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墨家的說法，鬼醫(yī)插奴雖然有神鬼莫測的本事，但最多也只能延長病危者三個。月的生命。如果橘奴這次未能創(chuàng)造奇跡，或者命運不再眷顧于寶鼎，那么華陽太后在這個世界上的日子也只剩下一個多月了，這無論對熊氏來說還是對寶鼎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br></br>華陽太后的情緒倒是不錯，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好，看到寶鼎來辭行，她非常高興，與寶鼎興致勃勃地聊著家常。</br></br>寶鼎笑容滿面，心里卻有些黯然，他知道這是自己與華陽太后的最后一面，此別就是永別，再無相見之期。</br></br>這位老太后在歷史上的名氣雖然遠遠不如她的曾姑祖母宣太后，但她和宣太后卻實實在在的主宰了大秦最后一百年的歷史。從昭襄王到秦王政，四代大王的背后就站著這兩位非同尋常的女性，四代大王的人生深受這兩位女性的影響，繼而影響了大秦的歷史和未來帝國的命運。</br></br>宣太后的功績有目共睹，但她最大的功績不是幫助自弓的兒子昭襄王成就了一番偉業(yè)，而是選擇華陽太后做了她的接班人，這使得楚系外戚始終控制著大秦的國政。華陽太后沒有辜負宣太后的期望，她選擇了莊襄王子楚，又選擇了秦王政，而秦王政則完成了中土的統(tǒng)一，創(chuàng)建了中土第一個帝國。</br></br>選擇秦王政就是華陽太后最大的功績。但她臨死前肯定有個遺憾，而這個遺憾直接或者間接導致了大秦的迅覆滅。</br></br>宣太后死前為自己挑選了一個合格的接班人，她的一生可以說完美無缺，但華陽太后卻沒有像她的曾姑祖母一樣完成這個重要的歷史使命。秦王政加冠成*人九年了，他的長子扶蘇八歲了，但遺憾的是，九年來，秦王政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拒絕立后。拒絕立儲，偏偏這九年里風暴不斷，華陽太后一次次錯失良機，如今她已經(jīng)風燭殘年，權勢不再，楚系外戚更是失去了對朝政的絕對控制，而咸陽各方勢力間的斗爭尤其錯綜復雜，此刻她已經(jīng)沒有能力逼迫秦王政立后立儲了。</br></br>這就是華陽太后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她現(xiàn)在還活著，當然不想帶著遺憾離去，但她的生命隨時會消逝，她在這個世上的時間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她完成這個使命了。</br></br>寶鼎望著正在笑談當年趣事的老太后，望著老太后灰白的頭，無聲嘆息。或許，老太后正是因為心愿未了。才頑強支撐了下來，或許，她因此能夠支撐更長時間，直到自己重返咸陽。</br></br>歷史正在自己的努力下一點點地改變。自己拯救了桓腑，拯救了韓非，也殺了公子襄，殺了陽泉君，但能不能拯救華陽太后？人命天定，自己的所作所為雖然是逆天之舉，但逆天是否包括延長人的壽命？寶鼎無從確認。他希望老太后活得更久，至少活到趙國滅亡之后，活到自己重返咸陽之后，那局勢的展對自己就非常有利了。</br></br>老太后與寶鼎慢慢聊著，聊完過去聊現(xiàn)有</br></br>“再過兩年你就加冠成*人了。”老太后笑道，“你終于長大，要娶妻生子，要成家立業(yè)了，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br></br>“你一定會長命百歲。”寶鼎笑道，“如果大王格外開恩的話，兩年后我回咸陽加冠禮，在咸陽大婚，這樣你就可以看到我成家了。”</br></br>老太后聽到這話，眼里掠過一絲憂色。封君就國后，如果沒有君王的允許，不能離開封邑。寶鼎這話其實是在暗示老太后，他想在兩年后重返咸陽。</br></br>“我活不到那一天。”老太后搖搖頭。目露無奈之色。</br></br>寶鼎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返回咸陽。那就是他的功勛和威望已經(jīng)凌駕于君王之上，他的實力已經(jīng)足以威脅到王國的安危，為此君王不得不與他妥協(xié)。君王和封君相抗衡的事情在中土屢見不鮮，中土四大公子都是這樣的強悍封君。</br></br>老太后的謀劃就是把寶鼎打造成這樣的強悍封君，等到那一天，秦王政就不得不向楚系妥協(xié)，以換取楚系的支持，而楚系支持他的條件不僅僅是重新復出，還包括立后立儲。于是一場兄弟閱墻的廝殺就開始了。結(jié)果如何，老太后無所謂，不管是秦王政敗了還是公子寶鼎敗了，只要秦國大王的身體里流淌著楚人的鮮血，只要咸陽宮里還有一位熊氏楚人太后，那老太后的目的就達到了，歷史使命就完成了。</br></br>公子寶鼎的深厚背景決定了他的雙重身份，他是宗室貴族，同時也代表著老秦人的利益，代表了軍功貴族的利益，這使得他在立后立儲上必然要以老秦人的利益為重，所以當初他曾與楚系外戚針鋒相對，極力勸諫秦王政立老秦人之女為王后。這個立場公子寶鼎絕不會改變，所以他和楚系始終存在著不可調(diào)和的利益矛盾。</br></br>老太后是否相信公子寶鼎的誓言？當然不會。老太后代表的是整個。楚系的利益，正如寶鼎代表的是宗室貴族和軍功貴族的利益，當形勢展到一定時侯，老太后和公子寶鼎都將失去自我，完全屈從于整個利益集團的利益需要。</br></br>公子寶鼎的誓言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讓雙方暫時擱置了沖突，楚系和老秦人都贏得了重新布局的時間。這就足夠了，老太后非常滿意，老秦人也沒有因此責怪寶鼎，未來的事未來再說，權力場上向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br></br>雙方這次合作最大的不確定甩素就是老太后。老太后一旦薨亡，局勢必將再變，而老太后給楚系的建議就是堅持既定策略，先把寶鼎扶起來，讓寶鼎與秦王政形成對抗。但秦王政不會視若無睹，他也會凌厲出擊，形勢如何變化，各方都無從預測。</br></br>為此，老太后不得不想方設法搶先完成布局。而完成布局的唯一辦法就是讓秦王政立后立儲，立楚國公主為王后，立長子扶蘇為儲君。</br></br>同樣，公子寶鼎也不得不想方設法搶先完成布局，而他完成布局的唯一辦法要么是盡快返回咸陽，要么進入河北戰(zhàn)場作戰(zhàn)，也就是說。剛訓舊口陽…８漁書吧不樣的體驗！到滅亡趙國的功勛。</br></br>趙國滅亡了，秦王政的個人威望必將無限制膨脹，而公子寶鼎假如錯過了這個謀取功勛的良機，一直被困在南陽，那他不要說返回咸陽了。就連與秦王政抗衡的資格都沒了。沒有功勛，沒有威望，公子寶鼎哪來的實力？沒有實力，豈不就是砧板上的肉？</br></br>“你一定能活到那一天。”寶鼎信心十足地說道。</br></br>老太后高興地笑了起來，“如果我能活到那一天，我就去南陽，我要親眼看你加冠禮，親眼看你把夜郎國的公主娶回家。”</br></br>老太后這句話等若拒絕了寶鼎重返咸陽的要求，但老太后肯定地告訴寶鼎，楚系會一直支持寶鼎，扶持寶鼎。</br></br>寶鼎開心不已，當即握住老太后的手，“那我們一言為定，擊掌為誓。”</br></br>“你這孩子”老太后笑道，“只怕我想去，但身體不允許，再說還有大王，如果大王不同意，我怎么去啊？”</br></br>寶鼎急忙哀求，甚至“厚顏無恥”地直接說出了目的，“你不去南陽，我怎么回來啊？”老太后非要去南陽給公子寶鼎加冠禮，娶孫媳，假如途中薨亡，秦王政勢必背上“不孝”的罪名，所以這實際上就是一種變相的威脅，逼著秦王政把公子寶鼎召回咸陽。公子寶鼎在南陽待了兩年，權力財富都不要，還成功殺出了敵我雙方設下的重重包圍，功勞有了，聲譽有了，羽翼也基本上豐滿了，至于才智更是高絕了，回咸陽理所當然就要重用，就要進入中樞，如此則順利拿到了滅亡趙國的功勛，如此才擁有與秦王政繼續(xù)抗衡的資本，否則滅趙之后。秦王政一腳就把寶鼎踩下去了。</br></br>老太后親昵地拍拍寶鼎的后背，“如果我去不成的話，就讓王后、儲君代我去，你看如何？”</br></br>寶鼎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之前他估猜到這場事關雙方未來幾年布局的談話非常艱難，也想到了老太后可能以立后立儲來要挾但當他真的聽到這話從老太后的嘴里說出來，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老太后就是老太后，經(jīng)歷了幾十年的風雨，看透了權力場，她根本不相信誓言，她只相信利益。</br></br>秦王政不立后不立儲，這是帝國歷史中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之一，而這顯然是秦王政最大的禁忌之一，如果自己與楚系聯(lián)手迫使秦王政立后立儲，事實上就是與秦王政為敵，這個后果太嚴重了。雖然自己已經(jīng)決心與秦王政抗衡，但前提是自己的實力要足夠強大，否則這種抗衡就是找死，然而，老太后把自己的心思摸得很準，她就是要逼著自己現(xiàn)在就與秦王政反目成仇，這樣將來秦王政必定與自己兵戈相見，不死不休。兄弟閱墻，兩虎相爭，漁翁得利的就是楚系，如此楚系的目的達到了，而秦王政和自己都在這場政治博弈中成了輸家。</br></br>“這需要時機，非常恰當?shù)臅r機。”寶鼎說道，“否則弄巧成拙，不堪設想。”</br></br>老太后嘆了口氣，“我還能活多久？老天爺當真會可憐我，再給我?guī)啄甑膲垆摗?lt;/br></br>寶鼎知道老太后時日無久，所以才急于布局，以免錯失良機但老太后的條件開出來了，秦王政不立后不儲。她對寶鼎的扶持也就僅限于目前的合作，這符合楚系的利益。寶鼎苦嘆。老太后不知道她自己的壽命還有多長，更不知道她死后趙國就滅亡了，所以她根據(jù)自己對未來的判斷做出了決策，而事實上這個決策是錯誤的，無論對楚系還是對公子寶鼎，都是有害無利之局。</br></br>寶鼎能說什么？就算他告訴老太后，趙國還有三年的國運，老太后會相信？退一步說，就算自己答應了老太后，但這事需要時機，而這兩年顯然沒有合適的時機，這兩年的當務之急是阻止秦王政在財經(jīng)制度上的變革。相比起來。阻止國策變革比逼迫秦王政立后立儲要重要的多，因為一個事關未來帝國的命運，事關本利益集團的共同利益。而另一個則僅僅有利于楚系而已。</br></br>寶鼎陷入沉思，良久，他說道，“我需要一場勝利。”</br></br>戰(zhàn)場上的勝利代表著功勛，功勛代表著實力，實力則代表著公子寶鼎在國政上有更多的話語權，可以對咸陽宮形成一定的威脅，從而迫使秦王政做出一定的妥協(xié)。</br></br>老太后想了很久，目光漸漸變得堅毅，顯然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br></br>“春申君死于何人之手？”老太后問道。</br></br>“李園。”</br></br>“以李園一己之力，殺得了春申君？”老太后又問道。</br></br>的確，李園一個趙人在楚國展本身就非常困難，他的實力無論如何不能與執(zhí)掌楚國大權二十多年的春申君相比，但事實是，李園在楚國考烈王剛剛駕崩，新王剛剛繼位，國內(nèi)形勢極度不穩(wěn)的情況下，竟然把春申君殺了，然后又把春申君給滅族了，他哪來如此大的實力？誰給李園以強有力的支援？</br></br>寶鼎豁然省悟。春申君不是李園殺的，是楚國的那幫貴族們殺的。李園不過是那些陰謀者手中的棋子而已。春申君執(zhí)掌楚國大權二十多年，權傾朝野，他要干一番大事業(yè)，必然要損害楚國貴族們的利益，這是必然的事。</br></br>春申君曾三次參加合縱攻打秦國，他是大秦的敵人，大秦必欲殺之而后快。大秦由楚系外戚掌權，在對外策略上，必然要考慮結(jié)盟楚國。秦要滅趙，先要連橫，斷絕關東諸國的合縱，所以齊楚燕都是大秦要連橫的對象。秦國若要結(jié)盟楚國，先就要殺死春申君。</br></br>昌平君熊啟是楚國考烈王的庶子，這種特殊關系必然導致大秦楚人和楚國貴族之間有一定的聯(lián)系。雙方都有誅殺春申君的意愿，當然一拍即合。</br></br>春申君第三次合縱攻打秦國，在函谷關下突然聽說國內(nèi)政局不穩(wěn)，軍心頓時大亂，正好呂不韋動襲擊。春申君大敗，回國后即被罷免了令尹一職。</br></br>接著，考烈王駕崩，春申君被殺，春申君在楚國的</br></br>李園算個什么東西？一個沒有根基的外戚而已，一個被楚國貴族玩弄于股掌的小人而已。誅殺春申君的罪名由他背了，但楚國的大權是不是就被他控制了？顯然不是。</br></br>這從幾年后楚國的政變就能看得出來。楚國國內(nèi)的貴族勢力非常強悍，熊負芻弒君篡國，把楚王熊悍、太后和令尹李園斬盡殺絕。</br></br>老太后一句話提醒了公子寶鼎，讓他對楚國的政局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這次關東諸國能否合縱，關鍵不在于李園的決策，而在于楚國貴族們的態(tài)度，但楚國貴族們現(xiàn)在應該沒有心思合縱救趙，而是正在尋找機會誅殺李園，動一場政變，從而把楚國的大權牢牢控制在他們手中。</br></br>這種形勢下，楚國參加合縱的可能大不大？即使參加了，又會出動多少軍隊？會不會動攻擊？</br></br>寶鼎將心比心，假如自己是李園，這時候肯定萬分蔣慎，以免重蹈春申君的覆轍，但楚國的貴族呢？假如他們決定利用這次機會殺了李園，那勢必支持合縱。從咸陽來說，如果決心把自己踩到腳底下，當然也會暗中鼓動楚國貴族們支持合縱，如此，合縱必成，合縱大軍必定呼嘯殺毛</br></br>寶鼎最初的謀劃是刺殺李園，阻止關東諸國的合縱，現(xiàn)在迫于老太后的逼迫，不得不尋求在南陽打一仗，獲得一場勝利，而要獲得這場勝利就需要楚系的鼎力支持。老太后考慮良久，同意了，但不是公開支持，而是背后支持，這種支持來自楚國內(nèi)部，也只有楚系的人才能做到。</br></br>“如果關東諸國合縱成功，你有多大的把握擊敗他們？”老太后又問道。</br></br>寶鼎搖搖頭，“我只有一個人，一柄</br></br>老太后微微點頭，“一個人，一柄劍，也能創(chuàng)造奇跡。當年昌不韋可以在函谷關外擊敗合縱軍，你當然也能在南陽擊敗合縱軍。”</br></br>寶鼎笑了起來，“絕不辜負太后的厚望。”</br></br>有了老太后這句話，寶鼎心里就有底了，他破開南陽死局的辦法就有了。秦王政給他設了個死局，他跳進去了，但破不了，既然破不了。那就將計就計，干脆與合縱軍打一仗。本來這一仗不能打，他手上沒有軍隊，必輸無疑，但老太后毅然出手，故技重施，決心調(diào)用楚人的力量，與楚國貴族內(nèi)外聯(lián)手，就像當年擊敗春申君一樣擊敗李園。</br></br>此策對楚國貴族來說，求之不得；對公子寶鼎來說，則是再創(chuàng)奇跡，再建功勛；對楚系來說，則可以讓公子寶鼎為他們沖鋒陷陣，逼迫秦王政立后立儲，完成整個布局，贏得未來權力博弈中的先機。尤其重要的是，即使老太后一個多月后薨亡了，這個計策還是一樣執(zhí)行，不會影響到整個謀拜</br></br>老太后笑笑，問道，“知道呂不韋為什么被趕出了咸陽？”</br></br>昌不韋背叛了楚系，這是楚系置他于死地的重要原因。老太后顯然是以此來告誡公子寶鼎，要然諾仗義，不要背信棄義出爾反爾。</br></br>寶鼎剛想回答，老太后搖手阻止了，繼續(xù)問道，“知道長安君為什么兵變失敗？”</br></br>長安君的屯留兵變是個徹頭徹尾的陰謀，當然要失敗，而未來的南陽大戰(zhàn)也是個陰謀，而且還是陰謀中套陰謀，其中的風險太大，一旦戰(zhàn)敗，寶鼎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所以雙方的信任非常重要，而這種信任是建立在共同策戈的陰謀上，假如公子寶鼎背棄諾言，楚系肯定要像當初擊殺長安君、趙太后、磐毒“和呂不韋一樣，毫不留情地擊殺寶鼎。當然，秦王政不會拒絕楚系的“禮物”楚系依舊可以安然無恙。</br></br>老太后望著寶鼎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應該知道，當年你外祖父武安君深得宣太后的信任，他和鑲侯，和我祖父的關系都非常好。老秦人和楚人齊心協(xié)力，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假如宣太后再活十年，大秦或許就能吞并了關東六國，一統(tǒng)四海。”</br></br>“我是沒有機會看到那一天了，但你有機會，你如果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肯定會成為第二個武安君，替大秦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完成大秦人一統(tǒng)，中土的宏圖大志。”</br></br>“南陽就是你的崛起之地。”老太后說道，“你要站在高處。把眼光放得更遠一點，放到十年二十年之后，放到大秦一統(tǒng)四海之后。”</br></br>寶鼎沒有聽懂。我的眼光還不夠長遠？我彈精竭慮，日夜思考的不就是帝國的未來嗎？</br></br>“周武王滅商，分封七十一諸侯，其中姬姓五十三國。”老太后似乎有些疲倦了，慢慢閉上眼睛，細聲慢語地低聲說道，“周傳世八百年，至今為止，七十一國僅存七國。等到大王和你們一統(tǒng)四海，中土萬里疆域盡歸我大秦，到那時，秦王是不是應該效仿周武王，分封諸侯？”</br></br>寶鼎駭然心驚，心跳驟然激烈，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br></br>“當年宣太后就是這樣說的。一統(tǒng)四海后，因為疆域太大，不易治理，要分封諸侯，最起碼要分封同宗諸侯王。攘侯和我祖父，還有你外祖父，還有朝堂上的很多君侯，公卿大臣們，都同意宣太后的說法。宣太后不在了，一切都變了，當初附議宣太后分封諸侯的君侯們放逐的放逐，誅殺的誅殺，咸陽一片血雨腥風。”</br></br>“大王親政，長安君、長信侯瞬即傾覆，其后就是文信侯呂不韋。呂不韋主政的時侯，也曾建議統(tǒng)一之后，分封同姓諸侯王，然后。他就被趕出了咸陽。”</br></br>“武烈侯，站得高，看得才遠。”老太后的聲音越來越“大秦的君侯站得都很高，但目光短淺者太多。所以一個接一個地灰飛煙滅了。你要好好想想，想通了，想明白了，想出主意了，才能好好活著。”</br></br>寶鼎冷汗淋漓，呆坐無語。這就是所有秘密的根源？</br>