想,便明白過來:“那你方才被發(fā)現(xiàn)了?”
“對。”
南風(fēng)心有余悸點(diǎn)頭:“剛才那個鐮刀侍衛(wèi)突然就回來了,掀開床就要?dú)⑽覀儯野涯莻€公子推走,我們分開跑,跑到假山這里,我就掉下來了。”
秦婉婉聽明白,她觀察周遭,拿出香蕉,卻發(fā)現(xiàn)香蕉上法印已經(jīng)徹底黯淡,這里似乎是和外界徹底隔絕。
秦婉婉不知道簡行之是不是知道他們出事,會不會來救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讓他來救。
她回頭迅速掃了一眼周邊,閉眼用神識感知了這里的靈氣走向。
和外界假山里完全靈氣真空狀態(tài)不同,這里的靈氣幾乎是滿到爆炸。
靈氣從外界源源不斷向這里輸入,然后浸入地表,像一條河流一樣往遠(yuǎn)處流去。
這里為什么這么多尸體?
要這么多靈氣做什么?
秦婉婉皺眉思索著,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謝孤棠:“謝道君,能否將這些白骨都清理一下?”
謝孤棠不明白秦婉婉的意思,他點(diǎn)點(diǎn)頭,抬手一劍劈過去,白骨瞬間飛揚(yáng)而起,謝孤棠劍氣往兩邊橫掃而過,白骨被規(guī)整到兩邊,露出下方平滑的地表。
地表上刻著法陣,法陣?yán)镆粭l條小道被血液浸透,秦婉婉瞬間想起自己曾經(jīng)那個夢境,夢境中她躺在棺材中,血液從管子里源源不斷往外輸出去。
秦婉婉從高處落下,站在法陣中間。
她觀察著法陣具體刻畫方式,法陣也是符文一種變化,本質(zhì)也不過是一種語言,有它特定的表達(dá)方式。
這個法陣,是一個聚集靈力的法陣,但似乎又不止聚集靈力那么簡單,這里只是法陣的一角,它靈力源頭應(yīng)該有一個東西,用于承載這些法陣所提取的力量的匯集。
鮮血只到法陣一半的位置,還有三分之一的鮮血并未落入法陣中,可沒被鮮血浸染的紋路走向上,秦婉婉用神識看,可以看到一條條血線往上鏈接,但不知道鏈接的是什么。
一個月一個和藺言之相似的男人,夢里棺材中輸血的人,提取巨大能量的法陣。
秦婉婉閉上眼睛,將所有信息一一篩選過去。
“彼時花城主不過是明凈神君救下養(yǎng)大的一個孩子,養(yǎng)了一百年,只是一個元嬰。那一戰(zhàn)過后,他便立刻步入渡劫,成為鬼城之主。”
“花城主的靈獸是什么?”
“謎藏。”
秦婉婉思考著信息時,簡行之也來到假山,他進(jìn)入假山之后,抬手一劍直接揮砍而過,劍在假山中撞著墻磕磕碰碰撞了一圈回來,假山不受任何震動。
他觀察了片刻,抬手一個陣法在地面,一劍插在法陣之上,頃刻之間,發(fā)生大亮,簡行之一劍揮砍而去,整個假山外殼轟然碎開,露出一座廟宇的模樣。
靈氣瘋狂灌入廟宇,簡行之環(huán)顧四周,可以清晰看見靈力往一個地方匯聚。
這靈氣磅礴非凡,隱約可見有黑氣環(huán)繞,根本不像天生福地。
簡行之提著劍走到靈氣匯聚之處,低頭看去,就見血色翻涌,無數(shù)血線匯聚在此處,密密麻麻,似如串流。
簡行之低頭看著,就聽身后傳來三清鈴叮鈴鈴的聲響,嗩吶聲從不遠(yuǎn)處嘹亮悲愴而來,簡行之提劍抬頭,就見一口棺材被人抬著,搖搖晃晃而來,侍女身著粉紅長裙,撒著紙錢,提著綠色冥燈,走到大門前。
侍女都沒有臉,只有領(lǐng)頭的翠綠,還是平日模樣。
翠綠恭恭敬敬一彎腰,行禮開口:“簡道君,請上棺。”
簡行之不說話,他抬頭看了一眼,就見整個城主血?dú)鉀_天。
他嗤笑出聲,抬手一劍扎在腳下法陣之下。
簡行之找到假山時,秦婉婉閉著眼睛想著所有線索,簡行之的長相和藺言之的長相反復(fù)出現(xiàn)在她腦海,她一時意識到什么,猛地睜開眼睛,轉(zhuǎn)頭看向南風(fēng):“你今天在后院,看見一個叫宋時的公子嗎?”
南風(fēng)愣了愣。
“宋時?”他略感茫然,“他不早死了嗎?”
秦婉婉瞬間反應(yīng)過來。
一個人不擇手段要得到這么多力量,要聚靈法陣,要召喚出玲瓏玉的碎片,還要找一個身軀,那目的往往就是一個——
他或許,想要復(fù)活一個人。
他找了那么久,每個月一個軀體去嘗試,卻都不得善果,如今見到了一個和藺言之如此相似的簡行之,廟宇之內(nèi),那個宋時真正的目的,或許就是要簡行之一定要去找她。
在場那么多人,煉器亂煉就是滿分,算術(shù)就算沈知明這批人真是文盲,但謝孤棠也不該是負(fù)分,簡行之一分都能拿第一,簡直是開玩笑。
說沒有放水才見鬼,花容從一開始,要的就是簡行之!
想明白這一點(diǎn),整個地面瞬間地動山搖,謝孤棠一把扶住秦婉婉,就感覺天上突然落下一個法陣鋪在地面。
簡行之聲音從上方落下來:“謝孤棠,等一下立刻帶她走,到鬼城外等我,一天不回來,你們立刻走。”
“簡行之,花容就是在給你設(shè)套!”
秦婉婉立刻出聲:“你別沖動,我們一起走。”
簡行之沒有回應(yīng),片刻后,他平靜出聲:“為師沒養(yǎng)你,算你孝順。你放心,為師這就替你去取玲瓏玉,”說著,簡行之拔劍,轉(zhuǎn)眼看向翠綠,“順道把他們都宰了。”
簡行之的聲音消失,秦婉婉愣愣不能說話。
謝孤棠看了一眼地上法陣,趕緊告訴秦婉婉:“秦姑娘,前輩這個法陣可以配合我的劍意,或許可以在這里開出一條通道。”
秦婉婉不出聲,她抬眼看向靈氣匯涌的方向。
那一瞬間,簡行之這些時日眉眼張揚(yáng)的模樣在她腦海里一一閃過,最后那一句“一天不回來,你們立刻走”停留在腦海。
他不知道危險嗎?
他知道,可他還是選擇把她留在安全的地方,自己獨(dú)身去了。
說是去給她取玲瓏玉,最重要的,其實(shí)是引開翠綠這些高首,方便他們出去。
或許他算不上一個好人,他霸道蠻橫,仗劍欺人,害她淪落至此,又打她揍她。
但不可否認(rèn),他是一個好師父。
“我不走。”
秦婉婉深吸一口氣,她盤腿坐下來,抬手割開首心,布下寂山聚靈法陣。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等他,她不欠別人,這次也一樣。
謝孤棠愣了愣:“秦姑娘?”
“這根香蕉你拿著。”
秦婉婉抬手將香蕉遞給謝孤棠,謝孤棠一懵,就聽秦婉婉少有冷靜正經(jīng)告訴他:“你可以通過這根香蕉感知我?guī)煾傅奈恢茫F(xiàn)下你先帶南風(fēng)出去,然后找今日群芳宴其他幾個人,就和他們說,簡行之被花容抓走,用以召喚玲瓏玉現(xiàn)身,你帶他們?nèi)ゾ群喰兄!?br/>
這些人都是沖玲瓏玉來,個個身手不凡,就算不救簡行之,也能拖住花容。
“那你呢?”謝孤棠看她身下法陣,這法陣雖然他從未見過,但上面隱約可感知到一種超脫于這個小世界的法則。
“我要在這里,”秦婉婉冷眼看向靈氣流動的方向,“結(jié)嬰。”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1】
秦婉婉:“我就說,不放水怎么可能拿第一。”
【小劇場·2】
秦婉婉:“顧北城是給我?guī)煾傅膶俜Q呼。”
簡行之:“我就知道我在徒弟心里是special”
秦婉婉:“的確,你很獨(dú)特,這么多年了,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憤怒的男人。”
【小劇場·3】
秦婉婉:“謝道君,這根香蕉你拿著,聯(lián)絡(luò)師父。”
謝孤棠:“你師父是猴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